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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爸妈卷成首富[九零]——易楠苏伊【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07 17:23:22  作者:易楠苏伊【完结+番外】
  苏以沫狂点头,“肯定好卖。”
  张招娣没有拦着女儿,“行。你自己用零花钱进货,卖的钱也归你自己。卖不出去可不许哭鼻子。”
  苏以沫被妈妈笑话也不生气,鹏城特区的货都是走在时代前沿,拿到外地,肯定很赚。
  而且电子手表价格并不贵,普通家庭都能买得起。
  她跟着爸妈到了华强北,挑了些大气的款式,都是塑料的,价格并不贵,最便宜的五毛钱,最贵的两块钱。她足足买了三百个。将她的零花钱花得一干二净。
  苏爱国都替她心疼,“万一卖不掉,你可就砸手里了。”
  “放心吧。”苏以沫很有信心,她拿的是一手货源,就算全部卖给店主,她也能小赚一笔。毕竟那些店主是从供货商手里拿的货,价格要比她贵多了。
  苏爱国便没再说什么。
  翌日,一家人打包好行李,到了火车站。至于妈妈手下的职工要一直干到腊月二十七。到时候由张语负责给他们结算工钱,顺便发奖金。
  明明还没正式放假,此时火车站已经挤满了人。比张招娣卖馒头那会儿更挤。返乡人员几乎快挤到岔路口了。
  苏爱国还看到了之前抢他媳妇生意的馒头店老板。此时他上身赤条条正被人绑在电线杆子上,旅客走来走去,不少人看到他都吓了一跳,纷纷避之不及,却没人敢上前帮他解开。
  苏爱国推了媳妇一把,下巴朝那边抬了抬,张招娣这才看到这一幕。
  好家伙,他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被人如此羞辱。
  虽说鹏城的冬天很短,但也不能跟夏季比,就这么光着上身冻上半天,少不得要感冒发烧。
  老板看到苏爱国和张招娣,挣扎着向他们求救,眼神说不出的哀戚。
  但两人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最终谁也没有上前,为了一个抢他们生意的人得罪这边的地痞无赖,实在犯不着。
  苏以沫走在前面,看到门口挤得人山人海,头皮有些发麻,她想回头跟爸妈说跟紧一些,别被冲散了。可一扭头发现爸妈没跟上来,反而一直盯着路口,她纳了闷,也想凑上去看看。张招娣忙用身体挡住女儿视线,看到女儿身后的老板娘,催促丈夫快点走吧,“这么多人挤进去要很久呢。他家人已经来找他了。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苏爱国也看到了对方,松了一口气。虽然那人抢了他们生意,但是看到他受罪,苏爱国解气的同时又有些物伤其类的凄凉。如果他媳妇一直在这边卖馒头,会不会也会被人绑在电线杆子上,老板是男人,赤着上身,顶多丢面子,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将这事忘了。可换成他媳妇,那就不仅仅是丢面子了。
  他这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新的烦恼掩盖。
  人真多啊,黑丫丫的全是脑袋,要是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在这儿,估计能晕厥过去。
  三人抱着各自的包袱,艰难地顺着人群往里走,明明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三人愣是走了半个多小时。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有些可惜的是,挤进去的时候,苏爱国腕上的塑料手表被小偷顺走了。张招娣揣在上衣口袋的包子也被偷走了。
  苏以沫倒是没丢东西,她只有一个包包,而且是绑在身上,小偷倒是想偷走,奈何她死拽着不放,于是就放弃了。只是她原本扎得好好的头发,因为跟小偷撕扯,被对方揪了一下,皮筋滑落,头发松散,跟个女疯子似的。
  好不容易上了火车,苏爱国买的是硬座。
  G省离鹏城不算远,也就一千多公里。时速是100-120公里每小时。算下来大概是十一小时左右。没必要买软座。
  苏以沫吃着茶叶蛋,张招娣重新拿皮筋给她扎头发。苏爱国还准备了方便面,“这边有热水。你要不要吃?我去接点热水?”
  苏以沫摇头说不用,她上辈子吃泡面吃到吐。刚打工那会儿,天天吃馒头咸菜,嘴里没味儿,她就吃泡面。
  刚开始觉得泡面有滋有味儿,也不知是吃久了,还是怎么回事,后来闻到泡面味道,她就有点反胃。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吃,“我吃煮玉米就挺好。”
  苏爱国见女儿不想吃,问媳妇吃不吃?
  张招娣也不想吃这个,苏爱国接完热水,泡好后,他自己吃了。
  方便面的香味浓郁独特,很快整个车厢都弥漫这种香味儿。不少乘客都探头看过来,舔了舔嘴唇。要知道方便面并不便宜,一包就要五毛钱。成年人一顿得吃两包才能饱。可馒头只要一毛,两个就能吃饱,所以不是谁都能舍得花钱吃它。
  苏爱国吃面时,坐在他对面的小孩眼巴巴瞅着。他装作没看到,继续吃个不停。
  苏以沫手撑着额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这种老式火车速度不快,但是比动车和高铁要颠簸,再闻到方便面的香味以及车箱里那股憋闷的混合气味,她胃里的食物忍不住上下翻涌。
  见女儿晕车这么厉害,张招娣心疼不已,但她又毫无办法,只能让女儿闻橘子皮,去恶心。
  苏以沫一边闻着橘子皮一边闭目养神,时不时醒来吃点东西。
  终于到了晚上九点,到了目的地。
  一家三口下了火车,外面黑鸦鸦,只有站台亮着微弱的灯光。
  张招娣牵着女儿的手,问丈夫,“你告诉你爸妈了吗?”
  苏爱国点头,“告诉了。”
  张招娣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要是没人接,他们只能在火车站过夜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雪花飘飘荡荡落下来,她打了个寒颤,给女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可别冻着。”
  苏以沫吸了吸鼻子,火车里因为人多,呼出的二氧化碳多,所以即使没有暖气,依旧很暖和。这外面就是另一个世界,冻得她浑身打哆嗦。没一会儿,鼻子就冻僵了,她揉了揉。
  苏爱国侧头看了眼女儿,雪白的皮肤,鼻子红彤彤的。颇有些滑稽。苏爱国给女儿的围巾往上挪了挪,盖住口鼻,这才走出火车站。
  外面黑灯瞎火,有不少男人顶着风雪等候,他们双手互相揣着,后头是木板车或是三轮车,盖着几个尿素袋子。
  T县是个十八线小县城,能买得起轿车的人寥寥无几。
  苏爱国四下看了看,一一打量等候的人。在这期间,不少人等到他们要等的人,携家带口走了。
  也有人在这儿做生意,看到这一家三口热情凑过来揽客。
  苏爱国怕他们纠缠,说自己有人接,载客的人也不纠缠,立刻去找别人。
  只是苏爱国找啊找,愣是没发现他爸的身影。
  可能是离家很多年,他印象模糊了,只好又重新找了一遍。
  他寻找的时候,张招娣也没闲着。虽然她跟公婆生活时间很短,但是大概长相还是记得的。
  可两人找了许久,愣是没找到人。张招娣不由泄了气,“看来你爸妈根本没来拉我们。”
  苏爱国心里一片酸涩,这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他也不好说什么,淡淡道,“没来就没来吧。咱们找个人就是了。”
  张招娣刚想发表几句不满,胳膊被人扯了一下,低头一瞧,原来是女儿。
  苏以沫小声道,“妈,好冷,咱们快点回去吧。”
  张招娣吸了吸鼻子,也是。吹枕头风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可不能冻着她宝贝闺女。
  苏爱国叫住一位骑三轮车的老板,双方谈了价钱,这才上了车。
  这老板力气很大,他们一家三口外加行李,加起来也有四五百斤,可他骑车的速度比他们家电瓶车速度还快。得亏刚下雪,要是路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他这个速度少不得要翻车。
  张招娣暗自庆幸着,低头看了眼女儿。
  苏以沫正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张招娣忙将女儿揽入怀中,“困的话就睡吧。到了再叫你。”
  苏以沫点点头,靠在妈妈怀里。
  张招娣怕冻着她的手,掀开毛衣下摆,让女儿的手贴在自己的肚皮上。
  过了半个小时,苏以沫被颠醒,差点失重撞到三轮车的铁框上,好在张招娣将人扶住,见女儿醒了,小声解释,“这是拐进乡下了。这边路况不好,别睡了吧。”
  之前都是马路,路面平整,睡得舒服。乡下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又下了一层雪,路滑,容易摔倒。
  老板也不敢骑得太快,而是努力蹬着。
  苏爱国和张招娣见他骑得吃力,表示要下来,于是压力轻巧许多,倒是勉强能跟上两人走路的速度。
  村子里镇上并不远,也就两里路,愣是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家。
  农村的夜晚漆黑一片,唯有天上那亮晶晶的星星,像一颗颗钻石闪烁在青色的天空上。大地已经沉睡了,静谧无声,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便只能偶尔听到树上乌鸦哇哇叫,虫鸣声,宛如一个交响乐园,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狗吠和鸡鸣。
  苏以沫早已跳下车,搓了搓冻得冰冷的双手,时不时往手心吹热气。
  老板接过钱,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出了村子。
  苏爱国上前敲门,因为脚趾头冻着,他时不时跺几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过来开门。
  一位长相平凡,眼袋很重的老太太过来开门。看到一家三口,她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巴掌,“哎呀,你们是今天回来啊?我记错时间了。”
  苏以沫抽了抽嘴角,这话说得可不实诚。连她这个小孩子都骗不了。
  苏爱国冻得麻木的脸上扯出一缕僵硬的笑容,善解人意说道,“没关系。我们打车回来的。”
  苏奶奶点点头,将大门打开,示意一家三口进去。
  到了堂屋,苏奶奶小声叮嘱,“天冷,你爸还在床上睡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苏爱国点头应是。于是一家三口挤进苏爱国之前住的屋子。
  这么多年过去,苏家也没有翻新屋子,依旧住的是八零年盖的土坯房。
  苏爱国住的是东侧间,房间很小,也就七八平,只有一张大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
  衣柜里面堆满了衣服和被褥。茶几抽屉里也塞满了东西。
  苏奶奶把被褥拿出去晒过,摸着挺软和。不过也不知是不是空气太潮湿,还是这房间许久没有见过光,有一股霉味儿。
  苏以沫困得睁不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爸妈,我睡哪儿?”
  苏爱国去看了眼妹妹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根本不能住人,只好让女儿跟他们一块睡。
  现烧热水还不知道要弄到多久,于是三人没有洗漱就直接爬上床。
  一家三口太累了,火车上空气不好,一直在硬板床上床着,腰酸背痛。
  将被子摊开,三人很快沉沉睡去。
 
 
第56章 
  翌日,苏以沫是被大公鸡吵醒的,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上辈子,那时候的她为了学习,公鸡打鸣就起来,趴在窗前就着朦胧的日光看书。
  几秒钟,她意识回归,这才想起来自己真的回到了乡下,不过不是上辈子,而是这辈子。
  张招娣正在穿衣,看见女儿醒了,以为自己动作太大把女儿吵醒了,有些心疼,给女儿掖了下被子,“你再睡一会儿吧?昨天太累了。”
  苏以沫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
  苏爱国和张招娣起床,一个负责生火做饭,一个负责扫地。
  昨天下了半宿的雪,今天是个晴天,雪开始慢慢融化。
  苏以沫再次睁眼,是被苏奶奶一阵骂骂咧咧声吵醒的。她以为苏奶奶是在骂妈妈,有些生气,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想到是骂她的。
  “懒丫头,谁家孩子像她这么懒,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来……”
  苏以沫气得小脸通红,从床上爬起来,苏爱国听到动静赶紧进来,外面传来张招娣跟苏奶奶的争吵声。
  张招娣脾气本来就火爆,又拿女儿当命根子,苏奶奶要是骂她,她看在丈夫的面子上,还能忍一忍。现在当着她的面就敢骂她女儿,她哪里能忍,当即就跟婆婆吵起来了。
  苏爱国刚进来,还没说话,扭头出去拉架。
  苏以沫很快穿好衣服出来,苏奶奶和张招娣已经不吵了。劝架的却不是苏爱国,而是苏爷爷。
  他背着手,让老伴不要吵。
  苏奶奶扯着嗓子哭,“我的老天爷,当初我把你从垃圾桶里捡回来,辛辛苦苦拉扯大,供你读书,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只知道偏帮自己婆娘,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儿,没出息的玩意儿……好心没好报啊……”
  苏爱国又羞又愧,父母除了对他有养育之恩,还有救命之恩。那个冬天要不是他们把他捡回来,他早就成一g黄土了。他知道父母养他是为了养老送终,可是人哪能没有半点私心呢?他也想自己的亲生父母疼他宠他,可他们生下他就把他扔了。连亲生父母都不想他活,难道还指望养父母对他掏心掏肺吗?
  他看着张招娣欲言又止,纠结半晌,扯了扯张招娣的袖子,示意她道个歉。
  张招娣不认为自己有错,她甚至还觉得丈夫刚刚在和稀泥,反过来将丈夫骂了一通,“你闺女被人骂,你还装死。睡到九点怎么了。昨晚那么累,回来都十点多了。多睡两个小时怎么了?碍别人什么事?我这个当妈的都没说什么。别人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
  苏爱国无论是体力还是口才,都不是媳妇的对手,这会儿被骂,心里又对女儿生出一丝愧疚,有些不知所措。
  苏爷爷窥了两人一眼,以“大过年吵架不吉”为由又将苏奶奶叱责一通,苏奶奶这才不哭了。
  苏以沫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爸爸耳根子软,她早就领教过。要不然她也不能次次都忽悠成功。总不能只有她一人能忽悠成功,别人不行吧?性格是从小养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她顶着奶奶剐人的目光,神色自如走到妈妈面前,仰着小脑袋叫人,“妈,我想刷牙,昨晚没洗漱,我嘴里难受死了。”
  苏以沫的习惯是早晚各刷一次牙,张招娣和苏爱国以前都是早上刷一次,被她强制改成两次。
  听到女儿的话,张招娣立刻带女儿去洗漱。
  G省的冬天太冷了,乡下用的都是井水,早上水井上冻,家家户户都是存一缸水在厨房。等中午太阳出来,化了冻,再重新将缸添满。
  缸里的水凉飕飕的,张招娣倒了点热水兑成温水,这样才不会着凉。
  吃饭时,气氛相当诡异,苏奶奶连句客气话都没说,只有大家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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