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她手心都出了汗,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骨头断裂的疼痛绵绵不断,徐老夫人躺在床上痛苦的□□着,嬷嬷站在床边说着话哄着徐老夫人。
大夫前脚才到医馆,后脚徐府的人又来请他了,说是徐老夫人摔了一跤让他快点去看看。
徐老夫人虽然看起来还挺硬朗的,不过毕竟年纪摆在哪里,这轻轻的摔了一跤也不是好受的。
医者父母心,大夫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又跟着去了徐府,不过徐府这次派了辆马车来,倒不用他走路。
徐家的人得到通知,都纷纷赶到了徐府的老宅,一家人围在徐老夫人的床前,几个夫人已经拿着帕子低低的啜泣了起来,她们以为徐老夫人可能逃不过这一劫马上要死了。
嬷嬷把事情的发生和经过都和大家说了一遍,这就是一个意外事故。
不过到底怎么样,还得大夫来看了再说,如果徐老夫人真的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了,那徐家的大权现在交给谁?
要是以前,交给徐慕大家都没有意见,可是今年徐慕的所做所为真的让人有些担忧徐家交在他手里可能会变得衰败。
丫鬟带着大夫进来,围在徐老夫人床前的徐家人都纷纷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
身为长子的徐礼倒是最冷静的一个,“还请大夫看看家母。”
刚才大夫还看到徐老夫人,没有想到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徐老夫人也成了躺在床上等待医治的病人,倒让大夫唏嘘不已,只道世事无常。
大夫给徐老夫人把完脉,面色有些凝重。
其他的人自然也感受得到大夫身上的那份凝重,徐慕的二姑不禁小声的询问道,“大夫怎么样?我娘她还能活几天?”
徐老夫人刚醒来就听到徐慕二姑问的这话,就又被气晕了过去。
从刚才来看,徐礼应该是这些人的主心骨,所以大夫对着徐礼说道:“倒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徐老夫人年纪已老,骨头什么都已经疏松,这一跤摔下去摔断了好几处,以后可能就只能躺在床上了。而且骨头摔断以后还被压偏了位,以至于压迫到了经脉,最坏的打算就是以后可能反应迟钝,记忆会变差。”
徐礼听完点了点头,“有劳大夫了。”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我开三张医药单子,先用着看看效果。”
大夫大笔一挥,三张医药单子就写好了,他把这个交到就徐礼的手里,然后嘱咐说道:“这张医药单子对应治不同的病症,切不可图快捷一次性在一个炉子煎,不然后果不可设想。不同的药喂食的先后顺序也不一样。”
大夫指了指徐礼手中的三张单子,“这个先服用,然后等半个时辰,再服用这个,再等半个时辰,最后再服用这个。”
徐礼点了点头,“好的,我记住了,有劳大夫了。”
等把大夫送走,一群女人就跪在徐老夫人的床边哭了起来,一个二个的哭得都止不住了。
徐老夫人本来已经晕了过去,这会又被吵醒了,晕过去了还好,感觉不到疼痛,这会醒来,骨头断裂的那几处传来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这让她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只顾着哭的几个女人并没有发现徐老夫人醒了过来,但是徐礼送完大夫回来后看得徐老夫人醒了。
徐礼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问疼不疼?断了几根骨头能不疼?
问怎么样?那肯定是不怎么样,疼。
“娘,您醒了。”
徐礼这一开口,那些用手帕掩面哭的女人才停止了哭泣,徐慕的二姑:“娘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徐老夫人果然都不舒服,特别是想到刚才徐曼刚才问的那句她是不是活不过几天了,徐老夫人就心里堵得慌。
不过她这会全身疼痛不已,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徐老夫人一直不说话,看起来状态极差,像是马上就要死了一般,徐曼心里一慌,担忧的说道:“娘,娘,你怎么了?说句话啊?你别吓我啊?”
旁边的两个女人又低低啜泣了起来,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不堪。
徐老夫人张了张口,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出……去……”
嬷嬷倒是听懂了徐老夫人的话,“老夫人想要休息,各位主子请先回去吧。”
徐家的的一系列变故让人应接不暇,今年真的是一个多事之秋。
京阳只是一个边陲小县城,来来往往的也有不少外域人,可不知道为何着几天城里的外域人多了许多。
第59章
温芩一说要出门散散心, 温夫人和温奚仲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们还是嘱咐温芩多注意安全,并且派了两个壮实的家丁跟着。
温砜自然也跟着温芩一起出了门, 美其名曰为了保护姐姐和小侄儿。
温芩和温砜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内, 马车的滚轴压在地面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温砜削了一个苹果递了过去, “姐, 吃苹果。”
温芩看了一眼,接到了手上,咬了一口, 抬头对上温砜期待希翼的目光, 她莞尔笑了笑,“很甜。”
温砜得到了满足, 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他拿起一个没削皮的苹果啃了一口,“嗯,果然很甜。”
温砜又咬了一口, 说道:“姐, 我们去朱雀楼。”
“朱雀楼?”
温芩并不常出来,再加上又怀了孩子,所以就更少出门了,这朱雀门她倒是不知道, 难道是最近才新开的?
温砜把嘴里的果肉吞下以后给温芩解释, “姐, 朱雀楼是最近才新开的酒楼, 里面经常去的都是些文人墨客。”
温芩有些怀疑的看向温砜, 她并不觉得她弟弟温砜能和文人墨客沾上边。
看出来温芩的不相信,温砜有些急了, “姐,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温芩点了点头,“嗯,姐姐相信你。”
“姐,你最好了。姐,我和你说,今天刘豫先生也在朱雀楼。”
温砜虽然不喜欢看书读书写字,但对于会读书的,读书好的人还是非常敬佩的。
最关键的是,刘豫先生写的话本,不仅诙谐幽默,而且里面还有一些勇闯江湖侠士剑客的桥段,那是温砜最为向往的了。
温芩倒也愣了愣,才缓缓的问道,“刘豫先生也在?”
温砜点了点头,“对啊,姐,这朱雀楼就是刘豫先生的,最近才修好,今天开业,所以我才这么想出来。姐,你不知道,刘豫先生不仅书写得好,书里面的那些江湖上的桥段也堪称经典。”
温芩又想起了那个陌上如玉一般清雅的刘豫,她面容有几分恍惚,“刘豫先生确实十分的有才,是个值得倾佩的人。”
有了共同话题,温砜眼睛一亮,“姐,你也知道刘豫先生?”
温芩笑了笑,“嗯,知道,姐姐温看过他的两本书。”
姐弟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朱雀楼,温砜小心翼翼的扶着温芩下马车,“姐,小心一点。”
下了马车,温芩抬头就看到了那块朱雀楼的牌匾,上面的题字有几分熟悉,遒劲有力,又带着几分的雅致,应该是刘豫先生亲笔写的。
温芩忍不住又看了两眼,然后搭着温砜的手走了进去。
这会楼里已经有不少的人了,一些好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剩下一些不太好偏僻的位置。
温砜拉着温芩,“姐,在楼上去,我们订了包厢。”
“订了包厢?那里来的钱?”
温芩问道。
温砜表情凝固了一瞬间,然后转了转眼眸,“姐,不是我订的,是我一个朋友订的,我就沾沾光。”
温芩看了温砜一眼,显然不相信,但也没有再计较。
温砜带着温芩上了楼,推开包厢里面还空无一人,“姐,快坐下,站着走累了吧。”
温砜殷勤的扶着温芩坐下,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姐,喝口水润润嗓子。”
“你是不是有事求我?”,温芩喝了水后,问道。
温砜摇了摇头,“姐,我是那种人嘛?无事献殷勤?”
温芩点了点头,“你是。”
温砜面露受伤之色,声音也低了下去,“原来我在姐姐心里是这种人啊。”
温芩看他这副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姐逗你玩的,你在姐心中永远都是最可爱最可亲最听话懂事的弟弟。”
温砜也一秒就笑了,“原来我在姐眼中这么好啊。”
门被敲了两声,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厮,“少爷,小姐,这是楼里免费送的点心。”
“进来吧。”
温砜这会说话又有些冷淡了,他也只是在亲人的朋友面前那般模样而已。
小厮把东西放下后,就退了出去。
点心看着倒十分的精致,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温砜拿起一个放在嘴里,随着咀嚼,温砜的眼睛变得澄亮,“姐,好吃,你快尝尝。”
温芩有些怀疑,“真的那么好吃?”
“嗯。”温砜点了点头,又迫不及待的塞了一个在嘴里。
温芩咬了一口,奇妙的蓓蕾在口中炸开,确实挺好吃的。
温砜连续吃了四五个才停了下来,“这种点心我重来没有看到过,应该是京城的点心。姐,我想去京城。”
说到京城,温砜的眼中带着向往与憧憬。
温芩吃完了第二个,听到温砜的话,她疑问道:“怎么想去京城了?”
温砜:“去京城尝遍所有的美食。”
温砜小孩子气的模样,让温芩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去京城可不是随便都能去的,要考得上贡士才能去京城。”
温砜立马耷拉了脑袋下来,“那我不去了。”
“就这么不想读书?”
温砜情绪有些低落,“嗯,不喜欢读书。姐,为什么爹娘非要逼着我读书啊?家里的生意有大哥照看着,也没我什么事了,就不能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
温芩摸了摸温砜的头,“爹娘也是为了你好。”
温砜十分的不理解,他不喜欢读书,爹娘逼着他也不能改变他不喜欢读书的事实,只会让他更加的讨厌读书。
“可他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也不理解我,也不支持我。”
温芩:“姐姐理解你,姐姐也支持你,只是爹娘也并不是逼你,只是因为读书并不是让你去参加科举考取功名,而是希望你心中有文墨,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
温砜听得似懂非懂,“姐,算了不说这个。”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是温砜在学院的好兄弟李冉,都是不喜欢读书,想要执剑行浪迹天涯的人。
温砜这位好兄弟显然没有想到包厢里还有一个女人,看得温芩隆起的肚子,不过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温芩姐好,我是温砜在书院的同窗李冉。”
小孩子倒是挺有礼貌,温芩嘴角染上了一点笑,“不用拘束,就当我不存在。”
李冉坐到了温砜的对面,对温砜使了个眼色,问他怎么把他姐给带来一起了。
温砜对李冉眨了眨眼睛,没有他姐,他不一定能出得来。
温芩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不过并没有戳破,她默默的又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小口的吃着。
温砜他们那个兄弟伙加上温砜总共之有三人,如今还有一人没有来。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个人才来了,向温芩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叫朱鸣。
京阳姓朱的人可不多,也就县老爷那一家姓朱,难怪能在这里订到包厢。
不知道为何,看着朱鸣,温芩想起了朱宴,那个放肆且大胆的男人。
温芩摇了摇头,想起谁不好,怎么想起了朱宴这么一个登徒子。
人一多,几个人话匣子就打开了,皆是聊一些什么勇闯江湖的事情,聊起这些,皆是一脸向往与憧憬,还有激动。
温芩默默的想,年轻真好。
中午在楼里吃了个饭,味道倒是不错,温芩也插不进去三个人的话题之中,就和温砜说了一声,想要出去逛一下,让温砜不要担心。
温砜聊得正嗨,也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就没有跟着去,而且继续留在包厢里,几个人继续聊着执剑走天涯的梦想。
底楼摆放着些书画,倒真有一些文人墨客在明诗作对,一想到这是刘豫开的酒楼,温芩又觉得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嘴角微微上扬。
说来也敲,温芩下楼就遇到了刘豫,她主动开了口,“刘豫先生。”
刘豫本来有事要出门,看到温芩倒也没急着就走,停了下来,笑得十分的温和,只不过这温和之中多了几分的疏离,“温小姐。”
温芩倒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刘豫眼中的那一抹疏离,她有些不懂为什么刘豫突然对她变得疏离,不过她也是识趣的人。
“先生还有事要忙吧,在下就不耽搁先生的时间了。”
刘豫脸上仍然带着刚才那抹温和的笑,只是少了眼中的疏离,看起来亲切了不少,“确实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
初看到温芩时,是一刹那的心动,不过知道温芩已婚后,这种感觉就慢慢的消失了。
后来听到温芩休夫的大胆之举,刘豫又觉得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也是她见过最勇敢的女人,在整个中原,也没有一个女子能如她一般洒脱,就连京城的那些贵女可能都不及她。
确实,刘豫对温芩是十分的欣赏的,不过也止步于欣赏而已,他可没有要养别人孩子的打算。
如果温芩没有怀上孩子,就算她曾嫁为人妇,他也愿意纳她进门做小妾。
要知道在这种边陲小县,就算是县老爷家的小姐,也是不配给刘豫暖床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京城里的世家公子。
来这里也不过是主母看不惯他样样比她生的嫡子好而已。
他终究有一天是会回京城的,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他暂时息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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