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依不知魏琛为她的事操心,她在府中无趣,准备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华芊芊在华家过得如何,谁知,一个小丫头来了,说是华芊芊出事儿了。
“芊芊出事,怎么可能?”凤依不信,芊芊回了华家,有花七跟着,怎么可能出事。
不可能的,不过看小丫头的神色,不像是骗人的。
事关华芊芊,凤依不得不谨慎,让轻轻回去找魏琛和华蓉蓉,她带着叶子去了华家。
刚到华家,便看见花七等在门口,看见凤依来了,忙迎上来:“公主,你们可来了。芊芊姑娘昏迷不醒,如今发起了高热,竟说起了胡话?”
凤依大惊:“到底怎么了,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她一面走一面往华家走,华家门房是小李氏的人,不认识凤依,见陌生人闯进府,忙上前拦着:“夫人有命,闲杂人等不许入府。”
凤依看他一看,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出几仗远:“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着本公主,不要命了。”
那人一听是公主,直接昏死过去。
凤依让花七继续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华芊芊进来了华府,小李氏便把华芊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了后快。
第一日上门就给了下马威,让华芊芊敬茶,不过被花七化解了。
这让小李氏怀恨在心,面上却不显,对华芊芊又求必定,过了三日,小李氏请华芊芊去喝茶,说她母亲的遗物在她这里,让华芊芊去取。
华芊芊自幼没有见过母亲,对母亲的憧憬是一种执念,听了小李氏的话,哪有不去的,等进了小李氏的院子,小李氏就拉着华芊芊说话。
华芊芊不想和小李氏寒暄,就让小李氏把东西给她。
小李氏不给,其间一个丫鬟奉茶,将茶水打翻,湿了华芊芊的衣裙。
小李氏说这里没有华芊芊的衣裙,就让花七回去取。
花七不去,让小李氏将东西给华芊芊。
小李氏又说东西不在她院子里,在库房,等华芊芊换了衣服再看也不迟,华芊芊想要母亲遗物,便让花七去取衣裙。
觉得小李氏再恨她,这也是华府,小李氏还能做出过分的事。
谁知花七一走,华芊芊便被人打昏了,被人抬进了厢房,厢房里有小李氏的侄儿。
等花七回去时,被小李氏带进厢房,进去就看见华芊芊赤一身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一个男子。
这男子尖嘴猴腮,与小李氏有几分相似,见花七来了,就说华芊芊勾引自己。
这一刻,花七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她们被小李氏设计了,谁曾想她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华家做这样的龌龊事。
事后,小李氏还出来规劝华芊芊,让她想开些,女人的名节重要,她如今脏了,除了她那侄儿,没人会要他。
若是方家人知道了,定会主动上门退亲。
等着方家退亲,不如华芊芊自己退亲,名声还好听一些。
她侄儿长相虽平平,胜在人老实,是个会疼人的性子。
华芊芊进门后,定不会亏待了她。
她又说了许多话,华芊芊不言不语,小李氏觉得无趣,警告华芊芊识趣,带着人就离开了。
听到这里,凤依恼怒:“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为何不回去说,平白被人算计。”
“属下是想回去说的,可芊芊姑娘不让说,她不想给你添麻烦。还以死相逼,属下也无法,只能看着芊芊姑娘,白日里还好好地,夜里芊芊姑娘便上吊了。”花七很是自责。
都怪自己,若她看好芊芊姑娘,芊芊姑娘也不会上吊,虽然被救下来了,却一直没醒,大夫说她一心求死。
花七知道事情瞒不住,使了一些银子让丫鬟去九皇子报信。
小李氏怕事情闹大,不让小丫鬟去,花七便把小李氏绑了起来,用她的性命相逼,那丫鬟才能离开华府。
凤依听了花七的话,双拳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咬牙问花七:“小李氏呢,还有那个欺负芊芊的男人呢。”
花七如实回答:“在芊芊姑娘的院子里,等着公主处置呢,那个男人跑了,不过属下打听清楚了,她是小李氏的侄子,跑的和尚跑不了庙。属下这就去李家,把人找回来。”
小李氏的侄子,也是华老夫的侄孙,华老夫人定也知这事儿。
这边动静不小,华老夫人竟没出现,显然和小李氏通了气。
凤依对着花七道:“去找夏冬,让他带人把人找回来。”
这人未必回李家。
凤依大概知道华老夫人和小李氏的打算了,想让华芊芊嫁入李家,好拿捏华芊芊,也好拿捏他们。
他们的算盘打得响,不过这事儿可以慢慢算,眼下最要紧的,先去看看华芊芊。
叶子听了这事儿,也气得不行,一路上骂李家人无耻。
芊芊姑娘都与方家公子订了婚,过些日子就要进门了,这时候出现这事儿,不是要芊芊姑娘的命吗。
凤依来到华芊芊的院子,来不及打量院中景色,直接进屋去了里间,来到华芊芊的床边。
她见华芊芊面色潮红,眉头紧锁,唇角带泪,口内呓语。
凤依低头凑近听了听,竟是对方牧寻的忏悔,说自己脏了,对不起他芸芸。
“你个傻丫头,出了这样的事,为何不回去。”凤依眼眶微红,伸手想擦去华芊芊眼角的泪,却被华芊芊一把抓住手。
“别走,娘,你等等我。寻哥哥,我不能嫁给你了,芊芊配不上你,你再寻个好姑娘娶了吧。”华芊芊一面说一面流泪。
凤依眼眶通红,坐在床上抱住华芊芊:“会没事儿的,芊芊会没事儿的,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一个不会放过,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她说完抹一把泪水,起身对叶子道:“照顾好她,外祖母来了,也不必瞒着,把这些事儿都告诉他们。”
也好让外祖母看清华家的嘴脸,别再对华家抱有什么希望了。
话落,凤依转身去了厢房。
小李氏是华家的当家夫人,华老夫人是她堂姑母,对她很好,自从她当了正室夫人,就把管家权给了她。
自从华芊芊的母亲死后,小李氏扬武扬威多年,这府上没人敢反驳她。
今日竟被一个下人捆了起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让小李氏颜面扫地,又羞又怒又恨,恨不得花七即刻死去,她再出来鞭尸。
可惜,花七功夫太高,华家的下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还被她打得满地找牙,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都怪那个华芊芊,非要寻死觅活的,嫁给她侄儿不好吗,李家也是正经的仕宦之家,一个乡野长大的丫头,也不算辱没了她。
只要华芊芊和李家绑在一起,就和华家绑在了一起,界时,找华蓉蓉和九皇子帮衬,也是顺理成章。
她苦劝华老夫人许久,夫君也同意了,计划也很顺利,谁知华芊芊竟一根绳子上吊了。
这个小贱人,就是来报仇的。
想到这里,就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吓得小李氏一个机灵,她虽然被捆了起来,可没被堵了嘴,正心烦呢,听见门响,下意识骂了句:“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开门也不知小心一些。”
凤依抬步进来,站定后直直看向小李氏,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小李氏还想再骂,见是凤依,浑身散发着戾气,心中打颤,小心翼翼问出声:“你是谁?”
那日和华蓉蓉在一起,她还以为是华芊芊,可华蓉蓉说不是,她以为是个丫鬟。
凤依缓步来到小李氏跟前,伸手捏住小李氏的下巴:“欺辱芊芊的人是你找来的,你竟然敢给芊芊下套,好,很好,好得很。”
她说着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小李氏吃痛,挣扎几下,可身子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她挣扎不开,眼神满是哀求,支支吾吾半晌,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这时候魏琛从外面进来,来到凤依跟前,扯开她的手:“为了这种人,何必脏了你的手。”
话落,对着小李氏轻轻一挥,小李氏就飞了出去,直接落在地上,口吐鲜血,随后昏了过去。
凤依见小李氏昏了过去,想过去给她一脚,被魏琛拉住了:“行了,你先消消气,我会教训她,也不会放过华家,你且放心。”
这丫头还是这么冲动,也极其护短。
不过收拾华家,就不用她动手了,她才从宫里出来,若是再出一些事儿,皇帝老儿怕是忍不住了。
“你让我踩死她,敢算计芊芊,简直是找死。”凤依没想那么多,就想弄死小李氏,“这样恶毒的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还有,芊芊母亲早早去了,说不定就是这毒妇下的手。”
凤依眼睛一直盯着小李氏,见她目光躲闪,心中已有定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魏琛道:“好好审问,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魏琛了解凤依,知她不会无的放矢,颔首道:“我知道了,定会让你满意,夏冬已经去追李家那小子了,相信不久便能回来了,把人带回来后一并处置。你去安慰芊芊,她醒了。”
凤依一听华芊芊醒了,也顾不上小李氏了,忙去了芊芊的卧房,见华芊芊倚在床榻上,满脸死气,心中隐隐作痛。
华蓉蓉坐在床边,给华芊芊擦脸,口内自责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你回来。”
她后悔了,什么孝道,没有什么比芊芊的命重要。
这孩子要不回来,还活蹦乱跳的,哪里像现在,毫无生志,一心求死。
是华家,是华芊芊最亲近地人把她毁了。
凤依走过去,接过叶子手中的药碗,凑到华芊芊身旁:“来喝药吧。”
华芊芊泪如雨下,一言不发,将头扭到一边。
她已经不洁了,没法嫁给寻哥哥了,不如死了算了。
凤依眼睛一酸,道:“你若死了,只能是仇者快亲者痛,你想想你母亲,想想方牧寻,他们都是爱你的,希望你好好活着。还有,你母亲的死或许是人为,你就不想知道吗?”
华芊芊眼中有了些许光芒,转头看向凤依,声音沙哑问道:“你怎么知道了。”
凤依把见小李氏的事儿说了。
小李氏目光闪烁,明显是心虚,华芊芊的母亲定不是病逝。
华芊芊望了望凤依手中的药,接过一饮而尽,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华蓉蓉红着眼,一面给华芊芊擦泪一面劝说道:“这就对了,你还年轻,没有过不去的坎,人若死了,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凤依让华芊芊吃了药,又给她吃了点儿肉粥。
吃完了,凤依道:“小李氏就在厢房,你若想出气就去,随意打骂都行。”
华芊芊摇头:“我不想看到她,我知道你的手段,你帮我处理了吧,我想她死。”
她喜欢医术,仁者父母心,以救死扶伤为目的,华芊芊从未害过人,不承想,被人算计至此,声誉全毁,有郎君不能嫁。
凤依点头答应:“你放心吧,就算我不管,魏琛也会管。”
华老夫人听见九皇子和公主都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命人扶着她,朝华芊芊的院子来,还未进院子,就看见华蓉蓉迎面走来,见了她也不行礼,冷冰冰开口:“芊芊的事你也知道,对吗?”
华老夫人摇头,想说不知,就见夏冬押着一男子朝这边走来,鼻青脸肿的,好似被人打了。
她仔细一看,不就是小李氏的娘家侄子,也是华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姓名叫李菖的。
她心中大骇,这李菖不是走了吗,等他们劝得华芊芊同意了,他再回来,这会儿怎么被人逮住了。
华老夫人还未开口,夏冬一脚踢在李菖身上,对华蓉蓉道:“老夫人,人我们已经抓到了,您看是杀还是剐?”
不等其他人开口,李菖吓得哇哇大叫:“别杀我,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他们让我做的,我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她们呀,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凤依听见声音,循声过来,见李菖跪在地上求饶,看向夏冬。
夏冬解释:“这人便是小李氏的娘家侄子。”
凤依仔细看向李菖,见他尖嘴猴腮,跪在地上求饶,犹如泼皮一般,毫无骨气,心中怒不可遏:“就是你欺负了芊芊?”
这些人简直该死,竟想把芊芊送给这样的人。
李菖想开口求饶,随后便传来杀猪般的声音,原来是凤依过去,踩断了他一条腿。
他哀嚎声不断,吓得华老夫人后退两步,幸亏被仆妇们扶住,不然要跌倒在地闹出笑话了。
“说,是谁让你污蔑芊芊的。”女主抬脚,踩在李菖另一只腿上,稍稍用力,疼得李菖再次哀嚎起来,“你若是不说或者撒谎,我让你彻底变成残废?”
李菖惊惧,看向华老夫人,指着华老夫人道:“是她,是姑祖母让我这样做的,他说可以拉拔李家,我也是不敢的,都是被他们胁迫了,求你开恩,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欺负了芊芊,还想活着,你想得可真美。”女主声音森冷,犹如地狱修罗。
李菖闻言,哭喊着求饶道:“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是姑姑命人拖了他的衣衫,我没来得及做呢,他的丫鬟就回来了。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真是太亏了,什么都没干,就看了两眼,就被断一条腿。
魏琛过来,居高临下看向李菖:“你说得可是真的?”说完对夏冬使了个眼色。
夏冬会意,走进华芊芊的院子,将李菖的话说给华芊芊听。
华芊芊不敢置信,害怕问道:“他真这么说?”
她没有被人糟蹋,这是真的吗,她没有对不起方牧寻?
夏冬见华芊芊没有大碍,就想让华芊芊自己去问问。
华芊芊自然不能错过,穿戴好,来不及洗漱,扶着叶子和夏冬朝院外走去。
李菖见华芊芊来了,连忙道歉求饶,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
小李氏想控制华芊芊,才想让他玷污华芊芊,再把华芊芊许配给他。
他无官无职,见华芊芊长得好,气质佳,又是华家的女儿,哪有不同意的,自然什么都听小李氏安排。
小李氏被花七提出来,直接扔在地上,见侄子招认了,说侄子污蔑自己,还说这不是她在主意,是华老夫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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