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魏的凌王那也是拥有着战场凶名的名号,对于像这种人,战争对他来说只有熟悉不会陌生。
他今夜敢毫不客气地说出这样的哈,他日,就能真敢做出这样的事;看来这趟回去,他必定要以命请求陛下,将卓朗重重惩治了。
穆克察对着赵凌一抱拳,算是答应下他的所有话。
而赵凌,再也懒得跟这两个混蛋多言,带着凌王府的侍卫就快步朝着楚星月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瞅着快步离开,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中的凌王等一行人,穆克察虎目冷冷的瞪着依然抱着受伤大手的卓朗。
“国师,你可知,你这次错的有多离谱。”
卓朗龇着森白的牙齿,对着穆克察桀桀的笑出声:“错?老夫何错之有?老夫最大的错就是被这臭丫头耍了一次又一次,早知道还是让她给溜了,还不如在刚抓到的时候就放干她的血。”
穆克察惊心的看着如此执迷不悟的卓朗:“到了现在,你还冥顽不灵,好,反正等回到北蒙,陛下自然会惩处你;卓朗,你的脸到底是怎么会事?你真的是国师吗?”
卓朗突然狠狠地瞪了眼穆克察,眼神中尽是鄙视之色:“黄口小儿,老夫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喊的?就算是你爷爷来了,他也不敢直呼老夫之名。”
穆克察知道卓朗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和神秘,眼下看着他这张比他还要年轻的脸,他更觉得心底发毛。
如果他真的是卓朗,那他现在的年纪和他此刻的容貌实在是太冲突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让自己永远保持着年轻。
但,无论他究竟对自己用了什么法子,这个人也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活着。
他的存活,定会给北蒙带来巨大的灾难。
……
楚星月被云霄扶着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只是,在刚走了数步,脖颈上的毒伤就再次发作,因为疼痛而被逼出来的冷汗早就布满了她光洁的额头。
云霄听到楚星月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担心的看向明显身体不适的她:“王妃,你怎么样?”
楚星月抓紧了云霄扶着她的大手,几乎将整个身子都依靠在云霄的臂弯里,无色的嘴唇无力的张合着,因为疼痛而难以忍受的嘤咛声不受控制的从她的嘴里传出来。
这时,赵凌及时赶到。
从后面一把就将楚星月拦腰抱起,眼神焦急地对上她雪白的小脸,虽然心疼,可也忍不住斥责她。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耍小性子,真不要命了是不是?”
楚星月现在才不愿意见到赵凌,只要一看见他,她就能想到刚才他不顾她的生命安危,将卓朗那个老妖怪放走了。
这个混蛋!真是白让她对他那么好了。
想到这些,楚星月就觉得无限委屈,强撑着一口气,用拳头无力的打着他的胸口,明明是咒骂他的话,却带着哭腔。
“你混蛋!我都受伤中毒了,你还这么凶的对我;卓朗要害死我,你也放了他,反正,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你心里的前途和利益;你别管我好了,让我疼死、难受死、毒死算了!”
听到楚星月连声的指责,不知怎么回事,赵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居然有一个受虐般的声音响起:还好,她还愿意跟他说话,总算是没不理他。
“谁说在本王的心里只有前途和利益,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本王差点死在这林子里,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见到本王不欢呼惊喜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推开本王跟别的男人走,本王真是瞎疼了你一场,白宠了你这么久。”
听到王爷这番话的云霄,真是恨不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说句实话,他是真委屈。
明明他是被王妃无辜卷进来的好不好,怎么到最后,却成了王爷口中的‘别的男人’。
完了完了,王爷这次恐怕是真的不饶他了。
楚星月见这时候他先委屈上,就觉得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几乎快要将她憋晕过去。
立刻,就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离开,“好啊,那你以后就别疼我了,也别宠我了,赵凌,老娘这辈子不想跟你过了。”
“你说什么?”
赵凌顿时就露出了几分怒意,伸手就毫不客气的朝着楚星月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真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连这样放肆的话你也敢说。”
楚星月本来就委屈,眼下,见这家伙居然还敢动手打她,虽然没打疼,可她这自尊心怎么能够允许?
一时间,本来就憋在嗓子眼的气直冲脑门,让她娇躯一僵,眼睛霍然睁大,跟着就脑袋一歪,便被气的晕死过去。
赵凌没想到自己怀中的娇人突然被自己气晕了,当场就吓得手忙脚乱,高声喊着楚星月:“月儿,月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本王,月儿!”
楚星月本来就受伤毒发,她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只因她天定一脉的强悍体质支撑。
如今危险解除,又被自己伤痛的身体折磨,还被赵凌这么气了一下,她当然是支撑不住;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昏厥居然吓坏了赵凌。
云霄赶紧走上来帮忙看着王妃,见楚星月勃颈处的伤口流出黑红色的鲜血,又看王妃的脸色已经隐隐透着股青色,就知道情况不好。
“王爷,王妃身上的毒想必是已经到了七经八脉,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那怎么办?”此刻的赵凌显然是已经方寸大乱。
他没想到先前还能跟他斗两句嘴的爱妻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生命堪忧之人,长这么大,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云霄见王爷已经失去了方寸,只能先大胆的替王爷做出判断。
将王爷随身携带的凝血丹掏出来先喂给王妃两枚,对王爷说:“王爷,王妃身上之伤不能耽误,你快将王妃带出林中,先回龙泉寺,属下骑快马去太医院请太医,务必会以最快的时间将太医带来救王妃。”
看着怀中被喂下凝血丹的楚星月,赵凌慌乱的情绪总算是找回几分冷静,交代云霄:“去请王太医,他若不在太医院就直接去他府中,务必将他本人亲自带来。”
云霄立刻明白王爷请王太医的用意,王太医虽说在太医院中医术不是最顶尖的那一位,可是,对一些歪门邪道的毒术却是研究颇深。
王妃此刻身上的毒要比伤严重,自然是要对症下药,邀请对毒术研究最透彻的王太医前来才能救命。
……
晕厥过去的楚星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像是静静地躺在安静而有温暖的海面上。身上的疼痛再也感觉不到,连日来的辛苦也一扫而空。
这种舒服的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舒适,让她渐渐生出真想永远都这样躺着才好。
可是,当这个想法刚产生出来,眼前就飘来一个纤细的人影,等她朦朦胧胧的睁开带着困倦的眼睛,那人熟悉的面孔却是让她惊的连一丝倦意都没了。
这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确切的说是和她在穿越前,与真正的楚星月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看见她醒来,女子脸上露出恬静柔弱的笑容,这种笑容楚星月能够肯定,自己绝对是露不出来的。
换句话来说,除了脸一样,她和眼前的这名女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谁?”楚星月扶着身子慢慢坐起来,怔怔的看着她的脸。
她都快忘记自己原来长什么样,看见她的模样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让她不由间生出想要靠近亲昵地感觉。
女子的性格十分柔和,身上银色的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
她半蹲下身,与楚星月的眼睛平视,对她展颜一笑:“我就是你呀。”
“胡说!”
楚星月立刻否定:“咱俩虽然长的一样,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我。”
女子似乎很困扰,天真的伸出细嫩的手指轻轻地点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再开口:“或者可以这么说,咱们俩是同一个人,但一个是前生,一个是来世。”
楚星月忽然觉得她的这番说辞十分熟悉,对了,她曾赵凌讲过,自己十分厌恶周嫣然,而这种厌恶像是从她的骨子里散发出来,没有任何的理由。
她向他解释,很有可能是她上辈子就认识周嫣然,而周嫣然这人曾坑害过她,所以她才会如此讨厌她。
如今,这种说法却被眼前的女子提起,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接受。
女子似乎十分体贴人,善良的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楚星月的肩膀:“不要被我的话吓到,你要觉得害怕,不当真也无所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月儿,辛苦你了。”
楚星月怔住,不明白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女子露出愧疚之色,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划拉着地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会来到这里,不是巧合,而是必然;月儿,大魏王朝里有你的宿命,而这宿命中有幸福,也有痛苦,这些都要你去一一品尝,而我,帮不了你了。”
“宿命?你的意思是,我穿越不是巧合,而是我就应该来到这里。”
“不错!你是属于这里的人。”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个地方,有很多人都在等你,有你深爱的人,也有你真正的亲人。”
“喂!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我怎么听不懂!”
“等以后,你自然就懂了。”
女子说完,就站起来,对着楚星月粲然一笑,道:“相信我,大魏,是你的归宿。”
第一百章 知道错了?那就赔罪
“你别走,你告诉我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别走……”
听着昏迷中的楚星月不断的在梦中呓语,双手也不安的在空气中乱抓,赵凌还以为她是在寻找自己,赶紧心疼的凑上来,紧紧地拉上她冰凉的小手。
抚摸着她因为疼痛而汗湿的发顶,小声的在她耳边安慰着:“月儿别怕,本王哪里也不去,就陪在月儿身边,哪里也不走!”
似是听到了赵凌的安抚声,楚星月总算从混乱的梦境中平复下来,只是一张小脸在伤痛的折磨下显得更为苍白。
她的皮肤本来就极为细嫩,平常时间她欢好时,稍稍用点力都能在那片细嫩的肌肤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如今,一场伤痛折磨的她几乎快去了半条命,本就细薄的肌肤更像是一张白透的纤纸,好似稍稍一触碰,就能将她捅破。
她的这种脆弱,让赵凌心疼无比;只能不断地催促伺候在身边的下人出门去看,云霄有无将王太医找来。
半跪在一边的春杏也在楚星月被救回来后哭肿了眼睛,她不断地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楚星月被抓伤的脖颈。
看着细软的帕子上沾染的红黑色的血迹,她差点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虽说是个女流之辈,但也知道,只有中了毒的人才会流出这么可怕眼色的鲜血,小姐本来就受了伤,此刻伤口上还带着毒,只要一想到这其中的凶险,春杏就恨不能替楚星月承受这种痛苦。
这时,一直半掩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守在楚星月身边的赵凌连动弹一下都不曾,只是看了眼春杏,春杏就放下帕子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房门外,无尘大师依旧身披袈裟,在看见打开门的时春杏时,就先对她行了佛礼,“听说王妃已经被救回来,只是伤重昏迷,我略同歧黄之术,不知可否能帮忙?”
春杏不敢擅自做主,赶紧回头看向守在床边的赵凌。
赵凌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犹豫的看了眼命悬一线的楚星月,最后,还是作出决定,站起身对门口的春杏道:“请大师进来。”
春杏立即打开房门,将无尘迎进门。
无尘在进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看来就算是从卓朗的手中侥幸保下一条命,楚星月这次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无尘来带床头前,看着明显陷入昏厥的楚星月,她的一整张脸几乎是惨无人色的雪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口中还能听见她偶尔传出来的呓语声。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无尘当知救人心切,赶紧先为楚星月摸了脉,做出明确的诊断:“王妃这是身中奇毒,又有伤口发炎、身体受凉着寒,急火攻心之症。”
“那该怎么办?”虽说知道这无尘大师的身份可疑,但在这种情况下,赵凌也只能先信他一次。
无尘将楚星月额头上的冷敷帕子拿开,对赵凌道:“好在王妃似乎先服用了护养心脉的奇药,虽说身体里的奇毒已攻入血脉,但应当性命无虞。”
听到无尘这么说,赵凌这才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可是,还不待他将这口气吐匀,无尘的话却是让他再次心惊胆战。
“王妃虽无性命之忧,但,她身中的奇毒却是十分厉害,流淌在身体里的毒素会折磨着她的意志,让她痛苦不堪;王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想必也知道,像这种慢慢折磨人的毒药简直堪比酷刑,很多时候都是会被用在被刑讯逼供之人的身上。想必下毒之人,应该是要折磨王妃,让她软化,从而想从她口中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凌立刻就想到了卓朗那张脸,他真是后悔,只是在那个混蛋的手掌心上开了一个窟窿。
早知道他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他的月儿,他就应该在他的脖子上,也开一个洞才甘心。
看出赵凌眼神中的凶悍之气,无尘从袖中掏出一盏白色的瓷瓶,打开瓶口,立刻从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清甜香气,送到赵凌面前。
“这是香花玉露酿,能起到消炎止痛的功效,王爷若是信的过我,不妨先让王妃服下,虽不能解毒,但最起码能让她好受一些。”
赵凌闻着从瓶口中散发出来的清香,知道像能散发出这种味道的东西绝对不会是毒药。
客气的从无尘的手中接过瓷瓶后就叫来春杏,帮着他扶起楚星月,小心翼翼的将那香花玉露酿一滴不剩的送入楚星月的口中。
而昏迷中的楚星月,一直都身处在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直到被一股清凉的香气唤醒,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楚所处的环境。
春杏惊喜的看着依靠在王爷怀中终于睁开眼睛的楚星月,激动地抱起她的手,喜极而泣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小姐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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