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伯/莱/塔和他本人一样,就像是在暗夜中潜伏的杀手。
在Gin的指导下千绘总算没有再手抖了。
枪这种东西,说到底和在游戏厅玩的那些玩具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是真货,而开枪这种动作,一旦克服了第一发的心理障碍,最后子弹弹出的后坐力也变成了解压的快/感,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千绘一连打空了弹夹。
Gin托着她的手臂缓解后坐力,也是为了怕她手一滑把他的爱枪掉在地上,要是磕到碰到了哪里,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时刻处于小命不保情况下的千绘瑟瑟发抖。
随着最后一发子弹的离开,似乎这两天缠绕在她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说到底她骨子里还是个冷漠的人吧,在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况下,她一点也不同情泽川,但也同样会为了他的死而感到惋惜。
除了一开始Gin带着她打的那发命中了靶心,接下来的子弹无一例外——全都脱靶了。
哦,有一个命中了最外围,勉强算一分。
还以为自己有点射击天分的千绘:“......”
啊,想起来她打游戏时好像也是著名的人体描边大师来的。
可恶,是命中叠的不够吗!
她甚至可以猜到Gin脸上是什么样的无语表情,可是真的很难啊,她也想打中的啊。
“勉强过关。”
沉默了良久后,Gin看着那个唯一没有脱靶的1环最外围,中肯地评价道。
千绘:“......”不你用这么勉强地夸奖的......
算了,她解压了,不管了。
躺平三连。
*
新的实验室需要确认,问题是丢失的资料要怎么办?
千绘当然是巴不得资料全都销毁的,但是万一上头让她自己再凭空写配方出来,只要是有一点点这种可能,就让她足够焦虑了。
而且——
她的猜测是,这种药物的配比针对不同年龄段的生物怕是有不同的作用,要想达到理想的效果,需要不断地调整比例,而这个比例的算法......她是真的搞不出来。
在那之后不久Gin告诉她了是怎么知道泽川是老鼠的原因。
就是那天千绘在把那一批小白鼠的资料发给他后,泽川自以为试验成功,他掌握了关键数据,认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于是在天台上用藏在那里的备用手机将那份资料全都保存了下来并发送了出去。
Gin通过逆向追踪跳了几个地址,最后锁定了公安的服务器。
不管泽川到底是老鼠还是叛徒,这样的行为都足够他死了。
千绘问Gin到底是怎么知道泽川在天台上发的消息,Gin说他在远处的大楼蹲到的。
难怪那几天她没看到他......
“可是......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不对劲的?而且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那天要在实验室堵他......”
这是千绘搞不懂的,她在副驾驶座上问Gin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正在交警检查的关口,借着停车检查点了一支烟,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交警而说着危险的话。
“呵,我这个鼻子,可是对叛徒最为敏感。这只老鼠,可算是死有余辜。”他模棱两可地说。
这就是大佬的直觉吗?
“毕竟,他接近你的态度过于明显了。”大佬见她不懂,补充了一句。
“欸?”
“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你下班后他在你的办公室鬼鬼祟祟?”
千绘一愣:“我锁了门的啊?”
“在你来之前,他是那间实验室的负责人。”
Gin含着烟启动了车子。
千绘懂了,原来是有备用钥匙。并且,泽川似乎很早以前就潜入组织了。
她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真的就......很想采访一下Gin对于酒厂掺水掺了一大半几乎只有他一个人在干事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别吧。
哦对了,还有那本要命的高中生物入门基础,希望你和那间实验室一起全都在废墟中化为灰烬吧,不要变成定时八个蛋出来敲定她的生死了,千绘这么祈祷着。
Gin还有剩下的话没有说。
撞见泽川的鬼祟完全就是偶然。
那天晚上询问了Vodka荻原千绘的事情后,他又往已经熄灯了的实验室跑了一趟,进去就抓到了还在那里的泽川,他刚从荻原千绘的办公室出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要怪只能怪这只老鼠过于愚蠢,竟然迫不及待地把消息和证据传出去。
也是,他再不传出去,恐怕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吧。
可惜他还是失败了,经手了组织网络里的电脑,任何资料只要传到认证之外的电脑或者服务器,不仅会自动销毁,还会破坏电脑内的其他文件系统,就是这么不讲理。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后来,Gin在荻原千绘的办公桌里,找到了一本《高中生物基础》。
千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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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写的时候疯狂姨母笑_(:з」∠)_
5t5还要几章......
注1:引用自百度百科资料
第20章 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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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本书而已,算不得掌握千绘是个假货的决定性证据。
但要是把这本书就这样摆在她面前,她大概会扯出什么“只是找找灵感”这样的谁都不会相信的理由吧?
所以当Gin把那本书放在千绘面前时,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无论这个女人扯了什么理由......他都不会信的。
“在你办工作里面发现的,还有想解释的吗?”Gin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根烟,看着对面坐着的脸色惨白的千绘。
千绘咽了一口口水,冷汗从额角流下。
这本她以为的,应该和第六实验室一起,变成废墟灰烬的《高中生物基础》,现在正完好无损地躺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变成了定时八个蛋,来炸她了。
千绘甚至看到了那本封面上自己的口水痕迹,那是她看资料看到晕厥不小心留下的。
毫无疑问,这是她的东西。
Gin是怎么发现的?这是第一个疑问。
以及,她还活得过今晚吗?这是第二个疑问。
其实被发现确实是迟早的事情,但如果她好好藏好的话,其实完全可以带出实验室销毁,就像她怎么带进实验室的一样——前提是泽川的事情没有暴露的话。
想到这里,千绘又是一阵胃疼。
你说泽川好端端的,老进她办公室干什么!好变态啊!
不过这也证明了Gin对她的怀疑从未打消吧。
只是稍微想一下,千绘就大概猜出来Gin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了,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不想死。
难怪在她休息睡大觉的时候Gin会突然把她喊出来,她还以为是又要去靶场练习,却没想到就被扔了这么一个定时八个蛋,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外面车流的喇叭声把她从慌乱中扯了回来。
他们现在是在一家中式餐厅,休息日,饭点,人超多,不禁烟。
千绘深吸一口气,脑子渐渐冷静了下来。
“没错,是我的东西。”她赴死一般地说。
“嗯,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扯点理由。”
Gin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他甚至还把书翻了翻,看到了里面千绘的涂鸦。
全是问号,看得出来画下这些问号的人的崩溃。
“我找什么理由你都不会信的,”千绘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到底是谁?”Gin掸了掸烟灰,“我希望你能说实话,因为我的耐心很有限,而且没空在这里听你讲故事。”
“我是......”
千绘刚开口,忽的一愣。
她叫什么?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跨个次元壁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
这种诡异的感觉像是毒蛇一样,阴暗与潮湿,濒临死亡的冰冷从她的后背一路往上,千绘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才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Gin眼神冷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挣扎。
良久之后,千绘放下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
“我不是荻原千绘,”她咬着手指,“真正的荻原千绘已经死了,我不是荻原千绘,我是......我是......我想不起来了......”
千绘抬起头看着Gin,她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头皮传来尖锐的刺痛,这种痛感多少能让她冷静下来。
“哼,果然如此吗?”
Gin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之前我就很奇怪,McCullen是自己主动联系上组织要求加入的,用那种愚蠢至极的方法提出辞职......Rum那家伙,果然是个蠢货。”
他轻笑一声,对上头的那位表示了十足的鄙夷。
“你只是问我,没有想杀我。”千绘慢慢放下僵硬的手指,冷静下来的脑子让她开始猜测Gin真正的意图。
“哦?说说看?”如荒原中的猎豹一般,他锐利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千绘拿着眼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你如果一开始就想处决我,完全不用把我叫到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不是吗?如果只是不想打草惊蛇,你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叫到什么偏远的码头港口,那样谁也不知道,你也知道,无论你说的什么理由,我都不敢不出来。”
“有想法,继续。”他的唇角翘起,看着千绘分析的头头是道。
千绘提起来的小心脏放下去了那么一点,“这里是整个东京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对于追踪和监视来说再好不过,他们可以完全隐藏在人群中,但是你挑的这个位置是死角,想要监视到这里必须有很明显的动作,从远处也没有办法看到这里,所以排除了被监控的可能,结论是——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因为药品这一块Rum也有插手,你不可能不通知他就私自处决我,不过我也知道,你就算处决了我,事后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完这些,她浑身脱力一般地靠上了背后的靠背。
“精彩。”沉默的男人看完了她的表演,给出了评价,“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
“谢谢夸奖。”千绘松了一口气。
她赌对了。
话一说开,千绘胆子也大了一点,她看着Gin问道:“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一无所有,只有这条命,但是我不想这么快交出去。”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那就是你还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男人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寒意不减,“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可以保证,在你全部交代之前,我还不会在你头上开个洞。”
千绘:“......”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Gin最讨厌的就是打哑谜,原作中他对于Vermouth和Burbon的神秘主义操作也是深恶痛绝,所以在直面他的时候,说真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亡魂,”千绘低下头,“我是Z国人,因为加班过劳死,再醒过来就变成荻原千绘了。”
这也变相地解释了她为什么只会做中餐吧。
这样之前Gin发现的那些违和感也就找到了源头,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还有魂穿这种事情,而是在沉默了几秒后问道:“鬼上身?”
“大哥您能说的别那么难听么......”千绘抽了抽嘴角,委屈巴巴,“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知道你们这里这么危险錒。”
“继续。”Gin根本不打算为自己小小的失言道歉。
“这本书,”千绘一言难尽地看着桌上的东西,“没办法啊,为了不被你们发现不对劲,我就只能这样做了,我根本不会什么生物化学,我是学艺术的啊。”
想到之前天昏地暗的查资料翻译,她就崩溃地捂着脸哭出声。
“够了,别露出那种愚蠢的表情。”Gin的脸上难得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千绘放下手,抽了抽鼻子,“我也不想的啊......你是不是又要骂我多大的人了还哭,但是这真的不是我想的,要是安安静静死掉多好,可是我不想死了,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杀我?”
她最大的秘密就在今天掉马,虽然说Gin现在没有杀她的意思,但是知道她毫无作用之后呢?
Gin脸上写满了嫌弃:“我想你现在也该对组织有了解,就算我不杀你,在知道你根本研制不出来那个药后,那位先生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知道,那你现在不杀我,又留不下我,”千绘说,“但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生死。”
“是这样,”Gin轻笑一声,“至于我的目的?”
“你总归不会告诉我你也是假酒吧......”千绘张了张嘴,喃喃道。
一副被震碎三观的样子。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他回避了这个话题,又说,“想让我不杀你,你该清楚,除非你证明你活着还有用。”
“我会努力的!”千绘指着自己的脸,“你留着我也有用,Sherry跑了,荻原千绘是她的姐姐,就像上次在常盘集团的双子大楼一样,想要知道她的下落,你还用得上这具身体。”
“只是这样?”Gin失望地摇头,“对于跑掉的老鼠我有无数种方法能抓到,区别只在于我想不想,这点不行。”
“那......”千绘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我能把那个药做出来呢?”
“你在开玩笑?你不是看不懂那些?”Gin若有所指的看着那本高中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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