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妍,平常话不是挺多的?现在张嘴说几句话能把你累成啥样?咋就那么费劲呢?”
陈海波急得不行,都想赶紧把李景妍的嘴撬开,听她解释登门男子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看陈海波急得在屋里转圈,不停跺脚,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样子,不光是李景妍,就连在旁边一直当旁观者的陈松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之前陈海波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这磨叽起来也真是挺烦人的。
不过细看陈海波急得来回转的样儿,陈松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
怕被陈海波看出来她在笑话他,陈松只能憋着笑,赶紧找借口回房间,躲在被窝里捂着嘴偷笑。
“她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躲背后笑话我去了?”陈海波看到陈松眼里若有若无的笑意,指着陈松的背影,问李景妍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 :肯定是卖鱼女搞的鬼
虽然陈松在进被窝前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尽力憋着笑,结果还是被眼尖的陈海波发现了她没掩藏住的笑意。
本来心里就有气的陈海波,这下子好像抓住什么似的,就想紧抓着陈松这个稻草不放。
因为陈海波想起来,他到家的时候陈松就站在李景妍的旁边。
那么,从「不速之客」来敲门直到离开,陈松肯定都在场。
她不仅是「目击者」,没准还是「参与者」。李景妍跟那位说什么话有什么事,陈松没准都看见、听见了。
李景妍怀疑是她的仇人或者是某个反感她的人故意把颠倒黑白,把错误的「事实」告诉了陈海波,让他俩吵架生气,那个人好捡乐或者达成其他的目的。陈松则怀疑跟陈海波说这事的不是别人,就是卖鱼女。
她这么怀疑是有原因,也是有道理的。她们家穷,亲戚啥的巴不得离她们家远点,肯定不会主动上她们家来,所以肯定不是哪个亲戚看到,没登家门,偷偷告诉陈海波的;
要说是哪个邻居,即便是跟李景妍不对付的,也都是知道她的性格,不可能以这个理由抹黑她的。
要说是哪个朋友,那就更不可能了。李景妍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但都是那种无话不谈的,关系特别好的。
她自然而然就没少谈论陈海波,她的那些朋友普遍都对陈海波的印象很差,恨不得拒他于千里之外,怎么会跟他说李景妍的事呢?
再说,作为李景妍的好友,她什么样儿她们会不知道?李景妍是那种即便你把人带到她跟前,只要她有了家庭,就算人再好,她也不会有一点其他心思的。
就算是亲眼看到有男人坐在李景妍的旁边,她这些朋友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这么想来,跟李景妍有关系的还知道她家在哪的人就都排除了。
陈海波那边,因为他的身份,好朋友是一个没有,就剩一起吃饭喝酒的狐朋狗友了。
陈海波不可能把家庭住址告诉他们的。亲戚那边,估计跟李景妍亲戚的想法一样,巴不得跟这穷家脱离关系,都不上家来,更不可能发现有人来敲门了。
这一用排除法,合适的人选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卖鱼女了。
当初和母亲一起去照顾卖鱼女生意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想,也觉得她挺可怜,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女儿带大,这并不容易。
但等到她和父亲出现在一个场合的时候,陈松就发现不对了,卖鱼女看父亲的眼神不单纯。
而且卖鱼女有时候跟父亲说话,语气里还有小女人撒娇的情绪。
陈松从同学那听来,这种情绪只应该出现在情侣和爱人之间。
如果两人都是单身还好说,要是别的情况,那就是不正常的。搞不好,会伤害两个家庭。
当初陈松还不信,觉得同学不过也是十几岁,在大人眼里还是小屁孩,情感之事能懂得多少?
可现在,自己身临其境,让她不得不佩服这位同学。同时她也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早点把这话说出来,状况会不会不会这么糟?
不过世间没有后悔药。而且,即便是陈松当时这么做了,谁也不敢保证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所以,现在摆在陈松面前最重要的不是当初她做得对与错。而是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做才能更好的解决这个事情。
是继续隔岸观火,不管父母吵成什么样她都不管;
还是现在就出去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既还了母亲清白,又让父亲放心;
或是再等等,让父亲再急会再说出真相呢?陈松犹豫着,想着用什么方法既能起到让父亲着急的目的,又能把事情解释清楚。
在电视上看那些专家在解决问题的时候都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她还以为是特意做的节目效果。
现在自己遇到事要解决,虽说没有电视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吧,但情绪确实是跟电视上的差不多。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个男人?
陈松现在可是体会到了出主意想办法有多伤脑筋了。她这才想了不到十分钟,头就有点疼,她顿时觉得是不是这阵子因为父亲的事用脑太多,伤了太多的脑细胞,导致她现在接连用脑时间长一点脑袋就疼。是不是该多吃点健脑食品补补了?
她是个懒蛋,动脑伤神的事她更不愿意干。既然这样的话,还费这工夫想什么呢?
直接出去该说啥说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这件事自始至终,母亲除了故意不说事实让父亲着急外,其余什么事都没做错。这事是她们有理,她还真就不信了!
“这小丫头片子,竟敢笑话我?有能耐别躲背后,当面笑我。来!我保证不打死她!”
陈松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陈海波的骂声还没停止。陈松惊诧,没想到父亲吵架骂起人来,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天天家长里短的女性。
陈海波在工作养家上没什么能耐,但在吵吵打架这些没用的没素质的点上竟颇有天赋。陈松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前迈了两步,转身关上了卧室门。
“爸啊,之前那个大嘴巴子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呢!咋的,没打过瘾?”陈松往前凑了两步,“怨不得家里人都不愿意跟你接触。你暴力倾向这么严重,动不动就惦记打这个揍那个的,谁敢离你近?谁都怕挨打啊!”
见陈松出来了,陈海波立马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谄媚的看着陈松,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跟陈松说道:“闺女啊,爸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还厉害点,上外面就啥胆都没了。”
陈松心道:你也知道啊!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她还是摆出认真倾听的模样,看陈海波会怎么说。
“闺女啊,今天是休息日,你又不像其他同学似的喜欢疯喜欢玩,家里来客人的时候你肯定在家呢吧?”
陈海波继续一脸谄媚,那样子给陈松恶心的直反胃,但她还是要忍着,装作很平常轻松的样子。
“家里来客?什么客?男的女的?”陈松明知故问,陈海波又有点着急了。看到陈海波着急的样子她就想笑。
“就是今天晚上来的那位。你应该叫叔叔吧?那时候你在家,应该看到他了吧?他条件怎么样?长得怎么样?比你爸强不?”
陈松和李景妍没直面解释,所以直到现在,陈海波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认为来的客是男的。
“家里确实有客人,不过不是一个男人。”陈松故意做了这样的回答。因为她能猜到,父亲肯定会往更劲爆的猜想上钻。
“什么?不是一个男人?那照你这么说,应该是不止一个男人吧?”
陈海波果然如陈松所想,一脸郁闷的望着李景妍,还伸出手指着李景妍,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
“李景妍呐李景妍,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生猛啊!你现在都饥渴到这种程度了?不约则已一约约好几个?女儿还在家呢,你能不能给女儿做个好榜样啊你啊!”
陈松的话一出口,有如一道惊雷劈在陈海波的脑门上。他的反应比刚回家时还要激烈,有种恨不得上前把李景妍撕碎的感觉。
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他是知道的,要是把李景妍怎么样了,他也逃不了干系。所以,客厅的地板就遭殃了,被陈海波踩得咯吱咯吱直响。
陈松对父亲的「表现」很满意,同时她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这要是再耽误下去,没准整蛊就成了事实了,那不就耽误事了吗?所以,她把忍下去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真不知道你这孩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都这时候了还有闲心笑。”
陈海波依旧在跺地板释放自己的情绪,看陈松乐得那么开心,他一脸的莫名其妙,同时觉得陈松这孩子心真大,这都要火上房了,她还能笑得出来。
第二百六十章 :什么?是你方姨?
陈松这个笑容比较复杂,其中包含着好几层含义。有对陈海波轻信外人话的轻蔑;
有对挑拨离间之人的不择手段的轻蔑;也有对母亲没找个相信她的好老公的惋惜;
更有对他们之间感情一天不如一天的无奈。
“爸,你说我笑啥?我当然是在笑你了!”陈松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父亲,你和妈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妈品行啥样你不了解吗?
怎么别人说啥你就信啥?要是他们说外星人来敲门了,你是不是还准备报警?到底是他们跟你是家人,还是妈是你的家人?”
陈海波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当然你妈是我的亲人了。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陈松用手拢住耳朵,大声问道:“爸,你刚才说啥?声音太小我没听见!爸,你应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来我和妈还指着你挣钱养家呢!咱有点男子气概,说话大点声好不好?”
不知怎么的,陈海波没了之前打李景妍打陈松的劲头,坐在沙发上吭哧瘪肚了半天,把脸憋得通红,才从牙缝中把刚才的话又「挤」了一遍。说完之后,好像刚跑完步似的瘫回在沙发上。
“呦呵!爸,这是咋的了?当初跟我们娘俩吵架,打我们的时候不是挺能耐挺有劲的?怎么现在就让你说这么几个字就给你累成这样?让你说我妈是你最亲的人好像给你上刑似的,就这么让你不情愿?”
陈海波也不知道咋回事,之前就算没人提,他时不时的也会跟李景妍甜蜜示爱,「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更是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可现在,你让他说这些,比赶鸭子上架还费劲。
也许是他把李景妍从内心中赶出去,把卖鱼女迎进来的原因吧?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说违心话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虽然陈海波不是什么对感情专一的人,但他也做不到左右逢源,赶紧擦擦脑门上渗出的汗珠,不停的说「没有没有」。
“好了好了,不跟你磨叽了,真无聊。”跟陈海波耗了这么久,强忍着没说出真相,无非就是想整蛊他,顺便让俩人开心开心。
可除了他着急时的窘态挺逗,剩下的陈松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正好李景妍回卧室了,她索性就把事实告诉陈海波了。
难得陈海波今天以这么清醒的状态回家,陈松也用不着担心自己说什么父亲会打岔了。
所以,她尽量用简洁的语言跟父亲解释着,顺便把方文答应给父亲找工作的事也对父亲和盘托出了。
“什么?”当听完陈松的解释之后,陈海波惊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态看着陈松,“到家来的不是哪个男人,是你方文阿姨?怎么可能?她的长相可是很女性化的,不可能会让人把她看错成男人的!不对,肯定是你在骗我。”
陈海波连连摇头,嘴里说着「不可能」。陈松见父亲这种状态,坐在他旁边,往嘴里塞了块苹果,说道:“追着喊着要听我说真相,结果我说出来了你又不相信,你怎么这么难伺候?非得我说来的是男的,长得可帅了,条件可优越了你才满意?人家都愿意自己老婆安分守己别朝三暮四。你怎么的,愿意戴那个色儿的帽子?”
陈松一边吃着果盘里的水果,一边斜睨着父亲,看父亲一边摇头一边皱着眉说不可能,她真觉得父亲脑袋或者是精神方面有些不正常。
“好好想想吧,老同志!”陈松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拿着果盘,准备回屋跟母亲一起吃水果,不和这个智商在下线的父亲在一块待着。
“不会啊,她不可能骗我的啊!再说,她又不近视,不可能看错的啊!她又不是傻子,连男女都看不出来了?”
陈海波用余光扫到陈松端着果盘离开,便开始了碎碎念,虽然声音很小,可还是被陈松听了个真切。
第二百六十一章 :陈松也不容易
听到陈海波的话,陈松轻笑了一下,加快速度进了屋。她一边和母亲吃着水果,一边回想着刚才父亲嘟囔的话,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把事实跟他和盘托出了。
这个人,宁肯相信卖鱼女的一面之词,也不愿相信跟自己生活十年的糟糠之妻,就连自己亲生女儿的话都不信,真不如按母亲说的,就让他瞎想、干着急。
不过,说都已经说了,再继续瞎想后悔也于事无补了。陈松想,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看两章推理小说,跟着情节一起分析案情来的实在。
所以,她拿出自己没看完的小说,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小说,想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多好。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成不了现实的。安逸舒适没有压力的生活谁都想有,可人正活在社会中,就不可能百分之百的与社会脱节。
一个人即便童心再重也要学着慢慢长大,上学、上班、结婚、生子、老去、死亡,人生应该有的经历谁也逃脱不了。
现在摆在陈松面前的一道难关就是中考。母亲对她给予厚望,就希望她考出个好成绩打那些瞧不起她们娘俩的那些人的脸。
而父亲和那些亲戚们,跟李景妍的想法正好相反,他们巴不得陈松考得差。
到时候他们能捡乐,说些给自己心理寻求平衡的话,还能免得以后这陈松继续考学,这个穷家付不起学费来找他们要了。
陈松就这么一直在这两种极端态度中苟延残喘。其实她的压力不比那些学校里比她更优秀的尖子生们小。
她怕自己稍有不慎,成绩就会下滑,让母亲失望,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亲戚们嘲笑。
所以,即便看推理小说是她最喜欢的课余活动项目,她也不敢花费太多的时间在上面。
只要母亲语气里有一丝不悦,或是母亲的脸拉下来一分,她就得赶紧把书放下去学习,或者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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