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将纸条捏成碎末,张家该庆幸曦光没事,不然,流尽他们的九族的血都不够偿还。
常善立即领命。
朝堂上,镇国公府莫名针对起了饶国公府,同为国公府,饶国公府本代国公无能,早就开始没落,而镇国公府在当今上位后就一直没重用,两相对上,输赢不言而喻。
众臣见着陛下毫不理会,顿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时间,饶国公府墙倒众人推,连着身在江州的盐运使张世奇也焦头烂额起来。
而祸不单行,在这个当口上,他家唯一的嫡女好巧不巧被蛇咬伤了脸,虽然捡回了一条命,脸却毁了。他家夫人赶路时马车毁坏,摔断了腿。
如此接二连三,说是没人暗中动手都没人信。
问题是,是谁?
张家出问题的太快,只是短短几天就变了天,江州能做主的几个人看在眼里,都暗自心惊。
这般动作既准,又狠。
他们到底得罪了谁?
崔拾遗在心中嘀咕,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那日宴会上,自始至终平静的曦光。
这个想法一闪而逝,他没有深思,只是个投奔到王府的表姑娘而已,纵使如他猜测的那般,对方也做不到这一步。
“竟然咬脸,到底是怎么咬到的?”王府上,秦姣姣震惊的说。
小兰悄然开口,说,“奴婢猜,定然是那蛇挂在树上,方才恰好咬到。”
曦光看了她一眼,猜?
“没错,应该是这样!不知道张家得罪了谁?”秦姣姣眼睛一亮,跟着又好奇的问。
曦光听了,若有所思,等到秦姣姣走了,才叫来了小兰说,“之前对我动手的人,是张寄云吗?”
小兰不意外她能猜到,点了点头。
“那,这些事,是内卫做的?”曦光顿了顿,才继续说。
除了内卫,她不觉得还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奴婢一直伺候在您身边,哪里能知道内卫的事情。”小兰装傻。
实际上,内卫的手笔她比谁都清楚,更别说——
“不过,镇国公府一直是陛下的拥簇,最听陛下的话了。”她敲了敲边鼓。
她作为一个脱离了内卫专职伺候曦光的人,这些自然不能说,但别的事情,还是可以说一说的。
曦光顿时失神。
会是他吗?
心中感动又疑惑,曦光高兴,却又怕自己自作多情想岔了,等到晚上写信时,直接就问了。
而秦枕寒,也直接就答了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曦光问。
【朕都不舍得欺负的人,哪能让别人欺负了去。】秦枕寒理所应当,又格外霸道的说。
那么无数个夜晚,他想要将曦光关起来都舍不得,如今又岂能坐看别人欺负她。
曦光心中急急跳起,在跳动的灯火中,弯了眉眼。
满脸笑意中,清雅脱俗的仙子仿佛瞬间坠入了红尘,沾染上了七情六欲。
可惜,这一幕却无人得见。
作者有话说:
女儿总是能恰到好处的给狗皇帝刹个车,笑死
新脑洞新预收,【禁庭春色】哇新脑洞真的是最有感觉的,感兴趣的宝点点收藏,要是收藏能冲上去,下本就开她!!!
成为皇后的第三年,云摇光发现曾经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碰了别人。
决裂?挽回?
都不,她将目光落在了自己亲手养大,如今已然权倾朝野的宁王身上。
*
事发那天,周琢瑾匆匆从御书房赶回凤仪宫,仪容不整慌乱的对云摇光发誓他那天喝醉了,这个孩子只是个意外。
“摇光,等孩子生下来就记在你的名下,到时,你的后位也能更稳。”他殷殷哄劝。
看着一派深情款款,仿佛全然在为她考虑的男人,云摇光笑了。
成婚八年,她的确未曾有孕,但原因,可不在她。
正如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且不好说。
*
周琢瑕身为生在冷宫的皇子,谁人都能轻侮,在将死时被云摇光救起。被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养。
却无人知道,在那每一声嫂嫂中,他都在如何的肖想她。
直到,他等到了神明垂怜于他的那日。
利用也好,玩弄也罢,他都心甘情愿踏入瓮中,只求——
“嫂嫂,不要抛弃我。”在所有人眼中狠戾恣睢的宁王跪在云摇光裙角,亲吻她的指尖,软语哀求。
。
第49章
内卫一番忙碌,皇宫内外的探子清扫的差不多了,秦枕寒方才下旨,准备南巡。
对于这些时日内卫的动作有些惴惴不安的朝臣们这才恍然,原来陛下是因为要离京,才忽然有这样大的动作,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南巡说起来简单,准备起来却格外的繁琐。
这一路的车马,行程,等等等等,远非去岁去弥山猎场可比。
弥山尚在玉京附近,可南巡却要远到江南才行。
哪怕陛下明旨简办,要求尽快,也用了十余日的时间,直到三月了才准备好,可以启程了。
三月草长莺飞,桃红柳绿,正是适合游玩的时候。
曦光应约,与崔云萼和徐念瑶等去城外踏青,马车顺着河边缓缓向前,曦光靠坐在马车上,抬手掩唇,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这车晃晃悠悠,总是让人想睡觉。
河流一直到前面一座秀丽的山前,绕过山脚,慢慢拐到去了另一边。
秦姣姣挑起帘子,笑着说,“白鹤书院到了。”
白鹤书院就建在江州城外的丽山之上,风景雅致,往日踏春,大多都会来这里。
曦光抬眼看了眼,入目就是山上绚丽的颜色,白的粉的紫的红的,掺杂在深深浅浅的绿色之中,让人耳目一新。
芳菲掩映中,一座座白墙黛瓦的屋舍藏在其中,隐约可见翘起的檐角和镶嵌在墙上的雕花窗扇,朗朗读书声随风而来,落尽游人的耳中。
这就是江南第一书院,白鹤书院。
在这里读书的,不止是江州的官员子弟,还有附近其他几个州府。
白鹤书院录取学生,不论门第,上至公候,下到平民百姓,只论才学,若是有才,都可以进入。然而,事实并没有这般美好,束脩,笔墨纸砚,平日生活所需的种种费用,就已经足够让很多人止步在这座书院门前。
但这是之前,在当今上位之后,便于天下设立助学司,只要你有才学能力,便可前往助学司考核,一旦通过,便由朝廷资助念学。
看曦光感兴趣,小兰跪坐在角落里,徐徐说来。
崔云萼和徐念瑶不由多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小丫鬟竟然知道这些。
秦姣姣早就知道自家姐姐身边两个丫鬟不同寻常,并没有在意,只是想着一会儿该去哪里玩耍。
几人都没有注意,听见小兰的话后,曦光出神的眉眼。
原来,秦枕寒还做过这么多的事情吗。
悄悄的,她笑了。
有些自豪,又忍不住骄傲。
她觉得,自己重生后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将秦枕寒救下来了。
小兰悄然记下曦光的反应,这些她晚上都是要报上去的。
不多时,马车到了丽山的山脚下,众人下车,嫩绿的小草刚刚长到脚踝,一弯河水不急不缓的流淌,连着这里的草木,都好似格外的清新。
河边长着几棵花树,花瓣在春风中轻颤,偶尔有几片飘落河面,顺着河水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眼前的山上,一阶阶干净整洁的石阶顺着山道蜿蜒而上,不远处的石亭中已经坐下了好些人,穿着娇嫩衣裳的女孩儿们连笑声都是清脆悦耳的。
秦姣姣已经兴冲冲的拉了曦光上山,说,“走姐姐,我们去看我哥。”
秦定宗虽然不需要科举,但也一直在白鹤书院进学,除非有事,几乎是每日都在的。
曦光无奈,说,“等等还有云萼。”
“我们也去。”崔云萼也准备去看看自家兄长,徐念瑶却有些迟疑,可想了想还是跟上了。
几人都应下,曦光轻提裙角,跟着上了山。
满山青翠,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而来,春日明亮的日光落在她的眉梢眼角,雪肌玉肤,动人心魄。
“那是谁?”有人忍不住问。
“是寄居在王府的表姑娘,姓盛。”稍微知道些情况的人回答。
他们一行人都是山上的学子,这会儿没了课,便也准备出来转转。
“表姑娘?”有人忍不住问,眼睛亮了。
若是王府的贵女,他们自然攀不上这个高枝,但若只是表姑娘……
有人蠢蠢欲动,这样的美人,若是能得她青睐一眼,真是叫人死了都甘愿。
“又是她。”有人无奈嗔道。
白鹤书院的学子大多能前程不错,她们选择在这里踏青,固然是因为这里景色极好,却也抱着和此处的学子结交的心思。
但再多的心思,在曦光出现后,都散去了大半。
任是她们如何的精致妆扮,在那个女子的面前,都黯然失色。那种美貌,饶是她们女子见了都忍不住怜惜,虽然心中生恼,竟也生不起气来。
曦光倒是感觉到了这些目光,却也并不在意。
她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显露出了真容,便会引来众多的目光,一次两次还会烦恼,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说笑间,她们就到了书院门外。
偌大的牌楼雕梁画栋,上面挂着白鹤书院四字。
曦光不懂书法,看的最多的是师傅开的药方,字迹四平八稳,然后就是秦枕寒的字。
他的一笔字,和她师傅的截然不同,铁画银钩,在折子上写来,无比凌厉,而给她的信上,虽然字迹未变,但一笔一划却又圆润了些许。
而眼前的字,端端正正,曦光说不出哪里好,只是觉得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秦姣姣说了来意,立即有人去请人,但白鹤书院却是不让外人进的,她们只好等在了门外的亭子里。
丫鬟们铺上锦垫,曦光想了想,选了背对门口的地方坐下,免得有人进进出出时,总在看她。
然而,不知不觉,门口还是驻足了好多人。
“表妹,你来了。”没一会儿,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一个男子匆匆过来,看着徐念瑶笑着说,“你怎么不让人叫我。”
“表哥。”徐念瑶自从上山就有些心不在焉,见了来人淡淡笑着说。
见状,杨振业的脚步微顿,微皱了皱眉。
他生的斯文俊秀,眼睛细长,总显得格外精明。
自从通房的事发之后,杨振业这还是第一次见徐念瑶,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猜出了对方为何会如此,心中想着多哄哄就好了,便笑着上前。
“表妹,我正说过两日休假,就去看你,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我真是高兴。”
说着话,他目光才看过亭中的人,笑着对崔云萼和秦姣姣颔首见礼,可等到看见曦光,整个人却不由一顿,满目惊艳根本忘了要掩饰。
他温声细语,徐念瑶刚有些心软,看见这一幕,顿时就硬了心肠。
她知道曦光生的美,看呆了是正常的,但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他现在就如此,谁知道成婚后又是何样貌?
小兰皱眉,当即上前挤在两人中间,挡住了杨振业的视线。
“姑娘容姿实在惊人,是在下失礼了,还请恕罪。”对上小兰带着冷意的目光,杨振业立即回神,忙垂首致歉,面上笑着解释。
只是,说话间,仍然忍不住将目光投去。
徐念瑶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崔云萼握住她的手,有些担忧。
徐念瑶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她还不至于迁怒。
曦光连崔公子都能一眼都不多看,他杨振业又算什么,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公子客气了。”曦光说,又笑了一声,道,“只是接下来我希望,公子不要在看我了。”
她这话实在是算不上客气,然而,美人就算是发怒,也是极美的。
杨振业刚有些恼意,可想起那张脸,就都没了,笑着说好,稳了稳心神,继续去和徐念瑶说话。
杨家现在离不开徐家的支持,比起一个没人,还是徐念瑶更重要些。
“表哥课业繁忙,念瑶不耽搁表哥了,你回去吧。”徐念瑶一点儿也不想再应付他,扬声直接道。
杨振业心中生恼,面上却笑,说,“便是再繁忙,表妹来了我也要作陪,表妹放心,等我晚上再补补就好了。”
他一张嘴能哄得人心花怒放,然而,徐念瑶以前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讨厌。
字字句句都说她很重要,却也没影响他找通房。
可再怎么不高兴,她也到底没有撵他走。
到底是她母家的表哥,而且还是未婚夫,徐念瑶要给他留些颜面,不能闹得太难看了。
亭中多了一个人,顿时显得有些沉默。
不过杨振业到底是个聪明人,谈天说地,东拉西扯,没一会儿就把气氛拉了回来。
这边亭子说着话,书院中早就传开了门口来了个美人的事情。
“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听说白家提亲都被拒绝了,咱们……”有人摇头。
“这岂不是正说明了眼前这位姑娘不慕名利?”
“也有可能是人家看不上。”
崔佑安到来时,听见这些,不由皱眉,驻足看去。
说话的人被提醒,看了他一眼,顿时都有些讪讪,学院的夫子素来备受敬重,更何况崔佑安这般年轻而聪慧,只会被这些少年人更加崇敬。
见着他眼中似乎有些不赞同,他们也感觉自己这样背后议论女子,不是君子所为,一时间,驻足在门口的学子尽皆离去。
“兄长。”崔云萼笑着打招呼,余光扫过曦光,冲他眨了眨眼。
崔佑安笑着打过招呼,一举一动温文尔雅,不愧他芝兰玉树的美名。
杨振业最会察言观色,见此心中惋惜,又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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