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听我说,我向你保证,我的事情我自己绝对能做主,现在和以后,我都能做主,我不会让你忍让、包容任何人,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求你大度,我从来没对你提过这样的要求,你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流苏脸色苍白,显得很激动,声音大了一些:“你虽然也是二婚,但是条件好,帅气,多好的女孩子都能找得到,这可是你家人当着我的面说的,你不会否认吧?”
“流苏,不管多好的女孩子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夏子墨拦着流苏:“这话是我姨妈说的不假,但是她是我姨妈,她能干涉我找什么样的妻子?”
夏子墨一边说,一边拉着流苏,想让她上他的车,想试图说服她。
但是,流苏是从小凡事都得自己拿主意的人。而且,一旦她拿定了注意,不是什么人能轻易改变的。
她定定地看着夏子墨,目光中的冷漠让夏子墨的心感觉到了三九寒冬的温度,怕她做出过激的行为,夏子墨不敢再阻拦流苏了,有点不甘心却也只能任由她独自离去。
走进公司,还没坐下,心怡就急忙跑过来,笑吟吟地问:“流苏,昨天怎么样,夏子墨父母对你的印象如何?他们一定很喜欢你吧?”
“我和夏子墨分手了。”流苏看着心怡,很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他父母不喜欢你?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挑骨头?”
心怡感觉到事情严重了,一连问了好几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哪能见一次面就分手,都是成年人呢,确定一段关系不会像双十年华时那么随性,都是很谨慎的人,分手也应该更谨慎才对。流苏,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怡,夏子墨母亲比程左母亲牛气一万倍,条件好头发少的那种老年女性的挑剔劲头,你能想到得到吗?
如果我跟夏子墨结婚,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面对她的各种嫌弃和挑剔,既然这样,我宁愿选择一个人生活,也不愿意选择在奢华的烂生活里萎靡。”
“我明白。”心怡瞬间就懂了,流苏任何时候都是那个自尊自爱的流苏,她是不会为了条件好而低头,她从来都为自己活着,不会为任何男人委曲求全。
心怡握住了闺蜜的手:“流苏,既然爱不下去,分开也没有什么,不要难过,就像你说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流苏感激地看着她:“不会难过的,好在现在投入的感情不算太多,一切都还来得及。”
心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忙了一会儿,抬头看看流苏的背影,淡泊而倔强,心腻心里开始难过,开始为流苏抱不平:为什么流苏这样好的女人,碰上的全是烂人呢?
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但愿好运能早日眷顾她。
下班了,走出公司时流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街对面,每天夏子墨接她的地方,没停着夏子墨的车,流苏暗暗呼了一口长气。
但她刚走了几步,手机就提示有微信信息:苏苏,我今天太忙了,没时间接你下班,你自己回家,晚饭别凑合,我完事儿就回去找你。
是夏子墨发过来的,语气仿佛是个丈夫,工作再怎么忙,都没忘记关心自己的妻子,没忘记叮嘱她按时的好好吃饭。
流苏苦笑了一下,删除了那条信息。既然已经决定分手,再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夕阳退下去后,流苏开始吃晚饭,一碗泡面,一袋榨菜,到底还是凑合了。刚吃完,电话响,竟然是白子豪。
白子豪自从上次路过这里后,和流苏聊过几次微信,但都是在出差的路上,不是他没时间,就是流苏没时间,一直也没好好说过话。
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估计是不忙了。流苏心生欢喜,她急忙按了接听。
“流苏,这段时间过得这么样?”白子豪熟悉的声音从一千多公里外传过来,仿佛在身边一样的清晰。
“还可以,你呢,又在出差吗?”流苏咯咯笑着,语气听上去非常开心。
“这次没出差,在家里呢……”白子豪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喜悦,毕竟是和老同学聊天,两个人都感觉彼此的声音非常亲切。
闲聊了一会儿后,话题落到了程左身上,白子豪带着几分期待问:“流苏,我们每个人都难免会犯错,犯了才知道后悔,看在当年和程左相爱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看程左是真心悔改的,为什么不成全一下彼此,给爱一个机会呢?”
流苏的声音缓缓的、像涓涓流动的小溪:“老同学,有些错误兴许有改正的机会,但有些错误是没有那样的机会的,比如背叛,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无法做到原谅。”
“再说了,如果出轨都能轻易获得原谅,那么那些坚守爱情的人是不是活得有些讽刺,坚守还有意义吗?”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白子豪不死心,仍然为程左积极争取。
“没有了……”流苏的声音里带着坚定;“今生,我敢说我绝对不会背叛爱情,即使真不爱了,我会先提出分手,不会用背叛这样不堪的方式去羞辱彼此的过去。所以,原谅背叛者一点都没有可能。”
电话挂断了,流苏感觉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
第74章 意外来了
朱颜终于出院了,虽然还没有上班,但是每个休息日,都被邵磊用轮椅推着,出来散步,或者去购物。
两个人有说有笑,邵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夫妻。
朱颜基本恢复了健康,有邵磊的精心照顾,人非但一点没瘦,甚至都丰腴了一些,出现了浅浅的双下巴,面色也好看,又白又嫩,像一朵温室里的花儿,日夜芬芳着邵磊的心。
她自己完全能走路,只是邵磊不放心,怕她累着,怕她断掉的那两根肋骨没长好,怕走路多了会疼。
所以每次出来,都坚持用轮椅推着她,让她一点一点习惯,好像朱颜是个幼儿,刚学会走路,不能一下子太累,太累了,邵磊会心疼。
在邵磊的感觉里,天地间仿佛只有朱颜这一个好女人,而他有幸被这个好女人爱上、这个好女人完全属于他了。
所以他各种宝贝她,各种花式秀恩爱,让不明真相的路人各种赞叹和赞美。
打伤朱颜的程珊珊比朱颜晚几天走出了拘留所,朱颜没有起诉她。
倒不是她大度,更不是良心发现,程珊珊对她是轻伤害,而且是事出有因。
即使她起诉了,也不够判刑,索性选择私了得了,还让邵磊感激涕零,何乐而不为呢。
朱颜还有个私心,她希望邵磊和程珊珊快点离婚,她也不小了,想结婚的心是那么迫切,仿佛晚一天,幸福就会减少一分似的。
程珊珊被关了一段时间,在拘留所里,想家,想亲人,甚至还有点想那个挨千刀的邵磊,一遍一遍回忆两个人在一起的岁月,也曾有过不能忘怀的时光,也曾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刻,只是程珊珊没有料到,邵磊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事情来,而且是和朱颜,想想,都是双倍的羞辱。
她吃不下去东西,人瘦了很多,眼睛都比以前大了近一倍,眼睛里装满了更多的愤怒。
看见来接她的只有大哥程左,而邵磊没来,程珊珊心里一阵酸楚难过,她抱着程左哭了,眼泪哗哗往下淌。
但只哭了几声,就自己擦干了眼泪,性子一点没变,依然凶巴巴的,嘴里不停地骂着邵磊,骂着朱颜,骂他们不得好死。
两天后,邵磊向程珊珊提出了离婚,态度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决。
邵磊甚至直接对程珊珊说,如果没有朱颜,他就会失去生活的勇气,失去做一切事情的力量,所以离婚是一定的了,如果程珊珊不同意,他就去起诉。
对邵磊的要求,程珊珊只给出一句话:“别做梦了,就是拖也要拖把你们两个拖到半死。”
程珊珊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女人,且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一起生活过来,邵磊实在太了解程珊珊的性格了。
所以他不得不给程左打电话,祈求程左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好好劝劝程珊珊,事情已经到了没有还转的余地,即便拖下去,也是对彼此的消耗。
程珊珊笑着说:“我有的是时间,不怕消耗,我没有新的爱情,更不怕消耗,所以我就等着法院开庭,估计第一次起诉不会判离婚,那你们还得等半年才能第二次起诉,今年内是无论如何也结不成婚了。”
对程珊珊这种多少带着点无赖的做法,邵磊是伤透了脑筋。
没办法,只好在钱财上让步,一让再让,最后变成了家里的钱都给程珊珊,但是程珊珊就是不松口,坚决不同意离婚。
程左也知道,邵磊彻底变心了,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没有离不了的婚,拖下去对程珊珊的身心也是伤害,所以他努力说服程珊珊。
程左心里也苦,他对自己是怨恨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感情的背叛,认识了这个该死的朱颜,怎么会伤害到妹妹、会危及到她的婚姻?
所以程左看到程珊珊难过,他自责到想用手去打墙。
僵持了几天,邵磊终于急了,他承诺房子完全给程珊珊,只要肯离婚,怎样都行。
这次程珊珊终于同意离婚了,虽然他们的房子只支付了首付,虽然只还了几年房贷,但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既然爱情保不住,多拿些钱也不错,尤其男方首付的房子,竟然心甘情愿给自己了,也算是一点补偿吧。
邵磊在几乎净身出户的情况下,拿到了离婚证。
变了心的男人的心是最狠的,对离开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女人。
非但没有一点点留恋和不舍,甚至还为了离开她,开心到和新欢去庆祝。
邵磊和朱颜就是出去庆祝了,两个人点了好多菜,摆了满满一桌子,一边吃一边开心地笑,仿佛天大的喜事降临到了他们的头顶,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地欢乐。
两个人不停地干杯,一边喝一边计划着,明天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先租房子,用最快的速度结婚。
邵磊温情脉脉地看着朱颜,说:“我相信你会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你也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妻子,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你。”
在邵磊的甜言蜜语下,朱颜醉了,她不停地用红唇亲吻邵磊。邵磊也醉了,他们都醉倒在彼此的激情里。
从饭店走出来时,已经是午夜。邵磊拥着朱颜,两个人一路走,一路亲吻,一路笑,全然不顾前面已经是红灯,依然醉醺醺地往前走。
结果,两个人被一辆正常行驶的大货车给撞飞了出去,重重跌在路上,跌在血泊中。
乐极生悲,意外来得太快了。
第75章 大难临头
朱颜刚从医院出来不久,又被送进了医院,满身血污,骨断筋折,又得在医院住上一阵子了。
邵磊伤得更重,一条腿齐着大腿根被车扎断了,另一条腿也被车碾碎,露出膝盖下的森森白骨,医生又给截掉一部分,只剩下三分之一,一直昏迷着,手术后直接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个婚姻的背叛者,在和婚外情人一起庆祝恢复自由身时,乐极生悲,得到了这个可怕的后果,就算能挺过生死这一关,注定一辈子瘫痪了。
程左是几天之后知道的这件事儿,他惊讶命运的公允,不管是邵磊还是朱颜,说是命运对他们的报应一点都不过分,那么自己呢,也有过可耻的背叛,会不会受到命运的惩罚?
程左心里的悲伤像天空的暴雨,不容分说地落下来,将他淋了个透心凉,他不怕惩罚,他怕的是夜深人静,怕自己失眠的夜,怕回忆他和流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才是最诛心的、最疼痛的事情。
邵磊以前是他妹夫,朱颜以前是他情人,这两个人给了他致命的难堪,给了妹妹致命的伤害,此刻他们一起受伤,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邵磊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两夜之后,他恢复后,面对着他愁白头哭肿眼睛的父母,他费尽力气吐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朱颜怎么样?”
他对朱颜的爱已经超越了自己的生命,超越了和父母再次活着相见的惊喜,超越了一切。
当知道朱颜除了受伤、没有生命大碍的时候,邵磊嘴角艰难绽放了一个微笑,他为了她,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绽放了一个无比开心的微笑,然后他又睡了过去。
朱颜伤得没有邵磊重,好得也比邵磊快些,大半个月后,她已经能再次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来看邵磊。
邵磊的残腿把朱颜吓得花容失色,邵磊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他残缺到让人不忍直视,邵磊以后是要在轮椅上度过,他非但不能上班赚钱,甚至都不能做简单的家务,他是离不开人照顾了,她能做到照顾他一辈子吗?
朱颜汗如雨下,她言不由衷地说了几句安慰邵磊的话后,落荒而逃。
从此,朱颜就有了心事,她反复问自己:一辈子那么长,自己能做到在长长的一生里,坚持照顾一个不能上班的残疾人吗?不用思考,她就回答了自己:不能,无论如何做不到。
于是,她的脑海里就有另外一个念头冒出来了,她准备将自己硬夺来的爱情,杀死在这菊花灿烂的深秋。
从那之后,朱颜再也没去看过邵磊,虽然她每天可以去看他,但是她不再去了,一次都不去了,她希望用断绝探望的方式让邵磊明白。
因为那场车祸,因为他不见了踪影的双腿,因为他无法承载的后半生,他们的爱情死了。
邵磊的伤也一天一天地好起来,但是对他来说,失去双腿的痛苦,都没有比失去朱颜更痛苦。
从朱颜第一次来看他之后,邵磊就盼着朱颜再来,他是那么想她,那么想拉住她的手,想亲吻她,想再像以前一样,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
他想看到朱颜,想听朱颜回应他,想朱颜还像以前那样对他撒娇,嗲声嗲气地说:“我要你爱我一辈子,不许对任何女人多看一眼,否则我的心会痛哦。”
每次病房门打开,邵磊都要睁开眼睛看,他希望进来的人不是医生护士,不是父母,不是其他病人的家人,他只希望那个人是朱颜,他希望是那个他舍弃了一切才得到的女子。
一次次的失望后,邵磊心里有点明白了,朱颜是不可能来看他了,或者说大难临头时,她选择了独自飞走,而他,彻底被她抛弃了。
邵磊的手里一直攥着手机,无数次,他想打给朱颜,想听听她的声音,想问问她:你怎么不来看我?或者来让我看你一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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