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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道那个女警也死了……
季渝临眼神微黯，只觉得遗憾。
如果知道她会是这个结局，也许他不会写邱覃这个悲壮的结局。
这本书写完后很快出版，同时卖了影视，只是默真强调，选演员必须让他过眼。
于是三个月过去了，女主演都试镜了快二十多个了，还没人能入了他的眼。
连以严格出名的导演岑中旭都不知道这个默真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邱覃。
第5章
出了星语，许琼往四周看了眼，突然压着声音道：“对这个助理客气点，别乱发脾气。”沈淼的坏脾气，找过的三个助理都是被她骂跑的，她脾气差的坏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但这个季渝临，可不是她能随便骂的，如果他真和季总有点亲戚关系，处好关系对沈淼百利而无一害沈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眉心，显然对这个助理很不在意：“看心情。”
只要不惹她，她也犯不着发脾气，生气可是会老的快的。
许琼一恼，骂她：“你多听我几句会怎么样！能少块肉？”
沈淼冲着她风情一笑，虽然没说话，但许琼觉得自己在她眼中看到了：会。
许琼：“……”
以前的沈淼对许琼的话虽然不放在心上，但表面上从来都是尊尊敬敬，应和地比谁都乖，现在倒好，摔了脑子后天天和她对着干。
许琼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意外的是她竟然感觉现在的这个沈淼变得更加聪慧灵动，明明像个不靠谱的混子，却莫名地有安全感。
难道是被她在剧组的那次表现糊了眼？许琼暗想。
会议室，季渝临刚站起来，又接到了岑中旭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岑中旭很小心翼翼地问：“默真，贺戚戚很喜欢这个角色，她演得也很好，要不你亲自过来看看？”
说完，岑中旭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在圈里威名不小，对上这个未曾谋面的默真，却还是会不经意地放低身段。
可能是因为这本书的版权，是他们求着买来的。
季渝临神色未变，语气轻和平缓，却不容置喙：“她不合适。”不等岑中旭接话，他又道：“我找到合适的人了，如果确定下来是她的话，我会找你。”
岑中旭那边，又是惊喜又是为难，挂断电话后对上贺戚戚期许的眼神，他难得露出尴尬的神情。
贺戚戚最开始就试镜过邱覃这个角色，她很喜欢默真的书，得知默真的《嫌疑人》卖了影视后，想也没想就让王舒联系岑中旭了。
默真的书拍一本火几个人，争取着能在这部新电影里留下身影的人不少，贺戚戚花了好大功夫才把邱覃的形象琢磨了个半透，连岑中旭都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谁知默真一言就否定了她。贺戚戚不肯放弃，得知邱覃的演员迟迟未定后，又厚着脸皮来了一次。
“导演。”贺戚戚勉强笑了笑：“默真是看不上我？”她有些失落的样子。
贺戚戚的长相并不绝色，她整个人清清瘦瘦的，像极了开在极寒之处的小白花，看起来脆弱实则坚忍。
岑中旭有些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默真看上了一个，不过也还没确定下来，你也别灰心。”
他见过太多不得志的演员，早就练就了钢铁般的心，不过贺戚戚这种已经成名却仍在坚持追求初心的，很得他的欣赏，如果他有权利选角，肯定会选贺戚戚，虽然她的长相和书里的邱覃大相庭径，但她的实力，足以弥补这点。
王舒心里很不高兴，面上却不显，她谦逊地笑着，安抚地拍拍贺戚戚的肩膀后不动声色地套话：“默真眼光确实高，也不知道是谁被他看上了，不过肯定比我们家戚戚优秀就是了。”
“这叫什么话。”岑中旭不认同：“戚戚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顿了顿，他解释：“邱覃毕竟是默真写出来的，他这人脾气古怪，不然也不会写过这么多书拍过这么多电影还没人见过他真容。”
“默真不是编剧吗？”王舒问。既然是编剧，又怎么能一次都不出面？
岑中旭叹了口气，摆摆手无奈道：“所以才说他脾气古怪。”
默真在网文坛封神有好几年了，从他出名开始的每本书都受到读者的热烈追捧，然而这样一个大神，没人见过他，甚至连他几岁都不知道。
当然，根据声音判断，是个年轻的男人。
王舒套话失败，也不好再多留，她笑着告辞：“既然如此，是我们戚戚与这个角色无缘，岑导，我先提前祝您票房大卖了。”
到底是金牌经纪人，王舒这话说得真诚又好听，搞得岑中旭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又说了几句后才把两人目送出了大门。
一出门，王舒那张带着笑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王姐，你觉得会是谁？”贺戚戚若有所思，“虞昭昭？”她能想到的人里，只有虞昭昭没参加过这次试镜。
“不会是她。”王舒冷声：“她这种光靠脸的怎么可能被默真看中。”安静了几秒，她意味不明地道：“看来还是要好好查查看了。”
虞昭昭火地比贺戚戚早，忠粉比贺戚戚多了不知道多少，在王舒嘴里却成了以色待人的花瓶。
贺戚戚没再说话，眼底已然一片冷色。
第二天，沈淼起了个大早，原主这具身体弱归弱，恢复能力却比一般人要好，前几天还疼的腰今天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发现弯腰没什么困难后，沈淼索性跑到健身房跑了半个小时的步。
她最近没有其他通告，在《成魔》里的戏份一结束，她就成了闲赋在家的闲人。
一般的艺人，像她这么闲的早就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了，偏偏她安然自若，还有心情哼曲追剧。
如果不是她没钱，这种闲人的生活她是愿意过上一辈子的。
运动完洗过澡，她打开冰箱才发现这个冰箱，已经被她吃空了。虽然一开始就没多少吃的东西。
今天是周五，这个点，许琼要送她儿子去上学。
沈淼不想出门，于是就给她的助理发了信息，自己则悠闲地窝进了沙发。
五分钟，黑色头像那方始终没有回复。
沈淼不急不缓地又打了个微信语音通话，铃声响了半分钟，那头像个小石子投进大海似的毫无响应。
对着暗下去的手机屏，沈淼一双笔直的长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唇角微扬着拨通了一个号码，“最后一个机会哦。”
拨通后，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终于在第五声铃声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说。”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刚被吵醒，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恼。
“说什么？”沈淼笑了声，语气戏谑：“季渝临，我的好助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没起？”
“……”
电话那头没了声，隐约几下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沈淼也不急，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听着。
几秒后，电话被蓦然挂断。
季渝临坐起身，他蹙着眉看了眼手机，眼底的惺忪快速散去，现在是早上七点四十二。
他作息混乱，总是凌晨睡午前起，他身边熟悉的人从来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打电话，除了……他刚找到的名义上的上司。
半分钟不到，沈淼再次接到了他的电话，显然他已经清醒了，声音恢复了最初的清冷，不带任何情绪：“什么事。”
“给我买点面包，全麦的。”沈淼泰然自若，差遣地心安理得：“顺便带几瓶原味酸奶，要新鲜的。”说完她还不忘定时：“二十分钟到，我家在华湘公寓六幢402，迟到就扣你工资。”
季渝临住的是也是公寓，却不是华湘那种偏市中心的，为了安静舒适的创作环境，他买的房都在郊区，设施交通完善，有钱人才能住的起的地方，距离华湘十几公里，开车就得十几二十分钟。
季渝临无语地嗤了声，略有些烦躁地掀开被子。
等了半个多小时，沈淼才听到门铃声。
门口的男人拎着一袋吃食，明明很接地气的举动，在他身上只留下矜贵，好像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塑料袋。
沈淼环胸看着他，“迟到了。”
季渝临不说话，完全没有被上司指责的愧疚。
近看，这男人更让人惊艳，高挺的鼻梁，深邃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下垂，却没让他的气质柔和下来，反而添了几份疏离。
沈淼打量了他几眼，眼尖地看到他眼下的浅青。看来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也逃不过熬夜带来的副作用啊。
“还有其他事吗？”季渝临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淡淡懒懒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沈淼没接，侧身让过一个道。
“进来干活。”
进去干活？
季渝临愣了愣，往旁边的鞋柜看了眼。
沈淼似有所感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拖鞋，这是一双男士凉拖，沈淼不知道哪里来的，反正她住进来前这双鞋就在了。
季渝临不在意这双拖鞋是不是男士的，只在意它不是新的，他不太想穿别人穿过的东西。
沈淼的房子不大，客厅放下沙发茶几和几个垫子后显得有些拥挤，电视里放着一部不知道什么剧，叽叽喳喳地热闹得很。
沈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扫帚塞在他手里，季渝临目光深邃，刚要丢掉，就听到电视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突兀的尖叫声在房间炸开，两人同时皱眉，不约而同地朝着电视机看过去，屏幕里，被放大的那张脸，俨然是沈淼……
沈淼看的是最新上映的热剧《阴差阳错的你》，是当红流量女演员虞昭昭和流量小生徐阳主演的爱情剧。
沈淼看着电视里给了特写的那张脸，一时无言。
所以这部剧里，为什么还有她的存在……
第6章
电视里，沈淼尖叫了一声后可怜兮兮地捂着半边脸，她身边站着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正是剧里的男主角，也就是徐阳。
“阿鑫哥哥…”沈淼眼眶带泪，楚楚可怜地躲在男主的身后，好像很怕女主似的：“姐姐她很讨厌我，你们以后出来别带我了…”
接着，神奇的事就发生了，只见她的阿鑫哥哥不仅没有抱着她安慰，反而一下站到女主旁边，指着她就道：“谁叫过你？你下次不跟出来我才谢天谢地。”
说完，男主就牵着女主的手逃之夭夭，留下的沈淼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本站得好好的，突然脚一软趴倒在地上，金豆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沈淼目瞪口呆。
她想起来了，这是原主一个多月前演的了，还是个小配角，勉强算男主的青梅竹马吧，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跟屁虫。
这部剧播了十几集了，前面也只是简单介绍过这个人物，一直到这一集，这还是沈淼那个角色的第一次出镜…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原主会成为那些黑粉口中的绿茶了，这种戏演多了怎么会不入戏？
季渝临面无表情地看完这一段，心已经不自觉地跳慢了半拍，再多看一眼电视里倒在地上垂泪的女人，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
这一集，沈淼大概就这么一个镜头，接下去就是暧昧期男主哄女主的甜蜜蜜了，沈淼这个角色的存在，仿佛就是给两人添一把爱情的柴。
沈淼叹了口气，镜头一过尴尬劲也就没了，转头看到季渝临神色不明地干站着，她眯了眯眼：“站着干嘛，去扫地啊。”
季渝临神色微顿，嗓音温润地提醒她：“我是助理。”不是保姆。
“我知道你是助理啊。”沈淼淡定自若地往沙发一倚：“当我的助理，什么都不干是拿不了工资的，我没工作不代表你没工作。”
“不扫呢？”季渝临稍稍颔首，声音又轻又淡：“扣工资是吗？”
沈淼挑了挑眉梢，给他一个“少年有觉悟”的眼神，又懒又闲地换了个坐姿。
“随你扣。”季渝临也不生气，抬头探究地看着她：“只要你不怕我给你筹款。”
沈淼：“……”
季渝临云淡风轻地把扫把丢回了原位。现在的沈淼，倒是可以本色出演邱覃，只要她不刻意展现她过人的“演技”，只是他不明白，这样性格的人，走这条路怎么会走成这样。
他昨晚查了沈淼的信息，已经知道她被黑成什么样。不过她要是有本事拿下邱覃那个角色，他有信心她的星途会有大转变。
许琼拎着一盒沙拉匆匆赶来，一开门就看到靠近门的地方站着个挺拔清瘦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和沈淼对视。
“小季也在啊？”许琼面色一变，热情劲头十足：“怎么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季渝临语气轻缓平和地回了句，准备走。
看得出来，他很有教养，为人虽然清冷疏离，但该有的礼貌绅士一点都不少，这种人，最难亲近。
许琼赶紧拦住他，笑着把他往沙发引，亮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先别急着走，你快进来坐，我有点事和你交代。”
季渝临只犹豫了一秒，随即慢条斯理地跟了过去，无视眼神有些凶的沈淼。
沈淼无趣地收回目光，百无聊赖地打开微博，刚打开，就看到自己的名字挂在了热搜上。
#沈淼《阴差阳错的你》#
评论里黑粉首当其冲。
今天三水退圈了吗：我日！导演故意的吧？阿鑫的青梅是三水？我真的原地窒息，要不是昭昭在我就弃了好吗！
三水退圈了再减肥：好姐妹一起骂，真是一口屎喂我嘴里，早饭都吐出来了。
不穿秋裤好凉快：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早就在演员表里看到过这个名字了，我就是不说哈哈哈哈，毕竟不能我一个人被喂食。
路人小甲甲：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很爽吗？我就喜欢看恶毒女配被打脸，特别这人还是沈淼，我还特别希望昭昭给她另一边脸也来一巴掌。
阳阳很努力：阳阳笑死我了，沈淼这个演技到底是怎么在娱乐圈混下来的啊？怎么她的每一个角色都这么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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