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脱?”海洋喃喃着重复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姐,你说,我和依依还能过下去吗?如果过不下去,我是不是就得甩脱她?”
“海洋,你想不想过下去?你的底线是什么?”姐今晚过来,就是要弄清楚这一点。
“想过下去,但是,如果过下去的条件是和依依父母在同一个屋檐下,那我选择放弃。”
织锦看着他:“你无法不能接受和她父母共同生活,底线就是这个?”
一提到依依的母亲,海洋立刻激动了:“姐,你都不知道依依她妈多能装,也就出国打了几年工,赚了一些钱,吹嘘得仿佛她是天下首富了。”
“这还可以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她实在是个事精儿,对我各种不满意,各种提要求,甚至夫妻间怎么睡觉,她都能拿出来说,而且是一说再说,像喝水一样随便。”
织锦心疼地看着海洋,知道在那个所谓的家里,海洋忍受得有多辛苦,到了实在无法忍受的程度了。
“如果依依的底线就是不搬出来,必须和她父母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呢?”织锦担心地问。
海洋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窗外的夜空,仿佛一棵树般,一动不动。
半晌,他转过偷看,看着织锦,黑亮的大眼睛里盛着坚定:“那就放弃婚姻。姐,我必须和依依说清楚,不光是现在,就是以后,我也接受不了和依依的母亲一起生活,她就是个无耻的下三滥女人。”
织锦了解自己的弟弟,不被气到一定程度,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由此可见,郑依依的母亲是多么令人厌恶。
“好,既然你做了决定,就不要为这件事情再痛苦了,也绝对不能退步,否则事情就没有解决,就会回到起点,用不了多久,又会来个反复。”
织锦看着海洋:“以后,依依来找你谈,就把底线说给她,也问问她有什么打算。”
海洋郑重点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织锦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如果我离婚了,咱们家手足三人就都离婚了,亲戚朋友们会不会笑话我们?会不会说我们都继承了爸爸无情无义朝秦暮楚的性格?”
织锦冷冷地笑:“海洋,大哥背叛婚姻,我婚姻遭遇背叛,你虽然既没背叛婚姻,也没遭遇背叛,但你遭遇了家庭软暴力,这能一样吗?”
“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去,你管那些干什么?他们说我们继承了了爸爸的缺点,我还说我们传承了母亲独立坚强的优点呢。”
织锦说完,看着海洋提建议:“我看,你还是住到我家里得了,你也了解宋辞,他不会反对,更不会为难你,你相信姐姐。”
海洋摇了摇头:“姐,如果我没结婚,我一定选择住你那儿。可现在,我不想把战火烧到你那儿,你好不容易有了安稳的生活,我不想因为我而打破那份安稳。”
织锦刚要说话,海洋制止了她:“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也知道你是这世上唯一在乎我吃没吃饱,睡没睡好的人,你听我的吧,这样我才能好受点儿。”
听海洋这么说,织锦不再坚持了,起身准备回去。海洋坚持送到外面,准备招手拦车时,织锦说她走着回去,因为坐一天了,正好散散步。
星空下,海洋看着织锦,织锦对他挥了好几次手,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夜色里。
刚坐下,手机就来了短信,织锦给他转了两万块钱。看着那条短信,海洋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失声哭了起来。
他的工资卡在依依手里,他的手机里只有很少的钱,这也是依依有恃无恐的原因,毕竟靠借钱是住不了多久的。
自己的姐,什么都没问,却知道他的难处,体谅他的难处,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把关心留下了。
海洋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冷酷,眼泪流得更多。
海洋不知道,织锦刚给他转完钱没一会儿,就出事了。
第278章 突发意外
海洋不知道,织锦刚给他转完钱没一会儿,就出事了。
织锦家离海洋住的快捷酒店不算远,但也不近,织锦有些心不在焉,沿着一条林荫路,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
父母不在了,大哥进了监狱,短短一年多光景,一家五口,只剩下她和海洋了,想到这里,织锦的心痛得像春天的樱花花瓣儿,一片一片地飘落。
这大千世界,滚滚红尘中,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意外的巧遇,一个人走在林荫路上想着心事的织锦,就和田落落的表哥阿呆巧遇了。
阿呆是去春艳那儿,无意中一眼,看见路边的女子是织锦,急忙开着小面包车悄悄跟在后面。
本来,阿呆已经决定听他的姘头春艳的话,决定放弃绑架织锦,换种说法,就是放弃绑架织锦,改成敲诈田落落了。
他没想到,竟然和织锦在这街头偶遇。
天气热,织锦的长发很随意地盘了起来,露着一截雪白的细脖子。
淡蓝色的紧身小背心,白色的毛边儿阔腿热裤,一双大长腿匀称白皙,小小的腰肢,细得让人惊叹,夜空下独自慢慢地走着的织锦,美得惊心动魄。
看着前面那个娇俏的背影,阿呆的目光移不开,色心动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想: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个叫余织锦的小女人,真他妈的算得上牡丹了,自己和她做一次,真是死了都值得。
色胆包天,形容的就是此刻的阿呆。看着织锦婀娜多姿的身影,阿呆想,在这个璧人身上驰骋一把,胜过在春艳身上的十多年。
想到这儿,阿呆的身体已经有了变化,他决定就按照表妹田落落说的做。
跟了一小段路,织锦走到了两个路灯的间隔的中间时,光线暗,还恰巧没人,阿呆心一横,快速把车开到织锦,从摇下来的车窗口小声叫了一句:“喂!”
织锦停下脚步,黑亮的大眼睛看着阿呆:“你有事吗?”
她的善意给了阿呆勇气,阿呆声音微微颤抖:“打听一下路。”
见织锦一点都没怀疑,阿呆停车,推开车门,一条腿落在地上,大半个身子却还在车里,突然一把抓住织锦的胳膊,拼死往车里拽。
织锦瞬间就明白过来,遇见歹人了。她一边呼喊一边拼死挣扎。有几个路人走过,往这边张望,却没有人过来问一句,也没伸手相帮。
织锦连惊带吓,怎么可能是壮年的大男人的对手?抗争的结果,是被连拉带拽地被弄进了车里。
车门勉强关上了。
一个女人,在空间狭小的车里,拼命挣扎的情况下,无论这个男人多有力气,都很难把车开走。
织锦疯了一样,手脚并用,抓到阿呆哪里,就下死手抠住,甚至牙齿都用上了,坚决不肯就范。
阿呆终于逮住一个机会,挥起拳头打了织锦脑袋一下。当时他想了春艳的话“一旦你力度没掌握好,把人打死了呢,就不信你表妹有本事捂得住,大狱不得你去蹲?”
因为这句话,阿呆放缓了力气,也把织锦打了一阵眩晕,阿呆趁机开动了车子。
织锦虽然被打得一真眩晕,但她并没有真晕过去,意识还非常清醒。
织锦想:真被这个歹人带走的话,一定是失身又丢命,那将是一辈子的耻辱,还不如现在和他拼。
织锦深深吸一口气,突然爬起来,很有智慧地拽住阿呆衣服的脖领子,疯了一样往后拽。
阿呆嚎叫着:“快放手,车要翻了,翻了你也好不了。”
织锦更加用力地拽,下死命地用力。她要的就是车翻,宁可车毁人亡,也不能被这么个东西把自己带走。
即使能保住命,但一定保不住身,想想这个满足黄牙的下贱坯子,心里都恶心。
车在路上左拐右拐了一小段距离后,惊天东西就撞到了电线杆上,车真翻了。
见出了事故,有行人围过来,也有人打了报警电话。一会儿交通警察来了,把车翻过来,把阿呆和织锦救出来。
阿呆还好,织锦满脸是血,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织锦坐在地上,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阿呆知道这回完了,彻底被吓呆,躺在地上不动,被吓坏了。
这不是交通事故,是犯罪,又打了110报警。
织锦刚才奋力厮打时,手机早撒手了,也不知道扔到了哪儿。织锦跟交警借了手机,手抖着,打给宋辞。
电话接通的瞬间,织锦叫了一声宋辞,眼泪「哗哗」就下来了。哭着简单讲了几句,宋辞急急地说:“织锦,告诉我位置,我马上到。”
十几分钟,宋辞就开着飞车到了。蹲下身子,抱住发着抖的织锦,忙不迭地上下检查,一叠连声问伤了哪里。
见到宋辞,织锦哭得哽咽难言,说不出话来。她鼻子被撞了,淌了不少鼻血。
宋辞见织锦只是擦伤,放心了,把织锦抱起来放到自己车里,转身疯了一样冲到躺在地上的阿呆身边,一顿拳打脚踢。
一边的交警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拉宋辞,同时警告这是犯法。宋辞的愤怒像爆发的火山,已经控制不住了。
“犯法就犯法,这么个恶心东西,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他愤怒地骂着,大力甩开交警,继续对阿呆挥舞着拳头。
几个交警半天才把宋辞给硬拉开。阿呆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
这时,110的警车也来了,阿呆被控制住。
织锦被送进了医院,好在鼻梁骨没有断,又处理了胳膊和腿上的擦伤,怕晚上出意外,宋辞决定让织锦在医院呆一晚上,如果没事,明天再回家。
阿呆只是被宋辞打够呛,鼻青脸肿的,好在骨头没断,他当然回不了家了,被警察带走。
这样的垃圾男人最可恨,大半辈子,日子都没过好,都是一塌糊涂,那点原始欲望却永远蠢蠢欲动,为了这点欲望还试图犯罪,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
宋辞的怒气还未消,如果阿呆不是被警察带走,他真想亲手宰了这畜生。
第279章
宋辞的怒气还没消,如果不是阿呆被警察带走,他真想亲手宰了这畜生。
第二天,织锦去警察局录了口供,然后回家。宋辞感觉到后怕,也顾不上工作了,在家陪着织锦。
宋辞也很自责,昨天如果他不加班,如果和织锦一起去海洋那儿,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这个时候,宋辞和织锦都以为是阿呆的临时起意,不知道是有预谋的犯罪。
但春艳知道啊,阿呆当天晚上没来,春艳给他打电话,是个陌生人接的。陌生人说他是警察,春艳明白,阿呆一定是犯事儿被抓进去了。
春艳很愤怒,阿呆不听自己的劝,在一样可以拿到钱的情况下,他选择犯更重的罪。说白了,一定是那女人漂亮,他贪图她的漂亮,才做下色胆包天的事情。
阿呆如此做法,枉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情意。春艳心里有点难过了。
她暗暗地想:不知道阿呆能在里面呆多久,但哪怕他明天就出来,自己也不再和他来往了,必须彻底断掉关系,否则自己早晚都得被阿呆牵连。
自己虽然大半辈子只有小钱儿,但小钱儿有小钱儿的过分,再也不做敲诈别人的发财梦了。
阿呆一进警察局审讯室,彻底变成了软体动物,竹筒倒豆子般,把田落落的计划和春艳的计划,从头到尾全都招了。
所以,春艳现在想断掉关系,也已经来不及了。阿呆被抓进去的第二天,警察就上门儿传唤她去警局问话。
田落落和春艳都被传唤到警察局,事情再也无法隐瞒,全都露馅儿了。
当天,春艳就被放了回来,她虽然给阿呆出主意敲诈田落落,但阿呆没有实施,而是按照田落落的计划,选择犯罪,所以田落落就没有春艳那么幸运了。
方白也是第二天警察上门问询他和田落落关系的时候,才知道田落落竟然有这么恶毒的计划,才知道织锦昨晚差点被伤害。
警察离开后,方白急忙给织锦打电话,问织锦是否在家,他想去看看织锦。
电话是宋辞接的,宋辞的语气很冷淡:“感谢你前一段时间对织锦的帮助,但现在织锦睡着了。”
很显然宋辞护妻心切,有点生方白的气了。
一个大男人,既然跟前女友分手了,就应该态度鲜明,不应该再有一点点纠缠,否则田落落怎么可能恨上织锦,织锦怎么可能受到伤害?
面对宋辞的怒火,方白不辩解,也无话辩解,毕竟织锦是因为他,才被田落落给恨上了。
方白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到现在这个样子,更不知道田落落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方白的心里也充满了自责,他非常心疼织锦,非常惦记织锦,只不过这样的话他没有权利说了。
田落落父母做了多年生意,有些路熟,四处托人托关系,想办法往外弄田落落,弄得焦头烂额。
三天后,织锦督促宋辞去上班。织锦笑着说:“大白天的,还能有歹人进家里来伤害人?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去上班吧。”
宋辞笑着柔声说:“宝贝呀,你想一想,今天你是周日,明天我再去上班吧。”
两个人正笑闹着,织锦的电话响了,是郑依依。郑依依一如既往地没称呼:“我父母想和你谈一谈。”
“可以。”织锦简短地回答。
“那你现在过来,你家住在——”郑依依霸道的话没有说完,织锦制止了她:“我不想出门,你父母想谈,就来我这儿。”
见织锦态度如此强硬,郑依依只好答应了。
“你身体刚恢复,何必搭理他们呢?”宋辞担心地劝慰着他的小女人。
织锦的大眼睛盛着盈盈笑意:“该来的,都会来。就是我几天不搭理他们,明天还一样纠缠,还不如趁你在家,我把事情解决了。”
宋辞一想,也对,起码自己在家,免得再有意外发生,他是真怕什么突发的意外伤害到他的小女人。
四十分钟后,郑依依和她父母来了。一家三口,个个怒气冲冲的样子,仿佛他们是来讨债的,织锦欠着他们的债一样。
坐在沙发上,那个中年老母先开了口:“你是余海洋的姐?”
“是的。”织锦简短地回答,同时悄悄打量她。
五十多岁,相比同龄人,显得稍微年轻一些。也不胖,一条深V领紫色裙子,软塌塌的胸,应该没穿胸衣。皮肤挺白,显然郑依依遗传了她的基因,皮肤才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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