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的背后又有什么势力?
“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我寻求帮助的组织具体是什么,我只有我的接头人,我会和这个组织交换情报,同时他们也可以帮我达成一些事情。”
“从刚才大家‘搜证’到的信息上来看一直以来和我有联系往来的就是梁户尚书的组织。”
“我虽是御前带刀侍卫,但要和皇上说上话也是很难的,更别提越过冯宦这帮太监去跟皇上说他被谋害的事情。冯宦如此多疑,我一旦有异样,立即会被他斩草除根,我只能装作不知道。”
“这个组织也是我很艰难才联系上的,要阻止冯宦,不是我一个侍卫说句话就能成功的。”
众人理解了他的意思,也确实觉得合理。
张北然点头,然后问梁嵩老师:“梁户知道这件事吗?远侍卫所接触的那个组织,还有远侍卫知晓冯宦给皇上下药的事。”
梁嵩老师点点头:“远侍卫猜测的不假,和他一直以来保持联络和交易的组织,就是我的组织。”
“那梁老师可以说说你们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谋划吗?还有,冯宦知道你们在查他下药的事情吗?”
梁嵩老师再度点头:“我们已经有了一些应对,不过也很不幸,冯宦确实知道了有人在查这件事情。”
“所以我们组织的死士才会在最近死了这么多,还被他连根拔起清查出了很多人。”
“但有一点好消息,因为怕皇上已经起了疑心,那种药最近几天冯宦都没有给他吃过了。”
前后死了这么多人,甚至还有很多人即将去死,换来的却只有这一件事算得上好消息。
张北然沉默,轻叹着摇摇头:“那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最后上台的人是覃晚。
前面的人其实已经把每个人房间的线索证据都分享过了,覃晚就没有再着重单独把谁的房间拎出来说。
因为她之前和其他人有一起搜过房间,所以她又根据自己的笔记,补充了一些他们遗漏的细节,让故事更完整了一些。
这部分的重要性不大,后期节目里基本被剪了个干净,只留了覃晚分析案发现场情况和猜测真凶的片段。
覃晚去了案发现场,根据各种线索和节目组埋藏在游戏世界观里引导,她将证据和提示公开,分享了她的猜测--冯宦是死于内伤。
虽然也有很明显的证据指向冯宦被人下过毒,但是按照冯宦的真正死亡时间来看,他是在毒发前就身亡了。
覃晚仔细推理了这个结论的得出过程。
其实也很简单,现场被搜出来带了毒药的只有姜贵妃,而姜贵妃的毒药有说明,中毒的人毒发之后血液会变得粘稠,致死后喉咙中会淤积一块黑血块。
覃晚掰开了冯宦“尸体”的嘴巴,看得到喉咙里没有什么黑血块。
而“内伤”这一说法,也是源自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内力”使用后造成的破坏痕迹。
还有就是冯宦倒下的状态,不像是中了奇毒那样痛苦折磨,反而像是被一击毙命。
覃晚的说辞也取得了大家的基本认同。
最后根据每个人的个人信息和房间线索,得知:在场的人里会武功的只有三位年轻男士,张北然、魏远和夏粲源,他们分别是将军、带刀侍卫和太子,武功修为都不差。
这三个人里动机最轻的是魏远,他虽有被冯宦发现并且铲除的威胁,但并没有强烈的信息指向冯宦马上就要对他动手,更重要的是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冯宦已经把他查出来了。
剩下的两个人,动机都更强更迫切。
覃晚本可以继续分析下去,但是她没有。
投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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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晚了。
盛斯航下班回家的时候几乎是深夜,他一直没有在私人行程用司机的习惯,所以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开着车行驶在略显空旷的马路上。
没有任何人会来关心,去往的终点也没有属于他的一盏灯。
他像深海里离群索居的鱼。
他的孤独由来已久,却在最近枝繁叶茂的旺盛了起来。
变数只有那个人。
她不像阳光,也并不温暖开朗,却让他心里寂寞的影子层层叠叠的涨大。
因为她偷偷在眼里装走了他的一部分,他每次都很想要回来,却被她偷走了越来越多,甚至不确定,那部分够不够让她继续注视着他。
他就这样一天一天,惊疑又混乱地下坠着。
有时坠入她碎溅的泪珠里,有时坠入她冷媚的细吻里,有时坠入……她那难辨真假的真心里。
他防不胜防地想起覃晚,想她的工作会不会顺利,想她是否还在难过,想她还会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脆弱。
盛斯航没有经历过这样诡异的状态。
他也不知道,这份别扭是来自挂念。
只是在很久以后的某天,他在等覃晚回家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这个晚上,意识到自己原来在这么早的时候,就有过很想很想立刻见到她的感觉了。
第26章 威胁
第一天的拍摄结束, 覃晚收工的晚,因为后采排队,名气大时间紧的人都排在她前面,她这个黑料缠身的“十八线”很自然而然的被节目组安排在了最后。
等她出了摄影棚和助理一起回酒店的时候, 已经差不多要凌晨了。
助理背来的包里放了巧克力和面包, 覃晚摸着绞痛已久的胃, 机械地往嘴里放了一颗巧克力然后开始嚼面包。
她是受过很多苦的人,却还是有点挑食。
很多时候都吃不下东西,胃也娇气得不行。
没人娇宠过她,是她自己任性。
向玟知道她这些毛病,有时候也不知道说她对她自己算是好还是不好。
大部分时候她都随心所欲, 可随的又总是些对身体不好的想法。
助理被向玟三令五申过要照顾好她的胃, 覃晚也没叫小助理多为难,接过来的就都会慢慢吃了。
又等了一会儿, 车到了,向玟的电话也打来了。
“覃晚,有件事你必须想好了再给我跟公司回复。”她的语气在“公司”两个字上加重了,像是在特意提醒覃晚这件事对公司来说很重要。
“你之前在录节目我没有打断你,其实我们这边收到照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和盛总被拍到了, 你知道吗?”
覃晚其实不太意外,毕竟她最近正处于风口浪尖,偷偷跟着她的狗仔肯定不会少。
她理智道:“被发到网上了?”
“没有, 只是发到我们公司公关部的邮箱了,想必是盛总那边压了消息。”
“所以你和盛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覃晚眨眨眼睛, 抬眸看向窗外黑沉的天空, 找到那轮清冷的明月:“我们的关系……”
“是那种很难见到下一面的背道而驰的人之间的关系吧。”
向玟被她说的有点晕:“能不能说人话?”
“人话就是, 我们不熟。”
“那你们两个接什么吻!”
向玟的咆哮声音太大, 覃晚又开着免提,她的声音就这么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冲击着在场所有人。
助理在旁边有点坐立难安,她有心躲远点,但车后座就那么大,她不想听八卦都不行,也幸好向玟姐派来的司机算是公司自己人,不然还要担心会不会有被说出去的风险。
这一刻,旁人都心乱如麻如坐针毡,只有覃晚,面无表情还有点倦了似的的发着呆。
慢悠悠的接着道:“因为我们两不相欠。”
向玟真是烦死覃晚这个谜语人了:“你再不好好说话我真管不了你了。”
覃晚皱眉:“那如果我问你,你为什么跟一个人接吻,你的答案是怎样的?”
她既没有经验,又理不清思绪,干脆反问了回去。
“接吻不都是因为悸动、喜欢、思念、欲望或者爱之类的吗?”
“可我的好像就不是。”
“我觉得是因为胆怯、羞愤、无能、怨恨、发泄还有嫉妒。”
是她欺负月亮高高在上。
向玟打断她新一轮的谜语:“算了,我就问你准备好被盛氏放弃了没有。”
“这组照片明显是有人故意发过来要挟的,毕竟本来因为你的黑料就有很多人抵制盛氏这次的新款香水了,如果这组照片被曝光,你说你不是因为被盛总包养了才能拿到这个代言人的身份,全国能有一个路人相信吗?那你这个代言人还能有一点点公信力和推广价值么?”
“到时候不止你黑料缠身了,盛氏那些竞争对手都会一起跟着搞死盛氏,起码这次的新品是一瓶也别想卖了。”
“覃晚,如果再被雪藏,你还能撑住吗?”
“……”
向玟还没有说最糟糕的结果,如果舆论真的爆发了,事态不可挽回,她被抵制到要退圈,那她就还会有很多违约金要还,是一笔不可能还完的巨款。
覃晚见旁边的小助理一脸愁云惨淡,缩着脑袋有种大祸临头的架势,她垂下眼皮,把手机扬声器关了。
“所以发照片过来的人怎么说的?”
向玟从她理智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说让你自己退圈。”
明晃晃的威胁。
“哦?违约金那个人会帮我付吗?”
“怎么可能。”
“那她说屁。”
覃晚其实手机里已经有那组照片了,是宋沛淑发来的,她甚至连伪装身份之类的事情都不做,直接通知覃晚这是她们家的媒体拍到的,威胁她赶紧滚出这个圈子。
“别担心,宋家不可能放任宋小姐彻底把盛氏得罪。”
覃晚冷静又淡漠,仿佛在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宋沛淑只是想逼我而已,想看我挣扎出丑。”
“你已经回S市了是吗?”
向玟还有些呆:“……对。”
“那就好好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
但哪怕不是彻底得罪盛氏,不是放出这些“实锤”的照片,只是动用营销号集体下场发布“流言”,也能轻松毁了她。
只需要让网友心里有覃晚被盛氏包养的猜测就可以了,就足够让她一辈子贴上“被包养”、“潜规则”、“豪门金丝雀”的标签。
向玟沉默,她甚至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有时候轻飘飘地说一句能理解,反而显得更伤人。
向玟也反思过很多次,明明以覃晚的条件和性格在娱乐圈里再如何也不会举步维艰到这种程度,她当初是真心觉得这份工作适合覃晚,也能最大程度地改变覃晚的人生,才会把她拉进这个行业。
但这么多年,她到底还是害了她。
覃晚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很轻但很温柔地笑了一声:“姐,你没遇到我之前,我过得那段日子才算糟糕。”
“甚至我每天都要在路边捡转头或者玻璃瓶子,才能安心,我怕我被人迷晕了再拖回山里卖掉。”
“每天也都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里,其实我这辈子天生就做什么都不顺,跳过舞但是腿出了问题,进厂打工那个工厂拖欠了半年的工资最后倒闭了,在饭店当服务员每天有剩菜当工作餐吃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自己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谁都知道娱乐圈是门槛低又暴利的行业,网上骂我的人越多也说明我的名气越来越大了,我这种没学历没见识也没有特长的人,为了活命才从老家跑出来,现在的生活已经比从前优越太多。”
“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变得喜欢上了这个行业,光是收到的那些信和支持,就已经让我的人生意义非凡了。”
“我不觉得不幸,也不觉得后悔,你更不必为我内疚,你是改变我命运的人,我永远感激你。”
那些痛苦挣扎和被谩骂否定到抑郁的瞬间,都是她用力活着的证明。
她从来都够勇敢,哪怕永远差一点,什么都没能实现,也已经是最好的她了。
//
盛斯航快回到他经常住的那套房子的时候,接到了他父亲盛泽西的电话,让他现在回老宅一趟。
他甚至都不知道盛泽西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没有大事就明天公司见吧。”他冷声拒绝。
“那你明天直接在公司见你弟吧,我让他去行政部了。”
盛斯航挑眉:“我记得那个女人没有公司的股份。”
“我有。”盛泽西的声音和他一样冷漠:“就当给他一个大学生的实习名额,不会让你太难做。”
“无所谓。”
盛斯航单手打着方向盘停车:“从你的分红里给他发工资,你愿意发多少发多少,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言辞间把界限划得清晰,仿佛有血缘关系的只是盛泽西和他那个儿子。
“那就让他去当主管。”
盛斯航笑了:“那我不介意把你的股份迁出去让你们一家人自己开分公司。”
盛泽西皱着眉沉默:“你应该给机会让自己的弟弟学习、成长。”
“别说这么老土的话了,当初有人劝你怎么对我这个儿子的话你有听进去一句吗?现在反倒要拿所谓的血缘关系来绑架我。”
盛斯航本来是个沉默甚至沉闷的人,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句话都忍不了,不管盛泽西说什么他都想冷言怼回去。
盛泽西莫名有种像是自己那个叛逆又被宠坏了的小儿子在跟自己说话的感觉,从前大儿子无论他说什么几乎都只有一句答应。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你弟去了,如果是不太重要的职位,半天就会跑没影。”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儿子你不光要自己哄着,还得我拉上整个盛氏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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