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芊芊指着一个摊位:“你看那边有卖桂花酒的,咱们也买点去,晚上就喝桂花酒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扯着凤依的衣袖就往卖桂花酒的摊子上去。
没走几步,便被人拦住了,华芊芊抬头看去见是封誉,笑着道:“小师兄是你呀,你这是做什么去?”
封誉看向凤依,笑着解释:“去茶楼听说书的,听闻燕国和大康在打仗,燕国惨败,要投降了。”
凤依闻听这话,惊愕出声:“燕国和大康打仗,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为何打仗,是因为上次的事吗。
凤依虽不了解康明帝的为人,却知康明帝是个明君,治国有方,怎么会发动战争?
燕国如今如何了,不管怎么说,她是花溪公主的女儿,燕国是她名以上的家。她关心一下还是可以的。
封誉笑着道:“几个月前,听闻是九皇子带兵,一路北征,取了燕国好几座城池,乃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花七听了有些急了,看向凤依:“主子?”
他们要不要回去,燕国有难,她们不能坐视不管。
一听是魏琛领兵,凤依便知起因了,就是上次燕国扣留欲杀魏琛的事被康明帝知道了。
康明帝以此为借口,要拿下燕国。
这次燕国必败,才短短几个月,已经失去了数座城池,只怕不到三年,燕国便灭国了。
凤依看向花七,示意她看不多言,又问封誉:“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们若想知道,去茶楼听说书便可。那说书先生比在下知道的多。”封誉笑吟吟道。
她果然是燕国郡主,可惜,燕国惨败,一个亡国郡主,也没甚大用,不过看向她姿色绝佳的份上,等她长大了,他可以纳她为妾。
若是被凤依知道她的想法,一定踹飞他,什么东西,也敢让自己做妾。
凤依突然发现封誉对她的态度变了,往日硬往她跟前凑,今日却有些冷漠。
她也来不及多想,拉着华芊芊朝茶楼走去。
这镇上她还算熟悉,一盏茶功夫就到了茶楼。
此刻说书先生正在说燕国和大康的战事,主要是宣扬魏琛,说他如何神勇,用兵如何神奇,有时不费一兵一卒,就可拿下一座城池。
凤依听得直皱眉,看向叶子问:“他不是喜欢炼丹吗,怎么跑战场上去了?”
叶子摇头:“奴婢也不知。”
谁能知道九皇子是如何想的,不过,九皇子真如此厉害吗,说书先生没有夸大其词,怎么和她认识的九皇子不一样呢。
在她的印象中,九皇子似笑非笑,对什么事都莫不在乎,当然,除了对他们家郡主和炼药外。
怎么到了战场上,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是说书先生已经说完了,末了加了一句:“相信用不了两年,九皇子便能带着大康的将士,攻入燕国都城永城,将燕国一举拿下。”
花七紧了紧拳头,对凤依道:“主子,属下想回去一趟。”
燕国皇室是她根,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去看看。
凤依颔首:“我也回去一趟。”
花七想了想:“您别回去了。”
嘉明帝看似为人清正,其实极为自私自利,为了保住花家唯一的血脉,让嫡亲的女儿代替女儿来大康做质子。
当时将魏琛留下,嘴上说为了郡主,实际上呢,只有他自己知道目的为何。
花七怕凤依回去,会突生变故。郡主和九皇子魏琛有婚约,九皇子对郡主又十分看重,若是嘉明帝丧心病狂,用郡主威胁九皇子退兵,为难的不仅是九皇子,更是郡主。
这些日子跟着郡主,她不仅将郡主当成主子看待,更是当成了亲人一般。
危难之际,郡主首先考虑的是她们的安危。
她活了十几年,头一次被人看重,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因此,她不能让郡主出事。
凤依想到了花颜太子和嘉明帝的手段,叹息一声:“我与他们终究是亲缘浅薄。”
说着从怀里拿出药瓶,递给花七:“这是你需要的丹药,拿去吧。”
花七处处维护自己,这些日子凤依早想给她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现在她要回燕国,就顺便给她吧。
花七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丹药,看向凤依既感动又不舍,双手接了药瓶:“郡主,属下还会回来的。”
她只是回去看看,等心愿了结,她便回来,至此便是郡主的人了。
凤依颔首:“你回去吧。”
她目送花七离开,神色伤感,良久后暗叹一声,随后看向华芊芊:“咱们也回去吧。”
华芊芊见她伤心点头应是,扯住她的衣袖,小声安慰几句。
封誉跟在她们身后,不言不语,时不时看向凤依。
她是燕国郡主,燕国有难,她为何不回。难道他猜错了,不可能。
若是他没猜错,花七应是燕国皇室的暗卫,那日听到叶子喊郡主,绝不会错。
凤依没想到,一时心软,竟给她带来了麻烦。
花七回去后,嘉明帝如愿得到一颗续命丹。
嘉明帝问花七如何得到的。
花七说了谎,说她偷凤依的。
嘉明帝信以为真,望着续命丹又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九皇子果然看重依依那丫头,不远万里来寻那丫头,还把如此珍贵的丹药给她。
可见九皇子对那丫头的看重。
想到这里,他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挥手让花期下去,命人去喊花颜太子。
自从将传位诏书给花颜,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太上皇了,至那以后再不管朝中之事。
国家大小事物都是花颜在管,他虽拿到了传位诏书,却并未登基为帝。
大臣们每日都劝谏花颜,国不可一日无君,让他早日登基。
花颜每每推脱,大康大军压境,每隔几天就会失去一座城池,他哪有心思继位,等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再说。
若燕国真的败了,他是亡国太子而不是亡国之君,名义上好听一些。
若凤依在这里,绝对会说,嘉明帝和花颜太子都是自私自利之人。
花颜得知嘉明帝找他,扔下奏折,带人过来了,见了嘉明帝,先行礼问安:“父皇让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嘉明帝听见他自称儿臣,眉头微皱,他们父子多年,他自然知道儿子心中所思所想,燕国怕是保不住了。
不过,他们不可能便宜了九皇子魏琛。
“花七回来了,带回来了续命丹,据朕所知,那丫头并未与九皇子在一起。”嘉明帝抚摸着手中的药瓶,抬眸看向花颜太子。
“父皇,这是何意?”花颜太子不解。
父皇这是又要做什么,打那丫头的主意,想用那丫头威胁大康九皇子吗?
这倒是个主意?
去岁,魏琛为了看那丫头一眼,不辞千里而来。
若是用那丫头逼迫魏琛,魏琛或许会退兵,燕国是否灭亡在此一举了。
“让那丫头回来,燕国才是她的根,她不能不顾。”嘉明帝看向花颜太子,眸中的深意父子两人都心知肚明。
花颜太子略微思索片刻,便点头答应了,又问凤依在哪里。
嘉明帝摸了摸药瓶:“跟着那个暗卫,定能找到那丫头。”
花颜太子颔首,命人去问花七。他并未言明让凤依回来的事,只是以长辈的身份关切一番。
花七以为花颜太子关心凤依,便说凤依很好,到处游离,并未说凤依在神医谷。
送走花七后,花颜太子又命跟着花七,一定要把凤依带回来,不得已时,可以用些手段。
永城几百里之外,魏琛在看堪舆图,还有几座城池,便到燕国的都城永城了。
开始时,仗很好打,百姓们都很配合,越是靠近都城,难度越大,防守更强了。
冯山看向魏琛,问:“殿下,接下来还要继续攻打吗?”
他们已经拿下了燕国十几座城池,燕国的小半壁江山已经落入他们手中。
他们以为燕国兵强马壮,不好对付,谁知如此不堪一击。相信用不了几年,燕国必成囊中之物。
魏琛望着堪舆图:“打。”
都到这份上了,不能退缩。
那丫头好像在神医谷吧,若是拿下燕国,小丫头也不用回去了。
如此甚好。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将军营帐外,不得靠近,速速离去。”
“军爷,我是将军的婢女,来给将军送饭些吃食,还请军爷能通融一二。”
魏琛听了这话,皱眉看向冯山:“外面的女子是谁?”
逢山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您不记得了吗,前些日子您救回来的少女,无依无靠,甚是可怜。”
魏琛终于想起那人是谁了,冷笑一声:“可怜,哪里可怜了,你若是有怜香惜玉之心,本皇子做主把她赏你了。”
当年小丫头差点被活埋,也没说自己可怜。
外面的女子是魏琛救下的,当初攻下新城池,魏琛带人巡查,这女子就扑到他跟前,扯着他的衣摆,恳求他救命。
紧接着后面便出现了几个杂役,对着女子喊打喊杀的,女子吓得瑟瑟发抖,直往魏琛身边凑。
魏琛后退几步,她便跟着后退几步。
这女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扑到她跟前,定是别有用心,这样的人他可不敢收。
女子见魏琛疏离冷漠,一面哭诉自己凄惨的身世,一面抓住魏琛的衣摆不松手。
旁边的人见了,说他仁慈善良,都让他收下这女子,就连冯山也让他收下。
不得已,魏琛就把人带回来了。
冯山听了魏琛的话,连连摆手:“殿下,您真会开玩笑,臣已经妻儿,怎可收下那女子。您行军多日,日夜辛苦,让她照顾您也是可行的。”
他可是知道,皇子十几岁便有晓事的人了。
再过两年,九皇子殿下也该有了,那女子容貌姣好,腰身袅袅不堪一握,做个通房也使得。
魏琛勾唇冷笑:“你不收,就让本皇子收了,本皇子即便无妻无子,也不会要那女子。”
一个女人而已,且没有任何功夫,带进军营无妨,这军中没有妻子的男人多得是,到时候选一个配人就是。
魏琛将她带到军营,让她去给火头兵帮忙。
那女子当真是有算计,竟日日做些吃食,给魏琛送来,不过都被外面的侍卫拦住了。
今日已经是第十日了。
魏琛心烦:“让她进来。”
作者有话说:
注:所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出自《三国策》
第84章 祭拜
那女子走进帐中, 迈着莲步至魏琛跟前,身姿婀娜,令人心动,可惜魏琛看都没看一眼。
她跪下磕头行礼:“轻衣见过殿下。”
魏琛走过来, 居高临下看睨她一眼:“你身后是谁?”
轻衣抬头看向魏琛:“奴不知殿下的意思。”
魏琛蹲下, 用兵书拖住她的下巴:“你不知, 很好,本皇子换个说法,你是谁的人,皇子的,公主的, 亦或者江湖盟?本皇子说的够清楚吗, 这下你总该知道了吧。本皇子喜欢聪慧的人。”
她皮肤白皙,魏琛手中的力道不轻, 她的下巴都红了,眸中噙着泪,楚楚可怜看向魏琛:“殿下,轻衣是自己的,若是可是, 也是殿下的人。”
冯山在旁边看着,怪魏琛不懂得怜香惜玉,如此美貌的女子, 又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是别人派来的细作不成。
“你生了一张巧嘴, 可惜本皇子不喜牙尖嘴利之人。”魏琛松开她, “你若说实话, 本皇子可放你一条生路。”
一个棋子而已, 不值得他费心。
即便她不说,魏琛也知她是谁的人,恨她的人就那几个,除了那些人,他想不出别人。
轻衣举手对天发誓,她只忠于魏琛。
魏琛才不信,挥手让人把她带出去:“本皇子给你机会,你若此刻承认,还有命在,若被本皇子查出来,到那时,本皇子会将你五马分尸。”
轻衣好像被吓到了,双膝爬到魏琛跟前,扯着魏琛的衣摆哭诉道:“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轻衣是盟主夫人派来的。”
她不想离开魏琛,若是失败,回去也是死。
盟主夫人虽说收她为义女,可背地里根本不把她当人看,盟主多看他一眼,夜里她便被盟主夫人折磨。
才一年多不到,她浑身是上,都在隐蔽的位置,她连找郎中都不敢。
那样的日子太难熬,她再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何况来至魏琛身边,才知九皇子殿下容貌绝美,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且身份尊贵,她不求能成为九皇子的妻妾,便是做通房丫鬟,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若是有幸生下孩子,她的还半生也算有了依靠。
因此,她毫不犹豫出卖了盟主夫人。
魏琛眉头紧锁:“又是那个女人。”
他们并无仇怨,那女人为何要一再针对自己。
轻易一面哭诉,一面摇头:“奴也不知夫人为何这么对您,她让我到您身边来,笼络您的心后,狠心抛弃您,再给你下毒。您是大康的战神,奴不想做违背良心之事。”
魏琛讥讽:“你是不想做,还是不敢做,亦或者想找一个更大的靠山,别以为你的小算盘,本皇子不知,好生在这里呆着,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本皇子会允你一个前程。”
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他不介意送她下去找阎王爷喝茶。
轻衣忙不迭点头。
魏琛挥手,命人将她带出去。
冯山看向魏琛,眸中尽是崇拜,九皇子小小年纪,眼光倒是毒辣,竟看出这女子是别人送来的探子。
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魏琛斜睨他一眼:“我怀疑你脑子里装的是屎粑粑,该把里面的脏东西掏出来,把脑子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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