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经年低声询问:“沈太太,我们今晚试试新的地点。”
第39章 催生
听见沈经年这毫不遮掩的话,关青禾原本还算平静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新……地点?”
雾色熏着她的脸,迅速变成胭脂红。
沈经年敛目看她,身上还未干透的水滴下落,关青禾想要避开他直白的眼神,低头却又看到更直白的。
她慌乱抬头。
眸色映出男人的眉眼,沈经年弯唇:“关老师先前答应我,会接受一些的。如今浴室很适合。”
关青禾哑然无语,错愕的眼睛里带了丝秋水。
“……你以前也没说这个。”
“那就姑且算进特殊癖好里。”
还能这样算?
关青禾没法反悔自己曾经的诺言,颤着眼,浑浑噩噩地被沈经年拉着进了浴室。
水汽入侵,旗袍紧紧地包裹着她。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
沈经年的手指停在她颈间的盘扣上,随意挑开一扣:“关老师,你喜欢浴缸,还是花洒?”
关青禾看向他身后的浴缸,很大,坐进去一定不会紧凑。花洒就不一样了,还要站着。
她还未尝试过。
在她出神思考的期间,沈经年又轻而易举地解开两粒珍珠扣,开襟微微翻折垂下,锁骨隐隐若现。
关青禾张了张唇,声音飘渺:“浴缸……”
几乎是话音落下,她便被抱了起来,木簪不稳,掉落在地上,长发在空中飘荡。
沈经年踏入,关青禾也随即被放入,她撑着底部坐直,身上潮湿,曲线完美。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她,从旗袍的下摆钻进去。
开襟松松地挂在她纤细肩膀上,浓密的黑发也沾上水,如雨后的枝头玉兰,俏丽,也艳,含苞待放。
关青禾看见沈经年坐下,眼皮一跳。
“其实也并不算特殊。”沈经年倾身过来,水面波荡四起,他的嗓音也低沉如水。
关青禾的注意力被他的话语吸引,直到小腿处蔓延而上的比水温更热的触感。
水面上平静,她抿着唇瓣,没有吱声,浪花也消失。
水面下,那沁了水的布料被缓缓漾开,男人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地感受着白玉的细腻。
没有重量的裙摆在水中微微浮动,刻度越来越高,逐渐边缘到达他的手肘处。
关青禾不由得紧张起来,半晌才出声:“沈、沈经年,让我先换下衣服。”
自己穿着衣服,他竟然……她只要一看,就能看到不该看的,也太过分了些。
沈经年低叹:“沈太太,再换也会湿。”
眼前美人好似经受了风吹雨打,闭着花苞,唯有枝叶在轻轻推拒外力的入侵。
但枝叶纤细而无力,又怎么能阻止摘花人的拨弄,反而在渐大的雨势下,逐渐露出一丝花心。
明亮如昼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唯有浴室里映出朦胧身影,安静的环境里,水声波动格外明显。
鸳鸯浴,自然要鸳鸯在水中交颈。
一场风雨过后,关青禾的旗袍终于脱下,被扔至角落,潮湿的长发贴在后背,遮住男人的手。
她睁开眼眸,贝齿微咬,眼前头顶的灯光似乎都在晃。
关青禾的下巴垫在沈衤A经年的肩上,她已经分不清他身上的是单纯的水还是汗水。
温热的水穿过贴合的部位,她的发丝也沾在他身上。
沈经年起身,长臂一捞,一块浴巾将关青禾裹住,露出漂亮脑袋迷糊地望着他。
关青禾忽然想起:“我没带睡衣。”
沈经年笑说:“沈家还能缺了沈太太衣服不成?”
早在他婚后,这屋子里就已经备上了四季的衣裳,各类风格都有,从日常衣服到礼服。
他贴在关青禾耳边,低语:“不过,现在不需要穿。”
关青禾:“……”
次日清晨,关青禾醒来,腰间还有男人手臂的桎梏。
她不由得面色一滞,昨晚的荒唐行径再度浮现,循规蹈矩二十余年,她还从没这么出格过。
比起闪婚,好像婚后的一切都更肆无忌惮。
当然,关青禾也不可否认……这些原来没当回事的地点,赋予上另一层意思,也是有新体验的。
谁让自己当初答应了沈经年。
浴室甚至都算不上特殊癖好,不过是鸳鸯浴罢了。
有了昨夜的试验,也不知道沈经年日后还会提出什么新地点,关青禾一想到这些,不免浮想联翩。
连枕边的男人什么时候醒的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她的鼻尖被轻轻捏了一下,沈经年幽沉的眼眸望着她:“沈太太,早。”
关青禾睫毛一眨,从那些难以启齿的猜测中清醒,三分心虚:“早。”
沈经年从她腰间抽回手臂,掌心掠过她的肌肤,薄茧轻轻刮过,令她不禁起疙瘩。
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坐了起来。
精瘦的上半身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空气里,有力的窄腰就在关青禾眼前几寸。
若不是对方是沈经年,她可能会怀疑是刻意。
小苏平日里会避着在茶馆里看一些网络男人的视频,其中很多便是脱衣变装。
关青禾见过一次。
经由过无数滤镜叠加的那些网络男腰,好像都比不过眼前这男人的一截窄腰。
几秒过后,眼前景色被衣衫遮住。
关青禾闭上眼,觉得自己好像被沈经年带歪了,她以前都不关注这些的,心里只有评弹与琵琶。
沈经年侧过脸,见她眼睫轻颤,似睡非睡,唇角微勾,没打扰,慢条斯理下了床。
他走后,关青禾才慢吞吞睁开眼,坐了起来。
今天倒没有感觉太过疲惫,也许是因为昨晚是在热水里泡着,身体泡软了舒服。
昨晚的旗袍自然是皱得不能看,团在浴室里,一夜过去,已经干了,她落下一眼就移开。
好像这旗袍就是昨晚的自己。
关青禾一打开衣帽间,就被惊到。
她冒出来一个问题:“要是不在这住,那这些衣服怎么办,一直挂在这里吗?”
这个问题在后来得到答案。
沈经年说:“可以送去住的地方。”
也不麻烦。
这时关青禾挑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穿上,她平日甚少穿这个颜色,乍一眼看过去,年轻稚嫩。
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漂亮的锁骨露在外面,昨晚沈经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关青禾摇了摇头,走出衣帽间。
沈经年正在阳台上与人通话,清晨的薄薄日光落在他的肩上,连发丝都染成了金色。
结束通话,他转了下手机,转过身。
关青禾恍然回神,看他清朗的眉宇,竟然觉得金色也尤其适合,褪去成熟,多了桀骜。
沈经年步入室内,金色褪去,再度回归斯文模样:“关老师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关青禾收回目光,“我在看外面。”
沈经年说:“原来我还不如外面的天空。”
“……”关青禾不理会他,相处时间久了,她也习以为常他的言语:“该下楼了。”
楼下,马佩芝与孙文秀正坐在餐厅。
听见动静,二人齐齐看过来。
结婚多年,她们自然能看出关青禾眉眼间掩饰不了的些许艳色,更添几分绝色。
比起她年过二十,她们的儿子都这般大了,再怎么不在意,平时贵太太多快活,也难免感慨,还是年轻好。
沈经年漫不经心问:“沈安他们还没起?”
马佩芝有心隐瞒自己儿子昨晚受到退婚打击的事。
也自然不清楚,其实沈安和沈柏在昨晚各自与三叔和三婶谈话过后,不想尴尬。
老太太坐在上首:“去叫他们起来,三婶第一次来家里留宿,没礼貌。”
几分钟后,沈柏和沈安一起下了楼。
沈安不看自家三叔和关青禾,扫了眼餐桌:“咱们家今天怎么还有煮鸡蛋?”
他没忍住笑:“就一颗,我和哥也不够分啊,是不是厨房那边鸡蛋少了?”
桌上几人也都不清楚,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沈经年拉开椅子,让关青禾坐下,嗓音徐徐:“谁说是给你们的,是你们三婶的鸡蛋。”
鸡蛋自然是他叮嘱厨房准备的。
他上次去关家就发现关青禾家里可能有这个习惯,虽然她不喜欢吃蛋黄,但老爷子吃。
“……”
沈安千方百计想避开,没想到今天的第一句话,就收到了一碗狗粮,偏偏还是自己招惹的。
也是,沈家没人爱吃煮鸡蛋,平时餐桌不会见,厨房没人敢多余地准备,今天突然有,当然是因为多出来的新人。
沈柏心想,好险自己不关注早餐。
关青禾没想到沈经年还给自己准备鸡蛋,又受到大家的注视,佯装镇定地坐下。
她开口:“你喜欢你吃吧。”
沈经年答:“他不喜欢。”
沈安默默坐下来,今天自己再说一句话,自己是狗!
早餐很丰富,桌子也大,关青禾不习惯麻烦人,只挑着眼前的几样吃着。
但沈经年不一样。
于是,关青禾碗里的东西时常变化。
马佩芝看得酸,撞撞自己的丈夫沈千宏,小声抱怨:“你看经年,你怎么不知道替我夹几样?”
沈千宏说:“想吃什么自己夹,我正吃着,哪有手。”
马佩芝气得瞪他一眼,又不经意间瞥到大哥沈千明与孙文秀夫妻俩,总算平和。
看来是三弟那样是很少的。
沈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孙文秀擦过嘴唇,随口问:“青禾和经年结婚也有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关青禾抬眸,声线轻灵:“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这个回答倒是让他们都没想到。
马佩芝以过来人的身份道:“要我说,弟妹就趁年轻的时候要孩子,过后身材恢复得也快。”
关青禾婉拒:“现下工作比较忙,不太合适。”
孙文秀说:“我记得你是评弹演员,这工作也不赚什么钱吧,当个兴趣爱好也挺好。”
关青禾明白她的意思了,这位大嫂是想让自己舍弃工作,在家里相夫教子。
“沈家也不缺这些工资。”孙文秀微微一笑:“沈家已经好些年没有小孩子出生了,老太太怕是也想抱新重孙吧?妈肯定也想要小孙子。”
沈经年边给关青禾剥鸡蛋,边道:“大哥,沈柏已经大了,你也该与大嫂准备二胎了。”
沈千明猝不及防:“啊?”
怎么吃瓜到自己身上了。
“我和青禾刚结婚,不急着谈这件事。”沈经年徐徐说:“阿婆和妈的心愿,暂时还是你们来完成更合适,毕竟你们更有经验。”
马佩芝立马闭上嘴,防止自己被提到。
沈千明打哈哈:“我考虑……我考虑……”
他在桌下扯了孙文秀的衣服,多吃饭少说话,大清早地催什么生,不知道三弟最护犊子。
沈安惊喜:“大伯快考虑!”
他可想要个妹妹了。
沈千明:?
你不去催你自己爹妈,催我?
经由沈经年这么一打岔,催生话题悄无声息的过去。
老太太和沈母从外散步归来,正好遇上沈经年与关青禾要从老宅离开。
“等会。”沈母叫住:“青禾。”
两个妯娌立马看过来。
沈母让人拿出一方精致木盒,从里取出一枚翡翠玉镯,笑着说:“还不快把手伸出来。”
关青禾下意识看向沈经年。
沈经年低语:“听话。”
关青禾伸出皓白手腕,玉镯便被套了进来,温润细腻的凉沁入肌肤。浓绿显白,晃了孙文秀和马佩芝的眼。
沈家做珠宝起家,她们嫁进来后自然也学会怎么分辨翡翠玉石的好坏,一眼看出这是顶级玻璃种。
翡翠中的最极品,那抹绿色饱满圆润,
老太太开口:“这是当年给我的,沈家传下来的,你母亲不管家,不愿接受,以后就是你的了。”
关青禾都能想象它必然是价值不菲的。
她红唇微启,还未开口,手腕便被沈经年握住,他淡笑道:“谢谢阿婆。”
老太太也笑,“要上班就赶紧走吧。”
走出大门,马佩芝就憋不住开了口:“这就是家里古书上记载的那枚玉镯吧,好几亿呢。”
如今戴在了关青禾手上。
孙文秀说:“是啊,以前都只展览过,老太太好多年没取出来,我都快忘了长什么样。”
她们走在前面,对话随风而来。
关青禾还有些恍惚,指尖触摸到温润的质地:“这枚玉镯太珍贵了……还是取下来吧。”
沈经年捋起她耳边的碎发,“关老师,它最珍贵的不是价格,是代表的含义。”
关青禾不用猜,都明白是什么含义。
沈经年声线平稳地告诉她:“你是沈太太,也是沈家主母,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
关青禾戴着价值几亿的玉镯到了茶馆里,生怕碰撞到,还是打算寻布与盒子收起来,晚上带回家里去。
她到茶馆时还早,小苏正坐在院子里烫绒花,一朵漂亮小花在她手底下成型。
手机摆在前面支架上,正在放视频。
看见她今日的裙子,小苏微微一愣:“青禾姐,你穿这个颜色好可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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