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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秋时一直知道后面有人在看着自己，但没有回头。她现在只想解决人生大事儿，只是上一个进去的人太能墨迹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是不是在里面偷吃了？？她很怀疑！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面色一黑，奶奶的，再不出来她要尿裤子了……
正当她想越过前面那个人上去砸门的时候，咔的一声，门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蹙着眉头出来，松开门把手，不知道手上有什么随便甩了两下，又在身上蹭了蹭。
南秋时：……
她瞬间不想嘘嘘了，她感觉自己还能再憋憋换个卫生间。
那个门把手她真的不想握上去……
咦……
忍着小腹的坠胀，南秋时木着一张脸转头往下一个车厢走。好像排了这么久的队只是在这看热闹似的……
幸好她去的第二个卫生间没有那么多人，没多久就轮到她了。
因为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南秋时当即从兜里掏出一张消毒湿巾按在门把手上，避免手和门把手直接接触。
出来时又擦了好几遍手，抬手闻到上面的酒精味儿，南秋时总算觉得干净点儿了。
“哎呦，小姑娘，我们又遇见了，真巧啊。”
大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南秋时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热络道。
南秋时抬眉，真当她傻？有人一直跟着自己能没点儿感觉？
这人怎么回事，不把她忽悠瘸了难受是不是？她就长着一张很好骗的脸吗？
南秋时有点不悦，感觉自己被狗眼看人低了。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热情对你，不是想拐卖人口就是想行骗，又或者套近乎占便宜！
大婶儿又拉着南秋时叨叨了几句，她始终没说话，只眼神一直放在大婶儿的脸上，全神贯注听她讲，好像真的是个哑巴。
“你是耳朵能听到吧？”
南秋时眨巴眨巴眼，嗯呢。
大婶儿一拍腿，痛心疾首道：“可怜见的小姑娘呦，肯定是小时候生病弄的。”
南秋时眼睛一亮，似乎在说，你咋知道的？
大婶儿有点得意又有点谦虚，“嗐，都是经验都是经验，你这样的我见过不少，基本都是小时候生病耽误的。”
哦，原来是这样，南秋时一脸了然。
两人越来越起劲儿，大婶儿开始上手拽着南秋时往下一个车厢走。南秋时也没反抗，笑眯眯看她叨叨。
不认识的人以为她们是亲戚，毕竟已经讲到了她二舅家的妹妹的婆婆来着……
南秋时被迫听了一耳朵家庭伦理戏。
“哎呀，你看，你二舅来了。”
大婶儿话题转移的快，连南秋时的脑子都顿了下，才从刚才躲墙角抓奸立即跳跃到迎面而来的“二舅”身上。
南秋时皱眉眯眼：？？？
这不是那个上完厕所好像没洗手，随手蹭在衣服上的脏老爷们么？
新鲜出炉的“二舅”就是他？他配吗？长得跟个蛤蟆似的，能有她这么漂亮的外甥女？现在的骗子行骗都不讲究逻辑吗？
再给他一百年进化，也不可能进化成她这样的脸！
塌鼻眯眼厚嘴唇子，脸上还挂着脏乎乎的雀斑……五五分的身材挺着臃肿的肚子，肥的流油……
能不能再丑点了？
南秋时眼神询问大婶儿，无辜的样子好像在问：谁的二舅？
大婶儿脸一翻，朝她后背拍了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又犯病，连自己二舅都不认识了，亏你二舅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脏话差点脱口而出，南秋时忍住了，她倒想看看这个死肥婆能演到什么地步。
下一秒她顿时有点要哭的样子，想挣脱大婶儿的钳制。
大婶儿赶紧冲那癞蛤蟆招手，“你快点走两步，这孩子又犯病了，我一个人可弄不住她。别让她伤到别人！”
听着这话，周围坐的乘客瞬间望过来，有些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精神上有点问题，怪不得……
而有的人不信，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站起来，沉声道：“你们是一起的？你怎么证明？”
这些年被拐卖的女人孩子有很多，他接触到不少。这会儿看见南秋时红着眼眶挣扎顿觉不好，随即站出来询问。
大婶儿哼了一声：“我向你证明什么，这是我外甥女，从小发烧烧傻了，嗓子也坏了，不会说话。”
小伙子不信，这位女同志收拾的干净利索，眼神清正根本不像个傻子，而且她的长相跟那两位严重不符！
他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眉头一蹙，“你说这是她二舅？你看看他们长得有一点点像的地方吗？”
癞蛤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虎着脸斥道：“怎么不像？就算不像那也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像我姐夫！哼，你不会是有别的想法吧？看见我外甥女这么漂亮！”
他刻意把话题引向骚扰女同志的问题上，立即引起大家怀疑的眼神。
小伙子眼神慌乱一瞬，转而镇定下来，“你不用编排我，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质疑你几句你便向我身上泼脏水！我有理由怀疑你居心叵测！”
这小伙子说的有道理，周围人纷纷议论出声。
“对呀，他说的没错，你说这是你外甥女，可你长得这么丑！都说外甥肖舅，你是半点跟这位女同志也不像！”
“就是，看着就不是一家人！”
“还是找乘警来吧，问问清楚！”
大婶儿一看情况不好，拽着南秋时的手一紧，破锣嗓子嚷嚷开：“我呸！你们当时自己好心，以貌取人！怎么不说他一直盯着我外甥女看！臭不要脸的，想耍流氓？没门！”
“再纠缠不清，让警察抓你吃枪子儿！”
她说的话嗓门高又理直气壮，让刚才质疑的人有点怀疑自我，难道真的是他们误会了？要不然她怎么不害怕、心虚？
小伙子眼神有点不镇定了，毕竟年纪不算大，碰上这种泼妇也有点干不过！
南秋时刚要张嘴，被人从后面一把拽过。
“我就一时半会儿没看着你，就受欺负了？”
第146章 哑巴不哑
来人正是久等人不回去，匆匆寻人而来的万赫礼。
隔着人群他看见自己的小媳妇儿被一泼妇拽着胳膊，顿时怒火攻心。
她身体刚好这又有人欺负她，真把他当死的？
拽过南秋时，万赫礼一巴掌把大婶儿推的一个跟头，阴沉沉道：“你找死？”
“你谁啊，怎么还打人？”大婶儿吓了一跳之后一下子反应过来，继续泼辣道：“你放开我外甥女，光天化日耍流氓！小心我报警抓你吃枪子儿？”
不等万赫礼挥拳头。
南秋时笑了，“他吃不吃枪子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应该是要吃枪子儿了。”语气轻轻淡淡的飘到两个不怀好意的人的耳朵里如雷一般炸响。
大婶儿懵了，呢喃着：“你…你不是……”
南秋时接过话：“不是哑巴么，怎么还会说话？呵呵，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哑巴了？”
“那我之前跟你说话你一直不出声！”大婶儿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出的话略带埋怨。
“告诉你我不是哑巴，你看我不能受骗好换下一个目标？嗯？”南秋时笑得讽刺，直戳对方心窝：“是不是以为今天捡着便宜了，没用迷药随便忽悠忽悠就有我这个小哑巴上钩了？”
别说，那两人还真是这么想的。
被南秋时直接说出来，脸上青青白白来回变换。
这下周围人看明白了，人家女同志根本不是什么残疾人，就是被这两个人贩子挟持住了！
“抓住他们！”
不知谁喊了一声，站在他们周围的人立即动起来，还有人跑到车厢外喊警察。
一时间这节车厢喧闹不已。
万赫礼拥着自己的小媳妇儿往后退，生怕她被人群碰到。
抓人的时候大家趁机泄愤没少伸手打人，疼的两个人贩子嗷嗷叫！
谁又会在乎罪犯的疼痛呢，当然是越叫下手越狠！
其中那个站出来质疑的小伙子下手最狠！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差点被这两个人骗过去，还以为好心办了坏事，气的他下了狠手揍两个人。
没几分钟两个人身上都是脚印，鼻青脸肿，看得南秋时直乐呵。
直到乘警来了，两个人贩子才哭哭啼啼向乘警求助，“呜呜呜呜，警察，他们打我们！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谁看见打人了？ ”一个大叔高喊了一嗓子。
顿时有人附和，“就是，谁看见了，我们可没看见！”
所有人都默契的摇头，表示没看见。
就算浑身是脚印又如何，没人作证，警察也不能把大家怎么样。他们也不想怎么样，只绷着脸喝斥道：“闭嘴！有什么可嚎的！有什么事去警务室说清楚。”
作为当事人南秋时第N次准备到警务车厢将事情经过解释清楚。
临走前，南秋时还挥手跟车厢里的人致意：“谢谢同志们仗义相救！祖国有你们，天下无拐！”
穿过层层人群的豪情万丈，响彻车厢，钻进每个心存善意的人心里，肯定了勇于出头的人！
“不客气！”有人高声回应，大家纷纷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好不害臊！”
万赫礼在身后依旧绷着脸，紧紧跟在她身边，低声抱怨：“一时看不住你，就出问题，以后看来得给你拴裤腰带上。”
“呸，你存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呢。”南秋时小声呸了他一口，才不按照他的思路走。随时跟着他好被上下其手嘛？没门！
“咳咳～”小心思这么快被戳穿，万赫礼有点不自在，摸摸鼻子，“你想多了。”
“呵呵，是我想多还是你想多了？！不害臊。”
万赫礼无法反驳，只紧紧陪在她身边跟着去做笔录。
再次返回车厢时，他们还有两个多小时就下车了。万赫礼拿出东西要她吃，南秋时摇头，“不饿，你吃吧，我不喜欢在火车上吃东西。”
“那你吃点糖。”
坐一次火车，南秋时已经吃了十几块薄荷糖，感觉自己头发丝都在冒凉气儿……
“我歇会儿吧，大冷天的吃薄荷糖，冷啊……”
万赫礼赶紧端过热水杯，“喝热水。”
行，伺候的很到位，南秋时就着他的手嘬了几口热水暖暖胃。
对面下铺的人又开始啧啧出声，被万赫礼一个刀眼甩过去，戛然而止。
人高马大的人虎着一张脸确实能震慑人，对面从那儿以后开始噤声，牙也不疼了，舌头也不啧啧了……
……
火车缓缓停在站台上，南秋时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海味儿的滨市，好想念。
天色不早了，万赫礼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护着她往外走。
当两人再次站在南秋时的家门口时，有一瞬间恍然。才一个多月，这就陌生了不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被收拾过。
思绪又回到那一天晚上，南秋时感觉像做梦一样……
万赫礼轻轻拍她后背，“你站着等会儿，我先进去看看。”要是地上还有血什么的话，家里不能住人了。
说完他便开门走进去，仔细往地上看了看，发现地上已经被清理过，屋里没有异味儿。
只是屋内被翻乱的东西还保持原样，没收拾。
南秋时在外面喊他：“怎么样？能住吗？”
转了一圈，万赫礼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出来：”没事，收拾收拾就能住了。”
南秋时进屋也是第一时间关注厨房的地上，没有血迹。
“有可能是案件办完后被吴大爷收拾了。”万赫礼是这么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有可能。”吴大爷是个不错的老头，很勤快。
现在那老两口还没回来，等回来了问问，感谢感谢人家。
再说有人死在这个屋里，南秋时过意不去，自然要给一些补偿。
南秋时开始收拾屋里杂乱的东西，万赫礼则是开始烧火暖炕。
开春北方依然冷，晚上睡觉不烧炕，身上凉睡不着。
两人正在收拾，吴大爷两口子迎着夕阳进门，一看见南秋时那屋门开了，吓了一跳……
吴大爷小心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看见万赫礼蹲在地上烧火，出声道：“是小万吗？”
“诶，大爷我们回来了。”
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吴大爷笑开，“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小秋呢，没事吧？”
南秋时急步出来，笑着道：“大爷，我没事，让您老担心了！”
第147章 改变
吴大爷一直悬着的心这一刻总算放下，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笑眯眯道：“好孩子没事就好，你受苦了。”
说着说着吴大爷有点愧疚，“都怪我们睡觉太死了，没听见，不然……”
“不，不是你们的错，我也没有错，只是恶人想作恶而已。”南秋时站在老两口面前，认真道：“相反我要谢谢您二老帮我把家里收拾干净。”
吴大娘赶紧摆手，颇为不好意思道：“小秋别这么说，我们应该做的，毕竟是在这里出的事。”
“您二老别这么想，真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希望你们没有被那件事吓到。”
两位老人经历了这几年的折磨本就精神不济，再吓到的话她可要内疚的。
“没有没有，起初有点害怕，但也没啥事。”害怕只是一时的，像那种情况这几年见识不少，也就那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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