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哭得像个被人丢了不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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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手机上有三通未接来接。
是时清晏打来的。
早晨六点不到。
施秋一顿,忽然瞧见床头柜上又放着一杯牛奶。
她心一颤,伸手摸了摸,并没有完全冷掉。
这次底下却没留着纸条。
施秋还是捧着,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
她摸了摸小腹,有些生理期即将来临前的坠痛感。
时清晏就这么来无影去无踪地回来了两次。
他又去上班了。
施秋本想微信发文字跟他谈,可又觉得,要解释那天的事情,当面说更好。
于是又把已经编辑了一半的文字删掉。
下午,她忽然收到时清晏妈妈的微信,叫她晚饭时间回老宅,要一起吃饭。
她按时抵达。
时家的人似乎对网上那些事并不知道。
施秋看得出来,毕竟如果他们知道那个女生是她,断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仍对她像亲女儿亲孙女一样。
时清晏是在七点一刻回来的。
施秋当时站在他妈妈身旁,看见她,问道:“怎么过来了?”
施秋一顿,抿着嘴角,没有答话。
“我问秋秋她有没有时间的,虽然不是家宴,但妈想见你们,干什么这是?还不准秋秋来看我们啦?”
时清晏笑笑没说话。
他走过去,与施秋并肩跨入大门。
等与长辈拉开距离,施秋才低声问:“你是不是不想我来?”
“没有。”时清晏说,“别瞎想。”
一顿饭施秋没怎么吃,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面前的小碗却堆叠成山,都是时清晏夹来的。
时家饭桌上没那么多规矩,施秋听着长辈们聊天,偶尔问到她或她爸妈时才应一句。
眼前又出现一块炖得软烂入味的牛腩。
“我吃不下,别给我夹了。”施秋小声跟身旁的人说。
“这就饱了?”
“嗯……吃不下了。”
时清晏默了一瞬,盯着她巴掌大一张小脸,问:“今天都吃什么了?”
他说着,左手忽然握了下她的手,又很快松开。
似乎只是感受了下温度。
施秋还没回答,一旁时母就说:“秋秋吃不下就算了,你逼她干什么?吃撑了肚子还难受。”望几眼儿子,又道,“别老想着管东管西的,才升了副司长,怎么,又跟你爸似的,一股子官腔又带到家里来,三十一二的人,成天老气横秋的。”
数落一通,桌上其他人喜闻乐见的样子。
施秋却只听到那句,才升了副司长。
什么时候的事?这两天吗?
可时清晏一个字都没有跟她说。
她也没有看他,像没听见似的,低头吃东西,入口的东西什么味道都没品出来,只觉得心口涩涩,喉咙也堵着石头块,小腹更加酸疼起来。
施秋早早离了桌,去卫生间。
果然是大姨妈来了。
她收拾好,洗手时从镜子里瞧见自己脸色,苍白如纸。
客厅里,吃完了饭的时老爷子在和儿子孙子说话,施秋一靠近,便听见有陌生的男嗓混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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