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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线——一度秋

时间:2022-09-24 17:35:07  作者:一度秋
  做梦不奇怪,但就是梦到的人有些奇怪。
  他梦到了寒龄。
  梦到她穿着今天的衣服,站在他面前问他好不好看。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儿,可陈郁宽就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会突然梦到她,难不成是白天看太久了?
  想到这儿,陈郁宽又在内心检讨自己。
  不应该,实在不应该。
  那就是个小姑娘,还没成年。
  可检讨完,转念一想,他又开始安慰自己。
  正常么?
  正常啊。
  正常人不都喜欢看美女么。
  寒龄算美女吧。
  算啊!
  那不就得了!
  这么一想,心里的罪孽感减轻些。
  可又一想。
  不对啊。
  那不是一般美女啊。
  那小丫头还没成年。
  “......”
  虽然只是盯着看了两眼,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他仍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这种纠结心理一直持续到晚上。
  临近傍晚,陈郁宽下楼,看到寒龄趴在那边的桌子上在玩。
  这会儿她穿着外套,整个人包的都很严实。
  或许是有感应,在他刚想收回视线的时候,寒龄抬头,看向了这边。
  她样子看着有些惊讶,接着就笑了。
  陈郁宽有点不太自在,但脸上还是很从容的回了个笑。
  他故意绕开寒龄坐的那张桌子,走到吧台旁边去找庄棋。
  庄棋这时候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在对账,心情很暴躁。
  “哎。”陈郁宽喊他一声。
  “干嘛!有话说,没看忙着呢。”
  陈郁宽轻咳一声,感觉自己后边要说的话像个神经病。
  “那什么,”他犹豫着,“你骂我两句。”
  “......”
  庄棋抬头瞅他一眼,“干嘛骂你?”
  “别管干嘛,你就骂我。”
  “......”
  庄棋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说:“滚滚滚,别妨碍我算账。”
  陈郁宽还在坚持,“快点,骂我两句。”
  “......”
  庄棋忍无可忍,“你他妈变态啊,上赶着找骂!”
  陈郁宽叹声气,面色平静,不知道跟别人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是吧,我个变态。”
  “......”
  “神经病!”
  另一边,寒龄走过来,好奇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但她不知道应该和陈郁宽说些什么,于是只能和庄棋说。
  “棋哥,”寒龄开口,“算好了么?”
  听到声音,陈郁宽扭头,看到寒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脱掉了外套,依然还是那一身。
  少看。
  有点良心吧。
  陈郁宽自我暗示。
  他把头扭回去,漫无目的地朝四周看。
  “这就完事了。”庄棋说。
  寒龄说了声哦,趁机随口问陈郁宽:“睡的好吗?”
  “......”
  “还行。”
  看他一直在朝另一边看,寒龄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陈郁宽:“看我的良心。”
  寒龄:“?”
  陈郁宽:“......”
  他舒了口气,扭头过来看着她,微微皱了下眉,“你......”
  寒龄:“嗯?”
  “不冷吗?”
  寒龄答:“还好。”
  “......”
  “多穿点,”陈郁宽生硬地说,“别着凉。”
  寒龄顿时一喜,“你在关心我吗?”
  陈郁宽:“算是吧。”
  “我不冷的,”寒龄笑着说,“还有点热。”
  说着,她拽了拽衣服。
  陈郁宽心里一慌,怕她因为热再脱衣服,赶忙制止,“打住!”
  寒龄莫名:“......怎么了?”
  陈郁宽干笑两声,表情有些古怪,“......别再脱衣服了,当心感冒。”
  寒龄没多想,当陈郁宽关心她呢,于是笑着说了句好。
  陈郁宽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指尖在吧台上敲了敲,心里思考着件事。
  半晌,他开口,“寒龄。”
  “怎么了?”
  “你这衣服......”
  “衣服怎么了?”寒龄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好看吗?”
  “不是......”
  陈郁宽琢磨着自己这话应该怎么说,其实他有些后顾之忧。
  倒不是因为自己怎么样,而是因为她这身穿搭,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目光。
  晚上店里人多,男生也多,他怕万一一个不留神,小姑娘吃亏。
  可也不能明说,不让人家穿这衣服吧。
  这年代,穿衣自由。
  那说这衣服不适合你?
  不太好,小姑娘好不容易打算换个风格,这就给人泼冷水。
  想了半天,在寒龄疑惑的目光中,陈郁宽平静道:“过几天降温了,穿这衣服不冷?”
  寒龄:“......”
  他是在关心我吗?
  “不冷。”
  陈郁宽:“......”
  “可我看着挺冷的。”
  寒龄:“真的不冷。”
  陈郁宽没辙了,哦了声。
  两人没说话了,听着庄棋噼里啪啦地按着计算机。
  不一会儿,齐梅来了。
  刚进屋,看到寒龄后,她就哎呀一声,“这哪儿来的小美女啊?这么漂亮。”
  寒龄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
  “这是昨天你和清怡逛街买的衣服吗?”齐梅拉着她转了一圈,“真好看啊,早知道我不应该在家睡大觉,应该跟你们一块去的。”
  寒龄说:“下次可以一起呀。”
  齐梅笑笑,开始跟她说自己前段时间逛街看到的衣服。
  两人边聊边笑,不一会儿,齐梅拉着寒龄去到了后边。
  看她们走远后,陈郁宽敲了敲桌面。
  “庄儿。”
  “干啥?”
  “今晚你对寒龄上上心。”
  庄棋不明白,“为啥?”
  “怕有些癞.□□。”
  后面话没说,庄棋拖长音调哦一声,“懂了!放心吧,小寒妹妹还这么小,我一定好好看着。”
  陈郁宽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晚上,寒龄给几张桌上果盘的时候,确实有些打量的目光看过来。
  有的胆子还更大,想上手。
  “妹妹,新来的啊?加个联系方式?”
  考虑到是在陈郁宽的酒吧,寒龄尽量维持着好脾气,笑着说:“抱歉。”
  “加一个呗,”那男人拿出手机,“就加个微信,又不干什么。”
  寒龄还是拒绝:“抱歉。”
  那男人切一声,小声嘟囔道:“装什么,真当自己清纯女大学生啊。”
  寒龄握了握拳,忍住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冲他笑了笑:“那您呢?把自己当明星还是钻石王老五了?不是我说,就您顶着这张脸,不管加谁的微信,都不会给。”
  男人急了,站起来,“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
  寒龄耐心耗尽,她把餐盘啪的一声扣桌子上,直视着他,轻笑一声,“怎么?戳痛处了?”
  “你他妈!”男人气急败坏,推了她一把。
  寒龄没有防备,身子向后一倒。
  男人骂骂咧咧的过来,作势还要抓她的衣领。
  寒龄眼尖,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随即就要往下拧。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干嘛呢?”
  寒龄立马松开他的手,她眨了几下眼,装出一副受欺负了的样子,转身回头。
  “陈郁宽。”她声音带了哭腔。
  陈郁宽皱眉,走过来上下看了她一遍,“伤着了?”
  寒龄委屈地摇头,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陈郁宽沉着张脸,声音夹杂了怒气。
  “他,”寒龄指着那个男人,抽泣道,“他想加我联系方式,我不给,他、他就骂我。”
  越说越委屈,眼泪直往下掉。
  听到吵闹声,庄棋也赶了过来,“咋的啦咋的啦?”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么,”陈郁宽看了眼庄棋,“看丢了?”
  “不是,那边忙呢,”说着,庄棋看了看旁边的寒龄,“哎呦,怎么了?怎么还哭了?谁欺负我们妹妹了?”
  陈郁宽扬扬下巴。
  庄棋看过去,对面站着个瘦了吧唧的男人,“你啊?找死啊?敢欺负我们妹妹。”
  陈郁宽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淡淡道:“报警吧。”
  男人一听急了,“报报报报警?”
  “得嘞,我马上报警,”庄棋指着他,“别想跑哈,孙子!”
  男人懵了,吓的忙说:“别别别报警。”
  陈郁宽没说话,他站在一边,表情看不出喜怒,“道歉吧。”
  男人忙点头哈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错了小姐姐,我是癞.□□,你发发善心,别跟我计较了。”
  寒龄没说话,她也没听道歉,只是看着陈郁宽。
  “陈郁宽,”寒龄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嗯?”
  “算了吧。”寒龄不想让这种人脏了陈郁宽的店,况且,店里以后还是要做生意的。
  “不能算。”陈郁宽说,“你别管了。”
  见状不对,男人想跑。
  只是,门早就被庄棋关死了。
  “你他妈还想跑?等着警察叔叔来逮你吧,傻逼,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几分钟后,警察到了。
  简单了解下情况,看了监控,因为没发生太严重的肢体冲突,所以只是对那男人教育了几句,之后便让双方和解了。
  男人又道了歉,说是看寒龄太漂亮,才鬼迷了心窍。
  寒龄没说什么。
  陈郁宽听完,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滚。
  这场插曲告一段落,庄棋招呼剩下的客人,“让颗老鼠屎打扰大家兴致了哈,大家继续,今天凡是在本店消费的,一律九折,抱歉了哈!”
  “陈郁宽。”寒龄看他表情一直不对,小声喊了喊他。
  “没事了,回家吧。”
  “我有话跟你说。”
  陈郁宽偏头看了她一眼,转身上楼,“来。”
  寒龄跟着他上了二楼,客厅内,隔绝了楼下的音乐,气氛一下子陷入安静。
  寒龄尴尬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郁宽给她倒了杯温水,“坐吧。”
  寒龄坐下,陈郁宽坐在她对面,“缓过来了么?”
  他指的刚才的事,其实她没被吓到。
  寒龄点头。
  “要跟我说什么?”
  寒龄低下头,看着杯中的温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
  后面的她没说,陈郁宽猜道:“不该什么?不该穿这样的衣服还是不该拒绝?”
  寒龄抬头。
  “你没错寒龄,”陈郁宽淡淡道,“没有不该,不是你的错。”
  顿了顿,他说,“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报警么?”
  “为什么?”
  “不见棺材不落泪,”陈郁宽说,“这种人一看就是惯犯,如果只是简单让他道个歉,指不定后边还有哪些女生跟你一样。”
  “所以寒龄,这些不是你们的错。”
  寒龄眼眶微热。
  她看着陈郁宽,越来越确信自己没有喜欢错人。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贴心,这么好。
  “不早了,回家吧。”
  寒龄没动,“陈郁宽......”
  “嗯?”
  “你真好。”
  陈郁宽笑了,懒洋洋道:“好你不喊我声哥?”
  “......”
  寒龄也笑了,“你好执着。”
  “所以喊一个呗,小寒妹妹?”
  “不要。”
  “理由呢?”
  “理由......”
  答案呼之欲出,但现在还不能说。
  “理由是......”
  “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哥哥!”
  陈郁宽被这理由逗乐了,他挑眉,拖长音调:“行,寒、龄、小、朋、友。”
  作者有话说:
  陈郁宽:不怪我!正常人谁不喜欢美女!
  寒龄: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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