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吓得,龙门镖局赶紧撤。
“快!躲石头后面!黑龙寨的埋炮啦!咱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别被误伤!”
伙计们得了令,那是纷纷找地方藏身。
可藏身的地儿就那么几个。
黑龙寨的藏了,就没位置给龙门镖局的了。
于是两方人马,就这么窝在一处,你推搡我,我推搡你的,谁也不服谁。
“你们就不能另找个地儿?”黑龙寨的,很是不满。
龙门镖局的还挺凶,“你咋不换地儿呢?”
“这地儿是我们先找的!你说是你们滚去找别处,还是我们换地儿?”
“哎呀,还有空闲的位置,就让咱挤挤呗。”
就在双方人马谁也不服谁时,山坡坡上炸药的引线被点燃。
“嘭砰嘭砰!”
一连串的炸药声,响彻山坡坡。
铁勒人被炸的七晕八素的,横尸一片。
趁着黑龙寨冲出去扫尾之际,谭从文忙让谭青青几个,赶紧把剩余的伙计和货,全都往山下运。
这次他们的货车已经不剩几个了。
人手甚至还有闲余。
谭从文便叫人偷了几箱还没被炸坏烧毁的粮草,放到自个儿队伍里的货车上。叫他们搬运下山。
自个儿跟二弟,则是又冲进了铁勒人之中。
不过这次,铁勒人因为黑龙寨事先埋好的炸药重伤。战斗力直线下滑,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有谭从文和谭考文在,下山运货的伙计,完全能安心运货。
这次他们脚程稍快了些。
谭青青进入船底层船厢,数了数,一共二十六头骡子,二十六架货车。
三位商贾是十五架,龙门镖局的是十一架。
木柴车丢了两个,粮食车竟然不减反增?
谭青青数了数,粮食车多了三辆。应该是镖局伙计们偷拿铁勒人的。
因为有些粮草包上,还有黑龙寨点火烧焦的痕迹。
“这群黑龙寨的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精贵。这么多好东西,说烧就烧。太浪费了!”
“是啊。就是把粮食车驮运给梧州城也好啊。也能让梧州城百姓多吃十天半个月!”
“先不管这些。”谭青青道,“清完货,点点人。”
“人都无恙吗?”
“无恙着呢。”杜小河道,“这次得亏是老天保佑,没有重大伤亡。溜子,满子,盘子,都是皮肉伤。二蛋,狗子,旺财这几个小的,机灵,躲在货车底下,没给铁勒人砍刀的机会。”
被杜小河点到名时,二蛋,狗子,和旺财还往前站了站,骄傲地挺了挺小身板。
“伤药厢呢?把伤药和绷带分发下去,给伙计们缠一下。”
“伤药在呢。都已经拿出来了。”
“好。”谭青青点头。
“我再挑几个人,前去接应大镖头,二镖头。剩下的人,就在船上护着那三商贾,没有信号弹,你们谁也不准下船。”
“可……”
陈安此时有话要说了,“大镖头和二镖头说过,先让我们开船走。否则,若是被黑龙寨的追上,很有可能人货全完。”
第45章 做麻将牌
“那也不能把大镖头,二镖头就这么落下啊。”
“没事。”谭青青道,“你们先开船,我们下船接应。”
谭荣柏和谭松柏却不答应谭青青说的。
“你,云星,摘星,待在船上。我和松柏去。黑龙寨并不知我们会在哪个河口停下,只会派遣探子,在这几个河口布局人手。”
“只要我们走的够远,黑龙寨就会因为鞭长莫及,放弃围杀。”
“毕竟梧州城还在遭遇铁勒突袭。”
“没有十天半个月,黑龙寨是抽不出人手,与我们周旋的。”
谭荣柏说的在理。
谭青青点头,“那你们去吧,我们开船。”
“我们会在泠化口,北鞍口,安江口,扶台口,阳南口停下。每个河口停三日,三日一过,就会插上绿旗,示意你们直接去下一个水驿。”
这几个水驿都是谭青青随机选取的。
饶是黑龙寨再有头脑,也没法从中摸出规律来。
“如若插上了红旗,便示意有仇家追杀。你们不要接近这个水驿。”
“好。”
事已商议完毕,谭荣柏和谭松柏就下船去接应去了。
而船上,谭云星瞬间成为了最年长的少东家。
之前,操舵船只这事儿,都不该谭云星负责。他要么打下手,要么就躲舱里玩。
如今他被推到了头阵,就颇为的头疼。
谭云星求助地看向谭摘星和谭青青。
谭摘星和谭青青耸肩,“控制船舵这可是个力气活,你怎么好意思让妹妹们来?”
谭云星很无语,“你们俩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刚才杀铁勒的时候,就你俩冲的最凶!”
“那哥哥你就更要检讨自己了。为什么自己不冲的更凶一些?”谭摘星跟着谭青青一起奚落谭云星。
瞧着几个少东家推搡吵闹起来,杜小河和其他几个弟兄笑道,“没事儿,三少爷,我们来帮你。操作船舵并不难,你跟着我们多学一学,也就会了。”
“那她们俩为啥不学?”
谭云星没好气地指了指谭摘星和谭青青。
谭青青呵呵哒,“我们?我们去打叶子牌了。现在大伯二伯都不在,当然是玩牌的最好时候。”
谭云星,“?”你礼貌吗?
作为谭云星的亲妹妹,谭摘星,也是拍拍谭云星的肩膀,示意哥哥好好工作,不要偷懒。
“加油哦,三哥。妹妹看好你。”
然后自己却愉快地跟着五妹,进了中间那层休息船舱。
谭云星,“……”
谭云星望着四妹和五妹,毫不留情,远去的背影,气的人都傻了。
凭毛啊?
凭毛四妹五妹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去打叶子牌。而他这个做哥哥的,还得累死累活掌舵?
啊!
天道不公!
然而,谭云星的怨念,根本影响不到谭青青和谭摘星。
尤其谭摘星走到一半,才惊觉,“五妹,咱上船的时候,好像没有拿叶子牌上船吧?那咋打呀?”
“自己做一套出来。”谭青青表示,根本就没有在怕的。
“不过叶子牌和马吊,大伯二伯回了,一下子就瞧着我们是在玩那儿玩意儿。被发现了,肯定会被罚的。”
“那?”谭摘星表示疑惑。
谭青青向谭摘星眨了眨眼,“麻将会吗?咱们弄个新玩法。”
谭青青抓着谭摘星去了最底层那货舱,找了几根上眼的木柴,锯子,刨子,回中层船舱动起手来。
谭摘星在旁边瞧着,却是懵了。
“叶子牌不是找几张厚纸壳就能玩的吗?你这是?”
“麻将跟叶子牌不一样。麻将呢,都是厚板板。分万、条、筒,都从19,每个4张,因此是9*3*4=108。”
“再加上东、南、西、北、中、发、白,也是各四个,7*4=28张。”
“所以算下来,一共是136牌。”
“一般开始玩牌的时候呢,都是先挑一人起庄。庄家能拿十四张牌,其余人只能拿十三。牌呢,要么碰,要么杠。”
“胡了就是赢了。”
“然后再就是倍率的问题。具体的倍率,到时候玩的时候,再跟你说。”
听着还蛮有意思的?
谭摘星蹲下身来,“那我咋帮忙?”
“先做136个厚板板出来,背面刨光,正面刻印花色。每个厚板板大小,厚度要一致。从背面看,不能看出差别。所以背面的颜色,纹路,都得一样。”
啊?
光达到这一点就很难啊。
就算是从同一根木头上取材,木材的纹路也是不相同的呀。
“所以最后刨光,要上漆。”谭青青也没让谭摘星思考太久。
反正就谭摘星这小脑袋瓜,要她去深度思考,也挺难的。
“还有哦,做这个厚板板,不能用太轻的木材。得用重的。不然洗牌的时候,就太容易翻牌,让人瞧见牌面了。”
“晓得,晓得。重量还得一致嘛!”
谭摘星挑到了两块榆木,示意给谭青青看,“这是防止船只出现意外,用来补船舱用的。你看这个行不?”
谭青青过去瞧了眼。
补漏船只用的木材,其实还挺多的。
入眼望过去,全都是。
谭青青瞧着,这木材这么多,用两根出来做麻将也没什么要紧,便点头。
“可以。榆木硬度适中,密度中等。可以用来做麻将。”
行。
既然谭青青说可以,那谭摘星就撸袖子,开始干了。
而他们在船舱里干活儿,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是陈安,陈石,陈花他们几个。
他们几个自打上了船,就不晓得要干嘛。
陈安还好说,他自个儿抱着书,在那儿啃。
陈石和陈花就比较无聊了,既看不懂书,又因为年纪太小,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随意找个能休息的地儿,躺着数羊羊。
而他们瞧着谭青青和谭摘星,上了船,还在这儿忙的热火朝天,便忍不住问。
“青青姐,你们做厚板板,真的能抵了叶子牌啊?”
“可是,咱们玩这个,别到时候又被伯伯们发现,被伯伯们罚啦~”
“没事儿。到时候就说,是教你俩认牌字儿。”谭青青表示,船到桥头自然直。
有时候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去说。
陈石陈花,“……”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个挡箭牌?
陈石不乐意了,“那既然把我们当挡箭牌,那你是不是得奖励一下我?比如说,不让我今儿学习认字,就让伯伯们教我武功?”
第46章 教育鸡娃太累了
陈石要是不提醒,谭青青倒还真忘了这茬儿。
“有奖励,当然有奖励了。”
谭青青道,“本来你今天是要练习十张字帖的,给你减了半。你练完五张字帖,就可以去找伯伯们习武。”
陈石,“???”
“不是,我什么时候,习武之前还要练字帖?”
“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呀,你忘了?”谭青青正忙着做麻将呢,忙的时候,那是连头也不抬。
“之前不是你自己说的?”
“想要练武,就得在练武之前,做好功课?你这功课都没做完呢,就想去玩。那不是搞笑嘛呢。”
陈石,“……”
他怀疑他被算计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证据。
“哦,对。你练字帖,元宝也不能落下。你得教你妹妹握笔。”
陈石,“……”
把陈石忽悠完,谭青青便还是跟谭摘星收拾着木柴。今儿她们只是把厚板板给切割出来了,还没有刨光,更没有上漆。
甚至有的厚板板大小也不太一样。
需要后期磨合调整。
但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们得收拾自己的床铺,洗漱睡觉。
不然明早就起不来。
船舱内分男舍女舍。
男舍人数多。女舍人数少。
但女舍再少,也能囫囵进去数十人。
而且这睡觉的卧铺是嵌入式的。
壁板与船舱紧密贴合在一起。
一面墙壁分为了上下两层。
每层之间的隔板很厚实,能承重两百斤的大汉。女眷住进去,只要不拿锤子去砸,下面那层,依旧能稳如泰山。
只是谭青青正收拾床铺时,陈石却风风火火地,拿着五张字帖,闯进来给谭青青瞧。
“小妖……”婆。
陈石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青青姐,我字帖练好了,可以让伯伯教我习武了吧?习武场地我都找好了,甲板上咋样?”
谭青青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狐疑道,“外头都不早了,你现在练,明早起的来?”
只要谈及练武,陈石这小子,就像是打了鸡血,兴奋的不得了。
“没关系!我起得来!”
相比较陈石的激动,谭青青倒是稳重的很。
她接过陈石递来的五张字帖,看了看。
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谭青青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陈石这小子,竟然还刻意补充。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这字帖有问题似的。
“就是为了不让青青姐有话要讲,我这字,一笔一划,都是很工整的!这五张纸,我足足练习了三个时辰呢!”
呵。
三个时辰,六个小时。
他们从上船,到要洗洗睡,也没六个小时。
编,继续编。
而且哦。
陈安虽然尽力把字写大了些,还写丑了些。
但只要不是书法大家,一个人的运笔习惯,在短期内是很难改变的。
比如这撇捺勾横,完全就是陈安的运笔。根本就不是陈石写的。
“你老实交代,这五张字帖,到底是谁的手笔?”
一开始陈石的气势,还很大。
“当然是我啦!青青姐你不信?”
“行。那你把这几个字给我读读。你要是会读,我也就不计较这字帖到底是不是你一撇一捺画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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