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后院只有女人,没有男子。但陶姗儿却还是捂着衣服疯了似的大叫。
“谭青青!你,你竟然敢……”
“你再叫,我就把你贴身的那件,也扒了。”谭青青厉着声,怒斥着陶姗儿不懂规矩。
“今儿是在内宅,我给了你脸面。他日,若你还敢欺负我表姐,亦或者是在我面前大吼大叫,那你的这件肚兜,可别怪我拿出去,交给哪个老鳏夫了。”
“你敢!”
陶姗儿气的不行,“我与陶曼凝陶若灵同是陶府的后宅女子!你敢拿我的肚兜出去给老鳏夫,难道就不怕,我将她们的,也拿出去,满渝州城炫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拿我表姐们的衣服,尤其是贴身衣物之类的,很容易喽?”
谭青青的这句反问,直叫陶姗儿脸色大变。
第67章 桃胶养颜,木瓜丰熊
“看,你自己都承认了,还说污蔑我表姐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这罪名下来,直叫陶姗儿气的脸红脖子粗。
而此时,又有一行人走进了院内。
沈梅兰偷偷拽着谭青青,跟谭青青讲,“这是陶老夫人的人。”
陶老夫人直接命人把祠堂门打开,叫里面的两位姑娘出来。
“既然,今日是夫人的亲戚入府上做客,那陶府自然也不能怠慢。大姑娘,二姑娘,你们便先请出来,与客人说说话吧。”
“至于六姑娘和七姑娘……”
那嬷嬷道,“老夫人最近喜欢严楞经,其中还有些经文需要誊抄。想来,由两位姑娘执笔,最为合适。”
陶姗儿如何不知道,这就是罚她们的托词?
她还想要说不服。
奈何老夫人的人,却极力把她的嘴巴捂上,不叫她再开口。
沈梅兰瞧着陶姗儿被人拖着进屋,竟还在背后骂,“该。”
而陶曼凝和陶若灵从祠堂被放出后,还朝着沈梅兰小跑过来。跑着跑着,眼眶便已然红了。
“娘!”
沈梅兰赶紧把两个姑娘拥进自己怀里,“昨夜吓坏了吧?这祠堂虽说有人常打扫,可窗户多,冷风吹的人发冻呀。你们还穿的这么少……快,多穿一些,别凉着了。”
陶曼凝和陶若灵赶紧换了新衣服。
而陶曼凝瞥见谭青青,便立即道,“这是青青表妹吧?在祠堂里,我就听到表妹教训六妹和七妹,可替我们洗刷了冤屈!”
“对呀,都三年未见了。青青表妹还是这么勇。不像我们,只会被那两个妹妹欺负。”
说着陶曼凝和陶若灵就又想哭。
“行了,不是说要带我来陶府用饭的吗?”
谭青青不想听见两个表姐,再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了。
“姨母,你是不知道青青在外头吃的都是什么?糙米,青菜,白豆腐。连条像样的鱼,都吃不进嘴里去。今儿姨母办家宴,应该弄了不少好东西吧?”
说起这个,沈梅兰脸上又有了笑容。
“那是当然。”她招呼嬷嬷们,赶紧把菜都摆上桌子。
“原本是没打算加这道菜的。但今儿瞧着你,便让人去酒楼,买了一道庖厨师傅现做的。”
沈梅兰把谭青青带到席面上,让人先给谭青青上了一道。
只不过这菜被人反盖着。
谭青青一时还未能瞧出它是什么。
直到沈梅兰让人撤了盖子,谭青青才知道,这道菜是啥。
“这可是上好的桃胶。美容养颜的好物。”
沈梅兰道,“你来的急。这桃胶,姨母没能及时挑到好的。只能让酒楼师傅把菜端来。酒楼师傅虽然跟我说,这桃胶是今年刚采摘下来的。可姨母知道,他们都是在说屁话。”
“不过没关系。你既然回来了,也就给姨母充足的准备时间了。姨母给你好好捯饬捯饬。保证让你两年内,重回你娘当年的风采。”
谭青青用勺子挖了下自个儿碗里的桃胶,这玩意儿黏黏糊糊的,也黑不拉几的。
再看看这里面的配料,好像有玫瑰,雪耳,红枣,枸杞和冰糖。
果然都是美肤养颜的好物。
谭青青虽然心里苦,面上还要微笑脸感恩。
毕竟沈梅兰也是一片好心。
只是……
“姨母,我把它吃完了,就真的有用吗?今儿吃一顿就可以了吧,也不用以后天天吃吧?”
“当然要天天吃啦!”沈梅兰赶紧向谭青青指了指自己,和自个儿女儿的脸。
“你瞧我,再瞧瞧曼凝和若灵。这脸蛋不都嫩的水灵灵的?”
“就是日日用这桃胶,才有的奇效。”
“当然了,嫩肤养颜,也不止桃胶这一种。你这情况,除了食补内调以外,还要外敷。明日我就去请城中的郎中,好好给你调制一副方子。你给我每天涂脸,不把你这张脸给我整白净喽,别想出陶府这大门。”
谭青青,“……”
一餐饭,谭青青吃的是难受极了。
她每用一物,沈梅兰就会在旁边劝她多吃。说这是补哪哪哪的。
雪耳桃胶也就算了,最离谱的是木瓜。
说是,丰胸。
还说她没几年就要出嫁了,这儿也得好好补补。
谭青青吃到最后,简直想原地爆炸。
毁灭吧。
这个姨母,真的是太能造了。
一餐饭,好不容易吃完。
大伙儿撤了席,谭青青以担心陈家那几个小的为由,说要回镖局,看看镖局伙计到底是怎么照顾陈安他们几个。
一开始,沈梅兰还不应。
说都这么晚了,明儿去不也一样?
谭青青就说陈氏三兄妹,还有个不到四岁的姑娘。那姑娘跟大老爷们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
沈梅兰这才准许谭青青出门半个时辰。
终于从陶家逃了出来,谭青青就立马去找三哥四姐儿透气。
人到了地方,谭摘星还奇怪谭青青咋怎么晚了,还能回镖局?
“五妹,你咋回来了?镖局这饭都吃完啦!没你的份啦。”
这话,说着就让谭青青没好气地白了四姐儿一眼。
“我回来又不是讨饭的。我回来是透气的!”
谭青青气呼呼去了水井边上,给自己打上来了一桶井水。
她随意拿了个破瓷碗,就着井水里的水,喝了起来。
“我那个姨母,真的太能造了。先是抓着我,从头打扮到脚。再把我抓着从里补到外。还说,要给我请教养嬷嬷,要我去学规矩,学礼仪。”
“我是疯了,才继续在陶府呆下去。”
谭青青一面吐槽,一面数落陶府的破事,“而且啊,陶老爷的那几个小妾,还特别不安分。我才刚进门,屁股都没落座呢,那几个小妾的孩子,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听谭青青这么一说,谭摘星还惊讶了下。
“啊?你被她们欺负到了?不能吧?”
“那肯定没有哇。”
“是说嘛。就你这脾性,你不欺负别人,就算是好的了。”谭摘星正在院子里劈柴。
她跟谭青青说着小话,还一边举起斧头,囫囵一斧头劈下去,柴火就被砍成了两半。再一斧头下去,又是两半。
谭青青瞧着谭摘星在努力干活,便奇怪,“哥哥们呢?他们怎么不来劈柴?就让你来劈?”
第68章 进城数院子
“他们在屋里看账本呢。”谭摘星劈着柴火,一脸郁色。
“前几年咱镖局赚的,全都没了。还倒欠了一百多两。要不是这次咱带了三个商贾,赚了点银子回,这账都填不上。”
谈论起魏、马、孔三人,谭摘星的神情更是烦躁。
“说起那三个商贾,我就来气。这几个人入了渝州城,就满世界嚷嚷,说咱镖局在路上亏待了他们。”
“吵闹着说龙门镖局仗着自己武功高,在路上没少给他们罪受。还叫渝州城的富户们,想要走镖时,都别找咱。”
“你听听!这像什么话?”
“要是没我们,就凭他们三个,还想从梧州城全须全尾地回渝州?”
“呸!”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谭青青瞧着谭摘星还在生气,便在旁边挑了个斧头,也加入到了劈柴的行列。
劈柴这种活,干多了,也是有巧劲的。一般都从小头劈起,一斧头砍下去,劈到柴火五分之四的位置,用手把斧柄轻轻一转,柴火的两端就轻松地分开了,用不了太大的力。
而谭家经常干这个,又是武学世家,那就更不必说了。
才不过半伙儿的功夫,旁边就堆放了许多已经劈好的柴火。
谭青青边砍着柴,边安慰谭摘星。
“哎呀,商人重利。嘴长他们身上,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呗。反正渝州城,咱龙门镖局一家独大。那些人不找咱,也再找不到第二家呀。”
有了谭青青的加入,这批柴火更快就搞完了。
谭摘星把散落在地上的柴,全都搬到墙边上,一摞摞地堆放好。然后再搞了张大油布,在柴火堆上罩着。避免落雨淋湿了柴。
干完活,谭摘星才有空带谭青青在镖局里四处逛。
“虽说如此,可我就是生气。”
她在那儿撅着小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伯和我爹最看重的就是镖局的名声。你说我们又没让他少条胳膊,少块肉的。也是按照合契,按照规矩办事。其他人都好好地,怎就他们这么多事儿!”
谭摘星在这边骂骂咧咧。
谭青青却是趁机,赶紧扫了眼镖局的布局。
说实话,龙门镖局占地面积还不小。
有三间主屋,七八间侧屋,一间灶房,一间柴房,一间库房,两个茅厕。以及前院后院两个院子。
前院放着武器架子。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用来练武的兵器。
后院嘛,便是杂耍和休息的处所。
整个镖局看一圈下来,还挺大。就是院子里住的都是镖师汉子,像谭摘星和陈花这样的小姑娘,常年待在这地方肯定是不合适的。
不过二伯也早就给谭摘星在外头整了个小院子,也在渝州城西门口,跟谭青青的小院子并排挨着。
想起自己的资产,谭青青便忍不住怂恿谭摘星一起,跟自己去西城口,看看院子先。
“你爹和我爹不是给咱置办了个两个小院子?都三年没碰过了,屋子里肯定沾了不少灰。走,要不咱现在看看去?”
渝州城内,鲜少有女子还未出嫁,就能弄到自个儿的院子单住的。
毕竟渝州城是大城,每日削尖脑袋想要入城的农户,都是上百户。
一般的贫民,光是入城找个能躺着的地儿,都不容易。
更不要说,花几百两银子,去买房买院子了。
谭青青那院子,似乎当初买下来的时候也不便宜。
据说是二百八十两。这地契嘛,因为比较贵重,他们回罗河村老家时,便没带在身。
谭摘星的便交由了大姑保管。
谭青青的这份,便是交给了沈梅兰。
当然了,论富足,他们谭家那是肯定比不上陶府的。
毕竟陶府是一整个七进七出的大院子,除了抄手游廊外,还有暖阁和抱夏。
而抄手游廊内外侧,除了各式的厢房外,还有不少珍贵的绿植,太湖石,小桥流水和小桥流水内不住游动着的锦鲤。
夏天的时候,人就可以坐在抄手游廊上,观看院内的景致。再瞧着下人将冷水,引上屋檐,再从屋檐泼洒下来,形成天然的凉意,以来避暑。
岂止一个“绝”字能涵盖?
谭家自然是比不上陶府啦。
谭家人没钱买大院子,便只能在渝州城零零散散地购置自家能住的小院落。
虽然谭家人都集中在西城口。但有的时候,也没条件正好就买到相邻的。
所以谭家人还时常会出现,要拜访谁,一天要走好几条街的情况。
既然五妹想去看院子,谭摘星又正好没事,她便点头答应。
“那走吧?反正渝州城基本也算是咱的地盘。正好咱也很多年没回来了,也该让老朋友知道,我们已经回渝州城了!对他们来说,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惊喜吧?”
谭青青内心哈了一下。
惊吓还差不多。
二人手牵着手,到了自个儿名下的院子。
还没进门呢,就瞧着大门是敞开着的。
谭青青正奇怪,她这院子三年都未曾有人入住了。院子里应该是没有人才对,岂料大门敞开不说,里头还燃着油灯?
“谁呀?”里面的人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便出声问。
谭青青听到这声音,反倒是放宽了心。
“是我。”谭青青应着。
于是里头立即急匆匆走出来人,细眼一瞧,果然是陈安。
陈安手里还拖着几卷稿纸,不知是正在抄录什么东西,还是在干些别的。总之他见到谭青青后,就立即把稿纸藏在了身后,并道:
“原来是青青姐。”
他有些忐忑不安,“你被陶夫人接的急,没说我们怎么安排。谭大伯伯就做主,让我们三个来你这小院子住下。我们刚把你这院子清扫打理完没多久,你便回了。”
“嗯。”谭青青点了点头,然后问他,“你手上的是什么呀?”
“没什么。”
谭青青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陈安经不住谭青青的眼神压迫,只得告饶,“是抄录的四书五经。”
“我原本是想给陈石抄录一份,以免青青姐再花钱买。在船上的两月,我已经抄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的装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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