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我有点事,帮我请个假。”
手掌往他自行车后座用力一推,何邵被推着骑了出去。
江承将车头拐了个方向,骑入巷子深处的酒吧。
震天的音乐从酒吧门口传出,江承往里看了眼,舞池里,群魔乱舞。
门口也站着不少人,男男女女,染着大黄发,或喝着酒,或抽着烟,或闲聊,或调情,不少是学生模样的人。
江承迟疑了下,走了进去,侧身避开一具具贴过来的身体,目光在人群里搜寻。
灯光闪烁里,一张张脸沉醉而入迷,却没有刚才看到的那张脸。
江承退出了舞池,移往视野更开阔的吧台,目光从舞池移向通往二楼的幽长楼道。
有人端着酒贴近,劣质香水味扑鼻而来时,两具柔软的身体一左一右贴到了身上,酒杯也跟着被举到了嘴边。
“帅哥,喝一杯吗?”
江承反手便将搭在左肩上的那根手臂拉了下来,目光漫不经心地移动,而后顿住,看向门口背着包走近的女孩。
温简两手紧紧拽着背包肩带,一边小心避开贴靠而来的人群,一边瞪大了眼睛往人群里找。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她失踪两年的爸爸,搂着个女人走进了这里。
找寻的目光与江承的目光不意相撞。
江承神色一下有些恍惚。
“哥哥,这个给你。”
“外婆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别人的东西是要帮忙的。”
温简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有些困惑,也有些窘迫,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他脸上移到一左一右贴靠在他身上的妖娆女人身上,默默转开了视线,穿过人群,走向了二楼。
江承推开了贴在身上的女人,跟着上了楼。
与楼下的嘈杂相比,楼上很静。
狭长的走道把房子切割成左右两排并列的包厢,有的房门紧闭,有的虚掩着,浪声笑语不时从里面传出。
温简站在楼道口,不敢过去。
有服务生走近,奇怪看了她一眼,问她:“小姑娘,是要找什么人吗?”
温简摇摇头:“我……想找厕所。”
服务生朝走道另一头指了指:“那里。”
温简干笑着道了声谢,抓紧了背包肩带,在服务生的目送下,挺直着腰背,一步步地进了厕所。
老旧又密闭的公用空间,浓郁的臭味扑鼻而来。
温简皱紧了鼻子,不好直接出去,看还有空隔间,随便进了一个。
人刚蹲下便看到一小摊血迹,正从隔壁穿过隔板,一点点地弥漫扩大。
半掌高的缝隙里,温简惊恐地看着那种雪白的手了无生气地贴在地上,四下安静得几乎能清楚听到隔壁克制着的呼吸声。
温简捂住了口鼻,抖抖索索地摸出手机,克制着,语调轻松:“喂,妈,我刚看到您电话,找我什么事吗?”
“在同学家呢,这就回去了,您别老瞎操心。”
边说边起身,拉开门,边对着手机说话边往外走。
门外有人进来,一个很高大的女人。
她看了她一眼。
温简也回以她一眼,控制着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屏着呼吸,走近,擦身,几乎就要顺利离开时,女人突然变了脸,伸手抓她,温简身子一扭,灵巧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拔腿就跑,沿着幽暗的走廊,不要命地往前跑,身后脚步声促急凌乱,温简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凭着本能一路往前,然后左拐、右拐……一只手突然从左侧房门伸出,拽住了她,温简差点尖叫,被从身后绕过的另一只手掌捂住了嘴,悄无声息地将她带进了屋。
温简浑身僵硬,又惊又惧地看着这个刚混在女人堆里的男人。
江承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视线从她脸上,慢慢落到她胸前的校徽上。
眉心几不可查地拧了个结。
屋外脚步声逼近。
温简紧张得嘴唇发颤。
江承看着她不动,也没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的第一次对手戏,我江哥又不经意帅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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