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十岁,在后宅手段下琢磨的身体大不如前的莫望北再次踏上战场,她因为流产时被害,太医都说她再难有孩子,所以也没有注意过这些。
谁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巧,她一出征就怀孕了,在战场上两军交战的时候再次落胎,她依然忍痛坚持和敌方将军交手,在铠甲的遮盖下,无人知道她竟然小产了。
这场战争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但士兵们来不及庆祝,他们的将军就倒下了,一代传奇公主最后死于产后血崩,可惜可叹。
不过还好,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现在长公主还没出嫁呢。
郑源仔细观察周围竞争者的实力,结果,让他想哭。
论才华,周丞相的三子周冉升是先帝都夸赞过的,论家世,皇后的亲弟弟、太后的亲侄子都在呢,论人品,他一名声在外的纨绔更没有可比性了,虽然他觉得自己人品没问题,但耐不住别人会装啊,怎么办?感觉这是一场必败的战役。
所以他只有期待公主梦有一双透视眼,能从一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子中相中他这唯一一个被石头包裹的真金吗?感觉不太靠谱啊。
很快就由不得郑源胡思乱想了,皇帝和长公主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之下来到席上,因为要跪下行礼,所以众人也只看到一红色裙摆摇曳而过,连公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等到皇帝坐下,叫了免礼,众人回到席上,郑源才有空打量这位传奇公主。
皮肤黑了点,眉目凌厉了点,不过给她打扮的宫人很有巧思,大红衣裙,简单又不失华贵的发型,用脂粉淡化的脸部棱角,成功的把一个杀神打扮成了贵气逼人的公主。
高台之上,皇帝亲切的和长公主说着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兄妹情深呢。
莫望北有些烦躁,这莫羣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多想,他要想让她嫁人直接赐婚就是了,难道她还能抗旨不遵?非要做这些表面功夫,他要真为她好,怎么这席上的男子没有一个是出生在将领之家的,不就是为了沈家的兵劝吗,他想要直接拿去就是了,只要他有本事守得住,没得这么恶心人的。
不管莫望北内心多么反感,现在皇帝为了她连选亲宴都弄出来了,她要是今天不选一个驸马也说不过去。
莫望北看着席上最少比她小十岁的少年,真不知该如何选择,这里面还有很多人是叫过她姑姑的。
随意的看了看,一群小白脸,还真没有莫望北能看上眼的,这些人要上战场就是送死的命。
“皇妹啊,你看上哪个没有?我看着都不错,都是青年才俊,你看着喜欢的只管挑。”
莫望北无语,明明是她选驸马,皇帝的表情跟他选妃似的,要不是下面坐着的都是男的,莫望北毫不怀疑皇帝又要大丰后宫。
莫望北也懒得一个个的看,随便挑一个顺眼的就是了,然后,她就看到左边第三个位置上坐着的少年貌似眼睛抽了,整张脸都抽变形了。
看到长公主终于注意到自己,郑源松了口气,他也没办法啊,除了用眼神向公主表达自己的爱意,他还能做什么呢?
莫望北就看着下面那个脸抽的少年终于不抽了,开始傻笑,十三四岁的少年,白白嫩嫩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好想上手戳一戳啊。
皇帝看着自己皇妹和席下的一位公子“眉目传情”,心里高兴的不行,这就对了吗,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上什么战场啊。
见莫望北终于迷途之返,皇帝高兴的问身边的太监,公主看上的那个人是谁,得知是清平候的嫡次子,相当满意啊。
“皇妹啊,你这是看上清平候之子了?朕这就让人拟旨赐婚。”
莫望北:……清平候之子?谁啊?是皇帝的心腹?她就知道皇帝让她选驸马就是走个过场,人选早就定下了。
郑源: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反应过来的郑源立马跪下谢恩,皇帝很满意他的识趣,当场封了他一个安乐候的爵位。
莫望北也是此时才知道所谓的清平候之子是谁,对她来说,嫁给谁都一样,但是这个,是不是太小了点?感觉都可以作她儿子了。(郑源: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我一点都不小…不小…不小)
郑源很高兴得偿所愿,但其他人都同情的样子看着他是怎么回事啊?不管和他关系好不好的过来说的都是“节哀”,这是什么意思啊?
等回到家,他才发现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反应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他娘那才叫夸张。
他娘捧着他的脸,好像看不够似的,那眼神,就像看到不是他的人而是尸体一样,啊呸,怎么感觉这么不吉利,还有他爹,他哥,他嫂子,管家…也都是一脸沉重,什么情况,他明明是成亲,怎么搞得跟上战场一样?
郑夫人心里苦啊,她好好一个儿子,她疼了十四年宠了十四年的儿子啊,怎么偏偏就摊上这事了呢?她哭着跟丈夫说。
“相公,不能求圣上收回旨意吗?”
“哎,圣旨已经下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咱家源儿要尚长公主,根本没有还转的余地啊”
“我可怜的儿啊,相公你想想办法,源儿才十四岁啊,他虽然贪玩了点,但还是个好孩子啊。”
什么鬼?郑源有些奇怪家人的反应,难道皇帝下旨不是赐婚的,是要杀了他?不至于吧,他就是纨绔了点,做过最大的坏事也就是在街上撞了人没有道歉而已,罪不至死吧?
第40章 护国长公主
还没等郑源想清楚他爹娘这是怎么了,外面又是一阵嘲杂。
“长生,我听说圣上给咱俩源儿和长公主赐婚了,是也不是?”长生是郑源父亲的乳名。
郑源一听就知道这是他祖母来了,下意识的去搀扶。
别看郑源平时挺混蛋的,斗鸡遛鸟、吃喝玩乐,除了正事什么都干,但他在祖母面前还是个乖孙的。
老人家喜欢孩子,郑涛是长子,要继承爵位的,他的教养问题都是请平候亲自负责的,老太太也不插手,但郑源就不一样了,家里人对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平平安安,所以他从小就是被祖母宠大的。
老祖宗出来了,大家也都收敛了泪意,生怕惹得老人家不高兴。
“娘,你怎么来了?”
郑老夫人一跺拐棍,“我要在不来乖孙就被你们卖了,长生,你说,圣上赐婚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清平候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娘,是真的,娘你听我说,这也不全是坏事,圣上还赐了源儿爵位呢,娘,娘你怎么了?快,快叫太医。”
老夫人突然晕倒了,让侯府众人焦急不已。
郑源有些懵,为什么他要成亲了,他家里人的反应却是这样?
难道长公主真是一个很差劲的儿(孙)媳妇吗?不会吧?长公主除了在边关和将士共处一室之外也没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啊。
只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才拿名节说事呢,他父母不是这么不开明的人啊,长公主虽然长年和士兵们待在一起,但那是为了保家卫国,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因为这点而嫌弃他,那真不配为楚国人,大楚的百姓,有谁没有受过长公主的保护?
所以郑源想破了头也不明白为什么家人对这门亲事这么反对,在他看来,嫁给他这么一个纨绔,吃亏的明明是长公主才对。
实在想不明白,郑源直接问他娘,“娘,儿子成亲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啊,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哭哭啼啼的。”
郑夫人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又哭了,不过他儿子这是长大了啊,因为怕他们难过,还要强颜欢笑,假装很满意这门亲事的样子。
不忍让儿子的一番心意白费,郑夫人交代下去,咱们不能让源儿担心,他摊上这事已经够倒霉了,咱们怎么能继续给他添堵呢,大家打起精神来,要笑,笑。
郑夫人的威望还是不错的,很快郑源就发现家里人不哭了,一见到他就露出僵硬的笑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强颜欢笑似的。
连他祖母也是每天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嘴里说着,“源儿长大了啊。”
郑源真是受够了这些人的假笑了,对着这些面孔,吃饭胃口都变差了好吗,他决定要跟家人解释清楚,他是真的真的对这门亲事很满意的。
“娘,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娶媳妇吗?你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啊”
“娘高兴,高兴,秋月,我有点乏了,你扶我去休息会”
……
“爹,现在我也有爵位了,你不用想方设法给我捐官了。”
“源儿你长大了啊”,臭小子,爹宁愿舍了这张老脸去求人也不想你因为尚公主得到爵位啊,这孩子,平时没心没肺的只知道疯玩,现在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懂事了,夫人,儿子突然变乖了,我怎么反而难受了呢,夫人。
……
不理他那对抱头痛哭的父母,郑源把目光转向他哥,都是同辈的,应该比较理解他。
“哥啊,没想到我真的能娶公主,当时在席上好几个青年才俊比我更优秀,我当时真担心公主看不上我,没想到最后皇上还是给我赐婚了,真是很做梦一样”
“说什么呢,我弟弟是最优秀的,要不然怎么皇上和公主会看上你呢,对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我要去哭一会儿)”
又说走一个,郑源看向他大嫂,“大嫂,你不知道公主她长得可好看了,我一见她就喜欢上了,能娶到她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喜欢就好,以后和公主好好过日子,你哥又忘了带衣服了,我给他送件披风(夫君,等我一起)”
郑源看着外面烈日当空,大嫂,你认真的?
郑源不明白,为什么他说真话就没人相信呢?还是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看着最后一个郑璇小豆丁,他要不要再试一次,也许小孩子比较好骗,呸,他明明说的都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结果他还没开口呢,郑璇就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二哥,你什么都别说了,想哭就哭吧。”
郑源:我去,谁想哭了。
郑源:emmmm?谁想哭了?算了,跟你们说不清楚,反正时间久了,你们就习惯了…吧?
实在不想面对家里千篇一律的哭丧面孔,郑源直接去新府监工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个侯爷,还是准驸马,自然要有自己的府邸,也不远,就在隔壁呢。
原本清平候府左边是永宁伯府,右边是是安国公府,但圣上赐婚的旨意一下,永宁伯和安国公就进宫面圣了,大义凛然的表示愿意让出自己的府邸,让圣上感动的不行。
最后,爵位较低的永宁伯府被迁走了,旨意一下,永宁伯麻溜的搬走了,第二天内务府就派了工匠对府邸进行改造,等房子装修好了郑源就会在这里举行婚礼。
至于没被选上的安国公,据说他一回来就称病把爵位传给儿子,自己跑到京郊修养去了。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两个月,成亲的日子就在眼前。
这天晚上,清平候来到二儿子的房间,对这个即将成家的儿子进行一番最后的交代。
你以为他是来送小黄书的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别忘了郑源要娶的是公主,夫妻间的那档子事会由宫里的嬷嬷亲自……讲解,语言高雅而不失内涵,易懂而不落俗套,十八搬姿势无一遗漏,一定要让婚后的公主过得□□才行。
至于清平候,他是来给郑源送东西的,不过不是小黄书,而是……跌打酒、金疮药、护心镜……
郑源;爹你果真是来送我上“战场”的。
“这些东西你都收好了,尤其是护心镜,拳脚无眼,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断只手脚也就罢了,千万把命保住了,对了,还有这个,我费了很大心思弄来的,千金丹,保命的,你一定要贴身收着,如果不行了就把它吃了,等着爹来救你。”
郑源:……爹你是不是对公主有什么误会,她是将军不是杀人狂魔啊摔。
郑候爷还在那里叮嘱呢,“你平时不要往公主面前凑,千万不要惹她生气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打你你就受着,要是她拿刀的话你记得要跑,晚上睡觉别睡死了,千万不能打呼噜……”
郑源由着他爹在那里絮叨,他已经放弃解释了,反而是他爹拿过来的几个小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这,貌似是女人用的脂粉盒吧?打开一看,或是粉状或是膏状,红的白的,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凭着几辈子的经验,他敢肯定,这就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
不过他爹拿这些脂粉来干什么?是怕公主在边关待久了,不会化妆吗,可是他身为公公给儿媳妇送胭脂水粉不太合适吧?
郑源脸有些黑,“爹,这些是什么?”他指着那几盒脂粉问到。
“哦,这个啊,这是胭脂,你要不会用赶紧跟丫鬟学学。”
郑源放心了,这是让他学化妆讨好老婆吗?他爹有一套啊,还懂情趣呢,没少用这招哄他娘吧,这个主意到不错,以后他就可以给公主描眉化妆,闺房乐事啊。
不过郑源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他这辈子也不会懂他爹那奇葩的脑回路了。
“儿子啊,我想了又想,你除了这张脸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了,咱们要把这唯一的优势利用起来,你平时打扮的好看点,也许公主下手就没那么重了。”
郑源:所以说这些脂粉不是给公主用的,而是给我的?爹啊,你可真是我亲爹。
“呵呵,爹你是不是还要准备几套好看的衣服首饰才行?毕竟只打扮一张脸怎么能够呢?”
郑侯爷一点没听出自己儿子语气里的杀气,还煞有其事的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马上让你娘安排,这衣服现做是来不及了,你有没有比较好看的衣服,马上找出来,先应付几天。”
“爹,你生的是儿子,带把的,不是女儿”
“我知道啊,你小时候我亲自看的,那还有错,我知道你不想像女孩子一样涂脂抹粉,但跟命比起来,这些都是小事啊,源儿啊,你别犟了,打扮的好看点,公主心情好了,你也可以少受点罪不是?”
呵呵,他现在想弑父。
但清平候的战斗力就这么点吗?当然不止。
最后的最后,清平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小心翼翼的交到郑源手里,那表情就像他拿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源儿啊,这方子你收好了,平日里让下人按方子做药膳吃,公主年纪大了,需求可能比较大,熟话说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你这小身板可怎么受得住呢。”
27/97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