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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水墨不倾城

时间:2022-03-01 18:21:06  作者:水墨不倾城
  海鸥嘟囔完,想了想,又给海洋打电话,把对高寒宣说的话直接对海洋说了一遍。
  海洋也早就听说了,黄昏时菜市场外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打架、一个把一个打死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打人的竟然是海鸥。
  但海洋城府更深,他什么都没跟海鸥说,更没问海鸥在哪儿呢,也选择直接挂断电话,关了机。
  海鸥喃喃自语:“他妈的,这些人真是邪门了,这点小事儿我都求不动他们,以后还想不想求我了?就敢保证他们这辈子都没事情要求人?”
  从那以后,他的电话已经被定位了,很快警察就追踪到了这里,破门而入,不容分手,把海鸥抓走。
  直到这时候,海鸥才知道曹大海已经死了,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被这个消息给吓傻了。
  海鸥知道自己完了,他甚至都不会流泪了,全身抖个不停,像暴风雨的树叶,心里只剩下恐惧和绝望了。
  织锦是第二天早晨才知道海鸥打死了人,是海洋打电话告诉她的。海洋只知道个大概,详情却不知道。
  织锦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可怕消息打击懵了,等缓过神儿后,她疯了一样地给宋辞打电话,让他打听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
  宋辞门路广,很快打听清楚了,他怕织锦出意外,急忙来到织锦家里,才慢慢说了事情的经过。
  海鸥是因为一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才把人打死了,那女人叫胡玥。
  “原来是因为这么恶俗的事情,因为这么一个烂女人。”
  织锦说完,静默良久后,抬头看着宋辞:“你回公司上班吧,为了那样一个烂女人就要了别人的命,即使是立刻死刑,他也是咎由自取。”
  顿了顿,又说:“余海鸥是成年人了,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宋辞见织锦能谅解开,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宋辞心里是相当瞧不起海鸥的,那样的品性,早晚都得把自己的人生作践完。
  但要说织锦一点也不上火,也是假的,当天下午,她的嗓子就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织锦不知道,海鸥昨天打完人跑回家后,还烫伤了金鹿。
  昨天,金鹿晕过去之后,凉水还不停地喷下来,把她又浇醒了。海鸥已经不在了。
  金鹿疼得满脸是泪,她咬着牙,扶着墙,艰难爬起来,也没换衣服,全身湿漉漉的,跌跌撞撞下了楼。
  在楼下遇到好心邻居,让金鹿上了她的车,把金鹿送进了医院的烫伤科,为她办理了住院手续。
  金鹿被烫得最严重的是脸,好多地方都掉了皮,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了。那一刻,她心里恨毒了海鸥,下决心等出院了就去告他。
  那晚,对金鹿来说,是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她疼得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晨,同病房的患者家属带来一个消息,说昨天黄昏菜市场外,打死人的事情。
  金鹿听得心惊肉跳,想到海鸥说的因为自己让他买西红柿,他才打了人犯了法,金鹿几乎能确定,打死人的人大概是海鸥。
  金鹿也明白了,为什么海鸥昨天那么愤怒了。想了想,给织锦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清楚。
  电话接通,但织锦语气冷淡,语音嘶哑,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很显然,在织锦心里,能和海鸥在一起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女人。
  金鹿有些难过,为自己难过,因为余海鸥,被人瞧不起不说,还被烫这样。至于海鸥,心里除了恨,已经没有别的感觉了。
  恨海鸥的女人还有胡玥。
  昨天,把曹大海送进医院没多久,曹大海就死了。她被警察带走,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再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胡玥母亲老秦芳早都睡下,她以为胡玥又在曹大海家过夜了呢。
  听完胡玥磕磕巴巴的讲述,老秦芳也傻了眼:她和胡玥刚刚安稳了没多久的生活,又被海鸥给毁了。
  曹大海的女儿是第二天晚上到的家,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放声大哭了一阵后,用手指着胡玥说:“没有你这样勾三搭四的烂女人,我爸不会被打死,你给我记住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现在胡玥最怕听见这样的话,因为她亲眼见过,一个人的生命在她眼前消失。
  从听见的那天开始,她不敢出门了,晚上也不敢睡觉,总是躲在角落里,用一双惊恐的眼睛四处望。
  她真被吓坏了。
  这时候,老秦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彻底后悔了,彻底反思了:如果当初不插足海鸥父母的婚姻,不贪图房子嫁给海鸥父亲,胡玥就不会认为海鸥,也就没有今天被吓得蹲在角落里,不敢出门的事情。
  可是,这些如果都是不存在的呀。
 
 
第252章 大海一样的深情男人
  天气越来越温暖了,织锦楼下的梧桐树,已经被春风抽出了叶子,一片一片的,像婴儿的小手掌那么大,翠绿着,一树一树,绿了人的眼睛。
  这段时间,织锦过得并不快乐,海鸥打死了人,虽然法院还没做出判决,但结局可以预料得到。
  重刑是免不了的,虽说他是咎由自取,但毕竟是手足,织锦心里也很难过。
  父母离世了,海鸥又身陷囹圄,实在太难过时,织锦也给海洋打过几次电话。
  那个母亲去世后,曾和织锦相依为命的海洋,在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后,似乎忘记了他和织锦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忘记了他们有着相似的眼睛和笑容。
  每次织锦电话打过去,海洋的语气都是淡淡的,带着一丝冷漠,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不耐烦,每一句话都好像深秋的雨,让人不寒而栗。
  织锦赶紧就挂了,几次之后心渐渐寒凉。原来,所谓的手足亲情,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海洋和她,已经渐行渐远了。
  也罢,只要海洋幸福就OK了,不必用海鸥的事情去烦他,海洋连几十万块钱都拒收,可见在他心里,自己和海鸥该是怎样的无所谓。
  好在织锦有宋辞这个大暖男在身边,宋辞每天不管工作多忙,都尽心尽力关心爱护着他的小女人。
  宋辞想,自己拼尽全力,就算每天让织锦心里的痛苦减少一分,也总有减完的那一天。
  这个男人的深情,深厚得像大海一样,这个世上,他是最爱织锦的人了。
  方白也知道织锦大哥出事了,但打死人的大事,任谁都插不上手,帮不了忙。织锦心烦意乱,几乎足不出户了。
  偶尔,方白会找借口来织锦这里小坐一会儿,看看织锦,陪织锦说说话,或者和她一起讨论一下她正在编写的剧本,给织锦一些建议。
  这天,云淡风轻、阳光明媚,是个好天。
  上午,方白又来看织锦。织锦很开心,微笑着,像一朵纤细的鸢尾花,美丽得让方白心醉。
  织锦刚给方白泡好了茶,手机就唱起了歌。
  让织锦没有想到的是,电话竟然是老秦芳打来的。织锦秀眉微蹙,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
  “织锦,按理说我不应该给你打这个电话。”
  老秦芳用这样一句做了开场白。织锦的大眼睛闪着冷漠的光,如果老秦芳在她跟前,一定会感觉全身发冷,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织锦冷冰冰地说:“我也觉得你不应该给我打这个电话。”
  老秦芳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黯然地说:“织锦,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给你打电话。本来呢,胡玥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虽说是给人做保姆,但毕竟有钱赚,能养活我,我们母女过也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是给人做保姆赚辛苦钱吗?被说得那么好听了。”
  织锦的大眼睛眯起来:“老秦芳,你心知肚明,你女儿白天给人做保姆,晚上帮人暖床。而且,一个没结婚的女子,就暖了好几个男人的床,身为母亲,我认为你应该感觉到羞耻才对,怎么好意思说过上了舒心日子。”
  听了织锦的话,方白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电话对面的女人和织锦是什么关系。
  但从她发出的沙哑声音,方白能判断出那个女人应该年龄挺大了。
  方白暗暗想:她是织锦什么人?
  “织锦,就算胡玥为别人暖床了,也没妨碍你吧?你又何必拿这个堵我的嘴呢。”
  老秦芳一着急,口吃有些不利索,甚至开始口不择言:“你也是女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没办法了,也会走胡玥这一步。”
  织锦这回终于不客气了:“老秦芳,我告诉你,虽然我是女人,就算我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也不会走胡玥那一步。我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赶紧说,打电话干什么?”
  “织锦……”老秦芳的语气顿时软下来:“不管怎样,我也是你继母。现在胡玥病了,我们没有生活来源了,我思前想后,只有你有钱,而且钱还那么多,你可不可以每个月给我和胡玥一定生活费?”
  原来是要钱的,理由还这么冠冕堂皇。
  织锦坐在沙发上,语调冰冷:“你是我继母?别不知道羞耻了,正确的说法是,你是我父母婚姻的破坏者,是让我母亲痛苦了那么多年的人。
  我手里的钱的确不少,给你生活费?你可真会做梦,你饿死在我眼前,我都不会给你一分钱。”
  织锦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况且,如果胡玥为人正派,不上余海鸥的床,会有打死人进监狱的事儿吗?虽然余海鸥也有错,但那也不能减轻我对你们的恨。”
  “织锦,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样绝?”老秦芳的语调带着一丝威胁:“如果你实在不给我生活费,我会找记者曝光你这个作家,不赡养继母,不让亡父闭眼,我看你丢不丢人。”
  织锦的大眼睛开始冒火,犟脾气上来了:“老秦芳,如果你现在在我跟前,我一定先抽你一顿嘴巴,让你在白发的年纪知道什么叫羞辱。”
  “你有儿子吧,你有女儿吧?你儿女双全给我要生活费?别做梦了。就是你儿女都死了,我也一分都不会给你。”
  方白终于明白打电话的老女人是谁了。他轻轻拍了拍织锦的肩头,用眼神告诉织锦,跟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你不怕我曝光你是吗?”老秦芳继续威胁,声音却明显弱了下去。
  织锦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咯咯地笑着说:“一点都不怕。你赶紧去,晚了看你来不及曝光,就死在路上。对了,如果你没有记者的电话号,我免费为你提供。”
  这么恶俗的人和事情,织锦不准备再和她说下去:“我家里有客人,没工夫搭理你,你赶紧进挤地铁去电视台找记者吧。”织锦说完,挂了电话,随手把老秦芳的号码放进了黑名单。
  然后大眼睛看着方白:“让你见笑了。”
  方白不想让织锦难堪,也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他摆摆手,不想说这件事,更不想谈论织锦的继母,织锦灿然一笑,两个人开始讨论剧情。
  但电话另一头的老秦芳就郁闷了。她看了一眼守在身边的儿子,又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胡玥,老脸上顿时淌下来几行热泪。
  “你哭有个屁用!赶紧想法跟那个织锦要钱。”她儿子不满地看了老秦芳一眼,蹙着眉头督促。
  原来,老秦芳在胡玥没办法没出赚钱后,为了生活有个着落,只好给她儿子胡临打了电话。
  几次三番后,胡临来了,就给她出了一个跟织锦要钱的主意。
 
 
第253章 万念俱灰
  胡临给老秦芳出了一个跟织锦要钱的主意,结果被羞辱了一番。老秦芳坐在床边儿,看着骂骂咧咧的儿子,老泪纵横。
  她想到自己插足织锦父母的婚姻,跟了织锦父亲老余那么多年,得到了老余全部的爱。
  原本想着老余退休金挺多,足够两个人晚年生活的,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老余会早死。
  要是知道结果是这样,就应该让老余为自己也交一份养老保险,何至于现在跟老余女儿要点小钱,受她的羞辱。
  到了此刻,老秦芳后悔的还是应该怎样依附男人更合算,而不是后悔年轻时没找个工作,好好打拼事业,自己攒些养老资本。
  “你装出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你那老情人死了,没人愿意看你这个样子了。”
  胡临用手指着老秦芳:“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没钱管你们这对吃闲饭的,如果你们想活命,就去找那个织锦要。”
  老秦芳缓慢地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着她亲手养大的儿子:“你认定了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织锦有义务养我,而我怀胎十月生下来养大的你,却没有义务养我?”
  “织锦有钱啊?况且,你的大半辈子都跟了织锦的爹,她不养你谁养你?”胡临咬定这一点。
  “织锦不是胡玥,她没有义务养我。胡玥没病的时候,我们母女再怎么艰难,用到你了吗?跟你要过一分钱吗?”老秦芳手抖着,嘴抖着,花白的头发也抖着。
  胡临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才六十多岁吗,那你就再去插足!找个长期饭票。”
  胡临说完,起身走了,门摔得山响。
  这样的话听在老秦芳的耳朵里,不亚于五雷轰顶。这么多年,她想方设法从老余那里弄钱攒钱,最后都掏出来给胡临结婚用掉了。
  到头来,她的儿子竟然用这样的话堵她的嘴,可见在儿子心里,她是怎么一个不要脸的人。
  老秦芳哭得哽咽难言,在那一刻,万念俱灰,一阵眩晕,摔倒了。
  见母亲倒下,胡玥脑海里又出现了曹大海被海鸥打得倒下的画面,她尖声惊叫着,想往门口跑,却害怕躺在地上的老秦芳,不敢从母亲身边过去。
  转身看了看,推开窗口,一秒钟都没犹豫,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曹大海为她租的十四楼,她带着老秦芳欢天地喜搬了进来,却没想到,就这样要了她的命。
  警察来了又走了,定义自杀。胡临来了也走了,带着他中风瘫痪的母亲回了家,心中对织锦充满了仇恨。
  这个三观扭曲的人坚定地认为:织锦那么多钱,每个月给自己母亲两三千块怎么就不行呢,母亲好歹做过她继母啊。
  织锦哪有功夫理他们,她每天专心改编着自己的小说,好在有方白的帮助,织锦省了一些力气。
  这天,织锦因为一个情节这么改都不满意,准备去方白那儿,咨询一下,去以前打了电话,问方白是否在家,是否有时间,织锦做事总是这样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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