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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no笑了笑，迈开步子走到了清浅的办公桌前，用手撑住桌子，小声问道：“你和孟先生早就认识，对不对？”
清浅怔了怔：“无可奉告。”
面对Arno，她不想说谎。但，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将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
Arno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岔开了话题：“你怎么从来不跟我提你的中文名字？”
“这是一个秘密。”
“秘密？”Arno更好奇了，“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清浅托着下巴，抬头看着Arno的脸，像个小孩子跟父亲撒娇一样“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是我的恩师，是我最爱最信任的恩师，还不够吗？”
“贫嘴！”Arno努了努嘴，没再问下去，但脸色明显比刚进来的时候好多了。
……
第151章 竟会想要保护他？
殷杰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查到了关于鲁春来的底细。
鲁春来是在半年前突然加入了黑帮，道上的人都叫他「来哥」。
由于他所在黑帮的势力在日本和墨西哥，所以在内地，没多少人知道他的背景，包括殷杰。
当清浅得知这些消息之后，心中的担忧更重了。
想要扳倒柳霜霜和曲嫣然，就必须先扳倒鲁春来。可如今看来，鲁春来的靠山过于强悍，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
殷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说道：“曲小姐，现在我们只能谨慎行事，看能否找到别的办法。或者，可以试着先将这件事告诉孟先生，他……”
“不能。”清浅打断了殷杰的话，“鲁春来背后的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而孟萧南又过于自信和轻敌，我认真思考过，这件事还是不能告诉他。”
殷杰有些担忧：“那您……”
“只要我暂时不上诉，不再去招惹柳霜霜他们，就是安全的。”清浅道，“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了解更多的信息，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孟萧南也不迟。”
殷杰顿了顿，突然问道：“曲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殷杰想了一会儿：“你之所以暂时放下和曲家的恩怨，是不是为了保护孟先生？”
清浅不由地一怔。
是为了保护他吗？她自己也说不清！
但是他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拖累了孟萧南。所以，她这段时间都尽量和他保持距离，生怕他被鲁春来的那些眼线盯上。
“我只是不想让他为难，毕竟现在孟氏集团很多事都要他去操心，我不希望他分心。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让他分心。”清浅说罢，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殷杰也跟着笑了笑：“曲小姐，如果你刚才那番话亲口说给孟先生听，或许他会很开心。”
清浅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殷杰，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别客气，我都是为了我自己。”
清浅蹙眉：“怎么是为了你自己呢？”
殷杰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我不是在孟先生手下做事吗？帮你就是在帮他，帮他就等同于是在帮我自己。毕竟，我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从孟氏集团获取的。”
※
这段时间，曲嫣然一直在观察柳霜霜的反应，她发现柳霜霜最近的心情明显比前阵子好一些了。
这天，见柳霜霜正在整理衣柜，于是就跑了进去：“妈妈，要不要帮忙？”
柳霜霜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不用……”
说罢，又开始继续整理衣柜，曲嫣然就坐在旁边看。
柳霜霜东找西找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深。
“妈，你怎么了？”曲嫣然觉得有些奇怪。
柳霜霜没有抬头，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的东西呢？怎么突然就找不见了……”
“妈，你找什么？”柳霜霜已经走到了柳霜霜的身边。
柳霜霜估计是找不到，越来越焦躁：“那个盒子。”
柳霜霜话音未落，曲嫣然就不由地一怔，继而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转过身，打算往回走。
也正是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引起了柳霜霜的注意。
柳霜霜转头看着她，低声叫了一句：“站住……”
曲嫣然吓得连忙收住脚，调整好情绪之后连忙转过身，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妈，什么事？”
柳霜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个盒子，你见过没有？”
“什么盒子？”曲嫣然假装不清楚。
“我问是不是你拿了？”柳霜霜说话间，朝着曲嫣然迈进了一步，由于用力过猛，手竟将几件衣服给带了出来。
衣服乱七八糟地落在地上，她也没理会，踩在那衣服上走到了曲嫣然的身边：“是不是你拿的？”
“妈，这件衣服是你最喜欢的，别踩到了……”曲嫣然一心想要转移柳霜霜的注意力，蹲下去捡那件衣服。
就在她蹲下去的那一刹那，柳霜霜突然揪住了她的头发，大声吼道：“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曲嫣然疼得「啊」的一声大叫。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见到柳霜霜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说，到底是不是你？”
曲嫣然怔怔地看着柳霜霜那张脸，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母亲有可怕的时候，怒目圆瞪，卷曲的头发松散着，看上去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
“你打我？”曲嫣然的嘴唇嗫嚅。
“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偷走了那些设计图？”柳霜霜跟失去了理智一般，朝着曲嫣然怒吼。
被柳霜霜突然这样一吼，曲嫣然突然冷静了，她盯着柳霜霜的眼睛，说道：“是我，是我拿的，怎么了？难道那些图纸就那么重要？你打我……”
曲嫣然话音未落，柳霜霜就连忙问道：“那些图纸在哪里？你拿到哪儿去了？”
“总之你拿不回来了。”曲嫣然语气冷静，像是故意要气柳霜霜。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在孟萧南那里，你要去拿嘛？”曲嫣然像是故意在挑衅柳霜霜。
曲嫣然话音未落，柳霜霜一个巴掌就甩了下来。
当那个巴掌「啪」的一声落在曲嫣然的脸上的时候，她彻底懵了。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过神儿来，「呼」的一声站起来，正要朝着柳霜霜发飙，却发现柳霜霜眼中竟含着泪……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些设计图对我有多重要？”柳霜霜跟情绪失控了一样地朝着曲嫣然又哭又闹，“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把那些图纸留下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呀？竟然把我的东西拿给别人？啊？”
“别人？孟萧南是别人吗？”曲嫣然反问道。
柳霜霜冷笑了一声：“好！他不是别人！可是你一直跟着她，他什么时候在意过你？”
也正是柳霜霜的这句话，彻底戳中了曲嫣然的痛处：“那还不是因为你？当初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152章 互相嫌弃
“都是你没本事！”
“你说什么？你说我没本事？”曲嫣然气得脸色发青。
“你不是没本事是什么？一点儿气都沉不住，如果你有曲清浅那个贱人一半的城府，你都不至于今天混成这样！”柳霜霜正在气头上，说话开始口不择言。
“妈妈……”曲嫣然的眼泪已经流到的唇边，“你是我最亲的人。可是，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看不起我！”
曲嫣然说罢，转身就朝着外面冲去。
“滚！滚出去永远别回来！”柳霜霜说罢，一个人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她这一辈子，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痛难过。
要知道，当初她花了大力气才将叶兰依的那些设计图弄到手。
她很清楚，那些设计图从未在任何地方公开过，她之所以花大力气弄过来，就是想占为己有，当作是自己的作品。
她小的时候父亲病故，母亲改嫁，她是无人要的孩子。长大之后，又去当侍酒女郎。
她是卑微的，一直被人瞧不起。她这一路走来，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哪怕是后来和曲锦年在一起，也是无名无分，生怕被人揭开她的那些不光彩的过往。
如果有了那些图纸，她就可以摇身一变，变成才华横溢的旗袍设计师。
她的那些过去，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计划竟被自己的女儿曲嫣然给破坏了。
她怎么可能不伤心，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
柳霜霜哭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是曲锦年回来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镜子准备补妆。
但是，她刚刚拿起粉盒，曲锦年已经进来了，身上一股子酒气，眼底布满血丝。
曲锦年见她蓬头垢面的，没好气地问道：“你又在搞什么？”
柳霜霜记得很清楚，自从上次婚礼被破坏之后，曲锦年对柳霜霜的态度就突然变了不少。
而自从孟萧南找过曲锦年之后，他的态度就彻底变了，时常酗酒，晚上很晚才回。
有好几次，他直接在外面过夜了……
这些，柳霜霜都看在眼里。
直到她听到曲锦年在默默收集七年前那个案子的证据，并且在处处打听鲁春来的消息，她才知道，一切比她想象得要复杂严重多了！
但，柳霜霜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自然不会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慌了神儿，她依旧像从前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曲锦年嘘寒问暖。
“锦年……锦年你回来了？”她快步走到了曲锦年的身边，伸出手扶着他的胳膊，“瞧你一身酒气，又到哪儿喝酒了？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曲锦年眯着眼睛看着柳霜霜：“我喝酒关你什么事？”
柳霜霜笑了笑，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抬手将头发顺到自己耳后：“我就是心疼你，你胃不好……要不，我给你熬点儿小米粥？”
“老子不喝！”曲锦年说话间，一把推开了柳霜霜，鞋都没脱就满身酒气地倒在了床上。
柳霜霜站稳之后，默默地过去帮曲锦年脱鞋子，脱袜子……
她的一举一动，都保持着一个贤妻良母该有的样子！
帮曲锦年整理好鞋袜之后，柳霜霜走到曲锦年身边，想要拉他起来。
“你到底干什么？”曲锦年不耐烦了。
柳霜霜好声好气地说道：“锦年，去洗个澡，你身上酒味儿太重……”
“我不洗！”曲锦年突然睁开了眼睛，瞪着柳霜霜，“你嫌弃我身上不干净了？我还嫌弃你身上不干净呢！”
曲锦年这一句话，彻底把柳霜霜给震住了！
她僵在原地，定定地看了曲锦年好久，才问道：“锦年，那怎么……怎么突然这样说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泪水涟涟，让人好生怜爱。
如果是以往，曲锦年肯定会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但是，现在他只是这样瞪着她，满脸的鄙夷之色。
就在柳霜霜的眼泪快要落下来的时候，曲锦年已经翻了个身，侧卧在床上，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曾经，她的眼泪是她最得力的武器，如今她的眼泪一文不值，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
自从清浅出事之后，孟萧南几乎放下了所有的工作。
现在清浅安全了，他才开始逐步进入正轨，打算好好赶赶进度，将之前落下的工作都补上。
所以，这段时间，孟萧南都是很早到办公室，很晚才离开。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清浅也一直避着孟萧南。
好几次，孟萧南到了长盛花园楼下，明明看到她了，一眨眼的功夫，她突然就跑得不见人影儿了。
孟萧南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
心想着，等他忙完这阵子，再慢慢陪她玩儿……
那个设计总监的位置，既然她那么想要，他偏不给，让她自己来求。
对于曲清浅，不怕她有所图，就怕她无所图！
所以，现在既然了解了她的心思，那么就慢慢来，一切都不着急。
这天，他刚回到孟氏集团总部二十八楼，就见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开着。
他不禁有些纳闷：这门谁开的？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禁怔住了。
孟老爷子正端坐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皱着眉头看，连孟萧南已经到了都没发现。
孟萧南站在门口，抬手敲了三下门。
孟老爷子听到叩门声，这才缓缓转过头，看了孟萧南一眼，淡淡问道：“回来了？”
孟萧南没有应声，走到了孟老爷子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怎么了？难道我不该来？”孟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那份报告，“孟氏集团是我一手打下来的江山，就算我现在退居幕后，还不能来了解一下情况？”
孟萧南问：“您了解得怎样了？”
第153章 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孟老爷子没有回答，指了指对么的沙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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