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思总觉得贾敏可能在背后耍花招,还认为贾史氏会阻挠这一门亲事。林如海那么优秀,贾思想要是自己,自己就不让庶女嫁得那么好,她认为贾史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贾史氏真的好,就应该护着林黛玉,让林黛玉得偿心愿,也应该管着贾宝玉,让贾宝玉别跟那些女子在一块儿。
要是贾史氏管好了贾宝玉,再让贾宝玉和林黛玉在一起,那也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贾思一味地责怪别人,却也不想想古代带有异象出生的人物,多是开国皇帝之类的。玉又象征着国祚,荣国府又是武将家,自古以来,多少武将起兵成为开国皇帝的。
贾宝玉有了一个衔玉而生的名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养废,等着贾宝玉认真读书,再高中状元吗?
别看当朝好像很和平,其实边境还有战争。皇家哪里允许一个衔玉而生的男子存在,要是女子的话,还能娶进皇家,男子,那算什么?让公主嫁给贾宝玉吗?
驸马起兵*屏蔽的关键字*的,那也不是没有的。
因此,贾宝玉这事情,到底不好做的。贾思看书的时候,没有身在其中,又哪里会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就算贾思现在在这里头了,她也经常用现代的思维去思考古代的事情。
贾思时常觉得她也是荣国公的女儿,庶出的又如何,那也是人,就该平等。上一辈的事情,就不该伤及孩子。
“父亲。”贾思来到了客厅,没有半点扭捏,自认为落落大方。
贾思没有叫贾史氏母亲,林家来提亲了,她以前不怕贾史氏,以后就更不怕了。
官媒瞧见贾思如此举动,却不觉得贾思有多好,便觉得这姑娘不敬嫡母,没有什么规矩。但官媒也不可能说出口,也许贾史氏对贾思不好呢,谁知道里头具体的事情啊,她就是来提亲的,又不是来管闲事的。
“今日,林家来提亲,为父就给你应了。”荣国公也不想弄什么几拒了,一般情况下,为了显得对女儿的重视,都会先拒绝的。
可面对贾思,荣国公不禁想要是自己拒绝了,女儿是不是会闹腾呢。
“这……”贾史氏正想说话,却被贾思打断了。
“这挺好的。”贾思一看贾史氏那样,就觉得贾史氏想要拒绝这一门亲事,她哪里可能让贾史氏那么做。既然自己喜欢林如海,林家也让官媒上门提前,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答应。
“随你。”贾史氏道,贾思这么迫不及待的模样已经被官媒瞧了去,还是别再说了。
贾史氏就担心贾思的事情影响到自己女儿的名声,贾思一点都不矜持。武将家的女儿确实可以直率一些,可贾思太过了。
荣国公看了一眼妻子,见妻子无力的模样,暗自叹息,庶出的女儿确实不够尊敬嫡母。
“那便这样吧。”荣国公也不多说贾思,省得贾思又闹脾气。等贾思嫁去林家,两家联姻,还是别闹得太难堪,特别是官媒还在这儿。
贾思得意的看贾史氏,就算贾敏是嫡女又如何,自己和林如海定亲了,荣国公不还是得对自己好,以后还会更好。
就在贾思得意的时候,赐婚圣旨到了。
当贾思看到宣旨的公公,还以为是林家进宫求了赐婚圣旨,却不想公公要大姑娘出来接旨。贾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不对劲儿。
贾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纳闷呢,难道是林家到宫里求了赐婚旨意?不对啊,真要是求了赐婚旨意,不一定得她在,贾思在就成了。
虽然说接旨的时候,府里的主子们基本都会去,但是也不是什么旨意都会全去。人多,那也得看院子里好不好站人。要是真的是给贾思和林如海赐婚的旨意就麻烦了,梦里就有那样的情况,那些女子得到赐婚旨意之后,一个个就开始嚣张起来,不是换住的地方,就是给当家嫡母主母甩脸色。
贾敏没敢去揉眉,听到赐婚旨意却揉眉,那也是一种不敬。
“姑娘。”一旁的丫鬟也忧心,二姑娘原本就已经很嚣张,要不是二姑娘心机深沉,那林家的亲事又怎么可能是二姑娘的。
“走吧。”贾敏不着急,她到底是修炼之人,表面吃亏,暗里折腾回来,又不是不可以。
那贾思又不是没有弱点,且让贾思嚣张几天,等对方嫁进林家,才知道日子好不好过。而现在,当然是得让贾思麻木,让对方认为她无所不能,认为她随意就能左右他人的想法。
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自恋,让其自以为是,让其肆意妄为。
这是一个有阶层有等级的社会,绝对不是这些人想的人人平等,也不是他们所的想大胆表白可以。林家一脉单传,那不是贾思嫁过去,就能立马改变的,要是贾思运气好,早早怀孕,第一胎是男的还好,要是女的,怕是又有一番风波。
宫里赐婚又如何,宫里赐婚,又不是不能纳妾。
贾敏收拾好表情,走去了前厅。
宣旨的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皇帝本是想让太后召见贾敏,后面再赐婚的。但是想到林家要求娶庶出的贾思,一个庶出的费尽心思抢夺了一门好亲事,怕是要炫耀一番。
皇帝认为儿子已经认定贾敏,那早些赐婚也无妨。
这不,皇帝就让身边的大太监来宣旨,正好让大太监瞧瞧贾敏是如何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国公府之女贾敏钟灵毓秀……”大太监宣读圣旨,上面的都是夸赞贾敏的话,“为逸*屏蔽的关键字*配,钦此。”
贾思懵了,这太监不是来宣读她和林如海的赐婚圣旨的吗?怎么就变成贾敏和逸王的,逸王是谁啊。
大太监才不管贾思懵逼不懵逼,他把圣旨交给贾敏,笑着道,“大姑娘,这旨意可是十三皇子,如今的逸王特意进宫求的。”
贾敏面露羞涩,却也没多说话。她跟十三皇子不熟,能说什么呢,这太监又不是十三皇子身边的人,她也不可能让对方转送东西。
“有劳公公了。”荣国公把一个装着银票的荷包递给大太监,他原本还担心去哪里给女儿找一个如意郎君,没想到宫里就赐婚,还是皇帝赐婚,不是太后的一只。
皇帝圣旨和太后懿旨,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十三皇子在寺庙里修行多年,注定不可能成为太子,当上皇帝。有一点不大好的就是十三皇子和四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四皇子现在站在太子这一边,以后就不知道了。
荣国公自然是忠君的,忠君,那自然也认可皇帝封的太子,而不是站在其他皇子那边。荣国公不希望府里卷入皇位之争,所以他以前没有想着把嫡女嫁给皇子,年龄差也摆放在那边,让嫡女当前头皇子的侧妃也不好,显得太急促太想站队了。
十三皇子好一些吧,荣国公只能如此想。
大太监瞥了一眼还一脸懵地跪在地上的贾思,道,“咱家得回宫了,国公留步,这府里的规矩,还得靠国公。”
这是皇帝让大太监敲打荣国公的,即便当今皇帝是庶出的,不是嫡出的,但不代表皇帝就不注重嫡庶。
皇帝让人打探一下,自然就知道荣国府里的情况,何况皇帝在各府还有眼线。荣国府什么情况,贾思又如何,皇帝都明白,就连贾思去去找人做胎记的事情都知道。
“这假的真不了。”大太监说完这话才离开。
等贾思回过神来,大太监已经走了,贾思也没听清大太监说了什么话。
“父亲。”贾思就走到荣国公的面前,红着眼睛,“父亲好生偏心啊。”
不错,贾思认为这赐婚圣旨是荣国公去求的,就是为了避免庶女嫁得比嫡女好。在荣国公眼里,她贾思就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庶女,样样都比不过贾敏。
贾思不认为自己比不过贾敏,她学了那么多诗词,这个时空又是架空的,她能用那些诗词,没听见外面都说她是才女吗?而贾敏有什么,只有一个嫡女名头,抚琴好有什么用,青楼里的女子就时常给那些客人抚琴。
“过些日子,就要及笄了,别闹小性子。”荣国公皱眉,十分不喜贾思的表现。
皇帝赐婚,不管是不是给贾思赐婚,贾思都不应该红着眼睛,那是对皇家不敬。荣国公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贾思太好了,以至于贾思这么折腾。
“真是恭喜姐姐了。”贾思转头看向贾敏,荣国府这艘破船迟早要沉,贾敏嫁给皇子又如何,只会沉得更快!
“同喜。”贾敏轻笑。
“父亲。”贾思认为贾敏在嘲笑她,随即委屈地对荣国公道,“以前也就罢了,及笄礼不同,女儿可以不跟姐姐同一天过及笄礼吗?”
“你以前也是单独过!”荣国公冷下脸,真当他什么不知道吗?儿女什么时候一天过生日了?
“许是妹妹今天太过兴奋,忘了吧。”贾敏道,“不说隔着几天,就是隔天,那也不可能是同一日。府里要脸面,妹妹未来的夫家也要脸面。”
懂,大家都懂,贾思就是认为有了林家,可以肆意妄为了。
第12章 没规矩 儿媳直言了
客厅里,林家请来的官媒还在,官媒看这情形,哪里还能不明白。不过就是贾思还没有嫁进林家,就已经仗着是林家定下的儿媳妇开始肆意妄为了。
官媒心里认为贾思这样的媳妇不适合做当家主母,不过她只是过来说媒,定下亲事就好。至于其他的,那就不是需要她多管的,她也没有必要多嘴。贾思如何,跟她这个媒婆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亲事就这么定下了,那就先……先去回侯夫人了。”官媒不想久待,再待下去,谁知道会听到什么。
“等等。”贾思显然不想这么快就放过官媒,道,“见了侯夫人,还麻烦告知她一声,贾思期望她能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好。”官媒点头,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这没什么。
荣国公看到贾思那么说,有一刻就想冲上去狠狠地甩贾思一巴掌。这个贾思太不懂事了,故意在官媒的面前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让其他人没脸。
要不是怕坏了名声,荣国公就动手了。还没等官媒走远,荣国公的脸色就已经很冷了。
贾思可不管,她就准备离开,回去她的院子。
啪,荣国公终究还是狠狠地打了贾思一巴掌,贾思脸上的巴掌印特别明显,鲜红鲜红的,都快比贾思的红唇还要艳丽了。
“父亲……”贾思显然没有想到荣国公会有这样的举动。
“没有规矩!”荣国公只想要想宣旨的大太监说的话,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荣国府没规矩,这还是在皇帝面前挂了名的。
不管林家是不是上门提亲,荣国公都不可能再纵容贾思。
“父亲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讨好十三皇子妃了吗?”贾思伸手指着贾敏,“父亲,您就这么瞧不上林家吗?”
荣国公不是瞧不上林家,要是真瞧不上,当初就不会想着把贾敏嫁给林如海了。而贾思却疯疯癫癫地说这些话,什么叫讨好十三皇子妃,荣国公就是觉得自己要是再对贾思那么好,那就真的对不起嫡女了。
嫡女都没有做什么,贾思一个庶出就这么能折腾。
府里不是没有其他庶女,可其他庶女不都挺乖巧的么,到了年龄,给她们择一门合适的亲事,给她们置办嫁妆,她们也就嫁出去了。到了贾思这里,贾思就那么能折腾,还去抢原本要定给贾敏的亲事。
荣国公确实是一个武将,但是不代表他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贾思做的太明显了。这样的庶女,怕是以后也不可能帮衬娘家,跟娘家离了心。荣国公也不是要出嫁的女儿多帮衬家里,联姻,那是相互的,可贾思这个性子,怕是以后还要说荣国府的不是。
“若是父亲瞧不上林家,又怎么会应下这一门亲事呢。”贾敏道。
“父亲是瞧不起我。”贾思嗤笑,“就对你好。”
等着吧,这些人迟早会后悔的,贾敏有什么好的。贾思想着自己后肩膀上做的胎记,她得快一点,最好就在贾敏及笄礼的那一天,让那些人都知道贾敏不是真的嫡女,是假的。
贾思哭着离开了,荣国公没有叫住贾思,贾敏也没有多说。
“父亲。”贾敏看向荣国公,“许是等妹妹嫁人了,就好些。”
“就她这样,能好到哪里去。”荣国公不相信,好在自己不是只有贾思这个女儿。
荣国公夫人贾史氏没说话,一个庶女而已,她说什么,说多了,让荣国公觉得她对庶女不好么。那就该让庶女多表现表现,让荣国公明白到底是谁不好。
当家主母哪里有那么好做的,要帮助夫君管理后院,后院有妾室,还有哪些庶出的孩子,一个个都觉得别人会亏待他们似的。
“及笄礼不是一日。”荣国公道,“让安氏给她办吧。”
荣国公想到许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贾思还没有这么大,也就是十岁左右。贾思早早就跟荣国公说,希望她的及笄礼能由安氏操办,说安氏都没能出去参加宴会,总是待在后院里,说安氏多么可怜。
贾思说了还不只是一次,荣国公也就记住了。既然贾思那么想,那就让安氏操办,至于安氏能不能请到什么人,荣国公就懒得管了。
“都听国公的。”贾史氏应声,她才不想给庶女操办及笄礼呢,太麻烦。她之前给其他庶女办及笄礼的时候,那些庶女倒是乖巧许多。
贾史氏就不明白了,那些良妾的庶出女儿都没有这么折腾,一个爬床丫鬟上来的姨娘的孩子怎么就那么能折腾呢。要真说身份地位高低,贾思比前面的那些庶女还不如呢。
还有一点,那爬床丫鬟当初故意提前生孩子,除了是想顺序排在贾敏前面,就是想抢夺贾敏的亲事吧,想着当姐姐的应该先定亲?
贾史氏不去想,其实安氏想早生孩子,确实有这么一点原因。还有就是安氏认为自己的孩子就算成为幼子幼女都没有什么用,贾史氏已经有嫡子傍身,安氏就是想要膈应贾史氏,也想让那些人想到贾史氏的孩子,就想到跟那孩子生日相近的庶出孩子。
当安氏见贾思红着眼睛回来,又看到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气愤,“谁打的?”
“谁打的有用吗?你能帮我打回来吗?”贾思愤恨地盯着安氏,一个妾室,也就是在屋子里逞逞强,太没用了,也不知道抓住荣国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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