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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把织锦去哪个小公园跑步，去哪个市场买菜，住在哪里都告诉了高寒宣：“其实你知道这些，一点用都没有。我告诉你，织锦现在的男人真比你好太多了，换做我是织锦，也不会选择你，就看着你在自己跳进的苦海里挣扎，一边儿一个往下拽你的贱货女人，那滋味儿才叫爽。”
“大哥，我也知道我不如织锦现在的男人，但我再尽力试试，不成也没办法了。至于那两个女人，一个进了拘留所，一个成了不能下蛋的鸡了。”
“谁成了不能下蛋的鸡？”海鸥显然对高寒宣刚才的话感兴趣，忍不住问。
“我现在的老婆、织锦以前的闺蜜安静，你应该认识她，她被人一脚从楼梯上踹下来，流产了，子宫也受了撞伤，再不能生育了。”
“我认识安静，她和织锦从小一起长大，可没少在我家吃饭。谁能想到，她竟然做出那样伤害织锦的事情。”
海鸥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高寒宣：“还有你，更不是人，你说你找谁不好，偏偏和织锦的闺蜜搞在一起，不是更伤害我妹妹吗？按理说，我真不应该管你的事儿。”
“大哥，我的确是一时糊涂，你就别说了，我知道错了，现在如果织锦给我机会，我跪在她脚下下都甘愿。”
两个人喝干一瓶白酒后，高寒宣结了账，又帮海鸥打了出租车后，挥手告别了。
“这孙子可能真受到了教训，知道帮着我这个大哥打车，的确比以前懂事。”
海鸥自己嘀咕了好几句，满嘴的酒气，司机也不搭理他，只想快快把他送到地方，好让他下去，他喷出的气体太臭了。
高寒宣站在路边，显得很开心。终于知道织锦住哪里，知道了她大致去的地方，那么就不愁找机会和她再续前缘，织锦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因为织锦太善良，太心软。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天空，那里仿佛有他和织锦拥抱的影儿，有他的幸福，他不愿意挪开目光，他看了好久。
高寒宣自从知道安静不能生育后，心里已经和她生分了，已经做了将来必须离婚的打算。
这个男人心狠，就狠在明知道要离婚，还要利用安静一次。
高寒宣想：安静不是要开服装店吗，她不是有经验吗，反正房子也抵押出去了，那就让她开好了。
自己对那个一窍不通，那就和安静一起干，悄悄学，同时再联系织锦，告诉织锦，自己用一个赚钱的服装店给她赔礼道歉。虽然织锦心里有气，但复婚就能做老板娘，气也应该消了吧？
刚刚，高寒宣说安静和莹莹只看重钱，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否则怎么会有给个服装店做补偿，织锦就消气的想法？
只不过事情到了他自己这里，他就不那么认为而已。
高寒宣阴恻恻地想：如果再能给安静致命一击，估计织锦更能高兴了。他越想越美，感觉不久的将来，自己的生活就是一片锦绣了。
第154章 什么是真爱
高寒宣回到家，心里非常高兴，甚至想到了和织锦复婚后的美好生活：织锦还像以前一样温婉，自己还像以前一样有人实心实意心疼。
高寒宣美滋滋认定，既然知道了织锦时常跑步的地方，就不愁自己不能取得织锦的原谅，他需要的只是一点点时间而已。
安静还没回来，这让高寒宣更开心。现在，他一秒钟都不想看见那只不下蛋的鸡。他也吃饱了，躺到床上想眯一觉儿，却怎么都眯不着。
高寒宣回顾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婚离了，母亲死了，房子卖了，真能算得上家破人亡啊。
当初觉得，自己婚后与安静和莹莹的婚外情，才是真爱，也就是别人说的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放弃。
但真的离了婚，和这两个所谓的真爱都生活了一段时间，自己才终于明白，什么是真爱！
在菜米油盐的烟火日子里，真也被磨没，爱也被磨掉了，剩下的就是他妈的一片空白，和以前的日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不如以前了。
为了那样的两个贱货女人，把自己弄到家破人亡的份儿上，想想，真他妈的不值得。
高寒宣后悔得在心里一直骂自己，早日今日何必当初！骂着骂着睡着了。刚睡了一会儿，朦胧中他突然想起了海鸥说的一句话：织锦要出书了。
高寒宣立刻不困了，「唰」一下睁开了那双眼黑少白多的眼睛，眉头皱起，眉梢耷拉着，自己怒骂了一句：“安静和莹莹这对烂货，我可被她们坑苦了。”
他坐起来，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想着办法：自己必须和海鸥那个白痴保持来往，从他那里探听织锦的消息。
一旦织锦赚大钱了，自己就算复婚不成，也必须想办法分一份儿，谁让她是他前妻呢。
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把安静踹得远远的，至于莹莹，在拘留所里呆着吧！他可没有心情管她死活。
高寒宣想再问清楚织锦要出书这件事，拿起手机给海鸥发了一条微信：大哥，你到家了吗？忙啥呢？以后没事儿咱们兄弟多联系呀！
没有回复。又发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复。
高寒宣想，那个酒囊饭袋可能睡觉了，晚一会儿再问。高寒宣哪里知道，此刻海鸥家里闹翻了天。
海鸥回到家，上楼开门，见小莲三岁的儿子在门口玩儿。
那孩子和海鸥很熟悉了，以往海鸥对他也很好，他见海鸥脱下了鞋，便端起地上的盛水玩儿的杯子，把水倒进了海鸥脱下来的那只鞋里。
海鸥现在看他们母子各种不顺眼，现在鞋里又被倒进了水，当时就怒了，大声斥骂了孩子好几句。
孩子害怕了，哇哇大哭着站起来，往妈妈屋里跑。海鸥一大步就赶上了，对着孩子屁股踢了一脚，孩子被踢出去挺远，哭得声音都变了调儿。
家里人都跑了出来，小莲急忙扶起被踢倒的儿子，检查他的腰和腿有没有被踢坏。好在除了额头跌破了皮儿，其他地方都没伤到。
小莲算不得一个好女人，但是她是一个好母亲，对儿子的爱超越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见儿子被海鸥踢得这么重，脑袋都磕破了皮儿，彻底被激怒了。
她先是抱着儿子回到房间，把哇哇大哭的孩子从怀里撕下去，关上门，然后冲出来就狂扇海鸥耳光。
因为太突然了，被扇了三个大耳光后，海鸥才反应过来。他怒骂着，和小莲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胡玥没在家，老秦芳心里挺解恨，乐呵呵地站在一边看热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有老余，拼了老命去撕扯海鸥，用力捶打着海鸥的肩膀和后背，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两个人拉开，小莲衣服被撕破，被打得流了不少鼻血。
小莲显然被彻底激怒了，胡乱擦了几下鼻子下面的血，弄得满脸血污，更显得狰狞。
她全然不顾了，怒声叫骂：“海鸥，你这个王八蛋，自从上次在街上遇见你前妻，你回来就一直跟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离婚后悔了是吧，既然后悔，当初还背叛婚姻干什么？怎么不守着你的黄脸婆到地老天荒呢？”
“哎呦，小莲，你说谁是黄脸婆？说倩倩？”
海鸥脸上、眼睛里、语气里全是鄙视：“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那死脑袋，头发比女人的短，比男人的长，一张素面朝天的老脸，你才是黄脸婆知道吗？没人要的烂货，我怎么就被你给忽悠了、做出了那样的糊涂事儿呢。”
“别现在装清高，你他妈的当时说你那黄脸婆肤浅，你母亲不喜欢，你家里人也都嫌弃，所以你百般讨好我，有没有这事儿？我才是被忽悠做下糊涂事儿的人。”
“滚你妈蛋，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海鸥的愤怒依然万丈高：“我儿子被你害得没出生就死了，我凭什么对你儿子好？”
“行，不用你对我们好，我们走，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说，是你自己害得你的孩子没法出生，你犯下如此罪孽，估计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你后悔去吧。”
小莲回到房里，抱起吓得已经不敢大声哭的儿子，鞋都没换，下楼走了。
老余深深叹息一声，转身回了房间，他的心里充满了悲哀。现在他老了，管不了了，也由得他们去吧。
客厅里只剩下海鸥一个人了，他重重地跌坐到沙发上，正好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母亲的遗像。
那遗像里的母亲，似乎在轻轻微笑，眼角嘴角都挂着讽刺，讽刺他得到了报应。
海鸥又怒了，大声嚷着：“我收拾不了活人，还收拾不了死人？”冲过去，拿起他亲手挂起的母亲的遗像，就摔在了地上。
老余和老秦芳都没出来，他们仿佛没在家一样的安静。这让海鸥更愤怒了，他又弯腰拾起母亲的遗像，扔到主卧的床上：“虽然你死了，但是这张床还归你，因为你才是这房间真正的主人。”
第155章 堕落的后果
海鸥把母亲的遗像放在主卧室的床上，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间卧室谁都不许住！他回到自己房间去，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他的房间却一片漆黑。
刚要大声叫小莲过来帮他开灯，猛然想起小莲已经走了，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
两个人犯下的错，不能赖在她一个人身上，但凡自己有些定力，也不会受她的诱惑。
只好自己爬起来，开了房间的灯。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他知道这个时间，父亲和老秦芳已经吃完晚饭了，一定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
这段日子，他们似乎总躲着自己，电视也不看了，吃完饭就回房间，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和小莲是不是也这样。
这个家，各管各的，彻底散了。
他不饿，也不困了，却不知道干什么，人生仿佛失去了目标，失去了意义，他彻底迷茫了。难道这就是堕落的后果？
他痛苦地在床上辗转，这样的后果真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
如果当时不和小莲乱来，现在他和倩倩的孩子都要出生了，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做爸爸了，那该多好。
正胡思乱想着，门「咣当」一声，有人进来。海鸥知道是胡玥回来了，她已经走了小半天了。
以往，只要想到胡玥，他都会皱眉头，烦得不行。
此刻，对胡玥的那种反感消失了，甚至有点窃喜，家里终于有人了。
听见老秦芳出来，低声询问胡玥吃没吃饭，殷殷的舔犊之情。
“吃过了，和朋友在外面吃的。”胡玥轻声回答。
海鸥突然想，是和一个朋友还是几个朋友？要是一个朋友的话，是男人还是女的？他有点恼怒老秦芳，怎么这样关键的问题一句都不问？
但人家就不问，他也没办法。
海鸥忍不住叹息一声，更加忧伤了。但他也明白不能任由自己的情绪一直在忧伤里沉沦，于是拿过手机，给海洋发了一条微信：干啥呢？
海洋回复的倒是挺快：玩游戏呢。
又发了一条过去：要不你过来，教教大哥，我一个人的时候寂寞，正好玩玩儿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海洋显然嫌发微信费劲，电话打了过来：“大哥，你脑子那么笨，手也那么笨，玩啥游戏呀！你别学了，也学不会，我不愿意动，更不想去。”
“那我去你那儿，我愿意动，你教我，我能学会，笨点没啥，多学几次就是了。”
海鸥非常坚持：“海洋，我和小莲吵架了，我把她揍了，揍得都流鼻血了。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我估计不能回来了。
你大哥我此后要忍受长久的寂寞了，不玩游戏，以后怎么打发一个个漫漫长夜？赶紧说，是你回来，还是我去？”
海洋吃了一惊，急忙问：“你为什么揍她？”
“因为她扇了我三个大耳光。得了得了，说她干什么？赶紧回答，是你回来，还是我去？”
这次轮到海洋叹气了。他知道，织锦非常讨厌海鸥，一点儿都不愿意海鸥来家里，况且海鸥每次来也竟说惹织锦生气的话。
就是他自己也不喜欢和海鸥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似乎不是以前的大哥了，变得那么讨厌。
好在也就这几天单位都放大假，等依依回来了，自己白天上班，晚上也依依在一起，大哥也就不好意思叫自己了。
“大哥，你别来了，还是我回去吧。说好了，只此一次，不管学不学得会，以后我都不再教你了。”
“行。”海鸥爽快地答应了：“如果今天大哥学不会，就证明不是玩游戏的料，以后就不学了。”
挂掉电话，海鸥从房间里出来，走进厨房，拿过电水壶准备烧水。
胡玥本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见海鸥要烧水，急忙走过来，轻声细语地问：“大哥，你要烧水啊？你歇着吧，我来烧！”
海鸥把水壶递给了胡玥。胡玥虽然胖，但很白，皮肤也好，尤其晚上，在灯光下看，更显得肤如凝脂。
看着那只雪白细嫩的小胖手，海鸥有了想握住这只手的冲动。他的心跳得异常激烈，就像当初和小莲初次有了感觉时一个样儿。
海鸥不怀好意地想：大概胡玥全身的皮肤都这样好，这样白，这样细腻，摸一下，手感应该非常不错。
海鸥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他急忙从厨房里出来，坐到沙发上，还拿过一个抱枕放在腿上，假装看电视，眼睛却忍不住偷瞄胡玥。
胡玥在心里暗暗地笑：大男人抱着个抱枕看电视，还真是少见。有什么可遮挡的，不就那点事儿吗？都是过来人了，何必装呢，有什么可装的，早晚就都是我碗里的菜。
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站在厨房里，等着那壶水烧开了，拿着走出来，轻手轻脚地放到沙发上。故意深弯腰，将领口有意无意地对着海鸥。
海鸥的眼睛扫过去，一片雪白。他的喉结快速地动了动，人又开始有了变化，脸涨得通红，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听见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然后门一开，海洋披着一肩夜色回来了。
“海洋！”胡玥的声音里带着意外的大惊喜，往前迎上去几步，又不自觉地退回来，因为过度兴奋，脸都红了。
海洋冷淡地对胡玥点了点头，走过来做到海鸥身边。
胡玥急忙跟过来，完全忘记了海鸥还在这儿，眼睛落在海洋的脸上，彻底挪不开了。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海、海洋，我给你冲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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