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对谢林下进行性、骚扰的人快出狱了。这个人当初对谢林下做的事情程度较轻,判得也轻,但戚卓殊咽不下这口气,只要想到谢林下因为这件事遭到了多少异样的眼光,甚至丢下立恒的工作跑去支教,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为此盯上这个男人,只等他露出马脚,就往死里告。
果然,事实证明这种人如果得不到足够惩罚,很大概率会再犯,而且性质更严重。戚卓殊听说有人因为势单力薄,正犹豫是否继续起诉,立刻提供最优秀的律师帮忙打官司,随后又牵连出几次过往案件,终于把他送进了监狱。但没过几年,他就要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改过自新。但戚卓殊提醒谢林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林下郑重答应了,戚卓殊才结束通话,翻出新发来的消息看了一眼,露出些笑意。
伤害陆嘉礼的人抓到了。
虽然李夏景提供了那些人的信息,但都只是对外身份,想抓到他们并不容易。何况他们本来居无定所,听到风声后还逃跑了,让抓捕人员扑了个空,现在才落网。但不管怎样,人抓到了,戚卓殊就松了口气。
至于他们会不会供出李夏景……无论如何,他应该为此负责。
戚卓殊再次坚定了这一念头,然而紧接着发进来的一条消息,又令她皱起眉头。
消息来自李夏景,很简单,只是一张图片,但图片的内容是流血的手腕,隔着屏幕也能够看出刀口之深,绝不作假。
戚卓殊闭上眼睛,骂了句他爹的。
她攥着手机,强忍着摔出去的冲动,到最后气极反笑,在输入框中打出“你去死吧”,再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感觉心情终于平复,她把图片转发给江行舟,说:“李夏景在家里寻死,你看着办吧。”
第一次自杀是真的,他想证明他的爱情,所以她愿意相信;第二次自杀是假的,只为了开个玩笑,所以她配合地笑笑;可第三次自杀,她已经不需要他来证明感情,也不想和他开玩笑,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用这种方式逼她回到他身边吗?
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戚卓殊冷笑着,把李夏景的所有社交账号通通拉黑,把那张图片的记忆也扔进垃圾堆,她关上手机,按照原定计划去找陆嘉礼。
陆嘉礼也在医院,因为被陆琮踢断了肋骨。这是戚卓殊最近和他联系的时候才知道的事情。陆嘉礼完全没有避讳家丑的意思,风轻云淡地说出了陆琮知道他做不成男人后的暴跳如雷,甚至戚卓殊还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丝嘲讽,这顿时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让戚卓殊对陆家的事情感兴趣起来。
她想到先前得知李夏景和陆嘉礼同母异父时的疑惑,便又询问陆嘉礼是怎么回事,陆嘉礼没有隐瞒,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只是他知道的也不多,一句话就可以总结:“我爸想让我妈生个孩子,我妈不乐意,他就强、奸了她,又不许她堕胎,最后我妈生下我就跑了。”
戚卓殊闻言简直怒发冲冠,打出一个“强、奸犯”就要发出去,最后关头意识到对方是陆嘉礼,犹豫了一下,就看到对面发来消息:“他就是个强、奸犯。”顿了顿,又说:“但是法律没办法制裁他。我没有罪,但是法律保护不了我。”
戚卓殊说不出话来。
想了又想,删了又删,才打出一句:“离开了他,你妈肯定过得更好。”已经发出去了,觉得少了点什么,又补充说:“你也可以。”
陆嘉礼很久没回复,再回复时说:“但我没有钱。”
意识到自己没有经济独立,陆嘉礼就开始计划赚钱,将曾经的作品整理出来,到现在已经积累了许多,即使是住院期间也没有搁下。戚卓殊来到的时候,他正在作画。因为腰上做了包扎,动作不方便,见到戚卓殊时挣扎着想坐直些,但又跌回去。
戚卓殊凑近了看画,发现不是自己,就失去了兴趣,坐下说:“打伤你的人抓到了。”
陆嘉礼并不意外地应了声,似乎没放在心上。然而看到手机上的什么消息,他的表情却变了几变,攥手机的力道也重了些。戚卓殊没注意,问他打算什麽时候出院。陆嘉礼回神,说:“我不想见到他。”
“那就多赚钱吧。”戚卓殊说:“你完全可以举办一次画展。”
陆嘉礼笑着摇头:“我没有那么高的实力。”
“为什么没有?我看现在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举办画展。”戚卓殊说:“何况我觉得你画得很好。”
“没那么好吧。”陆嘉礼面颊微红,有些赧然。
可他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你再多说几句”。
戚卓殊不禁笑起来说:“我请别人给自己画过像,她们都是名家,但我却觉得她们画得不如你。”顿了顿,认真道:“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我感觉真的有一箭射出来,‘嗖’的一下,”她盯着他的眼睛,按住胸口,缓慢地说:“射进了这里。”
陆嘉礼看进了她的眼睛。
他觉得,倘若真的有这么一支箭,那么射中的一定是他。
戚卓殊拍拍他的头,笑出八颗牙齿:“呆了吧。”
陆嘉礼抿起嘴唇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骄傲又难为情地说:“我画你当然是画得最好的。”
戚卓殊眨眨眼:“那我觉得你画别的应该也不差。”
“那我就试试。”陆嘉礼肯定地说。
但问题又回到原地:办画展需要钱,但是他没钱。陆琮本来就不支持他画画,闹到现在这地步,更不可能出钱。
戚卓殊很痛快地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说是当作帮忙画画的回报,陆嘉礼也没有拒绝,只是沉默片刻,问:“萧言晏住在你家里吗?”
戚卓殊扬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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