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至此,阮芯拢了拢领口,开始抽泣:“这赵捕快关了民女,不听解释,而是将民女绑了起来,他要……他要强迫民女!民女不从,便被他肆意殴打,好在民女之前学过点拳脚才得以脱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唔…………”
众人看阮芯说得声泪俱下,样子更是凄惨可怜,不由得开始后悔为了钱去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旁的婆子眼看大家的表情都对阮芯充满了同情,顿感不妙,赶紧扯着嗓子说:“里长大人,这阮老板好会说的嘴皮子,黑白颠倒,妇人儿……”
“大胆!里长没问你,谁让你开口说话的。”狄朗瞪着眼睛怒斥道。
婆子看说话之人有些陌生还凶,赶紧闭了嘴。
“阮芯,你说你没有下毒,可有证据?”里长摇头晃脑缓缓开口道。
“禀告大人,民女开门迎客,下毒对民女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断不会自寻死路。还有,除了在场的这几人,还有不少人在店里吃过,别人都没事,总不能是民女还挑着下毒吧。”
“可有证人?”里长又问。
“蓝河酒楼的杨公子中午就在民女店里吃过,还有我旁边这位谢公子还有您旁边的狄公子,他们都没事。大人明鉴,这分明就是有心之人的陷害,民女冤枉啊!”
里长听到谢睚和狄朗都在那吃了,此时二人都站在堂中还没有反驳,这分明就是要作证。
果然,谢睚开口了:“今日午时我确实在芯芯小吃进食,身体并无不适。”
狄朗也靠近里长说:“里长大人,我也不难受。”
这里长看清二位的态度,心里便有了数。
“既然证人这么多,那阮芯就判无罪,你可以走了!”
阮芯还准备了一大堆话要说,心想这里长这么草率吗?
“大人明鉴呐!民妇王美兰,儿子中午在这芯芯小吃吃完以后腹痛难忍,郎中都能证明,真的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这样,还有他们几个都是啊!您不能只听他们两个人的片面之词,就说这老板无罪啊大人!”王婆子明显是着急了,话中居然带有指责的意味。
里长心有不悦,“你的意思是我不会断案?这吃食本就是有些人能吃,有些人他就不适合,这阮老板和你何愁何怨?为何要专门下毒陷害于你?”
王婆子听到里长大人这样说,当下乱了阵脚。她踢了一脚躺着不动的赵捕快,半天没动,于是她又踢了一脚,赵捕快哼唧着换了个姿势继续装死。
阮芯才不会让赵捕快就这么逃脱了。
“大人,民女要告王婆子和赵捕快,他们二人一个污蔑一个企图□□。这王婆子指使自己儿子去民女小店的后厨下药,这赵捕快更是……,如果民女不是从小学了防身之术,想必现在已经被赵捕快欺压□□。”
阮芯抬起手擦了下眼泪,继续说:“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店掌柜,赚几文辛苦钱,也不知挡了谁的道,如今受到这般坑害,还连累死去的娘亲不得安宁。大人您要给民女做主,如果今天没有个说法,怕是明日民女又要被那有心之人陷害,到时候死无全尸也无人问津呐!”
这一阵声泪俱下的痛诉,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中午还言之凿凿要阮芯给自己说法的那些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乱说,谁指使谁下药,你这死丫头,怎么乱说。”王婆子想起阮芯收起的那药粉,害怕起来。
阮芯斜眼看了王婆子一眼,从袖口里掏出那包药粉,“大人您看,这包药粉就是中午从王婆子那胖儿子身上掉下来的,在场的都能作证,他们全看到了,王婆子说是毒老鼠的老鼠药,我不信。”
狄朗接过阮芯手里的药,递给了陈良。
陈良打开纸包,捏起粉末搓了几下说道:“此物为巴豆粉,粉末呈油性,平时主要治疗寒积和通便,如食用过量,会导致严重腹泻,甚至死亡。①”
里长接过纸包,厉声问道:“王美兰,你作何解释!”
王婆子嘴唇发抖,她知道这次自己是栽了,但开口不是求情,仍在竭力狡辩:“大人,您问他们啊,他们吃了都肚子疼,还有庄郎中,是他给大伙把的脉。”
几人看着到了这地步王婆子还要拉上他们,都跪地求饶,“大人,是我们鬼迷心窍,那王婆子给我们一人三两银子,就叫我们做做样子。我们现在就把银子还给她,大人饶命啊大人!”
这些人都是些贪图便宜的平头百姓,都是看这王婆子平时耀武扬威惯了,想着小吃店的老板就是个小丫头,谁知道最后坑害了自己。
阮芯一直跪着,膝盖酸痛,她一歪屁股,盘腿坐到了地上。陈良本想出声阻止,一旁的谢睚使了个眼色,他也只好闭嘴。
“那看来这庄郎中也是王婆子买通的吧!”阮芯此时的状态,像极了看热闹的,就差给她一把瓜子了。
陈良无奈摇头道:“庄郎中,您老什么时候开始给人把脉了?”
庄郎中笑笑不语,摸着胡子,好似陈良不是在同他讲话。
阮芯这下倒是佩服这郎中,处变不惊呀!是个人物。
陈良走到庄郎中身旁大声喊道:“庄郎中,您老什么时候开始给人把脉了?”
“啊?没有麦子!早就不种麦子了!干不动了,干不动了!”庄郎中冲着陈良直摆手。
阮芯坐在地上,一个哈欠没打完,差点笑出声。
陈良看和庄郎中搭不上话,便拿纸笔,将刚才的话写好拿给庄郎中看。
庄郎中看了一眼,一脸疑惑:“老夫从不与人把脉,只看牲畜。”
陈良又写:那您所为何来?
庄郎中因耳背,说话声音也大,他高喊:“你们请我来的,我只当这里有猪儿下崽。”
旁边一个灰衣青年赶忙上前,朝狄朗拱手称:“小的去找王婆子的时候,她说把脉的是庄郎中,小的不知庄郎中是兽医。”
狄朗点头示意他下去。
王婆子看这情形,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当时一时最快就说了这庄郎中,自己倒是忘了他是个兽医,现下这背后指使之人她又不敢攀咬,说好的自己能全身而退,现在看来所有事情只能自己扛了。
作者有话说:
阮老板下一章就要东山再起了
①来自百度百科
第10章 店铺升级
王婆子使劲磕了个响头哭诉道:“民妇是个寡妇,拉扯大儿子不容易,我们母子就靠这小店维持生计。开餐馆哪有掏一份钱就能随便吃的道理,这不就是堵我们的财路嘛。眼看着平日来我店里吃饭的都说要去阮老板那尝尝,这才出此下策,可我从未想过要害死阮老板啊。”
王婆子想利用大家的同情心让这件事情大事化小,于是尽量让自己说得动情,“民妇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儿子要娶妻,彩礼也是少不了的。我们孤儿寡母攒了这么多年,也刚刚够买个金钗头面。儿媳也是个厉害的,想着以后我日后还有个小店维持着日常开销,日子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可这才两天客人就少了大半,以后肯定更是……”
“金钗头面已不是平常人家能拥有之物,更何况如何维持小店的根本在己不在人。你的面馆我之前去过,面无二两,汤更是寡淡无味。你不在自己的吃食上下功夫,只会想这些歪门邪道,如今落得这副田地,也怨不得旁人。”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谢睚,轻飘飘地说了这么几句话,便让王婆子刚刚的一番辩解付诸东流。
阮芯本来还稍有自责,自己手握金手指,往后这食材会源源不断,可别人就没自己这么好运了。
不过谢睚的话也很有道理,如果自己没有精心去准备那些食物,空靠系统也是不会招揽到一位客人的。
她抬头望向谢睚,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谢睚退至原处不再多言,但他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让这件事有了定论。
根据大玉律法,王婆子被处以“反坐”,用她诬告阮芯的罪名来惩罚她自己。
至于赵捕快,堂上虽未处置,但阮芯离开时看见他被狄朗带来的人拖到了后院。
剩下的参与者,阮芯都替他们求了情,里长宣布了无罪。
一切尘埃落定,厅中人四散,只剩下了阮芯、谢睚和狄朗。
阮芯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说道:“那赵捕快要怎么处置啊!他可和我说了,这里里长是个摆设,除了那陈捕头,他最大。”
谢睚轻笑一声,“看来这赵捕快要罪加一等。”
“什么罪?”阮芯问。
“以下犯上!”
说完,谢睚便往门口走去。
阮芯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小声问二人:“你俩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觉得这里长和陈捕头都特别听你们的话。”
谢睚不语,阮芯便看向狄朗。
狄朗笑道:“我们是陈捕头的朋友。”
“少来!我看你们像陈捕头的上司。”
“我们是陈捕头的救命恩人,他当然会给我们三分薄面。我和他说了,你是我们公子的朋友,他当然会秉公办理,再说这事本来就是你被冤枉了,他也没有为了我们徇私。”
阮芯觉得也对,但是出于好奇她还是想再问问。
她拽住谢睚的衣角问道:“你们的解释模棱两可,我可以不细问,那我总能问问你们是属于有钱那一派的还是有权那一拨的吧?”
谢睚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问法,停住脚步饶有兴趣地反问道:“有钱和有权又有何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商人有钱,可他没权呀,见了捕头还不是得点头哈腰,这捕头倒是有权,但我看他的裤脚也打着补丁,所以说这里面的区别大了去了。”
谢睚想了想说:“那我权钱都有……一点。”
“那我抱紧你的大腿,岂不是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谢睚惊于她如此不知羞的言语,皱眉道:“你我男女有别,大腿更是不能随意露与别人,更不用说让你一个女子抱着。”
阮芯啧了一声,狠狠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心想给一个古代死直男讲什么抱大腿,自己真是脑残。
原来人类的悲喜真的互不相通,我在吃着咖喱,而你却觉得那是一坨屎,就像现在,自己想拍他马屁,他却觉得这是非礼。
“好难啊!”阮芯大喊。
这之后,谢睚不再说话,反倒是阮芯和狄朗说了一路。
三人没多久便回到了芯芯小吃的门口。
台阶上,伍子安正和六六在地上划拉着什么。旁边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给二人举着火把,三三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二人。
在回来的路上,狄朗已经把姐弟二人被赶出来的事情告诉了阮芯,阮芯说她早已知情,也将路上遇见杨公子的事情告诉了谢狄二人。
谢睚心中早已有数,单凭王婆子哪有那么大能耐买通赵捕快,想来是背后有人指使,这杨家父子,让人不得不怀疑。
六六看到阮芯回来,立马高兴地跳了起来。
“姐姐,那些人都是坏人,他们把你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还有咱们做好的关东煮的架子也被摔坏了……”六六像个小告状精,将杨公子派人来干的事情都一件件告诉了阮芯。
阮芯搂着六六安慰道:“六六不怕,姐姐回来了,这店这么小,咱们也不愿意在这待着是不是?姐姐再带你们找大房子。”
六六现在特别崇拜阮芯,他坚定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三三从怀里掏出个钱袋递给阮芯:“姐姐,这是收铺子的人给的,说是咱们的房租。”
阮芯打开钱袋数了数,有三十两银子,看来这杨公子是一分钱都没扣,阮芯想着自己可不占这个便宜,明天一定要把这几天的房租还给他。
随后阮芯借着火把的光,坐在台阶上查点着自己的银钱。
她把系统中没来得及收的鱼和菜都卖给了系统,加上这几天赚的,身上一共也就四十多两银子。
长长地叹了口气,阮芯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阮老板可还要开店?”谢睚问。
“开啊!只不过我们这些银钱不足,我准备先找个房子住,和三三六六一起先去市集口摆地摊试试。”阮芯虽这样说,但心里郁闷,摆地摊的话系统暂时就停滞不前了,积分也没剩多少了,系统任务是让店面升级,现在她只能做到降级。
“既然阮老板还想开店,那谢某与你合作你看怎么样?”
阮芯先是一愣,遂即点头如小鸡啄米。这不是送上门的大腿么?不抱白不抱!
阮芯的反应令谢睚很是受用,他清清嗓子示意狄朗说话。
狄朗接收到谢睚的眼神说道:“阮姑娘,我们公子在蓝河酒楼对面空置着一间铺子,面积虽说不大,但也有现在的三四倍之多。后院很宽敞,还有一处空地,阮姑娘若是有意,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此话一出,阮芯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抱起台阶上三三收拾好的东西就走。
见没人跟上,还不忘回头催促。
新店铺就在蓝河酒楼的正对面,狄朗打开门,小厮马上利落的进去把灯都点着了。
待屋内变亮之后,阮芯才看清,这铺子可没狄朗说的那么保守,少说也有□□十平,她站在屋子中央,已经把装修的草图在脑中构思地清清楚楚。
阮芯着急地跑去后院,借着月光,一个小型四合院映入眼帘。
她回身对谢睚说:“谢公子,你说吧,怎么合作?”
谢睚找了把椅子坐下:“店铺免费租给你,你负责经营,要保证菜品常换常新,我要天天来试菜。怎么经营你说了算,收益对半。”
狄朗听到收益对半,吃惊地看着谢睚,他以为他家公子是要追求阮芯姑娘才这么大费周章。现在这么看,果然还是为了吃。
阮芯不想给人打工,于是试探地问谢睚能不能分期,毕竟她被拒绝过。
“谢公子,我可以日日给你提供新菜品,但是我不太愿意做你的伙计。”
谢睚倒是没想到,这身无分文的阮老板,还要和自己提条件,“哦?那阮老板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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