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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点一共四间瓦房，有独立的院子。
从中间隔了一堵墙。一边住男知青，一边住的女知青。
男知青原先有八个人，现在已经走了五个人，还剩下三个。都一年了也没有男知青再过来。
女知青这边今年走了两个，随后夏青青跟胡晓梅来了。现在还是八个人。
因为两个人是新人的关系，她们的关系最好。
第5章 你想毁我前程
胡晓梅很惊讶，“你俩这是去河里游泳了？怎么浑身湿淋淋的？赶紧进屋换衣服别冻感冒了。”
李卫国把人送到了，知道姑娘家的房间他一个大男人不好进去。
就对夏青青说：“你快进去换衣服。我回去了。”
夏青青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等等，把衣服披上回家烧一碗姜汤祛寒。别冻感冒了。”
李卫国身上冷，夏青青的话却让他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了。你赶紧进屋去。”他接过大衣穿在身上，里面还有夏青青穿过的温度。看着她进了屋子才走。
夏青青回到屋里把湿衣服换掉。
胡晓梅去切了姜片，放两勺红糖在搪瓷缸里加上半缸的水。
又加了几块红糖，放在炉子上烧姜茶。
她好奇的坐在夏青青的跟前，“跟我说说，你俩啥时候处的对象？我咋不知道呢？”
“刚刚处的。”夏青青弯着腰擦头发。
胡晓梅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她，“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你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快是快了一点。谁叫我喜欢他呢。”
胡晓梅故意夸张的打了个冷颤，“妈呀，鸡皮疙瘩掉一地。你俩处对象处到河里啦？”
“嗯，算是吧。”
“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胡晓梅好奇的不行。
“今天周美丽找到我说，村子外面的河里有人电鱼，河上漂了不少鱼。要我跟她一块去看看，想抓一些回来。
我想着大家天天干活太辛苦，如果真的有鱼，抓一些回来打打牙祭就跟她去了。谁知她是想害我，我刚站在河边啥都没看到，她一把就把我推了下去，差点淹死。要不是李卫国及时经过，你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
“什么？你被那个周美丽推下水了？天呢？瞧她漂漂亮亮的文文静静的怎么这么恶毒。你得把这件事跟队长反映。她这是故意杀人啊。”胡晓梅吓了一跳。
“这就是周美丽聪明的地方，她把我推下去后，又跑去村里跟队长说我落水了。还让队长带人来救我。我说是她推我下去的，她死不承认。队长也没办法。咱们队出了这种恶劣的事传出去他这个做队长的脸面也不好看。以后先进村集体的荣誉不好拿。
即便他知道周美丽故意推我，我现在没事。周美丽又哭哭啼啼死不认账。他想把事情按下去。”
“真是气死了人，队长这不是纵容犯罪吗？”
夏青青笑着说：“她被我打了一巴掌脸都肿了。我还把她跟张文清的事抖搂出去了。用不了两天她跟张文清的事就会传开。”
“干得好，一巴掌太少了。你应该多给她几巴掌。把她的脸打成猪头。”胡晓梅愤恨的举起拳头。
“我也想，当时有不少人在，如果太过分会被人说闲话。不过，这一巴掌我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也够她受的。”
炉子上的姜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屋子里一股香香的姜汁味。
胡晓梅把搪瓷缸用布包着手把，从炉子上拿了下来。
然后倒进碗里，“快过来喝吧。等一会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夏青青的头发也擦了半干。过来把姜汁喝了下去。
一碗姜汁喝进胃里，浑身都暖和了。
……
周美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脸，又红又肿又痛。
这还不是她担心的，她最担心的是张文清。自己害夏青青的事他很快就会知道，他一定会骂自己。
自己跟他之间的事又被夏青青曝光，她不敢想象张文清知道后会怎样？
外婆过来敲门喊她吃饭，她也不愿意出来。她怕外婆看到她的脸，她不好解释。
坐在床上忧心忡忡。
……
张文清在小河边坐了一会，他看着皮包里的红色围巾，拿出来看了两眼想扔进河里。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他一进村，就听到村子里的妇女谈论夏青青跟李卫国的事。
他烦躁的来到周美丽的家门口。
周美丽的家，跟村子里大多数人住的一样，都是土坯茅草房。
就是用土跟稻草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砌的墙，屋顶用芦苇杆扎成直径五六厘米的一小捆盖在屋顶，然后在芦苇杆上面再铺一层茅草。
院子的墙壁也是用同样的操作垒起来的。
周美丽的外公从外面回来，看到张文清鬼鬼祟祟的往他家里看，“张知青，你有事吗？”
张文清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找周美丽，他怕别人看到他来找周美丽说闲话。
冷不丁的有人说话，把他吓了一跳。
看到是周美丽的外公，也不好发火勉强笑着说：“大爷，我有点事找美丽。”
“你这孩子，美丽在家你站在门口干啥？跟我进来吧。”
张文清跟他进了院子。
周美丽的外公是个大嗓门，一进院子就喊了起来，“美丽，快出来张知青有事找你。”
正满心烦躁的周美丽听到张文清来了，赶紧把扔在床上的围巾拿起来把头围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
才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老爷子看她一眼，“在屋里还裹得那么严实。”
“你怎么来了？”周美丽心里很虚。
“我找你有事。”
周美丽看他不太高兴的样子，知道今天的事他应该知道了。反正也躲不过总要面对的，害怕也没有用。
“外公，我跟张知青有话要说。”
她外公拿了一个旱烟袋，就出来了。“你们有话就说吧，我不打扰你们。”
老爷子一走，张文清的脸就拉了下来，“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呀。”周美丽心虚道。
“你还不说实话，你是不是把夏青青推河里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张文清真被她气死了，没想到她这么蠢。
他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压低声音，“我跟你说过，夏青青是我回城的希望。你今天这样做，是不是想毁我前程？”
周美丽其实就是这样想的。她跟张文清之间已经有了那种关系。
夏青青没来这里之前张文清回城无望，说过要跟她在这里过一辈子的。
现在张文清所有的心思都在夏青青身上，千方百计想搭上夏青青这趟回城的列车。
虽然张文清跟她保证他喜欢她，回城之后一定会想办法也把她弄到城里去，然后跟她结婚。
她觉得这个承诺太遥远不现实。
村子里的李冬梅也是嫁给了知青，还生了一个闺女。后来这个知青有机会回城，就跟李冬梅离婚了孩子也不要，自己回城去了。
这就是现实，何况张文清给她的就是一个承诺，她对这个承诺没有信心。
第6章 周美丽挨骂
她想把张文清留在这里。
看着张文清看自己那愤恨的眼神，她有些心慌，解释道：“文清，我，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费劲巴拉的讨好她我心里就不舒服。她都不喜欢你，你费那劲干啥？文清，我想让你留下来。咱们在一起生活。”
张文清觉得可笑，这个破地方他一天都不想待下去。
现在有机会他怎么可能为了她留在这里。
“不可能。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咱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在一起了。”
周美丽一听立即慌了神，她赶紧伸手拉他，“文清，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以后说啥我都听你的。
我已经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你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今后还怎么嫁人？”
张文清以前觉得她身材好又听话，长的也不错。是他能掌控住的女人。
没想到她背地里想害夏青青，反而成全了李卫国，让李卫国得了夏青青的心。这都怪她，越想就越生气。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夏青青跟李卫国走到了一起。两个人手拉着手进村。李卫国还跟村里的那些老娘们介绍夏青青是他对象。夏青青也承认了。你把我的希望毁了，我没有办法原谅你。”
周美丽觉得天都要塌了，她抱住要离开张文清，“文清，我不要跟你分开。你原谅我。我有办法让他们走不到一块。”
张文清听她说有办法，停下来看着她问：“说来听听你有啥办法。”
周美丽就把自己的法子跟他说了一遍。
张文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满意的点点头，“你的小脑瓜子就是聪明，这种法子你都能想出来。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办成了。”
周美丽依偎在他怀里，撒娇道：“文清，你还不相信我吗？”
张文清的手放在她挺翘的屁股拍了一下，“我当然相信你，只要你听话不给我找麻烦，咱们还会跟之前一样。好了，大白天的在你房间里待久了影响不好。事情你尽快办，我先回去了。”
周美丽只好松开他，“把他送到大门口。”
看着张文清走远，周美丽才松了口气。
……
李卫国回到家里。
他家一共六口人，有一个六十多岁的奶奶和不到五十的父亲。
和刚刚四十出头的继母。继母自己带过来一个闺女叫茶花。今年十八岁。
后来父亲跟继母又生了一个弟弟，叫李响。今年才十岁。
李卫国没有退伍之前，每个月都有津贴都寄回家，家里的生活也算是村里比较好的。
后来他在训练的时候，失误从高处摔了下来，伤到了腰。在部队医院住了半年。
身上的伤虽然养好了，但不能继续训练。最后只能选择了退伍。
回到了他的家乡上坡村。
父亲坐在院子里，嘴里叼着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看到他进来，疑惑的问：“你去镇子上，怎么浑身湿答答的。掉河里了？”
李卫国刚才跟夏青青在一起，因为紧张兴奋并没觉得冷。离开知青点回来的时候，才发觉浑身上下都冻透了。
“嗯。我先去换衣服。”他进了房间。
家里一共三间房，是土墙瓦顶。是用他的退伍费修的。
家里的房子太破了，一到下雨天屋子里四处漏雨。
他就把退伍费都拿了出来，帮家里把屋顶的茅草房换成了瓦片。
还顺便盖了一间偏房，把院子也拉起来了。
房子左边的房间是父亲跟继母弟弟李响住，右边的房间是奶奶跟妹妹茶花在住。
他住在边上的偏房。
换好衣服出来，把湿衣服放在盆里，拿到水缸跟前洗衣服。
“放在盆里，等你妈回来洗。”父亲李大山一边吸着旱烟一边道。
“没事，我自己能洗。”李卫国洗的很熟练。
“你啊，得找个媳妇了，你岁数也不小了。有了媳妇还能帮你洗洗衣服。”
说到媳妇两个字，李卫国就想到了夏青青。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李大山看他脸上带着笑，以为他也有这个意思，“你要是想通了，我找媒人跟你说亲。”
“不用找媒人，我会自己找。”李卫国拒绝。
“你一直这样说，也没见你找。”
李卫国把衣服晾在绳上，对父亲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等时间合适了我会带回来见你们的。”
李大山停止了吸旱烟斗，“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卫国点点头。
“你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你赶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老李道。
李卫国进了奶奶住的房间，奶奶有严重的风湿病。四肢的关节处疼痛难忍，根本就没办法走路。
现在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或者坐在床上。已经有两三年没有下地走路了。
躺在床上的奶奶看到大孙子来看她，很高兴的问：“卫国，我刚才听到你在院子里跟你爸的谈话，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李卫国在她床边坐下来，“是真的奶奶。她是谁啊？叫啥名？人长的漂亮吗？”
“她是咱们这儿的知青，叫夏青青。人很漂亮，您见了肯定喜欢。”
“知青好，有文化又是城里人。我孙子就是有能耐。你啥时候能把她带回来给我瞧瞧？”老太太高兴的满脸的褶子。
李卫国握着奶奶瘦骨嶙峋的手，“我们才刚处对象，等过一段时间我就把她带过来见见您。好不好？”
“好好好，奶奶不急。只要你有对象了，奶奶就放心了。你亲妈走的早，你继母又是那样的脾气，你成家立业了就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奶奶语重心长的说。
“嗯，我知道。奶奶，我抱你出去晒晒太阳，今天外头的太阳不错。”
他把椅子拿在门旁，把奶奶从床上抱下来。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今天的天气真好。”老太太用手遮眼看着头顶的太阳。
李卫国拿了一件衣服盖在她腿上，“今天有风，盖在腿上保暖。”
“好，还是我大孙子疼我。养儿子要是不当家就白费。”她说完看了一眼抽烟的儿子。
李大山知道母亲又看自己不顺眼了，反驳道：“妈，你在孩子面前说啥呢？要是被翠萍听到了，不是又要闹矛盾吗？”
“我又没说她闹啥矛盾？你把腰杆挺起来做个男人。你儿子起早贪黑赚钱养家，你为他想想吧。他今后要娶媳妇，这个钱你有没有准备？”老太太看到他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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