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玉被说得面红耳赤,他没想这么多。
再说,姚凤依只是一个三岁的小丫头,就算传出去又如何。
姚凤依想说魏琛。
被魏琛一个眼神制止了。
姚凤依气得地噘嘴,他还有脸说别人,是谁大半夜进入她的房间了。
他怎么不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了。
哦,她想起来了,他们一个三岁,一个五岁,还真没到七岁。
竟无法反驳。
齐玄玉辞了离开。
姚凤依气鼓鼓看向魏琛:“你做什么,一来就赶走我的客人,你看清楚,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你对我尊重一些好吗?”
“我对你还不够尊重,要是不尊重,本尊把人打死了,焉能让他活着。”魏琛冷哼一声。
姚凤依觉得,她此刻在对牛弹琴,跟魏琛说不清楚,转身回了屋,将房门关上,立刻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魏琛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你就那么喜欢那小子?”
为了他,竟跟自己吵架。
姚凤依不言不语,跟他说不清楚,还是不说的好。
魏琛气急败坏,转身离开。
不知好歹的丫头,他走,再也不理她了。
魏琛回到谦和宫,发现谦和宫灯火通明,八宝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他。
秋荷和夏冬见魏琛回来了,忙给魏琛行礼,说皇上来了一会儿了,在殿内等着他呢。
魏琛整了整衣衫,抬步走进去,见了康明帝,先给康明帝行礼,又问道:“父皇怎么有空来了?”
康明帝放下医书,看向魏琛。
他思来想去,觉得不能放任魏琛如此下去,若真那样,这孩子是真毁了,江湖人都找上门了。
在放任下去,他估计要游走江湖了。
别说,魏琛确实这么想的。
“那个丹炉如何,你可喜欢?”
一句话道出魏琛让人偷丹炉的事情。
事情败露,魏琛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实非君子所为,坦然承认道:“那是丹炉吗,那就是香炉,根本没有用。”
康明帝笑了,看向魏琛道:“你真想要一个丹炉?”
魏琛点头,想,有了丹炉,就可以炼制更高级的丹药。
康明帝点头:“朕可以满足你,你拿什么跟朕换。”
魏琛不明白,皇帝老儿缺什么,他想来想去没想到合适的东西,抬眸看向康明帝,好似在问他缺什么。
康明帝轻咳一声,道:“今年北方下了冰雹,百姓颗粒无收,国库不丰,你有多少银子,拿银子跟朕换吧。朕的私库里有不少丹炉,你喜欢哪一个,尽管挑就是。”
魏琛还以为皇帝老儿变大方了,原来是想要银子。
他点头:“给。”
反正他也要买丹炉的,买谁的不是买。
听皇帝老儿的意思,他私库里有不少丹炉,他得好好挑选一个。
魏琛还来不及想选什么样的丹炉,就又听康明帝道:“百姓受伤,缺医少药,你药房的药材贡献出来吧。”
魏琛想了想,那些都是皇帝老儿给的,皇帝老儿想要回去,就要回去吧,反正他的谦和宫还有一些,暂时够用了。
康明帝让八宝带着魏琛去他的私库选丹炉。
魏琛很期待,想也不想跟着八宝去了。
等他带着人,抬着大大的丹炉回来,就看见秋荷和夏冬坐在谦和宫门口,哭丧着着一张脸。
魏琛感觉不妙,问:“怎么了?”
沈瑜从里面出来,指了指身后:“您自己去看吧。”
看了一准暴跳如雷,他毫不夸张地说。
魏琛听了,抬步往里走,走进谦和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44章 看破?
谦和宫内, 一片狼藉,像被什么东西挖的,他种植的药材都不见了。
魏琛抚着胸口,看向沈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方才走时还好好的,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子。
沈瑜道:“您走后, 皇上不仅搬走了药房的药材, 还把您种植的也挖走了,说您心善,舍不得百姓受苦,这些药材就给百姓们送去了。”
魏琛知道,他被皇帝老儿耍了。
给了药材不给丹炉, 如今给了丹炉, 又把药材拿走了。
这分明是故意为难。
他活了五百多岁,竟被一个几十岁的人算计了, 说出去都丢人,无颜见修仙界的熟人。
秋荷和夏冬走过来,问魏琛怎么办。
魏琛:“?”
他也想知道,钱没了,药材没了, 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丹炉有何用。
回头看见硕大的,被几个人抬进来的丹炉,魏琛觉得无比讽刺, 挥手道:“抬回去吧。”
要丹炉何用,还不如药材银子来的实惠呢。
一眨眼功夫, 他又成了穷逼, 真是够讽刺的。
几个侍卫听了这话, 就要抬走, 又听魏琛:“放下吧。”
什么都没了,看着丹炉就算安慰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不就是药材和银子吗,他再想办法就是。
他就不信,他还不能炼丹了。
侍卫们听命,将丹炉放在院中,辞了魏琛离开了。
沈瑜上前,道:“殿下莫要伤心,您有本事,迟早能实现自己的愿望的。”
秋荷和夏冬也劝说几句。
魏琛摆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走到石矶上坐下,怔怔地看着硕大的丹炉。
沈瑜几人还从未见过魏琛这样,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
魏琛摆手:“你们都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缓缓就好了。”
沈瑜三人站着没动,他们怕魏琛想不开。
魏琛这一坐,就是一晚上,天亮了也不肯离去,还是那一个姿势坐着。
沈瑜三人也跟着站了一个晚上。
秋荷实在担心,一边抹泪一边劝说:“殿下,咱回屋吧,你还小,不能再熬下去了,这样会熬坏了身子。”
要是身子坏了,他们可是会心疼的。
夏冬走过去,要拉魏琛。
魏琛摆手,自己站了起来:“我不碍事,你们都去歇着吧。”
银子没了,药材没了,要丹炉何用,没用了。
沈瑜见他提不起精神,凑近秋荷:“你去禀报给皇上。”
希望皇上能疼惜九皇子,将那些东西都还回来了。
秋荷抹了把泪,转身去了。
康明帝得知魏琛情绪低迷,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心像针扎似的疼。
那孩子,怎如此的倔强。
八宝问康明帝:“皇上,这可怎么办?”
九皇子还是个孩子,要是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该如何是好。
再说,皇上要是迁怒他人,连同他都讨不了好处。
康明帝未抬头,沉声道:“这孩子看似随和,却一身反骨,不用管他,闹几天脾气也就好了。”
八宝唉了一声,您都说了,九皇子一身反骨,万一真闹起脾气,可如何是好。
魏琛真生气了,既然不能拿康明帝如何,那就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与父母反抗。
他除了吃饭喝水,什么也不做,就坐在石矶上看着他的丹炉。
秋荷和夏冬吓坏了,他们从未见过殿下这样。
沈瑜却觉得,魏琛是故意的,与皇上斗法呢,最后看谁不忍心,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康明帝也看出了魏琛的心思。
当八宝来报时,他不以为意:“就是在同朕闹脾气,都不要管,晾他几天就好了。”
一天过去了,魏琛是如此。
康明帝很是淡定。
两天过去了,魏琛还是如此。
康明帝依然很淡定。
他觉得魏琛超不过三天,就算超过三天,也不会超过七天。
结果,三天过了,魏琛还是如此。
康明帝有些心不在焉了,看奏折都有些心焦了。
八宝看在眼里却不说话。
他在心里打赌,这一局定是九皇子胜。
谁让皇上太在意呢。
五天过去了,魏琛还是如此。
秋荷和夏冬先撑不住了,跪在魏琛跟前,求魏琛恢复正常。
魏琛看他们一眼:“你们都起来,别耽误我的正事儿。”
皇帝老儿还没妥协呢,他们倒是撑不住了。
秋荷和夏冬忙问什么正事,魏琛摆手:“你们不用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沈瑜:“……”
他果然没猜错,九皇子与皇上斗法呢。
这一局谁输谁赢呢。
还真未可知。
七日过去,魏琛依然如此。
康明帝怒了,指着谦和宫的方向:“他还是那样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是觉得朕心软,不会惩罚他是吗?”
八宝不敢吭声,低着头心中腹诽:您对九皇子可不就是心软,重话不说,惩罚又舍不得。
他是看明白了,皇上被九皇子吃得死死的。
皇上对九皇子就是没辙。
康明帝冷哼:“还真以为朕会妥协,那就看看。”
他是一国之君,掌权后何时被人逼迫过。
这次,他非要整治整治老九不可。
就这样,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也到了年底,康明帝和魏琛,谁都没妥协。
宫里人见状,知皇上厌恶了九皇子,开始怠慢谦和宫了。
秋荷跑到八宝那里一次,怠慢谦和宫的人都被皇上罚了,且罚得很重。
康明帝不能拿儿子如何,这些怠慢魏琛的宫人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宫里人这才知晓,皇上哪里是厌恶了九皇子,依然是心尖肉。
秋荷和夏冬知道了魏琛的打算,也就假装急切关心,其余时间该如何就如何。
沈瑜更是不担心,有时间练练武功,看看书,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转眼到了除夕年底,这一晚,康明帝要宴请群臣,连同那些命妇都要来。
皇子们,皇子妃们,连同那些小皇孙都不会缺席。
魏琛也要参加,八宝已经来告知了。
可魏琛不愿意参加,就说自己不舒服,便不参加了。
八宝劝说一通,一点效果没有,只能回去告诉康明帝。
已经两个月了,康明帝以为他不搭理那小子,那小子就会妥协,谁知竟如此冥顽不灵。
康明帝也怒了:“不用管他,他爱如何就如何。”
这小子算准了他会心软。
八宝这边刚要开口,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看一眼康明帝,急切开口:“谦和宫的人来报,说九皇子发热了。”
康明帝一听这话,立刻坐不住,发热了,怎么回发热,可是宫里人怠慢他了。
他犹记得上次,魏琛发热,差点没了性命。不行,不能想了。
康明帝大步往外走,还不忘吩咐八宝:“喧太医,让他们都去谦和宫。”
八宝应了一声,望着康明帝急匆匆的背影,摇头叹息:皇上是彻底栽了,被九皇子吃得死死的。
他刚从谦和宫回来,怎么没看出九皇子病了呢。
八宝去了趟太医院,喊上能喊的太医,立刻去了谦和宫,一路上,他催促众人快些。
谦和宫,魏琛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小脸通红,看着都让人心疼。
沈瑜站在一旁,看一眼康明帝,又看一眼魏琛。
他算看出来了,父母爱孩子没有底线,一听九皇子生病,皇上连威严都不顾了,冷战都忘了。
若是自己犯了错,避免被父母责罚,他或许也可以用这样的方法。
太好使了。
不过,他不想骗父母,他是个好孩子,不能跟九皇子学。
魏琛丝毫没有为人子的自觉,骗起康明帝,是一套一套的。
他眼睛似睁非睁,说话有气无力,一会儿说自己梦见神仙了,一会儿说自己梦见亲娘了,还说亲娘想他了,要把他带走,他自己也想亲娘了,想跟亲娘走。
简单几句话,让康明帝红了眼眶。
夏冬和秋荷看得目瞪口呆。
殿下何时梦见神仙了,还梦见了惜贵人。
这些日子,殿下吃吃睡睡,要不就是坐在石矶上发呆,日子过的别提多舒坦了。
魏琛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硬生生挤出两滴泪,又加把火:“父皇,我舍不得你,即使你不让我学习医术,不让我炼丹,我也舍不得你,可我更舍不得母亲,自出生起,我都没见过她,她是不是很温柔,我想她一定很温柔,才让父皇念念不忘的。”
康明帝抓住魏琛的手,一会儿让魏琛留下陪他,一会儿说惜贵人很好,是天下最好的女子,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同时还不忘看向外面,问太医来了吗。
魏琛安慰康明帝,说自己没事,只是得了风寒。
康明帝不放心,见太医来了,忙让太医诊脉。
来人是徐太医,给魏琛把了脉,深深看魏琛一眼,想起他的本事,道:“九皇子这病看着凶险,并无大碍,还请皇上放宽心。”
康明帝哪能放心,总感觉魏琛这段时间受委屈了,都是他的错,小儿子还是个孩子,他一个大人,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啊。
于是终于松了口:“你想炼丹就炼丹吧,父皇不管了,只要你安心学习,想做什么就做吧。”
魏琛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挣扎着要起来:“父皇,今夜是宴请群臣的日子,儿子也想去参加宴会,儿子不能给父皇丢脸。”
康明帝很是欣慰,让他安心养病,莫要想其他的,等病好了再说。
魏琛很乖巧,点头应了,不忘问康明帝:“那些药材,您何时还给儿子,儿子的医术不错,可以给自己配药。”
他怕病好了,康明帝反悔,那这场戏不就白演了。
秋荷,夏冬,沈瑜,徐太医,连同八宝都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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