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母是好单位,那退休顶替,工作好,挣钱多。如果父母单位不行,顶替了也拿不了多少钱,后来平改还不如农业户口。
江哲家在城镇,哥四个就三间平房,大哥结婚占了一间屋,二哥结婚和二嫂在二嫂娘家住,二嫂是独生女。
亏得二嫂是独生女,不然,哪有房子让他们结婚呀。
到了老三江哲这儿,老父亲那点工资,快养不了一家子人了,江哲其实高中毕业考上了药学专科。
可是,家徙四辟,老四弟弟比他学习还好,江哲一看,没有拿出大学录取通知书,就说没考上。
可是,你一个农村户口的能干什么?有熟人,哪里有招工好通知你,你这没人,有储畜所招工考试,没人通知你不知道呀。所以,自己空有知识,无用武之地。
修理地球,又不认头。于是,他让弟弟上大学,他赚钱来供。
说来,我和江哲有共同点。就是心善,特别是对自己的亲人,吃亏就不觉得。而且,无怨无悔。
感觉江哲的好,是从那天的雨后。
那天,雨下了一天,到晚上下班依然没有停的意思。
江哲拿了伞,跟我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想请我吃个饭。
我同意了……
我的生日从来没过过。妈一提我的生日,就气得不行。记忆里,我从没过过生日。
今天,虽然是同事过生日,自己被邀请,那就给他买个蛋糕庆祝一下。
我们一起出门,又路过蛋糕店,我准备买蛋糕,江哲说什么也不让。
我说,那我们买一个小蛋糕,即不浪费,也算是表达我的诚意。
江哲同意了。
十块钱一个的儿童蛋糕,有纽细的蜡烛,有生日快乐乐曲。
我们像两个外星人,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神,也不怕谁笑话,一人一碗兰洲拉面,吃着小小的生日蛋糕。
我们俩,幸福的像两个孩子。
第27章 温暖如斯
那次和江哲雨中的生日宴让我欢喜了很久,怀念至今。让后来的我,每当小雨淅沥的晚上,总会想起那场初次与他温磐的生日聚会。
我们每天忙着工作,只有晚上下班,才有时间在一起说几句有用或没用的话。
这是我自从和江哲生日聚会后感觉到的。
以前,我们这样说过话吗?
如果没有,为什么江哲一约,就不加思索的赴约了呢?
江哲为什么只约了自已,不是还有其她的女孩儿吗?
是不是江哲约了她们,她们都拒绝了?
胡思乱想!我这样嘲笑我自己。
我们在一起工作的十来个员工,年龄相仿,五个男同事,六个女同事,我和谁都和平共处。
五个男同事,只有一个结了婚,六个女同事,除了李姐结婚年龄比我们大几岁,剩下的我们五个,都没结婚。
最近,我入睡的有点晚,不似从前,到点就休息,挨上枕头不过两分钟,早已梦游世界去了。一觉醒来,早上六点整。
自从和江哲聚会庆祝他的生日之后,我发现,在工作中,无论是推着货物车正在搬运,还是独自在盘点货物,江哲不时抽空帮我推车,搬货,就是没话找点话说。
我偷偷的想,以前,我怎么没感觉江哲这样待我呢?
一起工作的几个女孩儿,修饰、打扮,有萌、有嗲,却没见江哲与她们走的有多近。
我又告诫自己,别想入菲菲,你长得比这里的哪个女孩儿都「漂亮」,人家稳稳当当的一个很正常的,甚至有点绅士、儒雅的一个男生,怎么会看上你?
自己真有点痴人说梦,去和异性同事吃了碗拉面,过个生日,很正常呀。
我自问自答的自己和自己对话。
江哲不是太爱说话的那种人,一天到晚,他总是脸上挂着微笑,不笑不说话是他的特点。
不知道江哲是从何时对我有的好感。反正,我是这次被他邀请过生日以后,才感觉到了江哲那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温情。
以前,没感觉到吗?
没有,想不起来,不曾记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也和漂亮的女生一样,我不仅渴望来自家庭、亲人、朋友的关爱和温暖,我也渴望像天下所有的女孩子一样,被亲情关爱着长大,被自己喜欢的异性温暖。
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被人找乐戏要?
你长得让男生拿不出手,江哲那么一个有点斯文的男生,怎么会对你有那种意思?
別做花痴梦了!我否定了我的想法。
“喂,王倩茹,想什么呢?中华软包十箱。”
噢,许经理,我急忙回过神来,和来提货的许经理拿货打哈哈。
“王倩茹,红双喜三箱,津酒二十箱。低度的。”
“知道了,马上来。”
“哎,王倩茹,叫你拿低度的,怎么有五箱高度的?想什么呢?不在状态,想挨罚?”
爱开玩笑的王老板,对我坏笑着眨眨眼,我一看,可不是吗,二十箱低度津酒,居然给人拿了五箱高度的。这错出的,要不是王老板提醒,坏菜了,罚死我呀!
“谢谢王老板,幸亏被你发现了,不然,真得罚死我。”
“好啦,谢谢就不用了。等哪天你有了男朋友,请客可别忘了我。”
说着、乐着,送走王经理,我心说,王倩茹,你怎么回事!
该干嘛干嘛,认真工作,别出差错!我警告着自己。
下班的时候,江哲过来找我,问我还想不想吃拉面,我不敢接触他的眼神,一边换下工作服,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不想吃,谢谢。”
说完,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拿了包就回宿舍了。
一连几天,我刻意回避江哲,不敢看他投过来的探寻的眼神。
我告诉自己,别说人家江哲还没有什么表示,就算人家亲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别说不可能,有可能那也只是一时的冲动。哼!那么稳当的一个人,哪里来的冲动?
自己真会想象,臆想出这自欺欺人的爱情故事。
别说没有这样的故事,有、得、是!
只是,那女主人公不是我,是小说、电影,是那些漂亮女生才有的奇遇。
失眠,失眠、失眠!一连好多天,怎么得了这么个毛病?
不能说,不敢说,和谁说?
头痛,浑身酸痛我觉得自已是有点发烧了。
我这么壮的一个人,跟铁人没什么两样,怎么会发烧呢?
头重脚轻的我,嗓子似乎是肿了。我去外面的诊所看病拿点药去。
才出了门,迎面碰上了江哲。
“你怎么没去食堂吃晚饭?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不饿,今晚不吃了。”
“这么凉的天,你去哪?”
“我可能感冒了,去小诊所拿点药。”
我仍然回避他的目光,不,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会说话,更能看懂我的心事。回避是最有效的办法。
“等等,我陪你一块去。”
我的心惊了一下,赶紧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来到诊所,大夫先让量下体温,三十八度半,大夫又拿个小手电筒,让我张嘴看看咽喉,说是有点炎症,红、肿。也叫上火。
大夫正给我打针,江哲来了。
“大夫,她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秋后天凉,喝水少,上火引起的咽喉发炎又引起的发烧,打了一针退烧的,回去吃药,去火的饭前吃,一次四粒,一日两次。
消炎的饭后吃,一次两粒。退烧的,回去四小时之后,不退烧,或者烧的体温还高,不用怕,加一片退烧的,主要的是多喝温开水。”
再告诉你一次:“回去,这个退烧片,烧就加一片,这个是消炎药,吃两粒。还有这个,去火药饭前吃。”
我难受的听不进大夫说什么,只想付了药费,快点回宿舍休息。
“大夫,多少钱。”我从给病人注射的门帘后面出来,问大夫。
“你对象已经付完费了,回去多喝水,注意休息,不要吃辣的东西。”
我已无力回应大夫的话,任江哲搀扶着我,踉踉跄跄的回了宿舍。
第28章 彼此相悦
回到宿舍,江哲给我倒水,吃药。
我浑身无力的倒头睡下了。
五个女孩子住宿舍,两个人一间,我自己是单儿,我也乐得一个人住。
睡也睡不着,又浑身酸痛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翻过来,又翻过去。
迷迷糊糊的,一只手摸了我的头。然后,轻轻叫我,"王倩茹,王倩茹,给你体温表再试下体温。
我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的接过体温表,放到腋下。
“王倩茹,王倩茹时间到了。”我又迷迷糊糊地软弱无力地从腋下拿出体温计。
“坏了,三十九度二,更烧了。”
那个声音自言自语。
"倩茹,坐起来再吃片退烧的药。
我迷糊着,似醒非醒的,有一双手将我扶起,我靠在床头的墙上,凑合着喝了药。“再多喝点水,嗓子疼也得强喝。”
我强喝了几口水,听话的像个孩子。
还是那双手扶我轻轻又躺下。
天快亮的时候,我醒了。
夜里不知出了多少汗,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湿毛巾。
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轻松了许多。浑身的骨节不再酸痛,头也不痛了。
只是咽唾沫还是嗓子难受,总比发烧好受的多。
我坐起来,脚下还是有点无力的感觉。
嗽囗、洗脸,梳了马尾。
门开了,是江哲,端了一盒鸡蛋手擀面,一杯热豆浆,一套煎饼果子。
“起来了倩茹,快,洗了手先趁热吃。”
看着他麻利的弄来这些放在我面前,又一声一个倩茹的叫着,让我脸红心跳。
我不知该怎么样才好,这是我的单人宿舍,在他面前我反倒不自在了。
江哲把勺子、筷子都递给我,“来,倩茹,快坐下吃。从昨天的晚饭你就没吃,折腾了半休才睡实。天快亮了我摸你头,知道不烧了,想着你起来肯定饿。”
听着江哲轻轻的诉说,我才明白,他在我这呆了一夜。
我夜半发烧,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喂水喂药。我头上的毛巾,毫无疑问,是江哲敷上的。
江哲干嘛对我这么好?
这种好,除了亲人、就是恋人,才会这么做,可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同事。
何况,我们只是认识,每天在一起工作。只出去了一次,以同事的名义,仅此而已!我又不是西施或者天仙。
“喝汤就用勺子,吃面条就用筷子。”他耐心的嘱咐我。
我在做梦吧?
我抬起头,认真的看向他。
“为什么这样对我?”
江哲被我这样一问,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我就是觉得你这些天,不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哪里得罪了你?我就想找机会问明白。
昨天吃晚饭,我见你没来,怕你有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
果然,我的担心并不多余。你发烧不舒服,也不说一声,我又不来,这一休烧的厉害了,不得去医院?
江哲轻声细语地说了那么一大堆,有点埋怨,有点疼惜。
更多的是同事、朋友之间真诚的关心和牵挂。一股久违的亲情般的暖流涌上心头。
泪,已悄悄地滑落。
“谢谢你,江哲。”我说着赶紧低下头去,怕他看见我滑落的泪水。
“瞧你说的,我们这么长时间在一起工作,又这么熟悉,都是在外打工的,相互有个照应都是应该的嘛。”
“等你感冒好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一听,心,立刻又紧张起来。
「什么事」?我故作轻松地问。
“急什么,你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江哲微笑着,轻轻地说。
“先说,不然,我吃不下。”我又固执地说。
“你呀,好,我想跟你商量,你想学电脑吗?”
“想呀。”
我悬着的心突然释怀,毫不犹豫地立马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江哲笑了……
“猜你就同意,那么好强又好学的一个人,一说就回答的那么痛快。”他又微笑地轻声说。
“这事你还不早说。”我一边喝着面汤,一边有点埋怨地说。
我们就像多年的好哥们、好姐妹、好朋友,那种心无芥蒂、敞开心扉地畅所欲言。
“我早想和你说,第二次想约你吃拉面,就是想商量这个事。”
“嗨,你就直接说嘛。下次,再有这样的想法,直接帮我报名,还用商量。”
此时,我食欲大开,心情特好。虽然喉咙还痛,却并不影响我喝面汤,又吃了煎饼果子。
吃完,才想起光顾着说话,自顾自的吃饭,却没问江哲吃没吃早点。
“哎,江哲,你还没吃早点吧?我光顾说话自己吃自己的,就没懂得问问你吃没吃。”
我像个做了错事的学生,不好意思地跟老师道歉。
江哲依然微笑着对我说:′咱俩谁和谁,还用这么客气。我吃你剩的半套煎饼,还有这杯豆浆。"
看着江哲那么随意的不拘小节,让我感觉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虽然,我有哥哥,却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兄妹情。
他笑着、说着、吃着。好像和我就是亲密无间的发小,我们有一起长大吗?我们又有那么熟悉吗?
我们报名学电脑,学费十五元,一天两个课时,因为上班,只能是晚上下班去学。
一到两周教会,不会下期免费重学。
我和江哲,一周就学会了五笔打字和拼音打字。
下了班,我们吃了饭,我们偶尔会去网吧学打字消遣一下,贵是贵了点,用江哲的话说:“我们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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