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还要被赌上一下。
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害羞,这要是被惠给听到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现在就想当场带着伏黑甚尔从咒术高专那边跳下去。挑边上山头里最高的那个,还要最陡峭,保证他们俩能头朝下同归于尽。
“……骗人的吧?”她试图寻找最后的希望,“之前租房子的时候,房东和我说,这房子的隔音还是挺好的。”因为坐落在离街道口并不是很远的位置,虽然不是正临街,但有时候周边万一弄了什么活动,或者是那些半夜的飙车党出现,就很有可能造成噪音。
神崎悠喜欢清净,所以租房子的时候提前问过。
“房子的隔音是还不错,但不代表这里可以。”伏黑甚尔靠在两个房间相邻的那堵墙上,手指在上前敲击了两声,发出沉闷又空洞的声响,“主卧和次卧之间的墙壁不是承重墙,为了增加这边的柜子,他们应该有特地打薄过这边的墙壁,所以隔音的问题会比较大。”
次卧的面积比较小,没有合适的储藏空间,所以特地在墙壁那边做出了一排柜子,弄成了书桌的样子,还在下方安放出了一个小书桌的样式。以前看着觉得很贴心,现在看着感觉是夺命暗杀装置。
谁来谁不社死啊?
你们这些人设计房间的时候,就不能考虑一下个人隐私的问题吗?
神崎悠绝望地躺回了床上。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漫画里的那种人,因为过于崩溃,整个人都褪色成了灰白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的是上帝的愚弄,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房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踢踏地走进来。次卧的房门没关,它又正好和玄关那边是直线的,神崎悠躺在床上,用眼角余光看到了惠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鼓鼓囊囊地,伴随着他进来的动作,一股面包的甜香味就顺着弥漫开来。
“爸爸?”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探头探脑地想过来看房间里的人在干什么。
为什么都在他昨晚睡觉的房间里。
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裹地严严实实,恨不得当场变成一个封闭的茧,伏黑甚尔笑了一声,在被子里的人紧张地要命,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的的激荡心情中,平静地偏过头道:“买了面包?吃一片放冰箱里,马上吃饭了,其他的不许碰。学校看过了没?”
“看过了。”惠不知道为什么,语气稍微有点古怪,不过他也没主动提,“还挺好的。”
这就是定下来可以去那个学校的意思。
伏黑甚尔伸手掏了掏被子,从里面抖出了一个满脸不情愿,你再动我被子我就开眼打你的人,他凑过去亲了她一下,赶在她真动手之前,低声告诉她:“昨晚我有开账。”
神崎悠:“……”
你不能早点说吗?
面子保住了!
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睁大,然后兴奋地凑过来还了他一个亲亲,伏黑甚尔先是追着向下给了一个更深入的吻,然后才告诉她:“但是好像因为持续时间太长,被窗的人发现了,等下可能会联系你。”
神崎悠:“……”
算了。
比被惠听到好,这个还是比较好忽悠过去的。
等他们俩腻歪完,外面锅里蹲着的汤也开始沸腾起来。伏黑甚尔算着时间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看着正坐在客厅里乖乖掐手指联系召唤玉犬的惠,“你脸上那是什么东西?”
惠:“?”
他茫然地抬起头,伸手摸了一下,最后从脸上揭下来一张贴纸。
是那种被剪成了五角星的那种,塑料材质的,摸着挺劣质,但上面的颜色很饱满,还有闪亮亮的色彩,一看就是年纪小的崽子们会很喜欢的东西。
俗称幼儿园老师的终极法宝。
伏黑甚尔指了指勾在他头发上的一角:“脑袋上也有。”
惠再摸了摸,最后成功地从自己的海胆蓬蓬头上摘下来两个小星星,一根短短的小头绳,兜里还掏出来了两颗糖。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其中一颗糖还是被扯开了包装纸的,像是有什么人本来想自己吃,但是又忍住了送出来。
伏黑甚尔弯下腰,拎着那根小头绳,不解地询问:“你是上哪里进货了吗?”
惠:“……”
他抿了抿唇:“去学校看的时候,保安叔叔以为我是迟到的小孩子,把我抓进去了。”当时的场景很混乱,他本来只是想站在栏杆外面看一看,正好当时好像是早上做早操的时间,他就靠得近了一点,因为怕吓到别人,连玉犬都没叫出来,谁知道里面的保安大叔眼神怎么会那么好,隔着五六十米在栏杆那边捕捉到了他,然后大喝一声。
“哎!那边是谁?”
“是不是迟到了?”
“别跑,迟到了又不会凶你,快点进来!”
当时的情况,就是突然有百来道目光注视着他,他下意识就准备跑,结果没跑几步,被离得很近的老师隔着栏杆捕获,然后就被领进去了。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他是哪个班的小朋友,问了一圈发现不是。
这下可好,直接就要把他当自己走丢的小朋友,要不是他自己据理力争,说家就在附近,只是出来买东西,手里确实又还提着一袋面包的话,可能伏黑甚尔就要接到警察的电话,去某地领取自己的儿子了。
他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老师们留他玩了一会儿,等做完了早操,派了个老师送他出门,见他确实认识路也能背的出家里地址,这才回去的。
这些留下来的小东西,都是里面的小朋友送给他的。
“惠还真是招人喜欢啊,”神崎悠这时候也从里面出来了,只要没被听到,她就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她,就是蹦的时候有点疼。
她摸了摸惠的脑袋,沉迷于海胆头发蓬松翘翘又很有弹性的手感,忍不住多捏了几把。
“本来还担心惠要是中途转学过去的话,会不会不能交到朋友呢,现在我就放心啦。”
“……不会没有朋友。”惠被她搂着,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白皙的耳朵红红的,在黑色海胆头的衬托下就更加可爱,他小声地道:“大家都很友好。”
特别是女孩子。
今天还有女孩子为了想和他一起玩过家家,差点打起来了。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本能地没有提,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过家家也没有那么好玩,还是玉犬比较好。
神崎悠没有意识到现在孩子的颜控属性是从孩童时期开始的,她摸了摸惠的衣服,发现他穿得有点多,在外面是恰好,在房间里可能有点多,所以她帮着脱下了外套,随手抖了抖,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她表情古怪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戒指。
还是钻石的。
第58章
神崎悠对钻石不怎么了解,对戒指也没有什么想法,她不怎么爱戴首饰,顶多是偶尔会买一些和衣服或者包包搭配的小可爱东西,但调出来的那个钻石看起来还蛮真的。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那么问题来了,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
“我也不知道……”惠茫然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那件衣服的兜兜,“我没有见过这个,出去的时候口袋里好像也没有它。”
“来的时候没有,因为这件衣服是我当时从衣架上摘下来的。”伏黑甚尔补充说明,“以前家里也没有这种东西。”
神崎悠眨了眨眼睛,把“你以前难道没有给惠的妈妈买过吗”,这样的疑问给咽了回去。她打量着这枚戒指,再看了看桌子上那些从惠身上摘下来的七零八落的东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
她翻找出幼儿园的介绍资料,照着上面的电话正准备打过去,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上面发过来的那条信息。她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把这条信息给滑了过去。
播出电话后,很快就接通了。
她询问对面的老师有没有见过那个钻石的戒指。
“什么?”对面惊呼了一声,显然是对这个戒指是知道的,“您好,请稍微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上去山田家那个小姑娘是不是把自己爸爸妈妈的戒指带过来了?”
“是啊,她不会又拿了吧?”
“比这还恐怖一点。”
那头嘈杂着转了好几圈,这才传来了很歉意的女声:“不好意思女士,那枚戒指可能是幼儿园里的学生塞过去的,请问能询问一下您的地址,我们这边让人过来拿吗?”
“好的,没有问题。”
“我们这边想加一下您的好友可以吗?等下我们会联系山田家的父母,让他们把那个戒指的照片发过来做对比,确认之后再过来拿。”
“好的好的,就是我打过来的这个号码,直接添加就可以。”
“……”
聊完抬起头,发现一大一小两个男性已经在饭桌旁边摆食物,她朝他们抬了抬手,解释道:“破案了,戒指是有个小女孩拿了父母的。”
“五克拉钻石,你的身价还挺高。”伏黑甚尔像摸小狗一样,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脑袋,认真地道:“不愧是我儿子,学得还挺快的。”
惠默不作声地往后缩了缩。
摆明了是要离开他爸远一点。
神崎悠把他抱到了自己身边,小声地和他比划了一个不要理他的口型。
男人看见了,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俩凑在一起,一个在看平板里的动画片,另一个正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基于惠的术式,他以后肯定会触碰到诅咒之类的东西,所以要给他提前打个基础。
就像是在幼儿园里,老师们也会教导一些简单的算术和平假音发音一样,都是为了以后着想。
第一就是要把诅咒和咒灵的来源告诉他,然后还有就是咒术师和诅咒师,以及咒术界的一些基础知识。她努力使用简洁的语言秒回,偶尔还瞥一眼惠,心里冒出来的想法是,还好惠没有问过她小白脸是什么东西,不然她真的无法向他解释,希望惠以后也不要问。
食物还差一个炒的青菜,他们俩心安理得地在外面等着。
里面的男人颠着锅子,突然有一种被背叛地微妙感觉。
总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他那么多年的记录,最后不会被惠那个小鬼抢走吧?
但实际上,在伏黑惠看来。
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他梦里向往的那样——家的样子。
在这之前,大约是因为他之前病过几回的原因,又可能是因为越发觉得带着他这样的小拖油瓶麻烦,不是定期打钱就可以,而是不得不经常回来看看他。
就像是……在天空翱翔的风筝被绑上了线一样。
不得不失去了自由。
年幼的孩子没有太多的词汇量来形容自己的想法,他竭尽所能想到的可以用来形容自己的父亲的词汇,就只有那些暂居时听到的话语。
“烂人”、“小白脸”
“除了那张脸和身体之外,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吧?”
“他欺骗了我,他根本就是个混账!”
……
没有一个是好的,连同对待他,也只是虚假的好意。要是说他这短短的人生里,能够感知到对他最真诚的好意,就是那些幼儿园的同学们,虽然那些女同学更多地,可能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所以在玩游戏的时候会故意挑选他。但相对应的,也会引来更多男同学的不喜。
他习惯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用冷淡地表情来拒绝别人的靠近。
因为就算是幼儿园的老师,对他友善有时候都可能是为了别的东西,比如之前那个上门来家访的老师。
他也曾经期盼过,在他父亲把他带到伏黑家的时候。
“我可以和你结婚,我会定期打钱回来,你可以出去上班,也可以在家里,只需要你帮忙照顾好这个小鬼就行。”
“……好的。”
当时他偷听到的,他爸爸和津美纪的妈妈聊天。
撕开了所谓的组建家庭温情表面,露出其下更加赤··裸的利益一面。
伏黑甚尔根本就不是为了停留,换了一个姓氏,只不过是因为想要找一个女性来帮忙照顾他。或者说,是为了能够解开他这根羁绊着他的绳索而已。
他沉默着接受下来,被带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家里。
没过多久,他就换了一个姓氏。
本来应该是一切都顺其自然地继续地,但是有一天,他撞到了津美纪被欺负。
那是一个比他们还要大不少的孩子。
看起来稍微有点眼熟,似乎是也住在附近,偶尔出门撞见过的。
她将津美纪推倒在地,大声斥责她的母亲是会勾引别人的坏女人。
“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又要来和我爸爸见面?我才不要一个其他的女人来代替我妈妈的位置,我有自己的妈妈,你走啊!你快点让你妈妈带着你们走,别再让我看见她靠近我爸爸,否则……”
……
没过多久,那个女孩子的父亲就带着她来上门道歉了。
其实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津美纪的父亲去世后,她带着她独自生活,因为生活压力的问题,所以也一直都有考虑改嫁。如果伏黑甚尔没有出现的话,她要嫁的人大概就是那个女孩的父亲。
在于伏黑甚尔结婚后,那边也失去了联系,但因为居住环境比较接近的原因,偶尔也会有一些见面。他们大人不会把这些放在心里,但对于本来就很抗拒有人加入家庭的女孩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1弹。再加上那天本来她父亲约见了一位女性,结果那一位因故没有前来,正巧出来的时候在路上和津美纪的妈妈偶遇了。
所以才造成了误会。
这个误会很快就被解开,但对于惠来说,却给了他不小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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