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不放心流苏,跟出来才发现流苏被气得眼泪都在眼转圈,全身抖着,嘴唇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走过去,拥住流苏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然后走到大哥面前:“你是流苏爸爸的继子吧,你知道羞耻吗?”
“你是谁,丑女人,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也轮不到你管,你给我滚开!否则抽死你!”大哥霸道得不行了。
“抽死我,你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吗?轮不到我管,我还就管你了,不能任由你在这里信口雌黄。”
心怡说完,转身面对围观的众人,说:“这个男人是流苏父亲的继子,三十三岁,有妻有子,但是夫妻两个不想靠自己双手赚钱买房,偏偏怂恿流苏老爸来跟流苏要二十万块钱。
咱们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在大城市生活的艰难都懂得,流苏拿不出二十万给这个想不劳而获的人,他们便撵到公司来。”
“大家说说,一个大男人,伸手手心向上的手,张口要二十万,这究竟是谁不要脸?”
心怡口才非常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奈何这大哥就是个无赖,没有自尊心,任凭心怡怎么羞辱,铁了心想用不要脸的方式拿二十万。
众人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父亲和大哥坐在台阶上开始吸烟,他们不走,围观的人不散,一个大写字楼,总有多事的人,尤其流苏的业务对手,个个幸灾乐祸,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架势。
“你们走不走?”流苏上前问大哥,脸色铁青得可怕。
“不给钱就不走。”大哥坚持他的跋扈,把烟灰弹在流苏白色高跟鞋山。
流苏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拨打了110,她不能任由他们在这里耍,她选择报警了。
很快,警笛响起,警察来了。这时大哥有点害怕了,用手指着流苏说:“秦流苏,你真行,从今以后,家里和你一刀两断。”
“可以……”流苏看着他:“我任何时候都没怕过和你们一刀两断,包括我吃不饱饭的那漫长的读书岁月里,都没怕过。”
父亲和大哥终于走了,看完热闹的心里阴暗的人,开始悄悄议论,明明是大哥想不劳而获来要钱,在大家的口口相传里,竟然变成了流苏不给父亲养老,逼得父亲撵到公司来要生活费,当然还有其他版本。
只有心怡护着流苏,不停地安慰她:“随他们怎么说,我们不理就是了。”
当天晚上,流苏下班没有回家,她非常伤心,不想再看见那两张贪婪的面孔,她那么厌恶他们,厌恶到宁可自己瞎了,也不愿意再看见他们。
快十点了,大哥给流苏打电话,说他们准备回家了,让流苏给车费。流苏什么都没说,把两个人来回的车费都转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大哥又打了电话,说火车上的费用还没给呢。
这才几天,他竟然忘了自己说过,火车上的盒饭太贵,都没舍得吃的话。
流苏当然也记得,但她没有和他们争辩,又转了几百过去。
心怡问;“要不要去送一送?”
流苏摇头:“不能给不劳而获的人任何希望。”
第64章 你告诉我,她是谁?
父亲带着他的继子走了,但这件事情对流苏的影响非常大,传言到了最后,变成了流苏骗光了父亲和大哥的血汗钱,花完躲起来不还,导致那对父子不远数千里来要钱,精彩程度不亚于电视剧。
流苏的压力非常大,每天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在流言蜚语下,流苏吃不下去饭,也睡不着觉,一日比一日瘦,一度产生了想辞职离开公司的想法。
可一直奋力打拼的事业,真舍得辞职吗?
好在有心怡,一直伶牙俐齿维护着流苏,每次听见那些说闲话的人,心怡都会争辩,都会训斥她们,仿佛流苏是她的亲姐,她就是相信她并维护她。有心怡在,劝解着流苏,流苏才好受一些。
夏子墨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他出了十多天差,回来后发现流苏瘦了很多,又说要辞职,问原因,才知道流苏父亲和大哥做了那样让流苏丢脸的事情。
夏子墨后悔了,自己已经见过流苏父亲和大哥,那一次见面他就大概知道了他们是两个难缠的人,自己就不该还在那个时间出差,让流苏独自面对一切。
除了上班外的所有时间,夏子墨都用来陪流苏,他心疼流苏,也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是谁,再想伤害流苏一点点,都不可以。
他都不允许,即使是流苏的父亲,那也不行,再敢伤害流苏,他一定给他们点颜色看。
在夏子墨和心怡的陪伴下,流苏渐渐甩掉了心理阴影,也不太在意别人说什么,每天只管努力工作,努力打拼事业,其他的全部都不在乎。
下了班,十天有九天是和夏子墨在一起,两个人要么在家里做饭,轮番展示自己的厨艺,要么出去吃。总之,是要在一起吃晚饭。没用多久,流苏就丰腴了一些,也精神了。
每天很晚之后,流苏困了,夏子墨才万分不舍地回家去,他准备向流苏求婚,他不想每天都分离。
这天是周日,夏子墨和流苏去逛商场,两个人买了米色情侣款薄风衣,流苏又买了一双鞋,出来后夏子墨让流苏在车里等一小会儿,他去路口的花店买鲜花。
当夏子墨把一大束红玫瑰放进车里后,顾不上脸上汗津津的,坐进来就先拥抱了他的爱人,开始亲吻流苏,他那么爱她,爱到了骨髓里,一会不见她,就想亲吻一下。
「砰」的一声,有人敲车窗,把夏子墨和流苏都吓了一跳,接着「砰砰」又敲了两下,仿佛敲碎玻璃才甘心。
夏子墨和流苏一起转身去看,就看见车门边站着一个女子。
女子二十多岁,红唇,短发,短裙,细腰,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流苏,喷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把流苏点燃,焚烧得尸骨无存才甘心。
“糖糖……”夏子墨叫了一声,急忙打开车门下来,问:“你怎么在这儿?看上去生气了,为什么生气,谁惹你了?”
“她是谁、你告诉我她是谁?”被夏子墨唤做糖糖的女子,用手指着流苏,样子霸道而非常不礼貌,像个任性的没有家教的小孩子。
夏子墨回头看了看流苏,目光由看糖糖时的惊诧转为了温柔。
他瞬间的目光变化没有逃过车下女子的眼睛,她更愤怒了,手更加用力指了指流苏,对夏子墨大声喊着:“你告诉我她是谁,你在亲她,别以为我没看见。”
“她叫秦流苏,是我女朋友,我亲我女朋友很正常,不怕你看见。”夏子墨很快地回答了她。
“什么,她是你女朋友?”糖糖大怒;“夏子墨,你还是不是人,我姐才死几年,你就找新欢,你还是不是人了?”她大声地指责着。
流苏这才弄明白,原来这个糖糖是夏子墨病逝的妻子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子。
“糖糖,你先回家,我还有事,改天在再跟你详细说。”夏子墨好言好语安慰着糖糖。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代清楚。”糖糖挡在车前面,嚣张得不像话。
夏子墨皱起了眉头:“糖糖,你让我交代什么?我又有什么是必须向你交代的?”
“我要你交代她是谁?”糖糖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她是我女朋友。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再告诉你一遍,她是我女朋友,是我真心实意爱着的女子,我是准备娶她做妻子的。”
夏子墨看着糖糖:“如果你认为我说得够明白了,就请你让开,已经中午了,我们要回去吃饭。”
“夏子墨,你真是忘恩负义,我姐才死几年啊!她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姐原不原谅,那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无关,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夏子墨说着,发动了车子,准备离开。
没想到,糖糖突然跟疯了一样,跑到车的另一次,一把拉开车门,抓住流苏的手臂就往下拉:“贱女人,你哪里有资格坐我姐夫的车,副驾驶位置永远是我姐的,即使我姐死了,也轮不到你坐。”
毫无防备的流苏,惊呼着把拉下了车。
夏子墨想到不久前自己发誓,不许任何人伤害流苏,即使她父亲也不行,更别说糖糖了,况且糖糖很显然弄疼了流苏。
他几大步冲过去,一把拽住糖糖的胳膊,想都没想就用力甩了出去。
糖糖踉跄着跑了好几步,最后摔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疼。
夏子墨先看看了流苏的胳膊,问了句:“有没有弄疼你?”
流苏苦笑着摇摇头。
夏子墨这才转头,看着坐在地上哭得正伤心的糖糖:“你记住了,我的事儿轮不到你管。以后,你再敢伤害流苏试试!二十多岁了,一点正事不干,整天操没用的心。”
夏子墨说完,不再搭理糖糖,拉开车门让流苏坐进去,立刻开走了。
看着那豪华大奔驰绝驰而去,糖糖被气得更是哀哀痛哭,半晌,才一边哭一边喃喃着说:“夏子墨,我爱你,你知不知道,夏子墨你个王八蛋,我爱你。”
第65章 不会有下次了
夏子墨带着流苏离去,他有点担心这件事儿让流苏心里不舒服,生出什么误会,他开着车,不停地看流苏,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苏苏,生气了?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会处理好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流苏看了夏子墨一眼,轻声说:“哪里就生气了,没那么小气,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
“子墨……”流苏侧过头来,抬着那张小小的白嫩的脸,眼睛微眯着,嘴角挂着洞悉一切的笑意:“糖糖对你和我在一起有这么大的反应,你有没有想过其他原因?”
“其他什么原因?”夏子墨看着流苏问。
“糖糖大概爱上了你,否则不可能为她病故的姐,霸占你的感情,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社会,这都不合逻辑。况且,我从糖糖眼神中能看出来……”
流苏没等说完她从糖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什么,夏子墨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在流苏的低呼声中,突然俯身过来,吻住了流苏玫瑰花一样艳红的唇。
流苏哪里有反抗的余地?霸道而缠绵的吻持续了好几分钟,夏子墨才微微抬起头,看着怀里的流苏问:“还敢不敢乱说了?以后乱说一次吻一次,不分场合,看你怕不怕。”
流苏脸如桃花,她没有着急挣脱夏子墨的怀抱,她贪恋他怀抱的温暖,流苏就那样依靠在夏子墨的怀抱里,眼波如水般温柔,她微笑着看着他,坚持自己的看法:“真的,子墨,糖糖一定是爱上你了,我从她的神态能看出来,相信你也有感觉,就是嘴硬不承认罢了。”
夏子墨轻轻抚摸着流苏的小脸,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深情,他看着流苏,微微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有感觉,这都怪我,没有注意保持距离。不过,我除了秦流苏,谁都不爱,我只爱秦流苏小姐。”
说完,又亲了流苏一下,才扶起她,开车带流苏回家。这次回的是夏子墨的家,他要做几道新学的拿手菜给流苏吃。
一个很高档的小区,环境优雅安静,绿化非常好,整洁美丽。夏子墨住12楼,160多平的大房子。
门口有两双拖鞋,微旧,一大一小,一蓝一紫,一看就是一双属于男人,一双属于女人。
流苏不想穿那双女式拖鞋,她知道它是谁的,心里有点膈应,毕竟是病逝人的旧物。但如果穿了男式的,夏子墨就没得穿,她有些微的犹豫。
夏子墨暗暗叫了一声「该死」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些细节。
他也顾不上换鞋了,光着脚打开鞋柜,找了半天才发现,那些女款拖鞋,新的旧的全是曾经的妻子的,而且全部是流苏最不喜欢的紫色。
他歉疚抬头看了看流苏,急忙拿出一双自己的大拖鞋,放到流苏脚下后说了一句:“苏苏,抱歉,是我疏忽了。”
客厅里有着森林似的盆景,摆在花架上,错落有致,每一盆都深绿着,名贵而都不开花。
沙发颜色是深的,包括地板,甚至茶几上的烟灰缸都是深色的。流苏想,应该是糖糖的姐喜欢深色和不开花的植物。
客厅大而给人压抑感,幽深而不明亮,说实话,流苏一点都不喜欢夏子墨家的装修风格,太暗了,有点喘不过气来。
夏子墨给流苏做了一杯咖啡,又打开了电视,把遥控器递到流苏手上,亲了亲流苏的脸颊,柔声说:“宝贝,你先自己看一会电视,我去做饭,做我特意为你新学的拿手菜,你来做品尝师。”
流苏咯咯地笑着,委婉地说:“不要一次把拿手菜都做完,以后就没有显摆的了,真的,我一点都没饿,做两道菜得了,否则吃不完浪费。”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夏子墨才转身进了厨房,他知道流苏不喜欢这里,又不好刚来就要走,所以才不让他多做菜。
电视里放着歌,一个穿白裙子女人哼哼呀呀地唱着,歌词听不清楚,曲调很忧伤,仿佛一个失意的幽魂,在深厚的夜里独自呻吟,忧伤得让人不忍听。
流苏急忙关了电视,跑进厨房去帮忙。厨房也很大,橱柜很多,正面面窗台上摆着好几个小盆的盆景,依然是深绿色不开花,透着更深的颜色和寂寞。
夏子墨回身看了看流苏,他从她的神态里看出来,流苏实在不喜欢他家的装修风格,也不喜欢那些绿色的不开花植物。
夏子墨立刻决定了:这个房子卖掉,买新房子给流苏住。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饭,流苏说:“走吧,送我回家吧,我有点累了。”
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急迫,她急迫地想离开这个豪华的寂寞的大房子,回到自己租来的小房子里去,那里干净而明亮。
“好的,我们走。”流苏的急迫更让夏子墨铁了卖房子的心,他爱流苏,而流苏不喜欢他的房子,那么就卖了它,给流苏她喜欢的。
回到自己家,流苏又笑语盈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她腻在夏子墨身边,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子墨,给我说说你病逝的妻子?”
瞎子墨看着流苏,点了点头。
夏子墨的前妻叫璐璐,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子。他们八年前结婚,婚后仅仅两年,璐璐就病了,急性肾衰竭。夏子墨带着她四处治疗,但两年后,她还是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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