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你想喝就喝。”
薄钟其实也拿捏不了自己的心态了,他为什么想要多跟她说两句话,又为什么越来越言听计从,像是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
这该死的感觉,他很讨厌。
孟晚拿了杯子给他,他注入水后,握在手中看着水就那样晃来晃去,并没有喝,当发现太阳斜了一点,又侧身调整站姿,以完全挡住日晒。
姜蓉听到,差点把自己大牙酸倒。
回头就跟薄靳言饶舌,薄靳言「哈哈」两声,与有荣焉。
有他当年风范,然后拉着姜蓉给他讲起了,他的夫人。
到快晚上,叮叮当当的违建现场才停下,不是因了累的,是冻的。
原住民们哆哆嗦嗦着身子,解散了。
贺崇拍了拍大氅上的灰,披在身上,开始开会,队员们迅速围成一圈,听着。
“这边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前路不能停止,朱子,你多带点人,尽可能的除丧尸,救人,还有把这边形成基地的事,散播一下,愿意来的,就让他们直接过来,这边接收。”
又开始交代多找物资什么的……
楼上,小台灯早已经没有电,昏昏暗暗。
薄钟吸收了十来个晶核,这才脱衣服,查看背部,背上一片通红,黏着衬衣,脱下来的时候带下来好几块皮。
他不动声色地上药,够不着,就直接撒。
孟晚此刻非常庆幸,喜欢赏美这个习惯没有丢,平时总是在他面前保持漠然,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没事的时候都会看看系统里薄钟的照片资料。
为什么不直接看薄钟,还不是,如今他不再被养尊处优,颜值下滑了嘛。
今晚鬼使神差地想偷偷看一下,没想到……
小白球百忙之中抽空给她进行心理疏导——让她过去安慰安慰。
结果孟晚没等它话音落,抱着个医药箱一溜烟没人了。
推门进去,薄钟还是背对着门的姿势,衬衣掉在地面,背上伤实地看,更加触目惊心。
薄钟听到门动的声音,全身戒备,随即进入备战的状态,全然忘了,孟晚的地盘并没有丧尸会靠近。
门推开传来的风,吹卷他的头发。
他手猛然袭向身后的人,动作敏捷,一个过肩摔,却因一声轻微呼痛戛然而止。
薄钟慌神,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这声音……
他闷声道:“孟晚,是你么?”
同时手上的力道也一点点放松,怕伤到她,又怕她察觉到他这样的举动,手臂和快酸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击打,让孟晚只来得及,抓紧药箱。
“我没事。”她没等薄钟发问,乖乖巧巧站好,打开药箱。
只听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薄钟是紧张的,神色变得莫名起来,手蓦地收紧,呼吸都带着不畅。
她要做什么。
终于忍不住,要对他施加暴力了?他脑海里不停回想,最近有没有得罪她,或者有不妥的举动。
从前也没觉得多么难挨的事,怎么此刻她还没动手,他就已经感到阴云密布。
呵呵,他冷笑,视线低垂下去。
唾弃自己,不过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躲开,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心绪被无限放大,再放大。
直到背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又玩什么新花样,要不要躲,要不要直接跟她表明他并不喜欢这样。
她会不会听他说,喜欢是分很多种的,不一定非要这样来表达喜欢。
如果……她真的是喜欢他,那他……
最近他想了很多,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只是不会爱,不知道怎么爱人。
那他呢,他喜欢她吗,喜欢?还是……
鼻尖是药膏的清香,带着微微苦味,薄钟眼里晃动了一下,一时间血液仿佛凝固,而后又开始倒流,她在为他擦药?
“孟晚。”他想确定是不是她,是不是真的是她。
“别动,刚涂好,再扯到很疼的。”
薄钟没有管背,他有更重要的事想要确定,非做不可,“为什么过来。”
感觉到对面的人靠近,孟晚有种被盯上的感觉,“白天,白天的时候我看到你衬衣外有伤渍。”
“我是问你为什么过来。”薄钟再次问道,手浅浅牵住了孟晚。
孟晚很喜欢他的主动触碰,她很懒,喜欢被动的爱,喜欢被人爱。
薄钟见她没有挣脱和表现出不耐,第一次抱住了她,小心翼翼,虚环了一下,才抱实。
头埋在她颈窝,我没有办法讨厌你了,没有办法恨你了,没有办法抗拒你的触碰了,你让我变成这样,你会负责吗,你要负责吗?
想问的有很多,最后还是没勇气说,如果她的答案,不是他想听的,又该如何自处,他泻了一口气,如被抽了所有力气虚趴在她身上,“疼……”
孟晚带着他躺下,薄钟随她动作,没有再说别的,孟晚坐在他床上,也良久没说话,十几分钟后,她想,他应该睡了吧。
又给他喷了一遍喷雾,拿手扇了扇,起身打算离开。
没成想,手却被牵住,“别走,陪陪我,可以么?”
我不希望你走,至少现在,他语调略缓,越来越低。
第218章 在末世的替身霸总12
孟晚当他是疼的,无奈极了,“下次,不用这样,用不着受这么严重的伤,都不说,都忍着,实在是没有必要。”
“嗯。”薄钟应了一句,察觉到声音有点小,又加重了音量:“好……”
“那你,不走了吧?”
“不走。”孟晚浅声说,之前那么躲着她,现在转性了。
有时候发现自己微妙的情愫,并没有多难。
此刻,薄钟听着这声「不走」心中五味杂陈,如有什么在破土而出,正在干着一件,匪夷所思的事——爱上最不该爱的人。
两个对立的人,真的会相爱吗,可能吗,以前的事,自己真的不介意吗?
他睡平,盯着黑洞洞的上方,呼吸渐渐平稳绵长。那么非要对立吗,其实也不然。
——
我得立场再次瓦解。
我读懂了我得心。
我想这是一件疯狂的事,孟晚,我似乎对你,别有企图了。
这是我一直不敢确认,确定,承认的畸变感情。
它从今天破茧,我输了,你买走了我,买走了……我的一切。
——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薄钟早早就起来在厨房忙。
贺崇第一时间叫了孟晚,商量改建的事,怎么建,怎么规划,总要问地皮主人的意见,其实在如今这样守规矩已经没什么用了,不过规矩在人心里,不在纸上。
这样做小小的以示一下尊重,是他恪守的原则。
两人聊了半上午,算是定下了,全程基本是贺崇在说,孟晚就点头,点头。
那头薄钟守着饭桌,时不时看向门口,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在桌子上。
他并不知道孟晚去哪了,他也不会问,面上端得波澜不惊。
这边,贺崇孟晚,意见达成一致,阿杜嘴一咧,兴致高昂地带人也准备开工了。王廷追在后面不亦乐乎,“还有我呢。”
别把他扔下,他可是很怕和孟晚相处的。
他可能……是怕强,有人慕强,就有人怕强,他就是属于怕强那类。他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的异能可是电,多少能帮帮你们的。”
队员们都看向贺崇齐声道,“那我们也去了。”
然后拍着胸脯撸着袖子,就走了,当然走路并不妨碍他们嘴碎,和八卦。
“咱贺队绝对有问题,你们想想以前他从来不会主动接近女同志,更不会用那样的语气和女同志说话。”
“我也觉得,不过孟晚这个人,还真不错,要真能和我们贺队,哎嘿嘿,嘿嘿——”
见走的差不多了,几人就停下干了起来,边干边说。
——
都人走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突然就静了。
见他好像没话了,孟晚先开口打破平静,也想着回去。
贺崇声音很平静,只是目光却留在孟晚身上很长时间,“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们已经溜达的快到了外围,贺崇轻而易举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些哈喇子都拖到地上的丧尸。
“我发现这片区域,就不会有丧尸来,为什么,它们好像只围住这里,并不攻击。”
会不会是这里有什么它们怕的东西,如此想着,他眼神霎时亮亮的,要是这样,可能给他们的救援行动带来突破进展。
他侧头,听答案,孟晚利落的齐耳发刚够遮住后脖颈,细腻的后脖颈弧度好看,衬的她整个人优雅无比。
这次贺崇,看了一眼就移开了,专注等答案。
“它们好像在怕它。”孟晚道。
小红花骄傲地伸出来一点藤蔓,摇着,纤细又柔弱。
贺崇似笑非笑,眼里写满“别开玩笑了。”
还不信了?孟晚当即拉着他,去做实验。
丧尸在她出来的瞬间,就开始后退,呜呜泱泱的集体后退。
小红花感知到丧尸后立马开大,香味扑鼻持久,清新异常,贺崇逐渐正色起来,一错不错的盯着看。
丧尸们面面相觑,见鬼了,这玩意又来了。
(好恶心,好臭,我要吐了。)
(家人们快跑,这恶心东西,又出来了。)
(别,别说话,臭的我身上腐肉都挂不住了。)
(要我说,这些人,别吃了,咱去别的地方找人吃吧。)
(搬家吧,搬家吧,这地方不能呆了。)
丧尸们闻香丧胆,潮汐般退去,吼叫遍地。
(快跑,快跑。)
(呕——)
孟晚骄傲的看着贺崇,“看到了吧,以后别随便质疑我的话哦。”
贺崇瞳孔放大,还没缓过来,愣了几秒,木楞地点头,回去了,表情还是难以置信,他拉住孟晚问东问西,兴奋又紧张。
他也见过被植物寄生后变得厉害的人类,可就没见过这么不合常理的存在。这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
随后便又想到孟晚似乎取之不竭的食材,和那丝毫不心疼分发别人的食物的阔气,他表情佯装严肃,“你好像有很多秘密啊。”
孟晚后退半步,微笑,“都说了是秘密,那就不能随便让人知道了。”
“也对。”贺崇好整以暇也笑了两声,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强问。
薄钟在他们身后来来回回走,走过来,走过去。
看着两人交谈的模样,心里被什么一刺一刺的,他嫌恶极了现在的他,他跟自己拧着一口气,不敢前进一步,也做不到后退一步。
又过了一段时间,贺崇比了个ok的手势,孟晚笑说:“那就这么说好了。”
贺崇刚才和她商量,能不能把这里当成队员们暂时的休整处,理所应当,他会付给她更多的吃的。
他说不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可能是想让队员们有个可以放心停留的安稳之地。
这里呆着很舒心,想来队员们也是如此觉得,救援累了,能有个去处心里踏实。
他哼哼两声:“到时候还请你手下留情了。”给别人留一口,当然这话他放在心里了没说。
孟晚摸了摸鼻子,又道,“要不建个仓库吧。”
有仓库就方便多了,她可以一次从系统空间里拿出很多菜,放进仓库,省的拿菜次数太多被人发现。
而且长时间只有她一个有青菜吃,太拉仇恨,长此以往,难免有心怀恶意的人。
“这个想法好,那选在什么地方啊?”贺崇思索着问。
“就车库吧。”孟晚当机立断,脱口而出。
“不行,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容易有冲突。”薄钟幽幽过来,横插在两人中间,使越来越近的两人隔开了一些距离。
「怎么不行」孟晚很恼怒,薄钟怎么回事,配合她,配合她啊,她给他使眼色。
薄钟见孟晚灵动着急的样子沉吟片刻,然后细心解释放在车库的种种弊端和可能出现的隐患。
第219章 在末世的替身霸总13
车库在孟晚家,怀璧都其罪。更何况,怀大量可果腹的粮食。
孟晚整张脸一下就失去了光彩。
“我知道你很强,但是防不胜防,食材放在这里简直就是定时炸弹。”薄钟的眼神黑沉锐利,“对你不好。”
贺崇也马上反应过来,劝着,看着她暗淡下去的眼睛,心绪有一丝被牵动。
孟晚戴起浅蓝色毛绒睡衣的大帽子,选择逃避,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
逃避了几分钟,掀开帽子一角偷偷望过去,才发现两人还看着她,只能艰难表示:“就听你们的吧。”
她无力的垂下帽子,“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往后……”
“往后就交给我吧,我负责。”薄钟看着贺崇想说些什么,马上插嘴,快速说完就公主抱起正在郁闷的孟晚,转身,背对着贺崇,“我们先上去了,她也要收拾一下。”
空气胶着起来,贺崇军人的敏感,直接接收到薄钟的防备意思。
他细微耸耸肩,眸子放在薄钟抱着孟晚的手臂上,道:“还是夜里的睡衣,确实是厚了,是我太不细心,主要还是上午聊的太投入,耽误了。”
“不过,她还真是认真,整整几个小时和我在外面讨论,都没有喊热很让人敬佩。”
他被薄钟激发出一种莫名的胜负欲,故意如此说,当然说完就暗忖真是不该如此。
孟晚:有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还没从为什么薄钟会突然抱她的奇怪举动里挣脱,就听到如此「清新脱俗」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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