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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还没结婚的小伙子们，看见面容姣好的南秋时，更加兴奋。
连自家或者亲戚家有试婚男子的叔叔婶婶们，都暗戳戳打听南秋时的个人情况。
“小南同志过年有十八岁了吗？”一位食堂大婶忍不住问道。
后面排队的人也抻着脖子往这边看，现在小南同志可是个香饽饽。
南秋时淡笑道：“还没呢，过完年十七。”
“哎呀，正是好年纪呢。瞧这小脸长得，水灵灵的，看着就让人喜欢。”大婶可真是喜欢这个小同志，说话态度好，嘴还甜。
“你跟婶儿说说想找什么样的对象，婶儿帮你介绍介绍。”
南秋时依旧面不改色，笑眯眯道：“现在找对象还不急，等我想找了第一个找婶儿帮我介绍。”
“那你一定记着，婶儿等你。”大婶也不逼她，小姑娘脸皮都薄，等私底下再问问。
南秋时应了。
后面蠢蠢欲动的人没听到想听的话，脸上多少带点失望。不过一走近南秋时，看见那张莹白娇颜啥都忘了，只记得她甜甜的新春祝福。
后勤科的人络绎不绝，南秋时从头笑到尾，等最后一个人把东西领走，赶紧放下手里的笔使劲儿揉揉脸，笑得发僵。
王姐也拍拍粘在身上的布料线头，叹一句：“唉，到了过年想买点肉啊、糖啊那些东西可太难了。每天一大早那队伍排的，一眼看不到头。”
“到最后还不一定能抢到。虽然说加大了供应，但是还是不够啊。”
“王姐说的对，我妈早上天不亮就去排队，结果去了才发现早就有人拿着小马扎坐着等了。”杨阳咧咧嘴：“这天气在外面排队真能冻死人。”
“没办法，一年忙到尾，都想过个好年。”王姐摇摇头，深有感触的样子。
南秋时一直没插话，静静听他们说着。
原来无假期。
南秋时：晴天霹雳！
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大年三十都会早些离开，回家吃年夜饭。
南秋时咂舌，还是头一次过年不休息的，那跟没过春节有啥区别。虽说穿过来之前城市里过年也不让放鞭炮了，抓到进局子，没啥年味儿了，但总归放七八天的长假啊！
在听他们说之前，南秋时还真不知道……
本来还想着就算自己一个人过年，她也要好好准备一番，结果，就这？？？
好吧，就当平常日子过吧……
腊月二十九那天于红梅来找南秋时，进来就告诉她让她三十去于家吃年夜饭。
南秋时哪好意思打扰人家，婉言拒绝了。
临走前，正好让于红梅带走她给准备的年礼，一块两斤重的腊肉、十个生鸡蛋、一颗大白菜。
黑市那边的杨果她也抽时间去了，结果她还没拿出要给的年礼，杨果直接给了她两只风干的野鸡、两条较宽的刀鱼、一大包红枣。
弄的南秋时一时间愣住，“果哥，你自己留着吧。”
“妹子拿着，哥不差这点，怎么嫌弃少啊？”
“哪能啊。”这两只鸡，拎起来差不多四五斤的样子，刀鱼、大枣也是畅销品，都给她了，还挺大方的。
南秋时则是回以四瓶普通的白酒，八个红富士大苹果，别的就没给了。
“妹子，你这苹果好，又红又大，闻着也香。”杨果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苹果，这他高低得尝尝一个，剩下的拿去送礼。
南秋时挑眉，这些都是几代改良的品种，太小的上不了大型超市的货架。形状、颜色、味道好的才能卖上价钱。
“没有货哦，这是我给你留的。”
“哈哈哈哈，还是妹子惦记我。”
他也知道这么好的东西，哪能有大批量的货。
空间里有好多种水果，她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苹果就有三四个品种，她也不怎么爱吃，都在那放的，拿出来送礼倒是挺合适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看着南秋时没有给货的意思，杨果也识趣的没多问。
……
大年三十中午，趁着办公室里的人都没走，南秋时拿出一包粉条，给办公室里的人每人分了两斤，感谢他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大家都不好意思的推辞了一下，便笑呵呵接受了。
关科长那边，南秋时私下直接多给了一瓶白酒。上司嘛，还是要拍拍马屁的，以后工作要行方便，受庇护。
别的东西关科长可以推辞，看见白酒以后，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根本不可能拒绝。
“小南同志破费了。”
“能得您的喜欢不算破费，值得。”
“哈哈哈哈，你呀你。”关科长笑呵呵应了声，拿着酒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于红梅倒是从家里抱了一饭盒饺子过来，从怀里拿出来时饺子还是热乎的。
“快，姐给你带的白菜猪肉馅儿的，你尝尝，是我弄的馅儿。”
南秋时一口一个，“好吃。”很鲜。
“臭丫头，让你晚上去我家，你就是不肯去，死犟死犟的。”
“嗐，就一顿饭，没啥，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就当个普通日子过。”大过节的，不要打扰别人的好。
正常上班，她就对过年没啥期待了。
第98章 年夜饭
下午两点多，武装部里的人渐渐开始离岗，所有人心照不宣，领导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秋时也没墨迹，跟在王姐他们身后走了。
一出大门，有种逃课的感觉，与他们挥手告别，南秋时脚步轻快的往家走。
回到家，换上一件旧衣服，将屋里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平时她收拾的干净，不费什么力，半个多小时后就弄完了。
收拾完卫生，她开始准备包饺子的材料，韭菜、虾仁、鸡蛋、芹菜、猪肉，包两种，可以换着口味儿吃。
南秋时站在厨房门口的灶台上咔咔剁饺子馅儿，停下来的时候能听见隔壁邻居的喊声和剁饺子馅儿的声音。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为了这一个特殊的日子，平日里攒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小孩子们才是真的过年解放了，在大街上冻得鼻涕横流也要玩儿。
一个人吃的不多，南秋时很快将饺子馅、面弄完，开始做其他菜的准备。
南秋时正愉快刷着螃蟹呢，万赫礼这时候两手拎着东西进来。
“你没回家啊？”
“没有，去年回了，今年不回了。”
南秋时擦擦手上的水，站起来，“我以为这两天没看见你，你回家了。”要是她在这有家，她肯定要请假回家。
“这几天到处在排队买东西，人群混乱，跟派出所那边联合维持秩序去了。”
南秋时看了一眼他拿来的两包东西，欲言又止，“你…….”
得了，看着他那个期待的眼神，瞬间明白这人想跟她一起吃年夜饭。
行，两个孤家寡人凑对儿吃个饭，也不孤独了。
打定主意，南秋时指挥起人来毫不手软，洗菜、切菜的活都归他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牛肉，直接做成西红柿土豆炖牛肉吧。
这道菜不容易烂，南秋时早早将东西下锅，放到炉子上慢炖。
两个人干活快，天黑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菜都好了，只剩下半夜煮饺子了。
这回南秋时做了小分量的菜，一共八道菜，鲍鱼红烧肉、西红柿土豆牛肉、白灼虾、蒸螃蟹、香菇油菜、红烧刀鱼、参鸡汤、黄桃罐头。
这样种类多，也不会浪费。
因为她不想吃第二顿。
“你不回家家里人没埋怨你啊？”
万赫礼给她倒了杯饮料，闻言一笑：“我出来三年，只回去过两次，也不是在过年的时候。估计他们已经习惯了，不会说什么的。”
可能因为过年气氛好，万赫礼说话比平时多了起来，讲了好多关于他的事儿给南秋时听。
两人说说笑笑，将年夜饭吃个干净。
待到深夜时，南秋时又指挥他开始包饺子。
意料之外，一个大男人包的饺子还怪好看的。
反观南秋时就普普通通了。
“呀，整的挺不错啊。”
“嘿嘿。”
包的圆鼓鼓的，像个小元宝。
“那包饺子的活交给你了，我去烧水。”
半夜煮好饺子，南秋时简单穿了件外套，又装了几个饺子去吴大爷老两口那儿，发现他们也在忙活。
跟人说了几句话，硬把饺子塞过去，一溜烟跑回屋去。
“孩子拿过来的，就吃吧。”吴大爷面露笑意，“别辜负孩子的好意。”
“欸，孩子手挺巧，包的怪圆润的。”
另一边南秋时回去，万赫礼早把剩下的饺子装盘，等着她。
“外面是真冷呀！”
“这几天是最冷的时候，出门多穿衣服。”万赫礼给她倒了杯热饺子汤端过来，“喝点，暖和。”
“快吃三鲜馅儿的，煮大了不好吃。”南秋时拿起筷子尝了一个，“嗯，好鲜！幸好韭菜没提前和馅儿放盐，不然沙的全是水。”
看他一口一个的，南秋时也庆幸看他来了以后又多弄了点儿馅儿，不然不够两个人吃的。
现在半夜也不放鞭炮了，两人也没说守岁，明天还要上班。
临走前，互道新春。万赫礼直接拿出一个红包塞给她，压岁钱。
得了压岁钱的小姑娘瞬间眉开眼笑，把万赫礼逗笑了，“这么高兴啊。”
“那当然，有红包拿还不高兴啊！”
可惜南秋时没准备，自然也就没有万赫礼的份儿。
“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等一下。”
晚上包饺子的时候，南秋时让他把所有的馅儿都包完了。煮的时候也没弄那么多，她只吃了四五个意思意思，剩下没煮的全都放在外面冻上了。
她过去将生饺子装到饭盒里，让他拿好，“明天早上起来煮煮就能吃了，不用做早饭了。”
“或者当明天的午饭也可以。”
“我不拿了，留给你自己吧。”
南秋时推着他出门，“不用，我还有。”
将人送出大门，挥挥手，“快点跑回去。”
男人倒是听话，“那我走了，你锁好门。”话落，小跑着走了。
等人没影了，她才回身关上门，跺跺脚，打了个抖，“呼～冷啊冷。”
伴随着灯光熄灭，1973年彻底成为过去。
……
新年好过，日子难过。
春节匆匆过去，各大工厂、生产队重新投入生产。
1974年4月。
“昨天听说治安科下去维持秩序的时候跟当地群众起了冲突。”
“胡说八道，不是咱们的起了冲突，是下面群众为了犁地的工具起了冲突，治安科的人才去的。”
“是这样吗？怎么跟我听的不一样啊。”
“嗐，传着传着就变味了，还有人说打伤人了呢，净瞎扯淡。”
男子不屑，对于传瞎话的人嗤之以鼻。
南秋时走在他们身后听了一耳朵，眼睛一动，这种事杨阳知道的最多了，回去问他就知道了。
等她跑回办公室，就看见杨阳捧着杯子讲刚才的事儿。
“群众已经动手了，治安科带着民兵去的时候刚打起来了，拿着农具。双方都有不少人，两个生产队的。”
郑方程在一边问：“没打伤人吧。”
“没有，刚开始打的时候就去了，去晚了肯定要见血的。”
每年春耕秋收都能闹点幺蛾子，打一架不算什么事儿。
杨阳站在那叭叭说个详细，像他在现场似的。
南秋时嘴角抽了抽，这个八婆真能说，不去说相声都屈才了。
第99章 训练
杨阳说得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大口水，看见南秋时进来坐下，猛的一拍脑门，“哎呦，差点忘了。”
“小秋，关科长让我告诉你，明天开始你要跟着治安科训练几天。”
“啥？”她没听错吧？南秋时掏了掏耳朵，问道：“你再说一遍？”
“没幻听，就是去训练。我们几个人以前都训练过，你也得去。本来是去年你来的时候就去的，但是天气太冷，改成现在了。”
“训练啥？跑步？”
杨阳放下杯子，两手抬起一前一后比着，嘴里配着音：“邦！懂了吗？”
原本苦瓜脸的南秋时，眼睛瞬间亮的像个两百瓦的大灯泡，扬声道：“真的？我还能有这机会？”
“我能拿着这事儿骗你啊？”
“那不能，嘿嘿嘿嘿。”南秋时乐得快要流口水了，枪啊，好东西啊，虽然不是啥好枪，但也总算是能摸到了。
杨阳看她那样儿，一脸嫌弃，“得得得，快收收，眼眶再大点，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嘿嘿，兴奋嘛！你不兴奋啊！？”
咋不兴奋，当初他第一次摸到枪，激动的整个人都颤抖。跟打了鸡血似的，两只手抖了好半天才停下来。
幸好时停了，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年纪轻轻中风了……
“我跟你说，当初我的训练效果还是不错的，你别给咱们后勤科丢人。”
王姐在一旁白他一眼，“别听他忽悠你，训练不好也没事，别给自己压力，也不是百分百中的硬性要求。”
南秋时接了王姐的好意，笑眯眯道：“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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