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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科举——犹格的羽毛笔

时间:2022-03-02 08:46:26  作者:犹格的羽毛笔
在问朱诚的名字的时候,叶瑶枝刻意提高了嗓音,目的是为了引起其他学生的注意,让朱诚没有逃脱的可能。
朱诚没有想到叶瑶枝还有不按牌理出牌的习惯,脸色微变,按照之前的计划和安排,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才对。
朱诚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别人注意到自己,更不能让他们记住自己。
可是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叶瑶枝能耐的朱诚根本没有做充足的准备,瞬间就被叶瑶枝变换局势,拿捏住了。
“他叫朱诚,在咱们一江学府做了三年的童生了。”有好心的学生在听到叶瑶枝的问话后,代替朱诚做出了回答,并且把朱诚的消息一次性卖了个干净:“对了,他是文举童生。”
“多谢。”
“不用客气。”
那位回答了叶瑶枝问题的学生,实际上是林奇的手下羊明,专门负责注意接近叶瑶枝的各类人员的动向。
叶瑶枝与朱诚原本是两条平行线,按理来说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产生交集。更何况,叶瑶枝还是个“凶名在外”的大杀神,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一江学府的学生应该不会想主动去招惹叶瑶枝才对。
那么,朱诚为什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跳出来呢?
羊明觉得这个问题很值得玩味。
叶瑶枝是被许多人达官贵人看好的少年天才,虽然名声并不如其他少年天才显赫,但是在大政帝国的上层统治阶级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核心人物听说过她的名字。
尤其是傅空山把今年的皮影花灯和风筝大赛上的“蓝孔雀”送到皇都后,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差点在陛下面前大打出手,就是为了抢人才,好在是被禁卫军们拦下来了,这才没有在朝堂上闹出大笑话。
既然有人欣赏叶瑶枝,那么就会有人讨厌她。无论叶瑶枝乐意还是不乐意,她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已经让她成为了大人物博弈的棋盘上的一颗小棋子。
不过,叶瑶枝的反应速度还是让羊明和林奇都觉得惊奇。
叶瑶枝在问清楚朱诚的来历后,并没有就徐妍的事情展开追问,甚至没有去求证这件事是真是假。
比起用嘴巴求证,叶瑶枝更相信自己看到的来自朱诚的“瞬时反应”,而叶瑶枝的应对也帮林奇省了不少事,让林奇和他的手下能快速的找到藏在人群中属于杨辉的人马。
叶瑶枝在朱诚的眼睛底部看到了“幸灾乐祸”的兴奋感,这足够让叶瑶枝确定徐妍的确是出事了。
只是叶瑶枝没有想到把徐妍从河岸边推下去的人是叶瑶思。
或许她们两家姓叶的天生就不适合做亲戚,只能是敌人。
让叶瑶枝感到遗憾的是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叶瑶思就把她自己折腾进了大牢里。
现在徐妍病倒了,叶瑶思一定是又痛苦又得意,指不定天天在牢里吵着要见自己,然后对自己进行示威。
叶瑶枝可不愿意让叶瑶思轻易如愿以偿,现在的叶瑶思还没有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要让她等待足够久的时间,然后给她“致命一击”,才能直接击溃叶瑶思的精神。
更何况,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叶瑶枝只要一离开一江学府,人生的变数就会增大。
叶瑶枝自己也很清楚,有许多藏在暗处的人诅咒着自己考不上秀才,因为她的功名已经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谁让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选边站”呢?
从接受了曾翠翠的帮助的那一刻起,叶瑶枝很清楚自己的身上被打上了曾翠翠的标签。
与此相类,叶瑶枝选择了与傅空山做生意,那么在别人的眼里,她与傅空山就是一边的人,或者说傅空山就是她的靠山。
如今正是动荡之时,到处都是暗流涌动,各种势力的斗争渐渐浮出水面,凡是与此有牵扯的人,自然不可避免的会被卷入旋涡当中。
曾翠翠、傅空山、方知味……这些都不是在朝堂中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他们背后的人际关系网,利益关系千丝百结、错综复杂。
真因为如此,自己被一些人针对,完全在叶瑶枝的预料当中,何况还有不遗余力的蹦跶的淮南王,和他的得意助手杨辉过早的露出了马脚。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或者是不敢相信,叶瑶枝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如今发生的这一切,在叶瑶枝看来都是“寻常”的事情。
叶瑶枝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别人的引诱和蛊惑,叶瑶思是不可能突然发狂到有胆子在光天化日下做谋财害命的事情的。可惜的是叶瑶思太蠢,所以让藏在她身后的那个人能够完全的抽身而退,不留下半点痕迹。
为了稳定家里的情况,叶瑶枝在第一时间就给曾翠翠写了信,简单的说了学府的情况后,拜托曾翠翠请徐大夫去给自己的母亲看病,又请她找个人帮忙照顾徐妍,随信附上了诊金和看护费。
叶瑶枝的第二封信是送往迎祥裁缝铺的,因为叶瑶枝不熟悉平江绣坊的人,只能请张先章代为向平江绣坊说明徐妍现在的情况,并尽可能多的了解徐妍这段时间在平江绣坊工作时又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或者谁对徐妍特别感兴趣等问题。
第三封信,叶瑶枝写给了叶昭清,她在写给叶昭清的信里特意叮嘱见到他们的母亲后要怎么说话才不会刺激到徐妍。对于弟弟,叶瑶枝有着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把三封信送出去的时候,叶瑶枝长吁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当信送出去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她必须专心在乡试上,这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战的问题。
叶瑶枝没有单独给徐妍写信,而是让叶昭清亲口向徐妍说明情况,并且保证乡试一结束,自己就会回家。
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叶瑶枝已经预料到了后果。
但是,就算被徐妍责骂“没有良心”、“不顾亲情”,或者被其他人责骂“不孝”、“冷血”,叶瑶枝也无法退缩。
……
家里发生的事情,叶瑶枝并没有向自己的朋友们提起,因为林奇行动迅速果断,学府里也没有传出半点风声。
叶瑶枝把全服心神都投入到了学习当中去。
叶瑶枝很清楚,倘若自己真的不能通过乡试,那么她就会成为敌人攻击自己的恩人们的武器。
从小到大的生存经验告诉叶瑶枝,永远不要期望得到敌人的怜悯。
即使身上的压力沉重得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了,可是叶瑶枝并不觉得自己会输掉一场公正的考试。
叶瑶枝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我意识过剩或者得意忘形,一路走来,叶瑶枝都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在叶瑶枝平静的表象下,风浪正在变得越拉越大。
“小枝,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
哪怕已经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了,艾浅红依然不能理解这个问题,从她认识叶瑶枝以来,就没有见到叶瑶枝露出过紧张的神色。
有时候叶瑶枝也会表现得紧张,可是回过头一想,总觉得那都是叶瑶枝装出来逗人玩儿的。
乡试之前,一江学府内再也没有人像之前那样跳出来无意挑衅叶瑶枝,就是想要搞崩叶瑶枝的心态,因为叶瑶枝用实力证明了心态崩塌的人一定是对方。
也正因为如此,一江学府里也极少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靠近行业要知。
乡试的压力远远胜过之前的每一场考试,可是叶瑶枝却表现得很冷静,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如果艾浅红和叶瑶枝不是朋友,不了解这个人,艾浅红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像叶瑶枝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记在心里觉得有用的话,我是不会告诉小浅你们的。”
叶瑶枝的回答让艾浅红更加的茫然了:“小枝,你之前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虽然很努力的去回忆了,可是艾浅红就是猜不出叶瑶枝说的是哪句话。
不仅仅是艾浅红,还有杨蔓蔓、陈梦莹和杜心兰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叶瑶枝。
“到底是哪句话?”艾浅红连忙问道。
“这种话自己说感觉有些自大和不要脸。”叶瑶枝开了自己的玩笑后才说道:“每逢大事有静气,不论做什么都要记得的这句话,总会有起作用的一天。”
“会吗?”艾浅红虽然成为了童生,却无法完全相信这句话的作用:“人人都说知易行难,我觉得我做不到。”
“物来则应,过去不留。”叶瑶枝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后,又补充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写在《庄子》里的,《传习录》里也有相同的道理记载。”
艾浅红更加奇怪了:“小枝,你哪来那么多的时间去看《庄子》和《传习录》?你不是一直在和蔓蔓准备乡试和搞印刷术的研究吗?”
叶瑶枝一莞尔:“都是去年读的,多读了几遍就记得了。”
艾浅红决定和叶瑶枝少说话,尤其是交流读书方面的问题,免得被叶瑶枝不经意的已计划打击到:“你别和我说话了。”
“小浅,你就不该多问这一句。”杨蔓蔓也跟着抱怨了一句。
抱怨归抱怨,杨蔓蔓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放松了不少,对她而言,最有用的不是“静气”那句话话,而是“物来则应,过去不留”。
这让杨蔓蔓觉得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卸下了一半,可以安心去参加乡试了。
难得是晴天,总算是今年参加乡试的考生们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乡试可是要在临时搭建的一人一间的小棚子里举行,那个小棚子向来是漏风又漏雨,倘若考试的日子下雨,说不定考试还没结束,试卷就已经被毁了。
如果雨继续下,考生们的烦恼会更多。
“真希望就这样雨过天晴。”
“无论如何,今年的庄稼是毁了。”
“不知道那些发洪水的地方会不会发生瘟疫?”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在绍雍城里从一个人的口中传到另外一个人的耳朵里,自然也就传到了一江学府的学生们的耳朵里,引起学生们“忧国忧民”的情绪。
这次艾浅红没有再去问叶瑶枝对这些事情的看法,因为叶瑶枝和杨蔓蔓考试去了。
哪怕是叶瑶枝在学府,艾浅红也不打算问了,她觉得自己只会从叶瑶枝那里得到“先做好当下力所能及的事情再谈将来”这样的话。
艾浅红想着:或许在叶瑶枝看来,可能大家身上都带着一股“本事不大,但是口气很大”的气质吧?
事实上,在一江学府里,万游非常鼓励学什么对各种各样的社会事件、政治变动、边防情况等等内容展开讨论,鼓励他们提出自己的看法,拿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万游觉得这同样是对学生的能力的锻炼,但是他发现,自己很少听到叶瑶枝针对各类事情发出自己的声音,好似叶瑶枝对这些事情都漠不关心似的。
然而,叶瑶枝的策论却从来没有让人失望。
虽然叶瑶枝写的文章总是像白开水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叶瑶枝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找到问题的症结,并且做出合乎实际的解答。
叶瑶枝的接待从来不会用话里的词语去装饰,而是直接用“一二三四”的列举法,并且还能对自己的解决方法提出证明。
这就让万游觉得心里十分不舒坦了。
万游能看得出来,叶瑶枝并不是不会写出彩出色的好文章,可是叶瑶枝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努力的打算,因为工举对文采的要求是最低的,工举考试是要选拔出那些能解决实际的工程、创造发明等等一系列作用于生产生活和军事等实际运用的人才。
走工举这条道路的考生,几乎不会进入御史台成为言官。所以叶瑶枝不是第一个放弃文采的人。
可是,如果叶瑶枝稍微有点文采,她的文章就能从“甲等”评为“甲优”。
文章,千古第一事,写一手好文章,前途总是不会差的,可惜叶瑶枝并不领情。
叶瑶枝一点都不在乎“甲优”的评价。对于叶瑶枝而言,“甲等”和“甲优”并没有区别,甚至觉得把文章写到“甲优”是“花里胡哨”的事情。
最让万游生气的是叶瑶枝说过的一句话:“评价是‘甲等’还是‘甲优’有区别吗?乡试总共五场考试,只是在文章上获得‘甲优’,其他科目平平无奇又不能让我通过科举考试,三场考试获得‘甲优’,两场考试获得‘乙等’排名也不会高过五场考试都拿到‘甲等’的考生,既然如此,‘甲优’和‘甲等’谁的价值更大不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吗?”
大政帝国的乡试是隔两天举行一场,每一场考试的时间是四个时辰,考试结束前,考生都要呆在自己的小考棚里。
乡试的考试内容及其的复杂繁多,历年都会刷掉至少一半的考生,是四场考试里题目最多、最杂、考试内容最广、最细的一场考试。
几乎每个考生每次走出考场时,都是头晕眼花的模样,这可不分工举考生还是文举考生。
如果说有人能够凭借运气的成分成为童生,那么想要成为秀才,就必须证明自己的硬实力。
想到已经参加了两场乡试的一江学府的学生们,万游虽然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必须承认,在对付考试这方面,叶瑶枝说的才是对的。
但是,万游的终极目标是为了让学生们树立端正的做学问的态度,让他们在人生遭遇挫折的时候,也能有强力的精神支撑。
“唉……”
万游站在同君楼上眺望远处的云霞,他也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理想和现实之间是撕裂的,这偶尔也会让他觉得无奈。
 
第一四零章
 
一场秋雨一场凉。
八月份,肆虐江南的洪水隐约有了退去的迹象,绍雍城在经历了半个月的乡试后,彻底放晴了。
天空虽然放晴,但是考生们的心情是否放晴,只有到了九月份才能见分晓。
哪怕自信如叶瑶枝,在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乡试后,在走出考场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疲惫,脱了一层皮。
走出考场的时候,叶瑶枝长松了一口气:“呼。”
可是,比起考试,生活要困难许多。
考试结束对叶瑶枝而言并不意味着可以休息,她必须扛起为人子女的责任。
乡试一结束,叶瑶枝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去,徐妍的气色让她看起来快要脱离病痛的折磨,可是她看向叶瑶枝的脸色却低沉得发黑。
“阿娘,你好些了吗?”
徐妍听见叶瑶枝叫自己,冷哼了一声反问:“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
这话一听就是带着火气的,但是叶瑶枝并没有因此感到委屈,因为她非常的了解徐妍,知道自己的母亲时一个脆弱又敏感的人。
事情一旦不按徐妍预设的方向发展,徐妍就会感到极度的不安,只有把这种不安发泄出来,徐妍的内心才会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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