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这……”
“你按照阮老板说的,把这些交给三三,如果三三找你送回信你记得拿回来给我。”
大胡子也不知道这九皇子唱得哪出戏,道了声知道了。
去到“芯芯自助”的时候,店门紧锁,他发起了愁,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人。他在店门外一直等到傍晚,直到兰花路过店门外的时候看见了他。
“你是要在这吃饭啊?”兰花问。
大胡子见有个和自己搭腔的赶忙问道:“这里的人呢?”
兰花好像对阮芯失踪毫不知情,笑着回道:“老板有喜,一家子都去谷城了,你要想吃啊,他们家在谷成还有个店,蓝河镇这两个店都暂时关了。”
大胡子张着嘴,愣了半天,“以后都不开了?”
“不是,哪能啊,都说老板有喜,是歇业几日,过几日老板回来还继续开呢。”
“那我去谷城就能找到他们吗?”
“对,你要是找老板啊就去谷城的将军府,她可是和督军大人定了亲的,你一打听就找到了。”
大胡子忙点头,“谢谢,谢谢。”说完他就着急忙慌地赶着马车往市集外走去。
兰花理了理头发,觉得这大胡子甚是奇怪,决定回去和他家张宝说道说道。
九皇子安排下的事情,大胡子是一刻也不敢怠慢,他连夜赶到了谷城,敲开了将军府的门。
守门的侍卫看他脸生,又是夜里敲门,口气不善地问道:“你找谁?”
“我找三三。”大胡子只记得阮芯交代找三三,他也不知道三三是谁。
“我们这里没有三三,你请回吧。”说着侍卫就要关大门。
大胡子一条腿踏过了门槛,着急地说道:“是阮老板要我来找三三的,就是蓝河镇‘芯芯自助’的那个阮老板。”
侍卫并不知道阮芯失踪,但是他知道阮芯是督军大人默认的媳妇,于是也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
没多一会儿,狄朗便跑了出来。
“阮老板让你交给三三什么?”狄朗没做任何铺垫,直接就开问。
大胡子以为狄朗就是三三,于是把东西全给了他。
“我今日去临河镇宰牛,遇上了阮老板,她叫我把这些交给你。”
说罢,他又道:“哦!对了,阮老板说了,如果你们有回信也可以交给我,我两日后会再往临河镇送牛的。”
狄朗接过东西后,朝大胡子道了谢。
大胡子见东西也带到了,话也带到了,转身就要离开。
狄朗一把拽住他,从钱袋里掏出所有的银子强塞进他的腰间。
“我之后怎么找你?”狄朗问。
大胡子已经收了阮芯那烫手的银子,这银子他是说成啥也不能再要了,银子多了有命拿,没命花啊。
“若有回信,我就明日傍晚来府上取吧。”
狄朗点头,俩人约好明天傍晚将军府后门见,大胡子把狄朗塞给他的银子又还了回去,随后迅速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狄朗拿着信件路都顾不得走,一个点地飞回了谢睚的院内。
“王爷,你看。”狄朗回到房内,走到床边把大胡子给他的两张纸和一个翠绿色的发卡递给了谢睚。
床上的谢睚虽说面色有些苍白,但也没有萧景宣说的那样中毒之后过得痛不欲生。
谢睚拿过发卡,仔细端详,说道:“我记得这个簪子阮芯给了秋艳,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狄朗也不知,他猜测道:“说不定阮老板有两个一样的。”
伍子安向来警觉,觉得定有蹊跷,“这既然不是王爷和阮老板的定情之物,那出现在这里,内里定有玄机。”
谢睚点点头,接着他分别看了两张信纸上的内容,皱眉不语。
“有何不妥?”伍子安问道。
谢睚把信件递给伍子安说道:“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
伍子安看过信之后,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阮老板肯定不知道我们早已知道她的去向,但是按她的性格也不会贸然约咱们在城墙外见面。”
“嗯,这不像是阮芯会说的。”谢睚虚靠在枕头上,拿着卡子仔细查看。
忽然他摸到了那个松动的小弹簧。
“狄朗,给我拿张纸过来。”
狄朗快走两步拿过桌上的纸放到了谢睚的被子上。
谢睚轻轻把卡子拆开,然后挨个查看,想从中找出暗藏的玄机。
但由于他近日毒气攻心,略显虚弱,专注看一个东西时间长了头有些发昏。
伍子安看谢睚状态不好,便把拆开的卡子拿了过来,和青夜一起研究。
狄朗也拿了个卡子腿看着,摸着摸着觉得接口处的切割面好像不是很整齐,“这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他刚刚说完,伍子安也说,“我这里好像也有。”
谢睚把东西拿过来,发现空心的地方好像塞着纸。
他慢慢地把两张纸拿了出来,展开一看,又陷入了死胡同。
“怎么是白纸?”狄朗说。
谢睚盯着这两张白纸,想了一会儿。
“狄朗把蜡烛拿过来。”
狄朗好像想到了什么,忙说:“对对对蜡烛!”
几人好像都懂了。
谢睚拿过纸,在蜡烛上烤了一会儿,果然上面的字显现了。他借着烛光把内容看了一遍,当看到阮芯最后那句“你还好吗”的时候,心里一酸。
“如果我没有猜错,佛经上面应该也有内容。”谢睚沉声道。
狄朗展开写有佛经的那张纸,在蜡烛上烤了烤,果然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王爷快看!”
谢睚接过狄朗递来的纸,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他心中已有对策。
“送信的人说了什么没有?”
狄朗答道:“说了,说了,他说两日之后他还会到临河镇宰牛,说如有回信交于他便可。”
谢睚点头,他想,现在敌不动他也不适强攻。
萧景宣的实力现在谁也摸不透,强攻虽说也有胜算,但是不知会死伤多少人,为了最大程度降低兵损,他选择先按兵不动。
现在看来萧景宣在明他在暗,如若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谢睚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到书案前,提笔写道:一切安好,勿念,三日后必当如约而至。
写完这几个字,谢睚毒性发作,他忍着剧痛说道:“阮芯信中提到了一店后院的石屋,想写无字书信需要去石屋里找一种黄色果皮,外表看起来像橙子但是尝起来极酸的一种果子,用那个挤出汁液然后调水方可。”
伍子安看谢睚状态不好,上去扶着他说道:“这些我们去办,你还是好生躺着吧。”
谢睚在他们的搀扶下躺回到床上。
“阮老板信中说,王爷中的毒名叫寒尾莲,毒液来自寒尾莲的莲心,是王爷在军中的随从下的毒,这说的必是丁四。”
伍子安拿着信,认真得看着阮芯写在空白处的那一堆字。
青夜坐在谢睚床边接着说道:“嗯,傅叔说王爷的毒中得不深,之所以会吐血,除了这毒吗,最主要的是因为近日急火攻心所致,眼下咱们已经知道王爷中了什么毒,可以找傅叔试着去制解药。”
狄朗最是着急,没等青夜再说话,已经走出院子,“飞”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就快见面了吧
第52章 夜探临河
阮芯不知道自己递出信件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只是觉得阶段性的胜利让她稍松了一口气。
她在这里没有朋友,能说上话的魏合和田力也被萧景宣折磨地不敢再靠近她。
看着洗干净的那堆牛小肠,都不知道自己要吃到什么时候。
从宰牛场回来之后, 一直到夜里睡觉前, 阮芯都没有再见到萧景宣。
这倒是正合她的心意, 乐得清净。
第二天,阮芯依然早起抄了一天的佛经, 她本想着今天也能有个安稳觉可以睡, 谁知睡前萧景宣来了。
“要睡了?”萧景宣看着正在收拾床铺的阮芯问道。
阮芯把褥子铺好, 坐正了回道:“九皇子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阮芯语气不好,但萧景宣没有放在心上, 他自觉导演了一出好戏,看着毫不知情的阮芯被自己玩弄鼓掌之间,心里说不上的高兴。
“明日便又能看到宰牛, 你还要去吗?”
萧景宣说完,认真观察着阮芯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就见阮芯眉头微动, 但是立马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我的牛小肠还有不少,明日还宰羊吗?”阮芯一副兴致索然的样子,她不想萧景宣看出自己自己这么迫切地想出去。
“明日不宰羊, 只宰牛。”
没想到萧景宣的回答是这样, 阮芯把自己架到了这, 进退两难。
见阮芯没再回话,萧景宣故意道:“既然你对宰牛没兴趣, 那就下次宰羊的时候再去看吧。”
说罢, 萧景宣就要走。
阮芯还想再见大胡子, 觉得机不可失。
于是稳了稳心神说道:“只有牛也可以, 我明天去要点牛蹄筋,炖筋头巴脑吃。”
萧景宣在屋内来回踱步,说话时看着屋门,头一次没有看着阮芯说话。
“羊虽在圈里,但是吃睡自如;反倒是放养的牛,明日却要被宰,你说这算不算世事无常?”
阮芯知道萧景宣这些话别有深意,虽有担心,但也只能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九皇子要是没别的事就回去早点休息吧,我不爱听人打哑谜,伤神还掉头发。”
萧景宣摇摇头,大笑着出了院子。
人走后,阮芯陷入了沉思。
萧景宣口中的羊必然是自己,虽被困在这院中,但是还算自由。这牛到底说的是谁,是谢睚吗?
阮芯想得头疼,她捏了捏眉心,来了几日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今日从厨房出来险些跌到。她躺在炕上,强迫自己睡觉,想着明日醒来说不定就有了回信了。
这一夜睡得依然不安稳,甚至比第一夜还要累。
梦里谢睚带着她在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隧道里不停地跑,像是遇到了鬼打墙,无数次回到原点,反复循环。
从梦中醒来时阮芯心跳得很快,她盯着窗户,片刻后缓过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窗外天已大亮,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睡到了天亮,可是刚刚坐起,她发现自己落枕了。
阮芯垂着自己的肩颈,心想人要是倒霉连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句话简直太有道理了。
再一次和萧景宣走在去屠宰场的路上,阮芯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除了忐忑和紧张,更多的是兴奋,她刚刚看到大胡子的时候,大胡子一个劲地朝自己挤眉弄眼。
阮芯知道肯定是有了回信。
“我去找老板,看看有没有好点的牛蹄筋。”阮芯脖子又困又疼,就连简单的扭头都特别难受。
萧景宣低头笑了笑,“你落枕不舒服,要不然我帮你去拿吧。”
阮芯不想让萧景宣觉得自己非去不可,刚准备起身,便又按着脖子坐了下来。
“也行,你会挑你去也行。”
“这个我不在行。”萧景宣说着看了看身后,指着巧兰说:“你去。”
巧兰无故被指,嘟着嘴一脸不悦。
“九皇子,人家哪会做这种事情啊,那边流了一地的血,看着都害怕。”
萧景宣笑了笑,又准备找下一个。
阮芯趁势说:“还是我去吧,这么找找到什么时候。”
说着阮芯便起身往过走,途中把这两天种好的瓜果蔬菜在系统中卖掉,然后又换成银票偷偷塞给了大胡子。
大胡子不敢要,他余光看到萧景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和阮芯,阮芯的这个动作,估计萧景宣已经知道,那日自己是收了银子的,而且这个银子还被自己私吞了。
“老板,有好点的牛蹄筋么?”阮芯毫不知情,还在和大胡子演戏。
这次大胡子演得特别别扭,他好像不想和阮芯多做交流,随便包了点牛蹄筋,便连同谢睚的回信的全部递给了阮芯。
阮芯感觉手里被塞了东西,知道是谢睚有回信了,感激地看着大胡子。
她装作不在意地问大胡子:“三三有说什么吗?”
大胡子不自然地瞥了萧景宣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阮芯只当大胡子是怕被看出来,索性现在有了回信,她也不用问那么多了。
她拿着这些东西朝萧景宣走去,路上偷偷把信塞到了袖子中。边走边想,也不知谢睚有没有发现卡子中的字条。
又回到原地的阮芯,面上表现得一切如常,心里早已狂跳不止。
“挑好了?”萧景宣问道。
“嗯。”阮芯微微点头。
“那回去?”
阮芯依旧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
两人走在回小院的路上,阮芯发现萧景宣今日心情好像特别的好,翘起的嘴角就没有放下过。
走到院门口,萧景宣没有跟着阮芯进去,说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便走了。
阮芯回到院子,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谨慎起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信件。
而是先处理了牛蹄筋,把牛蹄筋炖到火上后,回到房里继续抄写佛经。
连续抄了几日的佛经,都没能让阮芯完全静下心,但她还是继续抄着,不至于干坐着整日的胡思乱想。
阮芯就这样熬到了深夜,她用凉水洗了把脸在炕上躺了下来。
回信上除了一切安好,什么都没写,阮芯只当谢睚也用了柠檬汁给他写信,于是刚刚吹熄蜡烛前,把纸在蜡烛上烤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去看,而是吹熄了蜡烛,从系统里兑换出了一个可以发光的挖耳勺,准备蒙着头在被窝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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