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情更臊了:“我与他还不曾……不曾做真夫妻。”
此时,温舒瑶以为自己幻听了,她和楚湛已把该做的都做完了,怎么长姐与姐夫落在了后面?
下一刻,温舒瑶激动地握住了长姐的手,“姐夫他……至今不曾碰过你?”
她那个玉树临风的长姐夫必然不可能不行的呀!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姐夫一直在等待长姐。
以免小妹想歪了,温舒情忙说:“是我自己不愿。”
温舒瑶更惊了,长姐这等容色,岂会有男子不心动的?可想而知,这些年楚凌风当真对她极为敬重。
“姐夫他到底是什么绝世好男人?!我还以为这样的男儿唯有话本子里才会出现呢!”
温舒瑶激动极了。
以至于,她完全没意识到,千兰苑正处于诡谲的安静之中。
隔着数丈之远,楚湛的脸,冷得能够滴出水来:“……”这就是温舒瑶对好男人的评断标准?
他还听见了温舒瑶的心声。
【姐夫与皇上相比,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呀。】
楚湛:“……!!!”
所以,他到底输在了哪里?此时此刻,他并不能理解温舒瑶的任何想法。
这时,温舒情发现了不对劲,她一侧脸,就看见了一抹玄色身影,不由得秀眉一挑。
皇上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楚凌风告诉过她,说皇上栽在小妹手里了,起初她还不太相信,但见帝王如此古怪做派,宛若是民间的吃醋矛头小子,温舒情也有些信了。
她拉了拉小妹,这便行礼:“臣妇给皇上请安。”
温舒瑶诧异转过身,咬了咬红唇,眼神四处乱窜,就是不看楚湛,也福身行礼。
楚湛往前迈了几步,眸光幽幽,眼底宛若点墨。
他似乎并不敢得罪了温舒情。
“大姨子”这类的人物,就如同丈母娘一般,只能供着。
楚湛也潜意识里觉得,温舒情绝对不可轻易开罪,否则日后会有大麻烦。
他眸光淡淡:“国师夫人,朕有事要与瑶儿说,还望夫人回避一二。”
温舒情无话可说,帝王都“卑微”到这个份上了,她总不能赖着不走。
何况,小妹的性子,她还是很了解的。
只有别人在小妹面前吃亏的份。
温舒情盈盈一福,对待帝王的态度还算好:“是,皇上,臣妇这就回避。”
待庭院中再无旁人,温舒瑶半垂着小脸,目光所及,是帝王的绣金边皂靴,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抬头。”
温舒瑶:【干嘛呀?不就是拒绝了独宠一事嘛!后宫不可或缺呀,再者,那些娘娘一个个都是美貌如花。皇上就是负心汉!】
楚湛:“……”
不气!气死了也无人会懂!
亏得不久之前灌了一碗降火茶下腹。
楚湛觉得自己已经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是这小混账不知好歹!
气到一定程度,仿佛没了脾气,男人语气平缓,用最温柔的话说着最毒的誓言。
“瑶儿,朕今日就想告诉你,倘若你胆敢背叛朕,朕定要了你的小命!”
温舒瑶心里的小人哐哐撞墙,她抬头,对上了帝王的幽眸,乔模乔样的埋怨:“嫔妾的小命本来就是皇上的,皇上想要,拿去便是。”
楚湛一噎:“你……”
他要如何对待她?!
坏东西软硬不吃,也不中他的计。
他特意过来看一眼,就是渴望在她眼中看到半分醋意,然而,一无所有。
楚湛觉得自己会被气死,唯有拂袖离开。
第63章 美人失踪了(下)
回到帝王寝殿,楚湛再度取出了一种蛊虫。
下蛊的心思又蠢蠢欲动。
他还有后路不是么?
实在不行,就用蛊控制温舒瑶一辈子。
他是帝王,是大晋之主,她不过就是他的掌中之物,可他到底在患得患失什么?
已经担心到会失去的程度了……?!
一旁,张莳的心声传来,【皇上盯着蛊虫瞧了大半晌了,看来温娘娘还是未对皇上动心啊。】
楚湛:“……”
如今,就连张公公都看出来,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楚湛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眸光森冷,他把蛊虫又放了回去。
若是直接对温舒瑶用蛊,那他就是真的彻底输了。
楚湛背对着张莳,沉声吩咐:“让国师来见朕。”
楚凌风就住在偏殿,须臾便过来了。
楚湛直接问道:“你夫人还没对沈三郎下蛊?”他当真很想知道忘情/蛊的效果。
楚凌风面容淡淡:“……回皇上,尚未。不过臣并不在意,臣坚信自己能够赢得内人的真心。”
帝王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语气不明,“国师,你在暗示什么?”
楚凌风一噎:“……并无。”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疯狂,不成想,还有人比他更疯。
楚湛面无表情警告了一句,“国师几时找到桃花劫的破解之法,朕几时放了你与你夫人出宫。”
言下之意,帝王无法抱得美人归,国师大人也得一起受着。
楚凌风:“……”皇上不讲道理啊!
*
三日后,端午。
宫廷设宴,朝中五品以上的京官皆可携带家眷出席。
西南王父女眼下还在京城,今年又是新帝登基的第一个端午宫宴,故此,礼部甚是重视,还请了戏班子入宫。
宫宴开始之前,太后、帝王、后宫十四位嫔妃,以及应邀的大臣们皆到场了。
不过,饶是筵席处座无虚席,楚湛也一眼就察觉到少了人。
温舒瑶还没来。
楚湛难免怀疑到曹修仪身上,此刻这一留意,发现曹修仪也不在。
他现在对曹修仪甚有意见。
身为后宫妃嫔,胆敢抢帝王的女人!
楚湛按兵不动,今日宫宴上有温舒瑶喜欢的梅子酿,是他特意吩咐张莳准备下去的。那个小混账馋嘴,一定会过来。
只是不知,那二人又做甚么去了。
这一刻,楚湛更加觉得,不能让温舒瑶与曹修仪太近。
*
这厢,曹修仪正双眸晶亮的看着温舒情。
这位侯府嫡长女,可谓是文武双全、才色双绝、名动京城,算得上是京城第一贵女。而七年前,国师强娶的那场婚礼,更是十里红妆,满城喧嚣。
曹修仪对温舒情仰慕已久。
“温家姐姐当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话本子都写不出温家姐姐这般英姿。”曹修仪捧着双手,仰慕之色难遮难掩。
温舒瑶附和:“可不是嘛,我家姐姐就是仙女下凡。”
温舒情神色赧然。
新帝的后宫都是这样的女子么?
还真都是性情中人呐。
三人结伴,往御花园的筵席处缓缓走去。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三人转过身,就见康嬷嬷、京墨,以及曹修仪的两名贴身婢女,皆纷纷昏倒在地。
与此同时,温舒情突然抬手揉着眉心,她晃了晃头,道:“糟了!我们怕是中了埋伏。”
下一刻曹修仪身子一软,瘫软了下去,她不曾习武,身子骨不如温家女子康健。
温舒情眼神担忧的望向温舒瑶,随即,就有几名穿着宫廷服饰的公公迅速走来,温舒情见状自是要防备,然而却是浑身使不出劲来。
温舒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冲着长姐眨了眨眼,先一步软软的昏倒在地。
温舒情:“……”小妹这是什么策略?
不过,温舒情以最快的速度盘算了一下她自己的处境,抵抗几乎是不大可能,而且她还发现此刻就连嗓子也发不出声音来。
于是,温舒情也学着小妹,干脆当场昏厥。
见三名女子先后昏过去,“公公们”对视了几眼。
其中为首一人道:“糟了!到底谁才是温美人?”
到了这一刻,众人方才意识到,根本不该一次性处理了所有人,不过他们明明控制了药量,不料宫人晕倒之后,这三位嫔妃也先后昏倒。
宫里的女子,身子骨当真娇弱。
接着便有人道:“温美人身段婀娜,容貌美艳,这三人都符合。”
“那究竟把谁带走?”
“宫廷不宜久留,事不宜迟,干脆都带走。”
“事已至此,只能这办了!”
“走!立刻出宫,半点不可拖延!”
此时,温舒瑶紧闭双眼,宛若死尸,内心却开出了小花儿:终于可以出宫了嘛?哇!今日竟有意外之喜!
*
戏台子上正唱着不知名的调儿。
楚湛端坐在龙椅上,试图调整气息,他现在愈发能够掌控读心术了,甚至可以操控自己的意志,若是不想窥探外界声音时,还可以逐渐做到屏蔽杂音。
但此时,他心绪不宁。
那个小混账还没过来,三日未见,她对他就无半点思念么?
此时,一小太监疾步走来,在张莳耳畔低语了几句。
张莳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温、温娘娘失踪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楚湛猛然从龙椅上站起身,众人吓了一跳,戏台子上的伶人也结巴了一下。
楚湛喉结滚了滚,垂在广袖下的大掌握了握,这又落座。
张莳不明所以,但温舒瑶失踪一事,事关重大,他挨近了帝王,将此事禀报了一遍。
楚湛眸光微眯,今日参加宫宴的众人加起来足有百余人,温舒瑶失踪一事不可声张,楚湛以仅张莳可以听见的声音,道:“速让冷川去查!”
*
宫宴期间,楚湛离席。
与此同时,楚凌风也被他叫到跟前。
“国师,你立刻算一卦,看看瑶儿此刻在何处?”
楚国师在微风中凌乱:“……”
他又不是神仙!
帝王雷霆大怒,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国师忍了忍,道:“臣只能说,温美人此行变化诸多,难以揣测。况且,因皇上之故,臣之妻也被掳走了,不是么?”
楚湛不关心旁人,他就想把以最快的速度把温舒瑶捉回来,阴沉沉道:“国师到底想说什么?”
楚凌风一脸埋怨,道:“眼下,臣与皇上是一样的心情,臣丢失的是妻子,皇上只是丢了一位美人,臣的损失更大。”
楚湛一拳头砸在龙案上。
张莳:“……!!!”可别又伤了一只手啊!
对上楚凌风阴郁的眼,楚湛阴阳怪气:“瑶儿是朕带大,你说她对朕重不重要?”
国师大人无语凝噎:【皇上明明对小姨子情根深种,还死活不承认,他自己亲手养大,总不能当做女儿了。】
楚湛:“……”
再争执下去似乎也是无济于事。
不多时,冷川疾步走来,将调查结果如实禀报。
“皇上,今日一起失踪的,还有国师夫人与曹修仪,从目前证据看来,人已被掳出宫了,臣怀疑戏班子有问题。另外,臣已让曹统领前去了城门口,就怕……已为时已晚。”
楚湛的眸光冷到能够结出冰渣子,“继续追查!”
*
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往北疾驰,无本分停歇。
马车内,温家姐妹已彻底清醒,但身子骨无力,暂时还无法使出武功。
见小妹淡定如斯,温舒情笑了笑,“小妹,你是不是猜出了什么?”
温舒瑶伸了个懒腰,这宫外就是好,就连呼吸也顺畅了不少,夕阳余晖从车窗照进来,透过细微缝隙,可看见苍茫原野。
温舒瑶依偎了过去,“长姐,咱们被掳出宫外了,这还用猜么?”
温舒情噗嗤一笑:“你呀,就是胆大。”
后宫女子失踪,就算是被找了回去,清誉也不保,皇家是容不下小妹了,除非帝王根本不介意。
不过,温舒情算是看出来了,无论帝王是否介意,小妹自己是半点不在意。
温舒情又问:“小妹是否能猜出,是谁掳了咱们?”
温舒瑶慵懒的眯眯眼,“还不就是那几伙人。如此也好,长姐别怕,有我在呢。”
温舒情无奈摇头失笑。
她哪里会怕。
被困内宅这么多年,她也想出来走走,只不过……却是连累了曹修仪。
不多时,天色渐黑,马车终于在一处废弃农庄歇脚。
曹修仪也缓缓转醒。
马车停下,黑衣人掀开车帘,竟发现三位美人都醒了,并且异常的安静,不哭不闹不反抗,平静的让人诧异了。
掀车帘的黑衣人愣是僵了一下。
“这位壮士,请问可有水喝?”曹修仪双眸明亮,笑眯眯地问道,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她应该没有称呼错吧。
黑衣人:“……”不,他是亡命之徒,他是土匪,是死士,唯独不是壮士。
这时,黑衣领头人的声音传来:“还愣着做什么?!把人都带过来!过了今晚,继续赶路!”
黑衣人回过神,莫名没了脾气,保持着掀帘子的姿势,对马车内三位贵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温舒瑶提着裙摆跳下马车,她在原地转了几圈,仰面望着万里星河,不由得感叹:“今晚夜色甚美。”
曹修仪下车,也仰面望着天,果真如此。
此时,虫鸣啾啾,夜风徐徐,漫天星辰如盖,空气里都是青草野花的气息,深吸一口气,浑身心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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