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猿飞日斩是不是把根部成员从新打散,遣派到各个部队去了?”
“是啦是啦,我想看守木叶监狱的成员里也掺杂了根部的人吧?”
“志村团藏就是这样再次在无形中恢复了自己的力量吧?”
“哈哈哈哈哈真是把猿飞日斩吃得死死的啊”
水木狂笑间,一拳打烂了根部忍者的脑袋!
第七十五章 毁灭(七)
笑得疯疯癫癫的白发男子在双手沾满鲜血以后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周围惊慌的人们根本没听清不远处那个疯男人到底说出了什么,那是何等珍贵而隐秘的情报,没人会在意。他们疯狂地往后拥挤着,逃逸,尖叫,伴随着某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兴奋,观赏着那个陌生的白发男人一拳打烂另一个同样陌生的黑衣人,尖叫愈加刺耳。
水木承受着高声的指责与刺耳的唾骂,他已经习惯了。
而另一些早就习惯了这个名为忍界的人类社会杀来杀去的场面的人们,也和水木一样沉默寡言,其实他们都明白没道理别人想杀你,而你却只能束手就擒,一旦你反击甚至把对你狠毒的人推下地狱,你就成为了罪犯和杂碎,没道理的。
水木瞧了一眼被一刀砍了脑袋却仍然像个无头骑士一样倔强地骑在黑马的背上的影分身。
他挥手压出一道空气冲击波,把正在夸张喷血的影分身拍散。
这是已经被外力毁掉的影分身,查克拉早已混乱,无法回收。不过他设置一个程序:若影分身被打散,会同时形成一层薄膜保持基本的被打散之前的模样,除非有人补刀,破坏这层薄膜,不然影分身能在消散后的十分钟内保持被杀死时的模样这是源于变身术的妙用。
自然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这种做法的原理也用不着一砖一瓦规规矩矩说出来了。
很多事情他说出来,不讨喜,甚至招人嫌,于是他便不说了,也许沉默是对待质疑和辱骂最好的反驳,毕竟他不可能像对付刺杀他的黑衣人一样,把那些用刻薄的语气和难听的话语将他盖棺定论为混蛋和傻子的人统统砍了,他又不是圣人,凭什么不许别人骂他?
然而当他沉默以后,别人未必就会放过这样一个不说话的人,就像他屡屡向猿飞日斩示弱,猿飞日斩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最后,猿飞日斩到底没有放过他。
当然不能说猿飞日斩是错的,因为水木本身就是一个肮脏的人,他曾装疯卖傻求猿飞日斩给他一个安身之所,也曾言听计从为木叶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然而猿飞日斩并未因此对他改观他曾是一个坏人,于是他在别人眼里,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坏人。
“我挺想当个好人来着。”这句话不能说,有人听了会笑掉大牙。
这样一来,有些话真的就不能说出口了。
就像面对他真心实意教导过的学生,他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再见;就像面对真心实意爱着他的椿,他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对不起;就像历历在目死在他手里的一个个死有余辜或死得无辜的人,他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安息。
他不再说话了。
前面的汤隐村小分队颤颤巍巍对他说着什么,也不重要了,无非是什么“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等等。
水木面瘫似的拉过黑马的缰绳。
安安静静地登上马背。
安安静静地指使着黑马走出花町街。
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从临近的一家酒馆里走出来,他瞧着骑着马慢慢离开的白发男子和站在街上自动退让出一条路来的四个汤隐村忍者,感觉甚是诡异。
“咦?这马好熟悉。”小厮暗想。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突然一拍手。
小厮记起了什么,赶紧闯过拥挤的人海,来到一个马棚前。
他东张西望,发现这里已经空荡荡没有一匹马了。
“野田大叔,伊布里大人的那匹马呢?”小厮冲马棚老板问道。
“啊?”
野田一夫正打扫着这脏兮兮的马槽,听到小厮的呼唤以后,才停下扫帚,回头答道:“是峪啊?你说的那匹马,伊布里大人出去的时候说过了,叫我帮他寻个好人家卖了。”
名为峪的少年皱起眉头。
“喂喂,峪,你在想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撤离啊?”野田一夫问道。
“啊?”峪眨了眨眼,说道,“撤离?哦,现在就走。”
“那还等什么!天天扫这马槽,早厌得发恶心了。”野田一夫丢开扫帚,叫苦道。
“我们这次去哪儿?”
“波之国。”
“也不远,怎么这么急着走?”
“今年这里会出大事。”
“汤隐村?”
“恐怕不止汤隐村。”
“不会是川之国吧?”
“也许是。”
“哎,你多虑了吧,川之国都安生这么些年了,会出什么大事啊?”
“我也不知道,大人也没明确的说。”
“伊布里会瞒着你不说?”
“不是伊布里大人,是大人。”
“难道是”
“嗯。”
“那么,真的要出大事了。”野田一夫叹了口气。
峪年少而又沉稳的脸上闪过一丝赫然,说道:“嗯,恐怕要死很多人。”
繁华落尽又起霓虹,五颜六色的灯光在街上闪了又闪。
娼妓花枝招展尽显风骚,赌徒孤注一掷癫狂求赢,酒客醉生梦死饮完一杯又一杯。
好运的人喝完酒便去赌钱,赌完钱便去嫖宿,不好运的人喝了酒醉倒在梦里,然后被店家招呼着伙计架着身子丢出街边。
这里安逸、繁华,又糜烂。但不管怎样,似乎也比忍者来得快活。
这是和曾经的世界相差无几的生活。
水木将汤隐村最为热闹的外环地带一览无余,却并未流连。
夜晚覆盖着天地的黑暗混入了成片闪耀的灯光,有人夜夜笙歌,有人夜夜孤寞。
大地之上,从光亮起的一个点,直推到另一个同样跃动着的光点,中间相隔着百里、千里、万里的空虚,依然被黑暗填埋。
活在光芒下的人忘记了黑夜的恐怖,活在阴暗中的人却时刻不忘再看一眼斑驳而昏沉的黄昏和美丽而浅色的黎明。
黑夜笼罩下,成千上万的野兽奔向川之国的边界,汹涌澎湃,气势磅礴。
一头孤狼伫立在边界,昂首咆哮,荡然传来,不像怒吼,更像悲鸣。
在另一个角落里,穿着红云底纹黑袍的飞段正在疯了一般斩杀草原动物。
“杂碎们!去送死吗?!”飞段哈哈大笑。
手底下长长的死神镰刀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个生灵的鲜血,却依旧不能阻止这些脆弱的生灵去送死。
5月4号晚九点。
一个抱着咽气已久浑身鲜血的孩子的黑衣人绕过汤隐村,前往波之国。
一个老人在汤隐村静静等候了许久。
风云将起,身体黑白分明的绝清晰地嗅到了阴谋诡计的臭味。
他在汤隐村默默前行。
突然间,绝感觉到,在他头顶上的地面,一个骑马男子忽然猛的咳嗽一声,他座下那匹眼珠子溜来溜去的黑马顿时捉住机会,希律律地嘶鸣一声,前肢一跳,跳得猛烈,把它背上的白发男子一下子掀翻在地。
黑马性烈,狂啸一声,撒腿就跑,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绝悄然升起身子。
“是他?”黑绝呢喃细语。
“耶?刚刚不是这家伙和那个木叶忍者打了一场吗?打得还挺拽的,怎么就忽然昏倒了?”白绝附和道。
“拽?”
黑绝不屑地扬起一抹微笑,指着那白发男子说:“他的影分身被人一刀砍了脑袋吗?影分身消散以后,所有感觉回归本体他刚刚只是在硬撑着而已。”
第七十六章 毁灭(八)
在平静的夜幕下,绝的眼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毫无顾忌地瞟了一眼已经昏迷不醒的水木,旋即移开目光。
“听说佩恩已经同意这个家伙加入晓了,要不要带上他一起走?”白绝总是在绝安静思考的时候横插一句话来打断绝的思绪,这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绝也不恼,只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以后,再换一个白绝附身这几十年,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越来越多的白绝失控,变得不太听话了,这样一来,他亲手杀的白绝,也不算少了。
“管他作甚?”
绝淡然回复,之后不愿再多说一句,仿佛为眼前这个生死未卜的白发男子浪费哪怕一点的口水,都是一种极其浪费时间的蠢事。
他头顶上那两片巨大的猪笼草微微合上丑陋可怖的叶子。
绝再次潜入地下,消失不见。
那个穿着黑色长裤和黑色短袖衫的白发男子不再被任何人关注,那匹同样黑色的烈马先前剧烈的甩动把他抛出街道外边,他昏倒在一片四周无人、野草丛生的土地上,无声无息地融入黑夜,仿佛死了一般。
然而,这个世界,死在朦胧夜里的人并不算少。
木叶村里。
猿飞日斩手捧着一本名单册,惺忪的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眼皮发着抖,几乎彻底闭上,眼眶边上各自印着一轮浓重的黑眼圈,夜深了,源于年迈而肥厚的眼袋垂得更加厉害。
老人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太多事情需要他把关,尽管他的老朋友水户门炎已经帮他理清事情的主次和联络火之国大名求取补助,他依然要用最大的理智去调和事情的急缓并根据这点做出最适合的策略。
影的位子并不好坐。
最能够切实说明首领难当的,是他明知有人亲手玩弄、毁灭了他所珍惜的事物和人,他却要以理智这种鬼东西去承担他人所做出的恶果,反而不能意气用事立马派人去宰了那个恶人。
猿飞日斩瞧着死亡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
转寝小春。
老人的手不禁稍稍一颤。
“三代火影大人”旁边有人正低声劝慰着。
站在猿飞日斩身旁的,是昨日刚被猿飞日斩骂了一顿的海野伊鲁卡。
伊鲁卡在爆炸发生过后,就第一时间回到村子,加入了医疗急救班。他的身手是不弱的,虽然杀人他不在行,但挖石推墙扛伤员,他做得很是利索,尽管没有当苦力的经验,但一颗救助村民的拳拳之心使得他不怕苦也不怕累。
客观的说,凭伊鲁卡的天赋,只要努力,不说达到影级,却怎么也可以成为精英上忍,但他自小就对杀戮充满了抗拒,七年前自动退出战斗小分队,年仅十九岁,便进入忍者学校参加教育工作,当年的死鬼水木不知是出于对伊鲁卡的基情还是友情,竟然也跟着申请进入学校当老师,可惜死鬼水木的品行有缺,第一年的申报失败了,亏得伊鲁卡的四处走动、游说,才让水木在第二年,即木叶五十五年,成为了一名并不怎么光荣的忍者教师。
“节哀”伊鲁卡担忧地看着他所敬爱的老人。
猿飞日斩呼吸稍稍急促地喘了口气,沉重的眼皮极其艰难地提起。他不能允许自己以一种昏昏沉沉的目光去注视转寝小春这个名字。
“你说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猿飞日斩眼里带着几分责怪,而后瞬间被猩红的血丝淹没眼球。
往日时光最是喜欢欺骗人的感情。
该怎么去说她呢?明明最爱在会议上和自己争辩甚至大骂出口,好几次他都差些忍不住想掐死这个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固执的老太婆,但是,现在她真的死了,自己这把老骨头的耳根子也终于可以清静了,想来自己该是开心的,却偏偏止不住的心痛啊!
“三代目,尸体处理班,已经把所有死者的遗体整理好了,牺牲的忍者们葬入了英雄墓场,受难的平民按律火化。”伊鲁卡说着死难者的后事安排。原本他在医疗急救班帮忙,之后又被猿飞日斩调到这里当了秘。说起来也奇怪,猿飞日斩似乎异常喜爱伊鲁卡,甚至比起漩涡鸣人,他对伊鲁卡的照顾更加到位。
“但是”伊鲁卡神情复杂地说,“有些死者,是全家受难的,他们的骨灰,已经没人来认领了。”
猿飞日斩缓缓抬起头,眼里满是哀痛。
伊鲁卡低着头。
“那就便宜行事吧。”
“是。”伊鲁卡回道。
接着他又对猿飞日斩说:“三代目,火之国大名有回复了。”
“说吧。”猿飞日斩浏览完名单,旋即放下册子。
伊鲁卡总结了大名那长达近万字的回复信函,简洁明了地说:“大名表示,今年火之国收取川之国供奉的使者队伍,要由木叶的忍者来护卫。否则他拒绝支付本次木叶村损失费用。”
猿飞日斩皱了皱眉头。
“三代目,初代火影大人曾经说过,木叶村不会参与侵略川之国的非正义行动,火之国收割川之国的财富,木叶村历来采取不反对、不参与的政策。”伊鲁卡分析着现有情况,“只是这次我们村子被破坏了半数以上的建筑,要是单单是建筑费用倒没什么,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死我们需要支付他们大量的赔偿金如果我们不答应大名的要求,恐怕村子会出现严重的财政赤字。换言之,单凭村子本身的财富,我们根本赔不起。”
“嗯。”猿飞日斩沉思片刻后,给出了答复,“那就答应他吧。”
伊鲁卡一愣,支吾着说:“可是这”
“没事的,我们只担任护卫,其他的,一律不理。”猿飞日斩说道,“再者,风之国、雷之国、土之国也早雇佣了各自的忍者村来当护卫团队,木叶也没必要过于避嫌就把它当做一次普通的任务吧。”
“是。”伊鲁卡点了点头,“不过,三代目,现在村子的战力并不充足,尽管许多外出的忍者回防了”
猿飞日斩想了想,说:“我记得,还有一支部队,在闲置中吧。”
伊鲁卡心神意会,回道:“您是说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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