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学习辅导班,还有兴趣爱好班,比如钢琴、小提琴、古筝、画画、手法等等。
邓舒月见她一直盯着门牌瞧,指着其中一处,“刘哲浩和他妹就在那家辅导数学和语文。二年级的。”
苏以沫睁大眼睛,“啊?提前上?”
邓舒月小脑袋点啊点,“对啊。刘哲浩两次都没考第一。刘厂长觉得丢脸,所以给他报了辅导班。”
苏以沫咂舌,“考第二也不错啦。”
邓舒月摇摇头,“第二不行,刘厂长只认第一。你没注意到吗?他个子不矮,但是每次都要坐第一排。”
苏以沫不太认同刘厂长的教育方式。这样会把孩子培养成一个考试机器。但是刘厂长看似温和,其实为人很霸道,根本不会听她一个孩子说的话。
算了,她算哪根葱,还能管到人家育儿方式。
她转了一圈,“怎么没看到跳舞?”
邓舒月指了指二楼,“有跳舞的。在最里面。位置挺大。你想学跳舞?”
上辈子的苏以沫都是割猪草时偷偷学习,那时候的她知道只有考上大学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现在她生在这样好的一个家庭,不需要她割猪草,也不需要担心爸妈偏心,她想找一件喜欢的事情做。
这件事不一定非得做出点成绩,就是喜欢,单纯地喜欢。
她能想到的就是街舞。那种活泼、自信的舞蹈节奏,她光听音乐就有感觉。
苏以沫拉着邓舒月,“走,你跟我进去看看。”
邓舒月点头,跟张语说了一声,表示要到少年宫里看看。
这少年宫只有一个门,张语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再三叮嘱女儿不要乱跑,进去看一会儿就出来。
邓舒月笑眯眯答应了。
两个姑娘进去后,右侧就是楼梯,这边没有电梯,两人爬上楼梯,很快找到舞蹈室。
这边有各种舞种,比如:民族舞、芭蕾舞、拉丁舞等。
就是没有苏以沫想学的街舞。
邓舒月没听过街舞,问她街舞什么样?
苏以沫形容了一下,“就是单手撑地,音乐很动感。”
邓舒月恍然,小声跟苏以沫说,“你说的是霹雳舞吧?那都是混混跳的舞。我觉得芭蕾舞挺好看的,像天鹅一样。”
苏以沫不喜欢芭蕾舞,她喜欢街舞的活力,“街舞不是混混跳的。它的节奏感很强。尤其喜欢卡点。”
她不太懂街舞,但就是觉得街舞的音乐好酷,有种很燃很爆的感觉。
两人从舞蹈室出来,苏以沫觉得太可惜了,“怎么就没有街舞呢?我真的很想学。”
邓舒月刚想安慰她几句,突然隔壁的钢琴室传来一串刺耳的琴声。
紧接着,一位打扮另类的女孩从里面气势汹汹冲出来。
后面的女人似乎是个老师,气得一个劲儿捂胸口,跟老板抱怨。
苏以沫和邓舒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邓舒月像发现了新大陆般,两只眼睛亮得像偷腥的老鼠,“小沫,你看到没?那个小姐姐好酷啊。”
那女孩个头大概一米五,头发是非常炸人眼球的爆炸头,而且不是黑色,是荧光绿,戴着死亡芭比粉的大圈耳坠,身上穿着黄色紧身T恤和红色紧身裤,整个人就是放大的霓虹灯。她胸口还挂着骷髅头装饰金属链子。鞋子是厚底高跟,亮闪闪的蓝色。走路的时候,发出重重的落地声。有种先声夺人的气势。
这身打扮就是走进十万人堆里,她也是最亮眼的那个。
这人的性子跟她的打扮一样火爆,刚刚那一串噪音居然就是她制造的。苏以沫透过玻璃门看到那老师暴躁的表情以及歇斯底里的震怒声。
邓舒月两只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这小姐姐也太……她形容不出来,就很奇怪。
苏以沫怕邓舒月学坏,提醒她,“你可别学她。”
邓舒月乖巧点头,但她实在好奇,“她的头发是假发吗?还是染的?”
苏以沫不确定,她只能瞎猜,“应该是染的吧?这么热的天戴假发,闷头皮,该多难受啊。”
邓舒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她更加难以理解,“她爸妈不管她吗?让她打扮成这样?”
这可把苏以沫难住了,“不知道啊。可能她父母不称职吧?”
她拽着邓舒月的胳膊走进钢琴室。
正在安抚钢琴老师情绪的老板看到有客人进来,示意她先坐下平复情绪,回头再说,然后问苏以沫和邓舒月想学什么乐器?
苏以沫第二个想学的东西就是钢琴。
上辈子的她来自农村,压根没有机会接触乐器。直到初中时,她看到校长的女儿在校庆晚会上穿着公主裙,梳着水晶王冠坐在钢琴前弹琴,那优雅的气质像极了公主。她弹的那首曲子犹如曲水流觞,婉转悠扬,让她痴痴如醉。
也成了许多少男少女的梦。少男们是情窦初开。少女们则是羡慕她的才艺。
苏以沫也是其中一员,那时候的她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她也会弹钢琴该有多好。
她想学钢琴,不是成为钢琴家,不在乎能不能考级,纯粹就是圆她曾经的梦,作为一个爱好来发展。
老板给她介绍课程和费用,苏以沫听了一遍,然后拿了张宣传单,表示回去跟爸妈说。
老板也没失望,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不可能自己做主,她客客人气气将两人送出来,“那是自然。下次报名,记得带你爸妈一块来。我给他们好好讲解。”
苏以沫点点头,带着邓舒月出了钢琴室。
走出老板的视线范围外,邓舒月有点不理解,“你之前不是想学动感音乐那类的街舞吗?怎么又想学钢琴了?”
苏以沫觉得自己跟上辈子的校长女儿没什么两样。她现在也是爸妈手心里的小公主,她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坐在校庆大会上为同学们表演钢琴曲,也算圆了她上辈子的梦。
不过苏以沫不打算解释,“想学就学呗。你要不要学?”
邓舒月如拨浪鼓般摇头,“我还是不学了,学钢琴太费钱了。”
她这话也没说错,三个月就要几百块,邓舒月不想加重爸妈负担。
苏以沫也没说什么。
两人从楼梯下来,刚准备走出大门,没想到刘哲浩和刘梦薇正好从大门跑进,两人速度太快,苏以沫和邓舒月来不及反应,四人面对面撞个正着。
四人年纪差不多,个头也差不多,额头撞额头,四人全都摔倒在地。
苏以沫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痛的额头,“你们跑这么快干什么?”
刘哲浩却没回答她的问题,看了眼楼梯,有些惊讶,“你也报名辅导班了?”
苏以沫一愣,摇了摇头,“没有。我打算学钢琴。”
刘哲浩眼里多了两分欢喜,“是嘛。那挺好的。”
刘梦薇见哥哥还有心思聊天,掐了他一把,催促他快点走,马上要迟到了。
于是两人飞快往上跑,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楼梯口。
邓舒月额头被撞,没得到对方一声道歉,气得在后面跺脚,“你们也太没礼貌了吧?怎么连对不起都不说一声?”
回答她的只有两人急促的脚步声。
苏以沫拽着邓舒月的胳膊,“走吧。他们急着上课呢。”
邓舒月揉着被撞的地方,总觉得刘哲浩刚刚的问话有些怪,她挠挠头,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以为你报名了辅导班?”
苏以沫想到刘哲浩眼里的喜色,只有一个解释,“大概是因为他们先报了英语,我后报名,以为我在学他们。”
邓舒月恍然大悟,随即嫌弃地一撇嘴,“这有什么不能学的?就许他们提前学一遍,不许你也学一遍吗?”她转了转眼珠子,“看来刘哲浩铁了心要打败你了。又是加大作业量又是上辅导班。你不努力肯定要输给他的。”
苏以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事,大不了咱们并列第一呗。”
邓舒月觉得苏以沫太不争气,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一定能打败他呢。”
苏以沫没那个雄心壮志,再说了,她一个重生者学第二遍打败刘哲浩很光荣吗?她胜之不武。
她揽着邓舒月的肩膀往外走,“行啦!咱们拿根冰棍吃吃吧?天气太热了。”
第82章
苏以沫回到家,将自己要学钢琴的事说了。
张招娣问了价钱,不算贵,一口答应,“行啊。那就学吧。”
苏爱国诧异打量女儿好几眼,就像看星星似的,“你怎么突然要学钢琴了?你之前不是不想上辅导班吗?”
就因为他自作主张给她报英语班,她就跟他冷战。这会儿倒好,居然自己主动学钢琴。
苏以沫半点不心虚,“我对它很感兴趣,所以就学啦。爸,你不同意?”
苏爱国哪能不同意,不过他担心这孩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提醒她,“如果你妈真的交了钱,你得把课程上完,不能浪费钱,知道吗?”
苏以沫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肯定会认真学钢琴,“等我学完,我一定给你们表演。”
张招娣乐了,“那我就等着了。”
于是吃完晚饭,一家三口去钢琴室打听上课的事情。
负责教导她的老师就是下午哭泣的那位。大概被老板劝过,这会脸上多了点笑容。
明天开始上课,苏以沫选择下午学钢琴。
老师给她安排在下午三点至四点,一次上一个小时。暑假是每天上一节课,开学以后是每周上一节。
张招娣交了三个月的费用。
翌日,苏以沫提前半个小时到钢琴室,她的钢琴老师正在教那位非主流。对方似乎不配合,钢琴弹得乱七八糟,犹如魔音入耳,其他人眉头皱成一团,苏以沫不自觉看向钢琴室,猜想对方会不会从里面冲出来。
但很奇怪,今天她一直待到三点才出来。昨天还是爆炸头,今天就弄成了直直的长发,颜色依旧那么抢眼,头顶扎了两个小发髻,下半部分是披散的,脸上化着浓妆,眼影深灰色,嘴唇涂的是正红色口红,特别扎眼。
非主流签完字后,顶着那头荧光绿离开了钢琴室。
老师叹了口气,“也不知她这次能老实几天。”
苏以沫腹诽,弹成这样,还是老实的?那不老实,她得弹成什么样儿?
老师看向苏以沫示意她进来上课。
苏以沫进了教室,开始上她的第一节 课……
转眼过去几天,英语课间休息,邓舒月小声问苏以沫,“你钢琴课上得怎么样?”
苏以沫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样。”
邓舒月疑惑看着她,“不好玩吗?”
苏以沫摇头,不仅不好玩,而且非常枯燥。学钢琴刚开始不是识音符,而是练手势。偏偏她家没有钢琴,辅导班的钢琴要上课。她没法练。
刚开始她想买个电子琴,但钢琴老师否定了她的想法。学习钢琴必须要在钢琴上练习,钢琴音量的大小、音色的好坏以及手指的独立性、灵敏度,掌关节的支撑和手腕的稳定等技巧与方法都和手指触键有关,需要反复训练才有下手准确的触键感(来自新闻)。
假如一开始就使用电子琴来练习,之后再弹钢琴,由于没有触键感的积累迟早还得回头重练(来自新闻)。
苏以沫没有钢琴练习,下次再上课,按琴键时动作不够标准,被老师批评好几回。
苏以沫将手举起来,然后把桌子当钢琴,虚空敲击指尖,“按琴键要用指尖,不是指腹。好累,还要一直保持,手腕不能抬高,更不能趴下,要跟琴键保持平衡,这个姿势特别累。”
这需要实物才能操作,没有实物收效甚微。可能实物只要点一下,她虚空得点一百下才能找到感觉。可她也不能让爸妈给她买一架钢琴吧?一架要好几万呢。
如果她知道学钢琴就要买钢琴,她肯定不会报它,她现在都有点后悔了。哎,公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她觉得还是当一只混吃等死的小猪更适合她。
邓舒月听她抱怨,之前还挺羡慕,这会儿不羡慕了,“你的钱都交了,钱不能白花啊?怎么也得学会一首曲子吧?要不然对不起你交的钱。”
苏以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轻轻叹了口气,她现在特别能理解那位非主流小姐姐了,学钢琴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她这种舍不得花钱的人根本不适合这项乐器。
她翻来覆去想,上辈子加这辈子,她唯一觉得简单的事情,居然是学习。
学习有标准答案,只要掌握做题技巧,总结经验,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训,不需要反复练习才会熟能生巧。
许是她心态发生变化,翌日在碰到非主流时,她主动跟对方攀谈起来。
这次她提前一个小时过来就是想过来练琴,但是她运气不太好,钢琴室的几间教室都有人上课,没有多余钢琴供她练习。苏以沫只能在边上等,非主流走进来,老师还没来,非主流就坐在等候区等待。
被人搭讪,而且还是个看起来非常乖巧的小姑娘,非主流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也在学钢琴?”
苏以沫点头,“是啊,我刚报名学学钢琴,真的好难。”
她手指比划了下,“我的手老是会塌,老师拿牙签戳在我手心下方,要是塌了,就会戳到我的手,一堂课我手心被戳了上百下。疼死了。”
非主流看着这小姑娘婴儿肥的小脸可可爱爱抱怨,觉得这小孩挺好玩,扑哧一声笑了。
苏以沫瞪眼,她以为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才跟她抱怨的,没想到没得到同情,反倒被笑话了。心想:太不厚道了。你钢琴弹成那样,我都没笑话你。你怎么能笑话我呢。
非主流见她生气,忙憋住笑,从挎包里取出一块包装精致的蛋糕递给她,“好啦,别气了。是我不对。这个请你吃。”
苏以沫接过蛋糕,咦?这蛋糕居然还是出口国外的。国内好像没有卖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苏以沫轻咳一声,“那好吧,我原谅你了。”
就在这时,老师走进来,连连抱歉,“自行车车胎爆了,不好意思,晚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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