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程翊声音平稳,丝毫没有被她的怒气影响。
里面安静了十几秒。
“进。”
程翊打开门,见她母亲拧着眉,铁青着脸。
她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回过头,只出神地盯着落地窗外的夜色。
程翊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发现窗外的草坪上,自家的两条傻狗正在撒腿狂跑,后面的佣人追在后面,场面有些搞笑。
房间内,二人僵持着,一时有些安静。
“有什么事?”母亲终于回过头看着他。
“您今天去见她了?”
“怎么,她跟你告状了?说我刁难她?她倒是挺聪明的,居然知道我是谁。真是心思不花正经事上面。”
后一句,同时骂了两个人。
程翊肩膀宽阔,挺直身子站在一旁,面对母亲含沙射影的话语,也丝毫不惧。
“您误会了,她没有认出您来,只是在我面前说您看起来很有气质,所以才多留意了。”程翊眼眸明亮,认真地说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小小年纪,便这般会钻营心思。我也没有想干什么,只不过去看看,能把我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女生,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她低头摆弄自己的美甲,脸上尽是嘲讽。
“母亲,我不喜欢您这么做,我都这么大了,我知道我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这是儿子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我不管你,谁来管你?难道由着外面的阿猫阿狗随便接近你么?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害你的,我只会对你好。”
“您的律所最近不忙?”
“忙不忙,我都应该挤出点时间来管你。”
“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她抬起头,保养得当的双眼尽是锐利。
她在法庭上游刃有余,案子胜诉率在业界是有名的高。
她不相信,家里这点小事,她就不能解决。
“我说,现在管我太晚了。小时候,你和爸爸什么时候管过我?”程翊眼里有嘲讽。
他卷起右手的袖子,“母亲,您应该还记得,我这只手经历过什么事情吧?”
听到他的话,她睫毛轻颤,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双手紧紧拽着椅子扶手。
她当然不会忘记,那个该死的保姆对她宝贵的儿子做出什么事。
那时她正转为律所合伙人,事业的成功让她分不出一丝时间给家里。
丈夫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那里。
她分身乏术,只好高薪聘请保姆来照顾小孩子。
谁知道,一个外表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人,居然是个虐待孩子的暴力狂。
那个保姆沉迷赌博,有时赌场不顺,便把气撒在他身上。
用小刀划伤他的手臂,用点燃的香烟灼伤他的手肘……
每次她都有假借送孩子去培训班的名义,将他带去赌场。
他才五六岁,就在赌场出入半年。
她有时输了,再大骂和教训他一顿之后,还是神叨叨地跟他说,下次你还帮我下注,你是童子身,手气不会太差的,刚刚只是一时失误,对不对?
她的香烟刚刚按在他的手上,现在她又捏紧那处。
他太疼了,又不敢出声。
看见她脸上癫狂的表情,他只得忍着疼,乖乖点头。
她长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平常又会伪装,同时她又威胁着程翊不能告诉他的父母亲,所以事情一直没有败露。
直到有一年过年时,家里来了很多亲戚,与之前不同,在吃饱喝足之后,他们没有各回各家,反而在大厅摆上几台麻将。
保姆回了老家。
程翊坐在打麻将的人旁边,他人只当他小孩子好奇。
大人逗着他,谁知他居然能够说出玩麻将的技巧。
97/180 首页 上一页 95 96 97 98 99 10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