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瞬间,千绘什么也不想考虑,她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把这个讨人嫌的白毛给扔下去!
但是她没有这个能力,很难。
说到底看这货的样子是在这里蹲了很久了吧?绝对是蹲很久了吧?为什么刚刚不来搭把手?看着她自己累死累活掰开电梯很有意思吗?
“我说......”她艰难地撑着地板,满脸无语又崩溃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贼高的男人,“请问你是跟踪狂吗?”
为什么这里也会有那个神经兮兮的白毛啊!
“才不是呢~那是因为我担心千绘酱的安全呀~嗯?为什么不站起来?”
戴着眼罩也不知道他怎么看人的,但是千绘确实是站不起来了。
她的手臂刚刚用力过度,没办法撑着自己站起来。
“......”
“要帮忙吗?”男人弯下腰笑容灿烂。
千绘咬了咬牙。
“要帮忙吗?一定要的吧?快说需要我的帮助呀千绘酱,你以前明明是很依赖我的呀,那个时候的千绘酱都是把悟君挂在嘴边上的呢。”白毛手撑着膝盖扭了扭腰,甚至还撅起嘴巴非常委屈的样子。
“......”
千绘缓缓地抬起手,对他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不管怎么说,这个白毛也太恶心了,虽然她是白毛控没错但是这个她真的冲不动,不仅冲不动还想打一顿。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白毛竟然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甚至还在千绘错愕间与她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
“呐呐,所以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他的笑容更加灿烂。
千绘动了动胳膊,没抽回来。
这白毛手劲好大啊......什么人啊这是?
呜呜谁来救救她,这里有变态啊!
下一秒借着与她十指相扣的劲,白毛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真是的,千绘酱表情管理很失败呢,妆都花了,要我帮忙补个妆吗?我这里有一款唇釉很好用的哦~”
他的嘴唇在夜色的灯火下看着非常有光泽,不知道用的是哪个牌子的唇膏。
“......谢谢,不用了。”
千绘站稳了身体,当机立断地甩开他的手,这次这家伙倒是没再死死捏着了,她果断绕过白毛踩着高跟鞋就往楼梯间跑去。
“你要去哪里呀千绘酱?那边有点危险哦。”
危险的是你吧!你上次见面还要杀了我的啊!比Gin还危险好吗!
千绘根本不管白毛在说什么,反正再下一层楼梯她就能跑到联络桥去,这样就安全了。
至于这个白毛,谁管他!
她成功到达了60层,已经能透过窗户看到亮着的联络桥,耳钉对面的Gin仍旧没有声音,她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按理说应该不会有这种使用假冒伪劣产品的可能吧?
心里尚在疑惑,她脚下的动作也没停,高跟鞋哒哒地往联络桥跑。
十分钟后......
千绘扶着墙喘气,近在眼前的联络桥却死活到达不了。
见鬼了!
她不信邪地休息了一会,又往那边走了几步,明明在靠近,下一个眨眼的时间,她又回到了原地。
啊这......怕不是鬼打墙?!柯学世界有这玩意吗?
千绘第一时间怀疑上了白毛,她甚至在想这到底是不是白毛干的好事,毕竟他刚刚都说这里很危险了。
不信邪的往这里跑的是她......
“真是不乖呢千绘酱,都说了这里很危险的呀。”
戴眼罩的白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用一副教育小孩子的无奈语气这么说道。
千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干脆踢掉了折磨自己的高跟鞋,踩着丝袜在地上看着白毛:“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放过我?”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来救你的呀,噢呀,已经来了呢。”
白毛两手插/在裤兜里,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抬头望向天花板。
千绘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动作抬头看去,只有漆黑的天花板,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白毛道:“哎呀,看错了,在前面。”
“......”
硬了,拳头硬了。
千绘咬牙切齿,在活动着抽筋的小腿时,她听到了一股黏糊糊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是有什么巨大无比的软体动物爬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恶心。
接着,她看到有一团挤在一起的不明物体从走廊尽头飞速爬了过来。
“啊——”
千绘的尖叫被白毛一巴掌捂在了嗓子眼,她用惊恐的眼神询问白毛这到底是什么,白毛心情很好地解释道:“是咒灵哦。”
什么东西?咒什么灵?
“咒灵,也就是从人类的各种负面情绪中诞生的东西,这些东西会化为诅咒潜入日常生活中,”白毛拉着千绘往后退了两步,“为祸世间的根源,一不注意的话就会死的哦。”
“死”这个词触动了千绘敏感的神经。
“那你有办法对付这个......东西吗?”千绘颤抖地问道。
那团恶心的不明物体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眼睛,像是无数的五官糅合在一起,每一只眼睛都是肿着的,像极了连续加班几十个小时的社畜的眼睛,里面似乎还能看到被裹着的键盘和文件一系列的东西。
这玩意难道是社畜加班的怨念形成的?好惨啊。
“我?那是当然的啦。”
白毛的笑容非常自信,千绘刚准备改观一下对他的评价,没想到下一秒白毛的话就让她整个人愣住。
“但是它是冲着千绘你来的哦,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他用这种开玩笑一般的语气说道。
“......”告辞。
“啊啊,别这么暴力,想让人家帮你当然可以啦,”在这生死关头的节骨眼他甚至还在讨价还价,白毛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千绘唇边,“只要千绘酱的一个Kiss,怎么样?很划算吧?——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垃圾的眼神。
啊,虽然说这家伙长得又高,还是白毛,虽然眼罩遮着了但是只看下半张脸的话就知道肯定是个帅哥,但是这不是他又油又狗的借口啊!
可是这里陷入了鬼打墙,现在那个什么咒灵近在咫尺,白毛的态度有点不正经但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要怎么办?千绘不觉得她照做白毛就能消灭这个东西啊。
“你是说这玩意是冲着我来的对吧?”千绘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也非常不情愿,你说要一个吻就够了是吗?”
她一把扯下白毛的领子,闭着眼睛打算英勇就义,但下一秒她感受到了一阵大风,从白毛身后吹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嘴唇被白毛的手指抵住了,而那个恶心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千绘酱的主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白毛用赞叹的语气说,“可惜现在还不行哦。”
千绘:“......”
她微笑地礼貌扯开白毛的手,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吗?”白毛指着自己,“我是五条悟,顺带一提,是我甩的你不是你甩的我哦。”
......?
千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啊!宫野薇薇安你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为什么会跟这种人交往啊好奇怪啊!
走廊上那层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已经随着咒灵的消失而消散,麻烦是解决了,千绘却被留了一肚子疑问。
“总之,谢谢你帮了我,但是你似乎并不意外我不记得你。”她看着白毛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想要知道的话就自己来找我,哦对,手机拿出来。”
千绘解了锁递上手机,白毛拿着她的手机划了划。
“这是我的联络方式,等你想要知道的时候可以联系我哦~”
千绘看着备忘录上留下的地址,刚准备开口,再抬起头时面前的白毛已经消失不见了。
欸?
总之,是安全了对吧?
紧绷的神经不敢放松,这次千绘终于走上了那个联络桥,她看到了角落暗门里的Vodka,和他打了招呼后搭乘着电梯下了楼。
她刚走出大门,爆炸的声音就在脑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那个叫五条悟的白毛......应该没事吧?
啊,能瞬间秒了那种东西的家伙,自然是不会被区区八个蛋限制的,是她多想了。
消防车和警笛声接连响起,在警察彻底封锁这里之前,千绘走了一段,在马路边上找到了Gin的保时捷。
刚刚她在B栋的电梯里时耳机就莫名其妙的好了,Gin告诉了她位置,坐上了保时捷的内部,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才感觉后背上全是冷汗,甚至手脚发凉全在抖。
不光是灰原哀那死亡拦截,想尽办法挽救Gin的脸盲造成的事故也耗尽了她不多的脑细胞,更别提后面那个什么咒灵和五条悟,这已经完全打破了她对柯学世界的认知。
难道这里是综漫世界?
(一定程度上确实真相了)
啊,不管了,好累啊......
手机响了响,千绘点开一看,是毛利兰发过来的,问她是否安全了。
这个温柔的女孩对一面之缘的人竟然也会这样关心,真是天使一样啊。
千绘头晕眼花地回了消息说自己有事已经提前走了,关了手机后她就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半睡半醒间Gin和Vodka的对话断断续续地透过车窗传过来,然而那些夹杂着爆炸和灭火的声音已经无法使她清醒,她的意识陷入了更黑暗的深处。
“大哥,McCullen她......”
“换我开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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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问你是选择这个开车很稳吵不醒睡着的女主的琴酒呢?
还是选这个5t5呢?
我第一次写5t5这种类型,不知道怎么把控边界......会不会写的太油啊......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宝贝们可以在评论区提一下(别打0分求求惹)
第14章 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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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绘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按理说她不该这么累,然而那个白毛接连两天在她身边出现,并且每次出现都是在打碎她的三观,想不累都难。
腿好酸......好难受。
谁在掐她的脸?拿开啊混蛋!
膨胀的起床气在看到黑洞洞的qiang口时0.1秒不到就散了,千绘花了2秒钟搞清楚了状况,又花了一秒钟抬起颤抖的手把那个要命的漆黑物体一点点地从自己脑门上挪开,瑟瑟发抖道:“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不过总之道歉准没错吧?
甚至多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把危险物品当做起床叫醒工具的某人咔嚓一声收回了作案工具,另一只手还敲着方向盘。
他车都没停!
“Vodka呢?”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千绘干巴巴地问道。
“你打呼的声音太响了。”
Gin答非所问,千绘却尴尬地想跳车。
她的脚下已经抠出了两室一厅,面上极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不至于崩坏,小声辩解了一句:“我睡觉不打呼的。”
“要听录音?”
“?不了吧。”
Gin冷笑一声不可置否,到底是没有拿出那个要命的录音,却在沉默了几秒后说:“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
“......”
很好,两室一厅已经变成城堡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捉弄人反正千绘条件反射地就信了,用手背慌乱地抹了抹嘴角,再拿出纸巾时她终于意识到了——
Gin就是在捉弄人。
千绘“......”了一下,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兄弟你是不是人设OOC了一边又无可奈何地假装真的有口水。
虽然没有抓到Sherry,但是上司先生似乎心情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把顶楼吹冷风的事情报复回来的原因,有一说一他真的不觉得这种方式有点幼稚吗?
千绘想到某部剧场版里他刚说完那句“威胁?你以为我会做出这么可爱的事情吗?”,结果转头就去威胁Kir和安室透卧底一分钟抢答了。
再看他现在的冷脸,一阵恶寒。
“那个,我睡了多久?现在是哪里?”
把自己手上蹭到的口红擦干净后,千绘有些犹豫地问道。
她是个不认路的路痴,看外面也不知道是哪里。
“新宿。”Gin冷漠地扔出这几个音节。
哦,那快到了,她也没睡多久嘛。
“谢谢。”
千绘礼貌性道谢,她把手肘撑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东京夜景,手指不经意间压到了耳垂,她才终于想起来刚刚的电梯事故。
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按理说她刚刚失联了这么久,Gin不可能不起疑心,但是就目前看这位爷还有心情捉弄她,似乎对刚刚的“失联”并不知情?
还是说他在等?假装不知道,在等她自己坦白?
这家伙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无论对谁都一样,尤其是她还有背叛嫌疑,千绘不得不考虑最糟糕的结果,如果她现在主动提出来呢?
但那要怎么解释咒灵的事情?且不论他信不信,这种东西说出来大概本身就没人会相信吧?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跟她说这种事情她也只会觉得那人一定是疯了。
千绘表示她只想安安稳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不会被赶走的家还有一只猫就是她最理想的生活,但就现在来看的话,她似乎离理想背道而驰还越来越远了......
所以,要坦白吗?
“那个......刚刚我在电梯里听到了杂音,是你那边有什么问题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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