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是没人要的女人。」
方蓝菁正考虑付诸行动时,没想到陈宗谚忽然硬生生被人拉开,她瞬间落入一堵熟悉又温热的怀抱。
雷纳山再次英雄救美。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知为何,她身边总是缠着不懂什么叫被拒绝的男人。
「请问这位先生,你在对别人的女人做什么?没有经过同意,请不要随便骚扰别人的女人好吗?」雷纳山占有欲十足,将方蓝菁搂在怀里,噙着一抹笑怒不明的表情,和陈宗谚对视。
「你……」被突如其来杀出的程咬金一吓,陈宗谚一时无法反应。
「唉,几年没有回来,没想到现在台湾的人教养都变差了,忘了什么是非礼勿动。我是这位小姐的拥有者,请问先生哪位?」雷纳山仍气定神闲,慵懒的如此自我介绍。
「我……」一时之间,陈宗谚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追求者?结婚对象?但他才起了个头,就被她拒绝了。
「如果只是路人甲,很抱歉这里没有你的戏分,如果你是饭店的工作人员,就赶快回去工作,放心,我不是个会向你的上司打小报告的小心眼男人。」
雷纳山的有眼不识泰山使得陈宗谚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当场羞愤的反驳。
「我才不是工作人员,你竟敢小看我!我可是陈氏集团的少东,未来的接班人!」对于自己被当成不重要的角色满心不悦,哪里蹦出这个不相干的人,也敢当面羞辱他这样的菁英分子?
「喔,原来是个衣冠禽兽。」雷纳山仍不改那份优闲感。
陈宗谚几时曾被人这样对待过,人们不是说他一表人才,就是年轻有为,眼前这个不过是长得比他高一点、帅一点的男人竟敢说他是衣冠禽兽!
「我要控告你公然侮辱!」凭他的家世还怕这家伙不成?
「你刚才骂的话和准备对我的女人做的事,我全都录像了,拜现代科技进步所赐,语音收录清晰,人物画质辨视度高,既然你自诩为名人,那样的影音若上传无远弗届的网络,你想会有多少人更认识你这个衣冠禽兽?不,文言一点好了,道貌岸然的禽兽如何?」
雷纳山的毒舌,陈宗谚岂是对手,除了炮灰没有第二种角色,即使想反驳,也只能扼腕自己词汇不足。
「你你你……这分明是子虚乌有的指控!」陈宗谚气得口吃,勉强挤出这句话来。
「顺道再告你一条诬告好了,罪证确凿企图狡辩,还想先下手为强控告我,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其实你不是男人?」
「你……哼!」陈宗谚拂袖而去,说服自己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再说下去气坏的只是自己。
第6章 (2)
呵!这家伙谁不遇到,偏偏遇到毒舌的雷纳山。
雷家的毒舌可是质量保证呢!
一阵轻笑从雷纳山的怀中传来。方蓝菁怀念他的毒舌,原来这不止对病人有效,对那种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衣冠禽兽也是威力十足。
「你还笑得出来?」
雷纳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朝思暮想的可人儿竟会再度让他遇上。
昨天他陪同母亲去庙里拜拜,虽然他不是很相信那些非科学之论,但他向神明许下他唯一的愿望,没想到这么灵验,隔天就实现。
早知这么灵验,六年前他就该飞回来拜拜了,害他整整浪费了六年的时间!
方蓝菁变得比记忆中更美了,不是十六岁的青涩小姑娘,不是二十一岁的小美人儿,而是有着轻熟女韵味和风情,仍旧让他心动不已的佳人。
雷纳山一直期盼着可以再见到她,却又怕见到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想找她也无从找起,只能将所有心思放在工作上,结果成效惊人,不但年纪轻轻便成了主治医生,更发表不少医学论文,在国际上算是小有名气的外科医师。
当他回首时,已经过了六年,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有在一个人的夜里,他才能放纵自己想念她,但最后陪伴他的,往往只有自己发疼的心。
之前见到她时,雷纳山根本无法确信自己看到的是本尊或是幻影,不知有多少次,他误认那些与她有相似容颜的女子,最终证实都不是她,虽然刚刚只有匆匆的一瞥,但他已在她眸中读到了惊讶,知道这回确实是她,而且她也仍记得他。
只是,她见在到他后居然仓卒的逃离。
他有好多话想问,她竟又一次一走了之……理智上知道她有未婚夫,他该放手,可是情感上他做不到,尤其再见到她时,他才发觉这六年来的相思有多苦,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走了。
当雷纳山守株待兔,等候着方蓝菁再次从消失处出现时,意外发现她身后跟着一名男子。
那是她的未婚夫?或是丈夫?然而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雷纳山知道对方什么身份也不是,就连当个追求者也不够格。
但更让他惊喜的是,她并没有结婚,可是有拖油瓶?是指孩子吗?是那个让她抛弃他也要飞回台湾的未婚夫和她所生的小孩?又或者是其他男人的孩子?
六年的时间里可能发生了许多事,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令雷纳山感到嫉妒,是哪个幸运的男人让她愿意生下孩子?但至少庆幸的是,她还是单身,那么他就有机会追回她。
身旁没了她,在旁人看来,他一帆风顺,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的内心早已干枯,曾想过再找个人来填补,却怎么也找不到。
因为那个位置只能是方蓝菁专属。
严格说来,他们根本还谈不上交往,最可笑的是,他们分离的日子比在一起的时间超出千百倍,他心里却只容纳得下她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谢你救了我。」方蓝菁退离这个她奢望已久的怀抱,转身又想逃。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见到他后又再次呈现慌乱。
为什么不让她有时间准备呢?真的,等她做好了心理建设,不但可以与他闲话家常,甚至喝杯茶、吃个饭都不成问题,如果可以,他们还能当朋友,但绝对不是现在,她内心乱得一塌胡涂的时候。
雷纳山眯起双眼。她这是拒绝他吗?这个阴魂不散,纠缠着他的心六年之久的女人,现在又想上演金蝉脱壳计吗?
管她是蝉还是壳,总之,话没有说清楚,今天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方蓝菁压根儿没想到结果竟会演变成这样。
当雷纳山的唇那么自然的贴上来,舌头不请自入,她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不战而败。
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为他燃烧,脑子里一片混沌,无法思考,这如作梦般的碰触、充满了暖意的吻,温暖了她六年的寂寞。
雷纳山吮吻着她的唇,舌尖扫过她的唇瓣,品尝属于她的甜美,接着将舌探进她的口中,饥渴贪婪地吸吮、缠绕,使得她娇软的身子瘫倒在他怀里,不听使唤的玉臂自动环上他的颈子,迷乱的情\yu在身体里引爆一片炙热。
这是她连作梦都不断回味的激吻,她抗拒不了他的诱惑,至少在这个理智荡然无存的时刻,不要扰醒她的美梦。
雷纳山对这样的结果满意极了。
看来她并不是这么冷情嘛!他仍轻而易举就摘下她的假面具,她心底还是有他的存在,不是吗?否则不会才被他一吻就如此热情的响应。
方蓝菁毫不掩饰的情感冲破了粉饰太平的那堵墙。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躲得漂亮,但一旦点燃了引爆点,浓烈烫人的情感便全部溃堤,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对他的这份感情根本无法抹去,难道她对此毫无自觉吗?方才还敢一见到他就逃?
这世上,有些人、事、物错过了就难再追回,既然已经失之交臂一次,他不会笨得再犯第二次错误,那种思念的苦酒,六年来他喝得够多了。
雷纳山解开方蓝菁粉紫色的雪纺纱上衣,露出她白嫩如昔的雪肤。他情难自禁又带点惩罚意味地在她胸口重重烙上一朵又一朵属于他的印记,她细微的shen/吟让他脸上满是骄傲的笑。
老实说,他想要的不是只有这样,但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可不想在地下停车场上演车震,虽然他全身血液沸腾得不断叫嚣,最后一抹疼惜她的良知还是及时阻止他的野性。
就算再想要她,也不该是在这种缺乏隐密性的地方,他一点也不希望她有被人看光光的疑虑。
为什么他们突然热吻?为什么自己会失心疯,任由他恣意逗弄,被他在胸口种草莓,还一副陶醉不已的荡妇模样?从后照镜看到自己酡红了双颊,方蓝菁满脸娇羞。唉!遇上他,她的心思全乱了。
一声重重的叹息从雷纳山口中吐出。他强迫自己动手收拾眼前这片残局,替她拉妥衣物。再看下去,他那仅剩的良知恐怕会被热血冲散了。
「对我的身体没有兴趣?」她带着哀怨的眼神瞅着他问,像是朝他好不容易清醒些的脑子一棒打下去。
怎么可能没兴趣,她没发现他现在就像头饿坏的狮子般饥渴吗?彷佛已一辈子没尝到肉的滋味,可以一口就把她连肉带骨啃噬精光,一点都不剩,她还敢问他是不是对她的身体没兴趣,他根本已经到达浑身神经绷得都快断裂的地步了。
「别毁了我所剩不多的良知,否则我马上带你上楼开房间。」是的,这里是饭店,方便得很。
好……这个字含在方蓝菁口中,险些脱口而出。
她在想什么?她从来不是个热情如火的女人,与人之间总筑着一道看不见的墙,为何雷纳山总是能轻易侵门入户,还害她差点就说出真心话?
而且,他怎么能比她记忆中更加英气逼人呢!既然他无法属于她,她无法独占他的温柔,面对帅得令人呼吸困难的他,芳心稍稍乱窜一下应该不犯法吧?
他俊雅的面容比六年前更显……年轻!这个男人真的有返老还童之术吗?怎么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活越年轻?
他说这是他们雷家的遗传,看来不假,只是,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在他吻她之前,他们是不是正在谈论什么?
对了,赶走陈宗谚那只扰人的苍蝇后,她本来想迅速离开,却被雷纳山强行带到他车上,坚持发挥骑士精神送她回家。
什么骑士?他根本是强盗,逼得她只能乖乖就范。
之前方蓝菁像是被雷纳山催眠了一般,一路任由他牵着手,坐上车后没多久,两人四目交会,便瞬间天雷勾动地火,到底这之间他们谈了些什么,她脑中全无记忆,只记得身上充斥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你的未婚夫呢?」雷纳山问道。有些事情,他要先好好的确认才行。
「什么未婚夫?」
「或者说,你结婚了吗?」
「没有。」回答得太快,方蓝菁立刻后悔了,因为她见到他又以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有着看穿一切的精明。
「所以,你目前是自由之身罗。」雷纳山动手解去她头上紫色的发簪,瞬间,一头长发像瀑布般披泄而下,让他满手青丝。
方蓝菁只有呆呆点头的份。
呵呵,她不知道她分心的模样有多可爱迷人吗?而且一分心就很容易实话实说!这是他的新发现。
「我说过喜欢你留长发,因为可以这样绕着手指玩……」
在她心中,他仍占有极大的份量,是吗?他可以自以为是的认为,她这头长发是为他所留吗?因为这头发太长,不像只留了一、两年,应该更久。
如果他们彼此心中都有对方的存在,她为何当初要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把手机给我。」雷纳山诱哄着她从皮包里拿出手机。
他现在是想查她是否有奸情吗?很抱歉,可能要令他失望了,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女人,话说回来,干嘛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还傻愣愣地把手机交给人家?
方蓝菁好想用力捏自己的大腿,看看能不能清醒点,不过是被他牵了手,吻了唇,外加吃点豆腐,就完全失去平时的冷静,实际上,她更觉自己比较像是恶虎扑羊,但她还不到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我已经把我的电话号码存进你的手机里,你的电话号码我也记下了,你不能再消失了。」
「为什么?」她不懂。
「为什么?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因为我要追求你,想跟你结婚,照顾你一辈子。」这些话早在六年前他就想说了,可是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人间蒸发,只留下那封该死的短信。
「骗人……」接下来,方蓝菁不敢再多说一句,因为他的瞳眸中散发着危险的蓝光,唇角也诡异的往上扬,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狮子盯住的小白兔般,充满恐怖的危机感。
「你真的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骗人。给我住址,我送你回家。」
听见雷纳山这不容拒绝的语气,她只好乖乖照做。
方蓝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人质,他说什么,她只能做什么。
可是,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想跟她结婚,所以……他离婚了?她好想问,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车子行驶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万家灯火照亮了被黑夜笼罩的城市。车子里,那带着情欲的暧昧气氛包围着两人,他们各怀心思,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但雷纳山始终将她的手放在手心上把玩,彷佛怕她突然跳车潜逃,直到将她送到家门口。
临走前,他再次送上一记火辣辣的热吻,害得方蓝菁差点开口留他过夜。
她忐忑不安的样子,他一直看在眼里。
「你的电话、你住的地方我都知道了,我会随时来突袭你,若是再敢留下字条闹失踪,我就绑架你的小孩。」不管使出什么威胁、恐吓的手段,他只希望她不要再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你知道了?孩子……」
「刚才听那个男人说的,拖油瓶应该是指小孩吧。」
「纳山……我……」她欲言又止。
「蓝菁,你放心,我不是小心眼的男人,我爱你,会连同你的孩子一起爱,我们结婚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用时间证明我是个好老公、好爸爸。」雷纳山卖力的推荐自己。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狡滑,用这种方式求婚?是不是就算小孩不是他的,他也一样照养?他真的爱她这么深,深得愿意接纳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她好想好好爱他,但是可以吗?她是自由之身,那他呢?
勇气象是在放在家里忘记带出门,想问的问题一直梗在她喉咙中。
「乖,早点睡,明天我会给你电话。」雷纳山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这熟悉又宠溺的动作击溃了她的心防,或者该说,她的心对他完全无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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