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陈翠芬的大哥大嫂都在家,这下家里人齐了。
陈大嫂其实也知道小姑子来了是为什么,但是之前吃了用了人家那么多东西,这回要是摆脸色,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哎呦,翠芬回来了,快进来坐,你大哥在家里。”
看着大嫂这个态度,陈翠芬心里舒服多了。
不仅是陈大嫂,就连陈母今儿也是一反常态的和善,没有第一次来那样的愤怒。
陈翠芬有点纳闷……
“强子呢,怎么没看见他?”
陈大嫂一挥手:“嗐,那个死孩子说是跟朋友玩去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快坐下,我们吃。”
陈建业也开口:“别管那个臭小子,一天到晚不着家,下了班到处跑。”
“男孩子嘛,正常,交交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陈翠芬顺着大哥的话说,她这侄子说好听的叫交朋友,难听点的是什么狐朋狗友都交。
但是侄子是陈家的宝,独苗苗,她不会说难听的话。
四个人和和气气吃完饭,陈翠芬迫不及待的开口:“妈,大哥,钱那个事儿怎么样了?也不是我逼你们,这不昨天伟斌又提起这个事儿了。”
“他说要是要不回钱,就让我把岗位让出来,给那个死丫头。我肯定不能让,我都干了这么多年了,下个月就要涨工资了,何况小兰都还不是正式,我怎么可能便宜了那个死丫头。”
她怕他们心里别扭又说:“妈、大哥,你们也替我想想,我才多大岁数,早早回家不挣钱,以后在那个家腰也挺不直。”
陈建业明白这个理儿,但是吃进去了再吐出来他是不愿意的,“小妹说的大哥明白,大哥也心疼你。”
“只是大哥这手头紧,你也知道你大哥我一直在活动车间副主任的岗位,送礼也送了不少。你大嫂和侄子虽然上班,但也只是个临时工,靠我一个正式工有点吃力。”
第22章 敲闷棍
卖惨还是有用的,陈翠芬面上有些松动。
陈建业瞄了小妹一眼,继续说:“强子也到了年龄,正要说亲,到处都要花钱。唉,真不是大哥故意为难你,这么多大哥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没有吧,大哥也是没办法。”
“这么多年你也一直在帮助大哥,大哥怎么可能忘记。”
陈建业越说声音越低,仿佛很受伤的样子。
弄的陈翠芬心里也很不好受,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陈母适时插上一嘴:“你大哥要是升上机械厂的2车间副主任对你也有好处,这样南伟斌也不敢给你甩脸色看,你大哥就是你的靠山。”
“你自己好好想想。”点到为止,陈母直接闭上嘴,不说话了,眼神淡淡地扫了女儿一眼。
虽然女儿有难处,但还是儿子的前途更重要,熬了这么多年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钱嘛,还是不可能还的。
南秋时要是在这肯定要给陈建业竖个大拇指,玩儿道德绑架、画大饼这位厉害。
母子俩一唱一和的,丝毫不觉得自己脸皮有多厚,而陈翠芬确实被他们说动了。
陈大嫂在一旁装鹌鹑。
“可是……大哥,我今晚回去一定要给南伟斌交代的,我怎么办啊。”
“拖着,就说你大哥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缓缓。”陈母看了女儿一眼又说:“说到底这个事儿是那个死丫头弄出来的,只要把她弄走了,你再给南伟斌吹吹枕边风,工作和钱的事儿就能解决了。”
“唉,那不是弄不走么。”
母子俩对视一眼,陈建业咳了一声,“那个,小妹,这事儿妈已经跟我说了。我帮你看好了合适的人家。”
“滨市下面榆林县的,那家的孩子是运输队的正式工,每月工资不少,运输队你也晓得,肯定有别的收入。所以啊,那家不缺钱,就想找个高中毕业,长得好点的。”
“比你家那个继女大八岁,年龄上也比较合适,你觉得怎么样?”
陈翠芬惊讶到了,“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还没找到对象?”
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话还没说完,那孩子有一个缺点,就是脾气稍微有点暴躁,长得也还可以,挺挑剔的,恰好他们家一个亲戚是我工友,这不,我就想到你那个继女了。”
暴躁?陈翠芬抿抿嘴,恐怕是爱打人吧……
不过,跟她无关,只要能压制南秋时那个死丫头就行。
只要她乖一点就不会挨揍。
陈翠芬有点迫不及待的想把南秋时送走了,急忙问道:“大哥,靠谱么,你跟对方说了吗?”
“提了一嘴,我没多说,只说是你继女,长得不错,高中毕业,家里给找婆家。人家也不需要你那继女上班,在家好好带孩子操持家务就行。”
陈母一拍手:“这多好的姻缘啊,别挑了,就这家了,榆林县,离滨市有点距离,但也不是很远。这样也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一举两得。”
兴奋劲儿过后,陈翠芬想到一个难处:“那怎么跟那个死丫头说,她一定不会同意的。”
“哼,你是她的继母,是她长辈,这事儿还不是由你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用跟她说,跟南伟斌说一声就好了,至于见面的话,让榆林县那家小子找个机会悄悄见一面就行了。”
“相中的话,到时候直接把人送过去。”陈母翻了个白眼,“不然你想让那个死丫头老老实实嫁过去?那是做梦。”
陈翠芬低头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如果明说给她找婆家,死丫头一定会发疯,得私底下进行。
但是怎么跟南伟斌说又是一个难题,陈翠芬不由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妈。
陈母气哼哼地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女儿,“行了,明天我跟你一起找南伟斌说道说道。”
那这事多半成了,陈翠芬放心了。
跟家里人又聊了一会儿,陈翠芬心情颇好的回了家,看见南秋时也没冷着脸,只眼神微妙的看着她。
南秋时同样回视她,有问题。
看来这次组团出动了,可以。
待晚上睡觉的时候,陈翠芬跟南伟斌小声说了几句,两人便睡下了,没提钱的事儿。
第二天,陈母跟着陈翠芬找到正在厂里正在干活的南伟斌,三个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中间有点争论,但最后还是一片和谐。
陈翠芬离开机械厂,返回纺织厂的时候嘴角翘的老高。
哼,就没有她陈翠芬办不成的事儿。
那死丫头的好日子到头了。
……
一连三四天南伟斌不再提钱的事儿,而南秋时也有自己要办的事儿。
陈强不是喜欢喝酒么,那就尝尝酒后的滋味儿吧。
打听好了陈强爱去哪些地方,见哪些人。
这天晚上,南秋时像往常一样,跟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没搭理他们之间的闲聊,吃完饭就回了屋里。
待天黑了,南家省电,早早把灯关了,客厅李小兰在那睡着了。
南秋时悄悄起身,从空间拿出准备好的绳索,绑在床腿上,顺着绳子下了三楼。
呼~第一次爬楼,怪吓人的。
这时候幸好家家户户熄灯早,都为了省钱。南秋时顺着三楼下来,小心翼翼的没让人看见。
南秋时快速跑向陈强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穿了一身黑衣服,头发扎起,缩在角落里,等待猎物上门。
没让南秋时失望,在等了半个小时后之后,陈强摇摇晃晃出现在这条路的尽头。
南秋时跑到路中间,闪进空间,计算着时间,待陈强走过她站的地方。
她拿着棒球棍突然出现,一棍子敲在他后脖子上,直接将人打晕了。
又迅速将人拖进旁边的胡同里。
她跑到胡同口左顾右盼,发现没什么人,放下心来。
回身将人弄进空间里,把他嘴、眼睛全部蒙上,拿着棍子不客气的朝他腿上打去。
“嘭!”
一棍子下去,晕过去的陈强立即被痛醒,“唔!唔!”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不见,又说不出话,慌的不行,这会儿早醒酒了。
奋力的在地上挣扎,可惜手脚早被南秋时捆住了。
南秋时没耽误时间,一棍子接一棍子,直到“咔嚓”一声骨头断了的声音,她才停手。
在放他出空间之前,她又把陈强打晕了,解开身上的布条和绳子,顺便给他扒了个干净,一条苦茶子也不剩。
弄出空间,直接把他拖到刚才的路中间。
没有摄像头的时代就是好啊,拍拍手,走了,深藏功与名。
第23章 人仰马翻
出去活动一趟,浑身冒汗,南秋时爬回三楼,收回绳索,进空间洗了个澡,护好肤,美滋滋睡了。
第二天南家正在吃饭,陈母来了,带来的消息瞬间让南家炸了锅。
“翠芬啊,不得了了,你快去看看你侄子吧。”
陈翠芬把她妈迎进门,心里咯噔一声,慌忙道:“咋了妈,你别哭,快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除了南秋时端着饭碗吃得香,其他三个人都认真的盯着陈母。
“哎呦,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混蛋,昨晚把强子腿打断了,又把他衣服扒光了扔在马路上。一大早被早起上班的人发现了,身上到处都是青紫啊,没一块好地方。”陈母死命的拍着大腿,恨不得找到那个行凶的人打死对方。
“哎呦我的大孙子太受罪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下的手,一定不得好死。”
陈母哭嚎完拽着陈翠芬要走,“走走走,快跟我去医院看看你侄子。”
“妈,妈,你先松手,我等下还要上班,怎么去看他啊。”
陈母一听这话,嚎的更大声了:“你没良心啊,自己的侄子被人打的半死不活,你都不去看看,还想着上班呢。”
“可是,妈呀,我已经请了好几次假了,再请我被辞退了怎么办。”陈翠芬也心疼侄子,一脸的为难。
好在南嘉宝在一旁解围,放下碗赶紧跑到陈母身边,喊道:“外婆,嘉宝跟你去看看表哥,快走,我们现在就去。”
“呜呜呜,还是我的大外孙心疼他表哥。”陈母边哭边抱怨,又回头指着陈翠芬,“你下班一定去看看。”
她本意除了来告诉大孙子受伤的事儿,还有一个意思是想让女儿出点钱,毕竟这医药费可不便宜,警察现在也没找到凶手,只能自家掏钱治病了。
这可是唯一的孙子,陈家的根儿,不可能不管他。
南嘉宝跟陈强关系很好,听见表哥受伤,拽着陈母就要走,没办法,陈母拗不过,只能先走了。
待人走后,吃饱了的南秋时掏掏耳朵,妈呀,这声音的穿透力不是盖的,震的他脑瓜子嗡嗡的。
陈翠芬脸上的担心溢于言表,她重新坐下看着南伟斌皱着的眉头,又看看一脸担忧的女儿,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
刚端起碗筷,看见没事人一样的南秋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咣当一声放下饭碗,狠狠剜了她一眼,走了。
“艹,看你妈啊!”南秋时也没客气,骂了一句,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碗朝陈翠芬甩过去。
“嗙”的一声,碗砸碎在陈翠芬脚边,吓得她脸都白了,回过头气的身子颤抖着指着南秋时,“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再剜我一眼试试看,看我不把你眼睛挖去!这几天给你好脸色了是吧,又开始犯贱!”
“妈的,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想挨揍直说,我成全你。”
南秋时一句接一句,把陈翠芬骂的体无完肤。
“南伟斌,你怎么不管管你女儿,你看看说的什么话,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好歹是她的继母,她这么侮辱我,你就无动于衷吗?”陈翠芬受不了的朝南伟斌尖叫,咆哮!
南伟斌还没出声,倒是李小兰听不得南秋时骂她妈,放下碗指着南秋时:“你嘴怎么那么脏!”
“呵,你妈那种贱人干的事儿比这脏多了,不脏怎么勾引别人的男人,爬男人的床,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告诉你们,从你们干下这种脏事的那天起,所有的后果都由你们承担。侮辱、谩骂,这条路还长着呢,你们跪着也要给我走完!”狠戾的眼神扫过气不行的三个人的脸上,露出一个邪笑。
“这样的好日子还多着呢,现在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办,尽快适应吧。”
“我身上的痛苦你们要加倍承受才行!”
南秋时发了一通邪火,心情更好了。她要去医院转转,亲眼看到那个渣子躺在病床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摔门出了家门,徒留那三个人在家气的捂着胸口。
南伟斌那张脸早已经青红交加,对于南秋时再次戳到了他的痛处,心里多了恨意。
随后不管陈翠芬怎么闹,他甩甩手去厂里。
南伟斌跟大舅哥在一个厂子,去上班的时候走了一趟大舅哥的车间,发现他请假没来,就知道事情如陈母说的一样严重了。
看来下班的时候他也得去看看,表一下心意。
不禁回想前几天陈母说的话,要是大舅哥能升到副主任,确实对他有好处,说不定能提拔提拔他。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涨工资,升技工了,被压的死死的。
还得是上面有人才行。
另一方面自己那个亲生女儿实在不像话,还是嫁出去的好,这样有人牵着她,她就不会出来作妖了。
……
等南秋时到医院打听到陈强的病房时,已经半上午了,病房里只有陈母在。
南秋时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包的严实的陈强,嘴角翘起一抹微笑,死多容易,就这样两条腿都吊了起来,生不如死才好。
她打听过了,陈强两条腿就算好了也会有些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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