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燃不知这是个仪式抑或是对于眼前人的那份心思更清晰了。
安顿下周玉娇不是个简单的活,他虽然是她唯一的儿子了,但在医学这方面的知识匮乏极了。医生嘱咐他:如今的事态,对于周玉娇只有一个方法——
不要轻易去打扰。
那么久在法国,更多的就是沉默。三个人沉默地坐在火炉边,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也能感到周玉娇渐渐有星点缓和。
会在那时,他就会在那时,头脑稍稍放松一点。
空白的思维,很多时候,又会很缜密地被另一张面孔占据。
此时那张面孔的主人就睡在自己的面前。
无与伦比地安心霎时间就裹住了徐燃的心。
黎软——他唇很轻地扬了一下,然后自顾无声笑:你还真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他这样无声地与她讲话,打发一晚上的时间。
也有那么一瞬很无奈啊……
这个不会撒谎,却拙劣骗人是过度练习的人。
也真是心很大。
还真的就那么沉沉地在睡觉。
她骗他一颗放心。
甚至希望却不要求相见的开心。
他清楚,所以来了。
即使待会儿立马又要返程,即使她也许从不知道他来过。
可不用叫醒她。
这么看着,累日的疲劳就散了。
空调的风,随着时间流逝,已吹得人身体渐渐濡湿。
房间里间或在他要走之际,有窸窣。
是有人起床小解。
他很小声地凑在她耳边,呢喃:“新年快乐。”转身就要走。
旋即。
却有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
次日。
迷迷糊糊睡的黎软起床喝水,刚要直起身体来,手却抬不起。
她往受力的方向一看,那里空荡荡的,连褶皱好像都很平常。
很奇怪啊……她想,明明那儿一个人也没有,她却有种错觉,好像那里昨晚是被谁的手压过的,那双手冰又暖,还小心摩挲了她的指尖。
大概是做了场春梦吧,黎软怔彸了好久,
他那么忙
不可能的……
六点。
她按电话给徐燃,那头不知为何有车子的声音,她一下子忽略过去:“徐燃,我大概初三就能出院回家疗养了。”她向他报备着自己的情况。
然后头一低,将那句龃龉了许久的话讲出。
她说:“新年快乐徐燃。新的一年了。”我依然一听到你的声音,就立马能想到你的样子。
依然,想念你。
这时,昨晚他在的感觉陡然又夸张地真实无比了。
于是就那么开玩笑地告诉他:“不过,我昨晚梦到了你。”
“梦到了什么?”那边问。
她很认真想了一下:“亲口跟你说过了祝福。还有……”
“还有什么。”
“又抱了你一下。”她的脸有点红,握紧了话筒,在走廊随意踢着脚尖,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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