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觉,这般盯着本王,是要做什么?”
贺凛忍得难耐,偏偏这小姑娘还用这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低哑的嗓音贴近耳畔,修长的指忍不住抚过那双叫他着迷的秋水剪瞳。
晏明月被禁锢在贺凛怀中,方才还觉得有些冷意此刻便骤然消散不见了,替而代之的是独属于男子的气息,和那叫人无法忽视的热烫体温。
她缩在他怀里,有些不安分地蹭了蹭,望进贺凛那犹如一汪深潭的漆黑眼眸,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林氏院中所谈论的话题。
视线又在贺凛面容细细看过一番,最终落到了他不自觉滚动的喉结上,柔软的指尖触及那一点凸起,顺着它的滑动一圈圈打转,气若幽兰声色甜软轻问道:“王爷可知,若是憋着了,会如何?”
贺凛目光渐暗,那似挠痒一般的触感叫他微微昂了头,下颌线收得极紧,连带着那无名的幽火在体内四处乱窜,最终窜直下腹,发紧得叫人难耐。
被贺凛这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晏明月抿了抿嘴,正欲收回手,却一把被贺凛抓住:“娇娇瞧着本王如今何样,还不知会如何?”
晏明月手上一顿,敛目有些羞怯,而后却是没打算退缩一般,又将指尖在他掌心微微挠动,将那酥麻的感觉自掌心传到了心尖,还嫌不够一般,故作叹气摇了摇头:“王爷瞧着,不太好。”
贺凛一把收紧手上的力道,将怀中的人儿更加拉近自己,灼热的呼吸扑洒在面颊,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压迫感袭来,似威胁一般,却又不容她后退:“娇娇可知这般点火的后果?”
晏明月这时才觉自己似乎有些玩得过火了,她总是被他逗弄的那一方,这便起了点玩心想在此扳回一城。
可当这具热烫的身子压来之时,她才惊觉,贺凛向来不是温润柔情的性子,将他欺了去,他只会更加变本加厉还回来,用别的,叫她又羞又恼的方式,叫她无力抵抗。
那些原本叫她淡却的久远的艳丽记忆浮上心头,晏明月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一手推搡了一下贺凛的胸膛,带着几分讨好意味试图蒙混过关:“妾困乏了,王爷身上还带着伤,不若先歇息了吧。”
贺凛沉沉低笑一声,眸底满是急切难耐的情愫,手上却动作缓慢地学着她方才撩拨他的样子,粗粝指腹轻抚过她娇嫩滑腻的脖颈,一路向下,略过她凹陷出优美弧度的锁骨,再勾住了她微开的衣襟:“这会知道困了?可你瞧本王这般,要如何睡得着?”
音落,那张带着浓重欲色的面容便俯了下来,低头吻过她光洁的额头,轻柔点过她的鼻尖,最终落在那一双微张的嫣唇上,辗转缠绵,一下一下,将她心弦撩拨得荡起阵阵涟漪。
晏明月瑟缩着身子微微喘息一瞬,刚一出声,便被贺凛扣住了后颈,强势霸道的探入了她柔软的口中,不给分毫退让的机会,也急于缓解他心头积郁已久的念想。
可这些仍是不够,微微放开的间隙,贺凛垂眸便见身下被他吻得柔成一滩水的娇人儿,微颤着眼睫,双手无助地抵着他的胸膛,若要当真如以前一般怒着眼眸大力将他推开,兴许他当真能止得住此刻的冲动。
但下一瞬,晏明月却忽的睁开眼来,一双春水杏眸,眸底是迷蒙的星光点点,泛着令人着迷的光亮,手上一用力,不推反拉,将身前的男人拉向自己:“那王爷可得温柔些。”
贺凛呼吸一窒,瞳孔骤然紧缩,她的一点点靠近就足以令他防线阵亡,如今这般,他自是再难抑制,俯身再度吻了上去,那双热烫的掌,也顺势游走滑动起来。
晏明月的一声惊呼掩在了唇舌之下,而后便是令人脑海一片空白的交缠。
夜色渐浓,窗幔自榻上悄然滑落在地,顺着抛下的衣衫,在床脚来回晃荡着。
只是晏明月不曾料到是如此冗长的缠绵,直到那股子劲攀上了令人难以承受的地步。
汗湿的发贴在脸颊,晏明月瞪着一双明眸,眼尾泛红,似有委屈涌上心头,求饶无果,只得搬出杀手锏来:“王爷怎可食言,你可是忘了曾允诺之事!”
贺凛沉声一笑,宽厚的手掌握住盈盈纤腰,一把将人抱到上方,眉眼微抬,嗓音低哑蛊惑着:“嫁为吾妻,娇娇在上,本王从不食言。”
作者有话说:
光棍节送给贺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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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夜深之际, 榻上的人儿累极沉沉睡了去。
贺凛将一切收拾妥当后回到床边,瞧见她紧闭明眸却仍微红的面颊,忍不住探手轻抚一瞬,似又有燥热在下腹流窜, 却也是硬生生止了去。
将人欺负得狠了, 也不知明日醒来, 会不会同他闹脾气。
想到这,贺凛露出一抹笑来,极近爱怜地在她娇容上印下一吻, 将人揽入怀中, 任由她习惯性地在他胸前蹭了又蹭, 直到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又砸吧了下嘴, 不知嘟囔了什么, 又恢复了平稳均匀的呼吸。
等到第二日醒来时,晏明月还保持着昨夜入睡时趴在贺凛胸膛上的姿势。
入目是一眼明晃晃的麦色肌肤,她神色一顿,霎时清醒了不少, 一抬眼便望进了一双含笑的黑眸, 贺凛抬手撩开了她额前的碎发, 暗哑着嗓音问:“睡得可好?”
昨夜的艳丽记忆回炉,晏明月面上一热,而后恼怒地抬手锤了下那坚实的胸膛,转头便背过身去,甚至卷走了大半被褥, 娇娇气气地轻哼一声, 声音蒙进被褥, 又沉又闷:“一点也不好,浑身哪哪都疼,王爷食言。”
不出贺凛所料,果真是醒来便要同他闹一阵脾气了。
那又何妨,他乐意哄着。
贺凛侧身上前,长臂一伸,从背后将人抱了个满怀,娇软的身子落入他热烫的胸怀,叫贺凛心尖颤动,视线垂落之际,瞥见她露出的肌肤上青红点点,喉头一紧,闭了眼眸将头埋进她的发丝:“本王何曾食言,娇娇点的火,岂不叫娇娇好生替本王 灭灭火?”
晏明月在他怀中不安分地蹭了蹭,藏在被褥下的玉足愤愤地轻踹了他一下,却是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叫贺凛得了机会,双腿将其盘住,桎梏得更紧了几分。
贺凛这话着实太过露骨,本就扫不去的清晰记忆,如今更像是要硬生生再度在眼前回看过一般,叫晏明月只得将头往被褥里又埋了几分,不满道:“什么点火,分明是王爷在欺负人,你那是强词夺理。”
一想到贺凛蛊惑着她坐上身,还大言不惭道什么娇娇在上,晏明月就气得不行。
贺凛手掌扣在她腰身上,微微抬了头,又将她埋低的头拉出来几分,怕她将自己给闷坏了,开口时嗓音带上了暧昧的低哑,就着照入屋中的晨光,缓缓传入耳中:“娇娇可是在怪本王昨夜没能将你伺候好吗?”
“什、什么伺候啊……妾不同你说了!”
晏明月哪能想到向来清心寡欲的贺凛,如今会是这般无赖,他的嗓音他的触碰,都像是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蛊惑,叫她沉迷其中,失了魂,也丢了心。
攀上高点之时,她连思绪都混沌了,脑海中一片空白,独独只记得,迷蒙睁眼的一瞬,望进的那一双带着灼热情愫的深邃眼眸。
耳后是贺凛低沉的笑声,他轻抚了一瞬她的肩头,耳后放松了些许力道,给她腾了个舒适的位置,语调柔和:“不逗你了,时辰还早,再多睡会吧,昨夜将你累坏了。”
不逗了还这般说!
晏明月抿着嘴不说话,但还是乖顺地翻回了身,同贺凛面对面相拥,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那股子眷恋愈发浓烈,探手环住了他的精壮的腰身,没多久又沉沉睡了去。
待到晏明月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下意识将手探去床榻一侧,很快却发现榻上已没了贺凛的身影,那一侧冰凉一片,显然人已经起了好一会时间了。
微微动了下身子,却觉浑身酸软无力,晏明月蹙了蹙眉头,弄出些动静来,外头银翠便敲了房门,入了屋:“王妃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银翠走近床榻时,视线不小心瞥见一抹嫣红,神色一慌,忙不迭垂下头来,嘴角又带了些许欣喜羞怯的笑来,颇有眼力见地刻意避开了视线,不叫晏明月害羞。
晏明月顺势拉起了落下些许的衣衫,遮挡住肩头的痕迹,转而问道:“王爷呢?”
银翠微微一笑,蹲下身给晏明月穿鞋:“王爷起身后便收拾了出了府,说是与岳大人有约,不过王爷吩咐奴婢今日给王妃备了好些王妃爱吃的吃食,叫王妃午时先用着,待到晚膳时,王爷便回来陪王妃用晚膳。”
醒来没瞧见人叫晏明月心头有些不舒坦,不过看在贺凛安排得还算周到的份上,这才漫不经心地轻嗯了一声,缓缓起了身,任由银翠伺候着她更衣洗漱。
*
淮安飘香楼雅间。
岳廷安自窗外光景收回视线来,落到好友刀削斧凿般的侧颜上,唇角露了一抹笑,打趣道:“贺兄同前些日子倒是大相径庭,今日瞧着,当是格外神清气爽,可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贺凛眸光一沉,带着几分渗人的寒意朝岳廷安投去一记冷眼:“岳兄今日邀我前来,就为了道这些八卦小事?”
岳廷安笑意更深了,意味深长地多看了贺凛两眼,他当是知晓贺凛的脾气的,若再问下去,只怕是要将人给逼急了,这便才敛目正色起来,手中折扇朝窗外楼下指去:“贺兄瞧那。”
贺凛顺着岳廷安所指的方向看去,街角的拐角处,一间不起眼的铁匠铺门前,一位中年壮硕男子手拿铁锤,正娴熟地锻造着一把弯刀。
这类弯刀在民间倒也常见,是律法通过允许私造的一类刀具,各家各户基本都会备上些,用来打猎割肉自是再合适不过了。
贺凛眉梢轻挑,缓缓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夹了块白肉,缓声道:“查过了?”
“那铁匠铺老板在淮安打铁多年,他媳妇在隔壁街卖猪肉,自淮安书院开办以来,一直与书院有着来往,书院每日所需的肉类,都是从他媳妇那送去的。”
“这么大间书院,一个小小的猪肉铺子就能供给了,他们家应当也挣了不少银子了?”
“两口子就住在城南的小平房里,膝下两子,偶尔还捡邻里兄长穿剩的衣服穿,每日家中开销不大,连寻常人家都算不上,更别谈富足了。”
贺凛唇角微扬,忽的抬眼,手臂朝着屏风方向迅速扫去,自袖口两根银针射出,咻咻两声,隔壁顿时传来一声闷响。
“去解决了。”
北风沉着一张脸,迅速领命离开,雅间内倒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岳廷安一介文人,虽是参与到此事中来,但对这些打打杀杀还是接触甚少,心有余悸地朝屏风看去,隐约瞧见屏风后北风的身影窜入,托起两个已没了知觉的身影,很快又模糊不见。
岳廷安抿了抿唇,默了一瞬才有些担忧踌躇道:“贺兄,如此是否太过激进了,我们并未暴露什么,叫他们听了去便是,这般将人直接了结了,岂不打草惊蛇。”
贺凛鼻腔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森寒目光再次看向那不远处的铁匠铺,眼底冷意更甚:“本王只怕他不惊,要的便是他沉不住气。”
岳廷安心头一颤,揣摩着贺凛的意图:“贺兄,你莫不是想尽快行动,可如此太过铤而走险,一切还未准备充足,眼下还有时间,何须急于一时。”
“等不了了。”贺凛动口吃起了桌上的菜肴,动作慢条斯理,眸底却翻涌上急切的暗色,“任他在阴沟里翻腾太久了,祸害不除,怎护得她周全。”
贺凛不知,前世的他,选的便是岳廷安所说的那条路,步步为营,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引敌入境。
他不敢奢求晏明月会因此多看他一眼,满心满念只想为她守得一世安稳,即使她误他怨他甚至是恨他,待到真相大白之际,心里却也是没底她能谅解他的一意孤行。
那日的梦境并未在贺凛脑海中消散,只是却重重敲响了他心底的警钟。
如若未曾拥有,他兴许不会有这般的贪婪,可当得到越多,便越舍不得放手,他也不会放手。
他已没了耐心再慢慢等着叶萧逐渐露出马脚,他若是不行动,那便逼着他行动,既是险恶之徒,那又留他做什么。
*
君衍侯府。
消息一经传回,叶萧当即就变了脸:“他想干什么?就凭一个猪肉铺子,难不成他还能造出什么风浪来!”
贺凛明目张胆在飘香楼将他两名眼线抹杀,如此大胆的行径,俨然是在公然向他开战。
叶萧被贺凛这突然起来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开始心慌自己是否当真有什么事叫他抓住了把柄,否则他怎会如此肆无忌惮。
来报的下属很快答道:“北渊王在淮安停留数日,期间大部分时间闭门不出,皆在府上养伤,不过岳廷安这头倒是一直未曾安分过,淮安上下被他查了个遍,但淮安并非侯爷的主要集中点,他就是将整个城翻个底朝天,也定是查不出什么端倪来的。”
叶萧闻言才从慌乱中回过神来。
贺凛一直是他成就大业路上的绊脚石,是眼中钉,如若只是个小喽啰,自是轻而易举便能解决了去,可贺凛的实力不容小觑,唯有抓住他的把柄,亦或是逮着他的软肋。
他的软肋,晏明月。
叶萧恶狠狠地咬了咬牙,计划一直进展得极为顺利,可晏明月竟成了其中最大的变数,没能彻底将晏明月掌控了去,要想拿下贺凛实在是举步维艰。
叶萧眸中湛出寒冷的光,怒极拍桌,厉声道:“给贺府的大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侯爷,已经在路上了,贺老夫人大寿之时,定能送到。”
一声冷哼,叶萧这才送缓了神色:“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
在淮安已是耽搁了数日,贺老夫人的寿辰将至,自是也不能再久留,贺凛伤势好转后,便着手准备着再度出发。
临行前正遇淮安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晏明月自是新奇不已,仅是拉了拉贺凛的衣角,贺凛便知了她的心思,笑着答应了下来。
晏明月年少时,曾在晏京参加过一次花灯节,也正是那一次花灯节叫她误将一颗懵懂的心认作是喜欢,就这么痴傻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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