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男女便如宝剑寻到那唯一的剑鞘,唯一的归所,喜爱心动到了极处,再无任何方法去宣泄、去表示,最终只能结合。
宝剑还鞘,他进到她体内,两具身子成为一个,彼此变成对方的一部分。
身上的衣衫与裙裤根本不及褪尽,被炽热焚烧了心魂的两人已深深结合,紧紧连成一体,怜惜着、热爱着、驰骋着、放纵着……
也许她被弄疼了,她察觉不到,只有满满的情慾交缠。
情越深,慾越浓,属于自我的东西全都支离破碎,唯有在他怀里才能寻回完整的魂与魄,心与神。
再也许,是他被弄得更疼更痛,当下却也感受不出。
只有团团热气湧来,不由分说将他团团包裹……
然后那沉淀多年之后化成如琥珀的痛,陈年蔓生在他心间的忿恨和不痛快,就这样毫无预警被抹除了去,令他往后想起,不过是淡淡的一抹笑……
全因,他已有她。
这一晚,定远侯府男女主人的晚膳传得甚晚,都到戌时了才让芳姑姑领着两名暂代素心和丹魄的小丫鬟送膳进屋。
萧陌已在寝居的小室中浴洗过,又跟芳姑姑讨了热水和干净棉布,后者瞥见乔倚嫣小臂伤处的包裹略见血红,不禁问——
“夫人是不小心碰撞到了吗?等用完膳,奴婢过来替夫人重新上药。”
乔倚嫣脸红红睐了邻座向来寡言的男人一眼,咬咬唇道:“不必麻烦芳姑姑,是侯爷给撞出来的,自有侯爷担着。”
芳姑姑方才就偷偷瞄到,寝居内室那张大大的架子床内实在凌乱不堪,她帮夫人裹好伤时明明还整整齐齐,待侯爷进房后到传膳,被褥就变得皱巴巴,几颗枕子还乱搁,再走近几步,某种旖旎情动的气味彷佛未散,惹得都三十好几的她也要跟着脸红。
岂料萧陌突然不当锯嘴葫芦,从容颔首,对着芳姑姑道:“是被本侯碰撞出来的没错,你家夫人我自会担着。”
芳姑姑怎么听都觉“碰撞”二字似有另一层意思。
不敢多想了,她兀自镇定地替主子们布好第一轮菜色,随即退出,待“逃”到院外廊道上,她吁出长长一口气的同时做出一个小女儿家的举措——
她闭住双眸,发出叹声,两手捧住自个儿发烫的脸蛋,摇头再摇头,上半身亦跟着摇动,彷佛既害羞又无比陶醉。
“欸欸……呃?”她维持着捧颊的姿势两眼一张,不远处转角的灯笼下,一名高大黯黑的中年汉子倚柱而立,望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噢,不!他确实在笑,她清楚瞧见他翘起嘴角。
“芳姑娘这么晚还没就寝?”男子没有试图靠近,因前头有过几次经验让他明白,若想与眼前这位如兰似菊的女子相交,绝不能抢快,治大国如烹小鲜,追求眼前的她亦同此理。
“欧阳教头不也还没睡?”芳姑姑不愧是乔倚嫣的身边人,一样挺能演,此刻的她恢复成寻常端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但红到快滴出血的脸蛋很难骗人,更不可能骗过身为定远侯府护卫头头的欧阳义。
“刚盯完府里轮班巡逻的手下,是该去睡了。”说着,他伸展筋骨动了动,藉机走近两步。
芳姑姑本能想退,但没有,踌躇了会儿,礼尚往来般回答起他问话——
“我也差不多忙完,等会儿吩咐灶房烧好热水送到主子寝居,便也没事。”其余的事皆安排好婢子们各司其职。“那就请欧阳教头好好歇……”
“我也正想去要些热水回房,一道走吧。”他率先转往灶房方向,走出几步后回首问:“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芳姑姑快步跟上,跟在他身后。
忽听欧阳义感叹道:“今日当真又乱又忙啊,终于一日也近尾声,白日时候将近百具黑衣客尸身送回萧侯府,芳姑娘能想像得到吗?萧侯府里竟没一个主子敢出来接。”
“啊?是、是吗?我听说了……大街两边挤得都是人,你们拉那十辆板车过街,实在太震撼。”原是跟在对方身后,一下子变成并肩同行,她自己没察觉,身畔的欧阳义面上不显,内心却笑得好生愉悦。
“侯爷这一招是险,剑走偏锋,但效果奇好。”
“是这样吗?那……欧阳教头最终是什么看法?效果奇好又是怎样的效果?”她想知道得多些,有什么事也好同自家夫人说说。
“芳姑娘既问了,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今日在竹林里那一场打斗,在下这一身衣裤皆被扯破划破,如此衣衫不整同你谈聊实在有愧,还是待我清洗一番换上干净衣裤吧,在下动作很快,不会让姑娘久等的。”
他适才伸展身体时,她便已瞧见,他上衣的腋下、两袖以及裤子膝盖处皆有被划破和脱线的痕迹。
“你脱下来,我帮你补。”话脱口而出,非常自然而然,但一道完,芳姑姑就悔了,双眸瞬也不瞬,像被自己的话吓着似的。
欧阳义已不年轻的黝黑面庞微微笑出细纹,那表情在一路红红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煦。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有劳芳姑娘了。”
“……嗯。”
另一边主人家的寝居内,乔倚嫣尚不知她贴心的身边人正被觊觎中,她有些“自身难保”,因为她家侯爷对“喂食”一事突然好执着,不仅把芳姑姑布好的菜色一一喂进她嘴里,还为她加餐饭继续喂第二轮。
“好饱,不吃了。”她可怜兮兮哀求。
64/75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