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如何实施,宋雨婷也不太清楚,韩博文大包大揽,说他来搞定。
上元节这晚,宋雨婷戴着帷帽跟韩博文约好了一起去赏灯,两人在河街聚头。
“饿了吗?我定了酒楼,要不要去吃一点再来赏灯?”韩博文温声道。
宋雨婷也有话想问他,便点头应下。
两人上了酒楼雅间,没了外人,宋雨婷就取了帷帽,“年前那件事,怎么样了?”
韩博文知道她说得这么隐晦,是怕隔墙有耳。
他笑了笑,道,“不用担心,静等好消息便是。”
闻言,宋雨婷便明白了,“好。”
夜里吃多了怕不消化,又只有两个人,韩博文便点了些淮扬那边的菜色,宋雨婷祖籍扬州,虽然从小长在京城,但她惯爱吃淮扬菜。
这些都是重生之后,相处日久,他渐渐知道的一些小习惯,前世他虽然对宋雨婷一见钟情,但相处的时间还真不多,满打满算都没有两个月,见面次数也不多,他前世对宋雨婷的习惯,真的不太熟悉。
但这不妨碍他对宋雨婷再好一些。
陪着宋雨婷吃了一点饭菜,两人便一同下楼去河街赏灯。
河街沿河而建,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很喜庆。
宋雨婷跟着韩博文四处闲逛,忘却了一切烦恼。
玩儿够了,韩博文便送宋雨婷回家,等宋雨婷进了府,才打道回家。
宋雨婷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睡下了。
睡前她恍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她没想起来。
第二天早起去给母亲请安之后,才想起来。
不过,也是因为嫂嫂满脸开心,追问原因之后才想起来。
昨晚乐嘉郡主掉进了河街边上的河里,被谭逸春救了起来。
上元节河街晚上那可是人山人海,即便只是救人,可清誉毁了就是毁了。
谭家今日刚开禁,天才擦亮,就去了孙家退亲。
等宋雨婷去给母亲请安,这婚事已经解除。
宋雨婷向嫂嫂道喜,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这么顺利?
乐嘉郡主当真是自己失足落水,还是韩博文动的手脚?
设若是韩博文找人将乐嘉郡主推到河里,没道理乐嘉郡主不闹起来啊?
韩博文到底怎么弄的?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这个麻烦。
她有些坐不住了。
偏偏白鹤书院已经开馆,从今日起,韩博文就得去上学。
她静不下心来,只能去小书房练字静心。
写了好几篇大字,心终于静了下来。
算计乐嘉郡主和谭逸春,这种事怎么做到的,宋雨婷再想知道也不会写在纸上去问韩博文,若是意外落到别人手里,可是个麻烦。
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总归现在问题已经解决,追问也没有意义。
于是,转头她就将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二月初二,她姐姐平安产下一子。
小外甥白白嫩嫩的,很可爱。
宋雨婷很喜欢这个外甥,抱着都不愿意撒手。
姐夫给这个小儿子取名陈蕴藉。
之后清明节韩博文放假两天,两人在潭柘寺见面的时候,宋雨婷也没有问起谭家的事。
两人默契的不提,只当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
有忠顺王妃这层关系在,谭逸春和乐嘉郡主的婚事还是定了下来。
但是乐嘉郡主很厌恶谭逸春,有一次在街上撞见,乐嘉郡主骂了谭逸春,一开始谭逸春也忍了。
可后来乐嘉郡主越骂越难听,谭逸春就反驳了一句,哪知乐嘉郡主抽出腰间的鞭子,就是一顿狂抽,那鞭子上还有细细的倒刺,打得谭逸春皮开肉绽。
谭家看到伤痕累累的儿子,也不敢质问顺王府。
顺王倒是将女儿骂了一顿,送了些赔礼,还请了太医去医治。
这事儿就这么轻轻揭过。
听闻这件事的时候,韩博文眨了眨眼,觉得……活该……
谭夫人不是喜欢仗势欺人吗?
哪怕忠顺王府,也惹不起现在的顺王府。
不过……顺王府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翻过年顺王谋逆,结果就是,顺王被圈禁,太子被诛杀。
两败俱伤……
如今谭家上了顺王府的贼船……呵呵……
韩博文喝了口清查,能不能逃过这一劫,那就看他们运气好不好了。
运气不好,那也怪不得他。
他只是报仇而已。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很公平……
时间就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转瞬即逝。
今年除夕夜宴,顺王逼宫失败,被圈禁,太子谋逆被诛杀,皇上大病了一场。
顺王被圈禁,顺王一系的人,被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风波持续了一个月才平息。
谭逸春虽然还没娶乐嘉郡主,但乐嘉郡主毕竟是陛下的亲孙女,落水事件后,谭家退亲,之后便是火速的圣旨赐婚。
因此,即便顺王逼宫失败被圈禁,谭逸春还是得奉旨娶乐嘉郡主。
最惨的不是这个,谭家因着忠顺王府庇护,没有被抄家,也没有被流放,但已经官至正三品太常寺卿的谭经亘被贬为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这个官职虽然清贵,可跟正三品的太常寺卿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提谭家有多苦逼,反正韩博文是挺开心的。
风波过去后,二月初二是陈蕴藉的抓周礼。
这个小外甥虽然还小,但却很聪明,才满周岁就已经能走路,说话虽然不流利,但断断续续也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比起陈蕴贤当年也不差多少了。
但宋雨婷还是觉得这个小外甥更可爱一些,笑起来心都化了。
没多久,宋雨婷便及笄了。
她的及笄之礼虽然赶不上公主郡主,但在京城这个地界,规制也不算低。
她和韩博文的婚期在腊月底。
婚礼顺顺利利,没有任何差池。
新婚之夜,韩博文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抱着她,说。
“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第244章
“大师兄,师傅去哪儿了?”
吕玉宸背着包袱正要出门,却被师弟拦住了去路。
“小师弟找师傅有什么事吗?”吕玉宸微笑问道。
师傅出门前交代过他,若是小师弟找他,不要告诉小师弟他去了哪里。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来又是小师弟顽皮了。
解修筠泄气的道,“大师兄也不知道师傅去哪里了吗?”
他已经将几位师伯师叔那里都走了一圈,但是没找到师傅。
难不成还躲到外头去了?
若真是去了外头,那他还真找不到人。
吕玉宸道,“小师弟有什么事不妨同我说?”
“我想出山。”解修筠道。
吕玉宸微愕,“这个……我做不了主。”
师门有规定,学艺不精,不许下山。
虽然解修筠的天赋在师门中是最出众的,但他毕竟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习武时间也不长,武功还没练到家呢。
就这样让他出去行走江湖,师傅不可能同意。
毕竟……小师弟是师傅属意的下一任掌门。
虽然吕玉宸是开山大弟子,但他自认资质平平,虽努力刻苦,但成就终归有限,一门之主,武功太弱,又怎么服众?
行走江湖,还是要靠武功致胜。
解修筠没能说服大师兄,反倒被大师兄劝了回去。
他无聊的在师门住了一晚,忽然想起,师傅此时不在门中,大师兄也外出。
师伯师叔他们住得远,又有自己的弟子要照看,不可能日夜盯着他,而他同门的师兄师姐们……不是他自夸,凭他现在的武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师门,轻而易举。
这么一想,他连夜收拾了东西,留书一封,趁着夜色偷偷从师门跑了出来。
离开师门之后,解修筠就像入了水的鱼,真是快活得很。
他师门位处江南一带。
江南繁华,但解修筠从小就在师门,很少去城镇,因此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这日他到了苏州城,找了一家客栈落脚,下午在大堂靠窗的位置坐下吃饭。
刚吃了一半,大堂中间那边就闹出事儿了。
一群江湖上的混子将一名十五岁左右的俊美少年和他的小厮围了起来,闹哄哄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解修筠虽然年轻,但也能看出来,那少年不是寻常人。
若真出了事,只怕会激起朝廷和江湖的矛盾。
他皱起眉,正要出手阻止。
便听到那少年清冷的询问声,“诸位可要想好了再动手,虽然你们都是江湖上的好汉,武功远胜于我,但对于我而言,你们不过是些江湖草莽,世家之族,你们得罪的起吗?”
围住少年的几个江湖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起来。
他们武功虽然比这少年高,但要放在江湖上,其实就是一些末流武者,靠着身上这点武功四处混吃混喝,真要得罪了世家之族,人家只要花钱悬赏,江湖上多得是亡命之徒接了悬赏来杀他们。
解修筠惊讶极了,这少年就说了一句话,居然就吓退了这群江湖混混?
他对这个少年好奇极了,找了个机会上去打招呼。
“在下解修筠,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俊美少年看他一眼,温声道,“在下陈蕴贤。”
“陈蕴贤,好名字。”解修筠笑呵呵的道。
陈蕴贤看着他,“你是江湖人?”
闻言,解修筠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衣着虽然简单,但料子都不差,苏州城里的世家豪门,同龄的子弟我都认得,没有你。”陈蕴贤说着一顿,看了看解修筠腰间的佩剑,“再者,世家子弟出门在外大多都带折扇之类的东西,这样比较风雅,没有佩剑的。”
解修筠没想到,一个照面,人家就快将他看透了。
“你……好聪明啊。”解修筠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人。
陈蕴贤轻笑,“只是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算聪明。”
这算什么聪明?
这孩子怕是出门太少,没什么见识。
“我可以跟着你吗?”解修筠道。
陈蕴贤对解修筠也并不反感,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呗。
次日,陈蕴贤要离开苏州城。
解修筠想也不想,便收拾好包袱要跟着他一起走。
“我此行是游学的,你这样跟着我,师门放心吗?”解修筠虽然是习武之人,可到底年纪小了点,陈蕴贤也怕出什么事,人家师门长辈找上来要说法。
解修筠四处张望,“我武功可不差,别小看我。”
至于师门放不放心,他避而不提。
陈蕴贤若有所思,“你该不会是从师门偷偷跑出来的吧?”
解修筠一脸见鬼的看着他,“你……”
“我怎么知道的?”陈蕴贤轻笑道。
解修筠:“……”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陈蕴贤摇头叹气,“你想跟着我就跟着吧。”
不然,就这单纯的样子,怕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这一路游学,难得遇上一个顺眼的人,就当交个朋友吧。
解修筠跟着陈蕴贤几乎走遍了江南,相处日久,他越觉得陈蕴贤是个了不起的人。
隔年是乡试之年,陈蕴贤祖籍扬州,乡试得去应天府考。
解修筠闲着没事,也跟着去了。
乡试放榜,陈蕴贤毫无悬念夺得解元。
这一年多的相处,解修筠已经跟陈蕴贤是极好的朋友。
两人在陈蕴贤家的别院吃酒。
没想到,他师傅在这个时候找上来了。
“师傅,我已经大了,而且我觉得,游历在外,能让我更有冲劲习武,我这一年多可没有懈怠,不信你看。”解修筠将自己的手递到师傅面前,让他检查。
卓元武瞪他一眼,先对陈蕴贤一礼,“见过陈公子,小徒这些日子给公子添麻烦了。”
“原来是卓掌门当面……”陈蕴贤看了看解修筠,含笑道,“令徒是我好友,哪里谈得上添麻烦,卓掌门言重了。”
解修筠闻言一惊,“蕴贤,你认得我师傅?”
“有过几面之缘。”陈蕴贤微笑道。
解修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可否请陈公子借一步说话?”卓元武道。
陈蕴贤起身,“当然可以。”
解修筠想跟上来,却被陈蕴贤阻止。
他看着好友和师傅去了里间,门开着,他也不好靠近,努力的想去听,可什么也听不到,只见到他师傅和陈蕴贤张嘴。
过了一会儿,两人从屋里出来。
“陈公子学识渊博,修筠你跟着陈公子,也要多学学,这次我就不带你回去了。”
解修筠不知道陈蕴贤到底跟他师傅说了什么,但他很兴奋。
“谢谢师傅。”
卓元武走后,解修筠追问陈蕴贤,陈蕴贤笑而不语。
“乡试已经放榜,我的游学之路到此为止,已经让下人收拾了行囊,择日便启程回京……”陈蕴贤喝了口茶,“修筠可愿同我一起入京游玩?”
“我还没去过京城呢,正好一睹京城的繁华。”解修筠道。
“那就跟我一块儿回去吧。”
路不计日,到了京城之后,解修筠没有去陈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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