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头一次,他有种想依靠的心情。
“会不会是因为你作梦的关系?”舞羽神情凝重的推论,同时取来毛巾为他擦去额上的冷汗。
若说他们之中有谁的身体日夜“操劳”的话,那必定是心宇和原薰雨。心宇是因感受能力太强而日夜难眠,原薰雨则是无法控制自己作梦的能力,一入眠常常会梦回过去。
原薰雨的思绪被拉回,他微微一笑。
“我真的没事,被口水噎到而已,真的。”就算他会发病,也得等到他们了无牵挂的离开后才能发作。
“薰,别太勉强自己。”时雨冷声警告,他看得出原薰雨的身体状况并不是最佳状态。
“我知道。”原薰雨真切感受到伙伴们的关怀,向来都是当倾诉对象的他,很不习惯受到关怀。
“下车吧。”时雨结束这个话题,拿出卡片向电脑操控的计程车的插入孔付帐。
当原薰雨一群人出现在机场大厅时,着实吸引不少目光。
“大家保重。”原薰雨深吸口气,率先开口,一边拍拍失魂落魄的直宇。
“你们也是。”班机最早的舞羽仍是一派沉静的微笑,但从她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冰蓝瞳眸可窥出些许震撼。“我先走了,台湾再见。”
目标是日本的舞羽在众人目送之下消失在人群中。
“薰、时雨,我也该走了。”直宇勉强开口,他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心宇会提早发病的事实。
“保重。”原薰雨展开笑容,安抚着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的直宇。
直宇直勾勾的看了他一眼,最后重叹口气,朝他和没开口的时雨挥挥手,露出个惯常的纯清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目的地在德国的直宇那头显眼的红发不一会儿便隐没在海关。
“他终于恢复精神了。”时雨冷道。
“时雨。”原薰雨唤了一声,冰般美颜满是关怀。
比起直宇,他更担心时雨。他此次前往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美国——那个他出生,“死亡”的美国。尤其他的年龄最接近心宇,虽然没有心宇虚弱,但难保他不会同心字一样提前发病。
他这当事人看似不急,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时雨摘下墨镜,露出眉心那道伤痕,冰蓝眸子冷漠依旧。“别担心我,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他重新戴上墨镜,修长漠然的背影消失在原薰雨的视线中。
真是的,说得他好像是鸡妈妈的妈妈,整天担心不完似的。
班机最晚的原薰雨拿着简单的行李坐下,盯着偌大的悬浮电脑荧幕上不停跳动的班机数字。
唉!心宇的倒下,让原先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的大家再次分离。
片刻后,原薰雨因班机时刻到来而起身走人海关,在电脑的引导下坐上自己的座位。
若是可以,他真不想去面对这样的事情。
墨镜下的冰蓝瞳眸一黯,看着自己的手,他什么也无法挽救,空有医生的名号,却连最重要的亲人也无法拯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宇在自己面前日渐衰弱,最后封入冰棺。
多年前看着母亲在眼前消逝生命的情景和扬雨哀痛逾恒的身影,他无能为力,只能受命运摆弄无力反击。
原薰雨轻叹口气,多么希望他也能像四方的好友们那样,平凡的生活着,平凡的结婚生子,平凡的老死。
预定飞往法国的飞机在起飞的那一刻发出异响。
待原薰雨发觉时只来得及护住自己,“轰”的一声,爆炸的热波袭来,掩没他的身体。
霎时,他只感受到小时候在草原上奔跑,炽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时的相似高热……
第四章
随着新时代的来临,一些典章制度不得不跟着更动,尤其是在犯罪问题日趋严重的情况下,旧有的体制已不符合现今的社会。
因此,全世界建立起一个犯罪联合网路,使各国的法令规章尽量趋向统一化,其中也包括台湾。
最高法院的法庭经过一阵激烈的两方辩谈后,法官敲敲手中的纪律之槌。
“午后一点将宣布判决的结果。”然后他先朝陪审团席的陪审员们点下头,再朝席间的检查官及辩护律师道:“辛苦了,请休息。”
检查官及辩护律师站起身朝法官及陪审团员们顿首,待液晶荧幕上的影像一一消失,法官退席后才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唐检查官,你真是位了不得的女性。”辩护律师走到中间的走道,朝检查官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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