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宣可不管安静怎么想,他举着手里的砖头,用了挺大力气去敲莹莹的房门,敲得砰砰响,敲得整栋楼都能听见,全然没在意那扇门,他曾经出入过无数次,门里的女人,他也曾无数次地说过爱她。
高寒宣什么都不管,就是用力敲。门里的莹莹尖叫着,怒骂着,跑过来趴在门镜上,想看看是谁,这么干分明是想吓死她。
因为高寒宣的动作,楼道里的感应灯一直亮着,莹莹看清楚了是高寒宣和安静站在门外,莹莹气不打一处来,她哗一下拉开门,冲过去就给了高寒宣一耳光:“高寒宣,你这么做,你还是不是人?真以为你吓死人不用偿命?今天姑奶奶豁出去了,你说你想这么样吧?”
高寒宣也怒骂着,撸胳膊挽袖子要过去动手,安静先拦住了他,然后一把推得莹莹倒退了好几步:“你们两个听着,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给脸不要。”说完,径直走进了莹莹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高寒宣更是熟门熟路,进来后还去厨房给安静倒了一杯水,一副体贴的好丈夫样子,不知道是想做给安静看,还是做给莹莹看。
莹莹抱着双臂,坐在一边儿冷笑着对高寒宣说:“你表演完了吗,如果表演完了,就说说你们来我家想要解决什么事儿,赶紧的,我没有很多时间听你们啰嗦。”
“我们来,就是想解决一个问题,你怀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都不能要,赶紧流掉。”安静沉着脸说。
“凭什么不能要啊?我不想流掉,我准备生下来呢。”莹莹一副吃准了高寒宣的样子:“我把孩子生下来,你准备拿抚养费吧,一直要拿到孩子十八岁哦。”
“莹莹,你先别得意,听我帮你分析一下。”安静一脸的鄙视:“首先,你说孩子是高寒宣的,但高寒宣是不会承认的,孩子生下来后,你得自己出钱去做个DAN,如果确认是高寒宣的了,也不能就给你抚养费,你还得去法院告。”
安静突然笑起来,笑够了继续说:“法院判了高寒宣必须支付抚养费,那行,不就是每个月一千多块钱吗,我们手紧一紧就出来了,无所谓,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我们会给你把钱送来。
但是你可得记住了,孩子必须你自己带,因此你不能上班了,一千多块钱的抚养费够你和孩子吃喝的?
对了,听说你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跟了你前夫,你也得出抚养费吧。
哎呦,你好了不起,偷情偷来的孩子都敢生下来,说不定你父母不嫌丢人,给你带这个私生子也未可知。对了,你的私生子你是准备让他跟高寒宣姓呢,还是准备跟你姓?”
莹莹一听,当时就大怒:“安静,别以为你和高寒宣结婚了,就是赢了,你还不够资格在我这里指手划脚。我告诉你,孩子我生下来就丢给高寒宣,你不是他妻子吗,孩子就得让你带。”
“莹莹,这么幼稚的话你都能说出来?你可真会做梦,你试试!看法院怎么判。”
安静说完,看了一眼高寒宣:“你怎么搞了这么一个低智商的女人,竟然想把自己拖进万劫不复之地。还有哦,莹莹,你得祈祷高寒宣什么事儿都没有。
一旦哪天他死了,残了,日子混不下去从这个城市消失了,你那孩子就得彻底自己养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趁现流掉他,免得日后麻烦。我这是为你好,当然了,你可以认为我是害你,更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你自己选择吧!”
安静说完,那五百块钱放在茶几上:“这是给你拿掉孩子的费用,你砸坏了我家的电视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如果不能让我们满意,你还是要赔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急着洞房花烛夜,就不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了。”
说完,起身就走,不拖泥不带水,一副干净利索样。高寒宣嘿嘿笑了几声,跟在安静后面,两个人如一阵风,一起来一起走了。
莹莹气得半天没说话。但她还是拿起了那五百块钱,冷笑着想:不要白不要,白要必须要。这女人,被羞辱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拿起了那五百块钱,贪财,大概是所有肯出卖自己的女人的通病。
回到家,安静的脸冷了下来,她用命令的语气对高寒宣说:“你,赶紧把客厅给我打扫干净,下楼把垃圾扔出去。”
高寒宣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宝贝儿,我们忙着要洞房花烛,这话可是你刚才说的。”说完,想亲安静。
安静一把推开他:“得了吧,高寒宣,你这个新郎早就不新了,还过什么洞房花烛夜呀,别恶心人了,赶紧的,把客厅给我收拾干净了,这样一副乱糟糟的样子,我看着闹心。”
高寒宣气得眉梢更加往下垂了,忍着怒气说:“安静,你怎么做可是过分了。为了你,我和织锦离婚,和莹莹分手,我的一颗心全给了你,我的心里也全是你,你还想怎么样?”
“我还想听听你前妻织锦怎么说。”安静冷笑着:“可惜,我的电话被织锦拉黑了,你的电话呢?”
高寒宣恨恨地说:“我的电话也早被织锦拉黑了,别提织锦,织锦更狠。”
第92章 要收回房子
高寒宣恨声说:“别提织锦,织锦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咱们就当这辈子没认识过她。”
“没认识过她?”安静听了这句话,感觉房间里仿佛刮过了一阵阴冷的风,酷热的七月底,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热了。
她看着高寒宣:“说真的,你和织锦离婚,是你背叛婚姻在先,难道还让她对你这个背叛者感激涕零不成?她拉黑你和我,不是很正常吗,不应该吗?
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竟然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他日如果我和你离婚了,你是不是也要这样说我?”
高寒宣停下了手里干着的活:“我说安静,你到底是哪伙儿的,怎么今天竟帮着外人说话呢,你吃错药了?织锦那么好,你不也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情了吗?”
“我实话实说而已,刚才对莹莹,我帮着她说话了吗?”安静说完,微低着头不再言语了,她自己也有点吃惊。
是呀,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高寒宣就是个垃圾,跟他在一起,就是不顺心、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将要万劫不复呢?
以前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从此就要与高寒宣唇齿相依地生活下去,才有的恐慌?安静无法回答自己。
这两个人因为织锦争吵的时候,织锦刚好写完了她的第一部 小说,八十万字的长篇,写了将近半年,如今总算完成了。织锦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从没有过的轻松。
从明天开始,她要读一遍自己的小说,修改一下不满意的地方,然后找个出版社,把小说投出去,希望能出版,那样的话,说不定能买起房子。
织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慢慢走到窗口。窗外,夜色如水,月亮又圆又大,亮得皎洁,像织锦此刻不沾尘埃的心。
织锦轻手轻脚走到客厅,没有开灯,就着月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回到卧室,看见静音的手机在闪烁,是那芸发了条微信过来。
那芸睡眠一直不太好,和织锦越来越熟悉后,知道织锦时常昼夜颠倒着过。
于是总是在半夜时互相发几条微信,以此斩断这长夜特有的寂寞。
那芸问:织锦,最近忙不忙?我还记得你说的出海呢,如果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玩几天怎么样?
织锦想到小说已经写完,正好轻松几天,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回复那芸说,明天我联系一下林木大哥,看看他哪天去,我们就跟他的船去,去吃林木大哥做的水煮鱼,实在太好吃了,相信你吃一次就会上瘾,会想吃一辈子。
两个人不顾夜已经深了,嘻嘻哈哈地笑着,聊了好一会儿。
第二天上午,织锦打电话给林木,问他什么时候带人出海。
接到她的电话,林木也很高兴:“织锦,最近很忙吗?现在出海玩儿正好,鱼肥着呢。”
“是的,这段时间家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忙了点儿,否则早去你的船了。”
织锦和林木聊了半天,订好了两天后,她和那芸跟着林木出海去玩儿,这次来去四天,要去一个小岛,同行的是三个男人,费用均摊。
林木不想收织锦的那份儿钱,被织锦拒绝了,说上次就没收,每次都这样,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玩儿,林木这才勉强同意。
织锦说:“林大哥,我去吃你做的水煮鱼,从第一次吃过后,一直想着呢,也在餐厅吃过几次,但没有哪一个地方做的有你好。”
林木笑呵呵地说好,这个季节鱼肥,做水煮鱼更好吃。聊了一会儿,定好了时间。
两天后的清晨,织锦早早赶到了码头,登上了林木的船。
有一阵子没见了,林木黑了一些,头发剪得很短,看上去更伟岸,山一样厚重的男人,很是给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织锦,你怎么这么瘦了?要注意身体呀!”林木看着织锦苍白的巴掌脸,有点担心地说。
“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很影响心情,所以瘦了一些,以后我会注意的,谢谢林大哥关心。”织锦微笑着说。
三个同行的男人比织锦上船时间还早一些,此刻只差那芸一个人了。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那芸才匆匆赶来,那芸对等着的人说了抱歉,大家都笑笑,谁都不会在意。于是,林木的大船出发了。
“那姐,路上堵车了吧?”吹着轻柔的海风,织锦和那芸坐在甲板上,看着那芸问。
“不是堵车,是我出租的那个房子出了点问题。”
那芸喝了一口林木端出来的咖啡,继续说:“早晨我刚出门,租客安静给我打电话,说是厨房的水管漏水,把楼下给泡了。我急忙过去看了一眼,安静的新婚丈夫居然说,赔偿应该是我这个房东的事情,因为是我的水管年久失修导致的,和他们没关系。
我检查了一下,发现根本不是水管漏水,而是昨晚停了一小会儿水,他们忘记了关水龙头开关。”
“那姐,你是说,租你房子的人叫安静?她新婚的丈夫是不是叫高寒宣?”织锦的大眼睛装满了惊讶:“难道世界这么小?”
“是的,安静的丈夫是叫高寒宣,你认识他们?”那芸看着织锦问。
“前一阵子,我在街上遇到过安静,她在租房子,哦,对了,我曾经有个好友就叫安静,也就是插足我婚姻的那个,我猜她可能租的就是你的房子。”
“这么说,她的新婚丈夫就是你前夫?”这次轮到那芸吃惊了,实在太巧了,巧合得像预谋。
“既然她叫安静,她丈夫叫高寒宣,那就对了。”织锦笑起来:“那姐,你说这世界多小!”
“原来,我的房子租给了这样的两个烂人,前几天,他们结的婚,虽然我和安静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她也通知了我。因为太忙,我没去,但礼钱给了。”
那芸一脸懊恼地看着织锦:“等房子到期,我就收回来,宁可空着也不租给他们了。”
第93章 没有感情的人
那芸一脸懊恼地看着织锦:“等房子到期,我就收回来,宁可空着也不租给他们了。”
织锦看着蔚蓝的大海,脸上带上了一抹阴冷,大眼睛里闪着仇恨的光:“那姐,干嘛收回来?让他们住着,你不知道,高寒宣的另一个叫莹莹的情人,也住在那楼里,他们之间不会相安无事的,一定会吵闹不休,我们乐得看笑话,如果闹出点人命,那就更好了。”
那芸感叹:“这些个垃圾人啊,估计他们除了身体里那点儿原始的欲念外,也就没有真正的感情了,否则怎么能今天和这个人生活,明天就可以和那个人结婚?
所谓的感情收放自如,还不如说他们就是没有感情的人,就算有,也如浅浅的河沟,一眼见底。”
两个人坐在甲板上,欣赏着蔚蓝的一望无际的大海,吹着一点都不烈的海风,难得的清闲下,心情竟然好到无法形容。
闲聊了好一会儿,见林木在收拾鱼准备做饭,那芸和织锦进去帮忙。
厨房不大,三个人转不开身,那芸轻轻推织锦:“出去吧,去想你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别在这里添乱,我给林木大哥帮忙就可以,顺带着学学他的拿手菜水煮鱼,回去后好做给你吃。”
织锦只好出来,坐在外面,偶然回头,看见林木和那芸并排站着忙碌,时不时互相看一眼,说笑着,气氛祥和,画面温馨而美好。
一个念头从织锦的脑海里冒出来:那姐和林木大哥很登对。这样一想,忍不住又转头去看,林木正在往锅里放鱼,伟岸的身材,高大帅气,带着一股可以征服大海的力量感,这样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再看那芸,高高盼着发髻,皮肤光洁,腰肢纤细,站在林木身边,像一株绝不攀附的花和一棵大树,要多养眼就有多养眼,实在太登对了。
织锦微笑起来,决心促成这件好事,织锦的心为此欢喜起来。
林木的水煮鱼做好了,满满的一盆端上来,酸辣爽口,果然好吃,几个人都被辣出了一头汗,却哈哈地笑着,把一盆水煮鱼都吃完了。
饭后,织锦和那芸躲在船舱里去闲聊。织锦轻声说:“那姐,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个因为门第不同、结婚后后悔了跳海自杀的女人的故事吗?”
“记得,那是个傻女人,也是个自私的女人,其实她不爱那个男人,起码婚后她不那么爱男人了,她用自杀的方式让男人明白她的后悔和埋怨。”那芸依然不改变她的看法。
“那姐,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就是林木大哥的妻子,结婚没多久,她就自杀了,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也毁掉了林木大哥的幸福。”
织锦看着那芸:“他妻子死后,林木大哥就辞去工作,贷款买了这条船,在码头出租,带游客出海。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的妻子就是跳进了这个大海里,他日夜在海上漂泊,就是为了陪伴亡妻,已经十多年了,舍弃这样的男人,不知道他妻子的在天之灵是否后悔过。”
“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那芸轻轻点头、由衷地赞叹:“比我们那些出轨、把情人带到家里约会的前夫强一万倍都不止。织锦,我就不明白,像我们这样清澈干净宜室宜家的好女人,为什么就遇不到像林木这样情比海深的好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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