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杞慢悠悠跟上,看到一旁盯着他的貔貅,啧了啧嘴,“走吧小黑。”
第72章 正文完结
沈成杞回来后,暂时没地方落脚,江昱成就在偏院给他安排了个房间。
不得不说,他来了之后,浮京阁热闹多了。
他日常在院子里招猫逗狗的,自然也嫌弃江昱成沉闷,自己出去走动走动的过程中,一来二去,倒是和王凉搭上了,两人一拍即合,沈成杞就说,要搞影视投资去了。
江昱成也没阻止他,让他出去糟蹋钱总比在家欺负貔貅好。
好端端的一只威猛的杜高犬,被他天天逼着叫叔叔,都被逼到郁闷得离家出走了。
兰烛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江昱成身边能说的上话的人本来就少,她能感觉到江昱成还是挺喜欢沈成杞的,两人有时候的拌嘴也挺有意思的。
至于貔貅,她只能偷偷给它开小灶安慰了。
兰烛后来听说,警察找到了钦书。
他最后死在紫苏姐姐的墓前,手腕上有约一公分的刀口,判断结果是自杀。
兰烛觉得晦气,要不是风水先生说搬墓不好,她甚至都想给紫苏姐换个地方。
江昱成去了一趟王家,王先生的病养的差不多了,王凉从国外回来之后,几次来找沈成杞的时候都顺带着来看江昱成,可是他偏偏都不在。
这次江昱成来家里,王凉总算是见到他了。
他回来才听说江家竟然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江昱成在王家坐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茶水添了一杯又一杯,王凉依旧担心忧虑江昱成的伤势,硬是要跟出来,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自己的担心。
江昱成被他这唠唠叨叨的样子弄烦了,站在屋檐下,岔着腿,抱着手,听他说完了之后,抬了抬下巴“早就好了。我真没事,要不掀开给你看看?”
王凉原来絮絮叨叨的话被江昱成堵在那儿,“爷,您能别拿调戏小姑娘那套搪塞我吗?”
"嘘!" 江昱成立刻把手□□,做掩声的表情,"你可别乱说,这话要是让阿烛听见了。她又要治我个莫须有的罪名了。”
"啧。"王凉连连摇头,"江昱成你变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全身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我劝你别叫我大名。”江昱成摸了一把自己的口袋,没摸到烟,“来根烟。”
“大名是阿烛妹妹才能叫是吧。”王凉从兜里倒出一根, 递给江昱成, “您瞧您过的是啥日子,兜里竟然连根烟都掏不出来,还得问我要。”
王凉一边得意一边递上火。
江昱成侧头,火光跳跃,烟尾上泛起点点猩红,他喝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而后嗤笑,“你知道个屁,单身狗,有人管你死活吗”
"你…" 王凉递出去的火机悬浮在空中,"你有些过分了啊二爷,不带你这么侮辱人的吧,我单身怎么了,我单身,我单身……”
“走了。”江昱成抽了两口,把烟揿灭在一旁的灭烟砂石罐中。
“这就走了——哎、二爷、哎——”王凉在后头喊,看到江昱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他叹了口气, “这男人有了爱情啊。他就是麻烦, 连一根烟的时间, 都不留给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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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浮京阁的大门外,有个人鬼鬼祟祟。
江昱成带着沈成杞去了王家,兰烛嫌弃他们这种男人局太过于无聊,于是瞒着江昱成偷偷找了几个学京剧的小姐妹们叫了几个小哥哥喝了一场满意的桂花酿,回来有点晚了。
她从侧门蹑手蹑脚进去,本来想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里,一脚踏进去就看到了蹲在地上一脸喜悦看着她的貔貅。
它的尾巴疯狂地摇着,屁股开始扭动起来,兰烛知道下一秒,它就要叫出声来,她连忙伸手,捂住它的嘴巴,弯腰,认真威胁到“不许叫、貔貅。”
貔貅被她捂住嘴巴,不情不愿地扭捏着呜呜呜,兰烛颇有耐心地蹲下来说到,“你叫起来声音这么大,吵着屋子里你那位德高望重的爷可怎么办,他老人家脾气暴躁,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一生气,又把你赶到后院去住,我也护不住啊。要是他老人家问起你来,你就说没见过我,知道吗,乖孩子。”
兰烛认真地跟貔貅讲着道理,只要把这个哨兵哄着了,她深夜外出的事情就不会暴露。
这头她正讲着道理呢,抬头就看到一双长腿立在她面前,她迟钝地往上看,暗叹‘不好’,撒腿跑开之际,被人抓了回来。
江昱成把人夹在自己手臂下,摇摇头,拖着人往里走∶ "偷偷溜出去也就算了,还教我的狗撒谎”
兰烛有些尴尬,找着借口∶“我主要是测试一下貔貅对你的忠诚度。”
江昱成放开她“测试结果是什么”兰烛立定"忠诚非常忠诚"
“我睡觉去了,晚安——”兰烛说完忙不迭地要往自己屋子里跑。“站住——”江昱成把她拉回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能明天再说吧。”
“不能。”他手上一用力,兰烛随即就摔在他怀里。
隐隐绰绰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狭窄的屋檐下,她无处可躲,只能被迫抬头,“那要怎么样?”
“要补偿。”“什么补偿”
“你说什么补偿”他缩小了臂弯里的距离,幽幽地盯着她
她明白过来,鼓着腮帮子,踮脚。
江昱成惊讶于她的慷慨,眉心一动,唇角微扬,微微低头。
谁知兰烛只是靠近了之后,吸了吸鼻子,而后幽幽开口,“江昱成,你是不是抽烟了?
江昱成微微一愣,刚刚局上他没忍住,偷偷抽了一根,他暗骂一声,大意了,着了她的美人计了。
他手一松,揣回兜里,跟个没事人一样,转头走了。
兰烛几步跟上“你别走啊,你刚刚不是要训我嘛?”
江昱成走在前面,勉强还能保持镇定“深更半夜的,你跑出去,我自然要训你。”
“吼,那你怎么不训了。”“我累了,我身体不好。”
兰烛往前一步拦住,“我看你身体好的很,江昱成,你身上的烟味,哪里来的。”
江昱成被她堵在那儿,无处可逃∶“二手烟,一屋子人,沾染上的。”
“真的嘛”“真的。”
她凑上来,唇珠划过他的唇峰,获得了充分的证据,她皱皱眉头,“你还想骗本侦探,你明明是自己抽的。”
他对她的机灵没办法,低头,抓过她的后脑勺,按在墙上,“既然如此,侦探大人,请你好好调查一下证据,然后重重地罚我。”
说完, 覆唇而下。
唇腔里的清淡烟草味瞬间侵入她的大脑皮层。
她要缴械投降的时候,江昱成停下,看着她湿漉漉的眉眼,柔声说道∶
“阿烛,又是一年了。”
兰烛仰头,看向江昱成月光下好看的眉眼∶“是啊,又是一年了,江昱成,恭喜你啊,三十岁了。”
江昱成用鼻子抵了抵她小巧精致的小翘鼻,“怎么办,我有年龄焦虑症。”
兰烛“嗯”
江昱成“你还如花似玉,我却要人老珠黄了。”
兰烛认真脸“呀,那你要步入老男人的阵列了啊,不过你也不要自卑,我觉得你的体力,还是不输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的。”
“嗯。”江昱成点头,而后反应过来,“嗯”
兰烛吐了个鬼脸,连忙跑开,“快十二点了,去放烟花了!”
“你站住”“略略略……”
“你给我站住”“略略略……”
十二点钟声敲响。
槐京城的昨天已经过去,明天,依旧到来!
——正文完结————
第73章 番外
今年槐京的冬天来的有些晚,临近腊月,这雪才纷纷扬扬开始下。
江昱成年前赶着项目进度,年前给兰烛拨了几个电话,只不过讲上几句她就匆匆挂了,说剧团年底演出多,工作忙,往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江昱成思来想去,让吴团长找了小芹的电话。
小芹接到陌生电话,还以为是客户,她温柔甜美地接起,“先生您好”还未喊完,对面那头沉稳的声音就响起来“是我。”
小芹一愣,这才反应到,忙从嘈杂的后台里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控制不住的拘谨∶
“二爷,您吩咐。”
“嗯、”电话那头低低地应了声。
小芹等着下文。
过了一会没等到,她再问了一句,“二爷”
“嗯、”电话那头又应了一声,这会他没在继续沉默了,“阿烛呢”
“阿烛”
“哦。”小芹反应回来,“阿烛刚上台呢,她没跟您说吗”
“哦。”
“您有事吗我帮您带话”“没有”。
江昱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小芹原地汗颜,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思来想去觉得有问题,还是拨了吴团长的电话。
“吴团,二爷最近跟您联系过吗”“二爷怎么了”
“他给我打电话了。”小芹没来由的慌,“你说他能有什么事,要到给我打电话的程度,是我之前管着兰烛不让她出去逛小酒馆的事情让二爷知道了,来兴师问罪了?”
相比于小芹的慌乱,吴团长倒是很有经验∶“你别急。”
“您是第一次,往后阿,你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啊”
吴团“您不知道我们二爷的脾气啊,咱就说在情爱这一块吧,二爷就是个拧巴人,思念兰烛姑娘,人偏不说,哎,人就爱给她身边的人打电话,我都接到过好几回了。”
“还有这样式的,这能解相思之苦、”“别人不能,但二爷能。”
“那他直接跟阿烛说他想她,不就完了。”
“您觉得二爷似的人,对着一个冷冰冰的黑色匣子说我想你,你能想象得出来吗”
小芹打了个哆嗦,的确想象不出来。
"你不知道我上次跟他出差,他能十分钟问我一次。" 吴团模仿着江昱成的声线,"哎,你说阿烛在干什么”
小芹不由的觉得好笑,“那你都是怎么回的。”
“我说——阿烛姑娘在忙剧团演出呢,顺便忙的时候也在想您。”
小芹不由地身体抖了抖“这么肉麻的话您也说”
“是啊,二爷鄙夷的看我一眼,说,这么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但是他还是这么问,我还是这么说。他就喜欢听这种你知道吧。"
小芹表示同情“您一把年纪了真不容易。”
“所以说,你啊平时多劝劝阿烛,让她别搞得太忙,二爷那儿再这样搞下去,我能坚持,你能坚持吗”
小芹想到江昱成那压迫感的声音,当即摇了摇头,她坚持不了。
“小芹——”小芹听到兰烛在叫她,忙对着手机说到,“好了我不跟你说了,阿烛叫我。”
她挂了手机,回到后台,演出刚结束。
兰烛对着化妆镜开始卸妆,吩咐道∶“下一场叮嘱一下剧院举办方,台下观众的间隙太近了,坐着不舒服。”
“好。”小芹点点头,时不时地往镜子里看去。
兰烛从镜子里看到怀有心事的小芹,转头问到,“怎么了?”
“阿烛、”小芹斟酌到,“你跟二爷,是不是很久没见了?”
“啊”兰烛反应过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就是许久没见到你们在一块了。”
兰烛"江家原先西边的产业不都让叔伯门打理的嘛,这段时间刚交回二爷手上,他蛮费心的,算起来日子,也有一个月了。”
“啊这么久了”小芹盘算,这么久难怪要要相思成疾。
“那你们平时多久联系一次啊”“联系”
“对啊,比如说打打电话什么的?”打电话
兰烛心想在,糟了,早上江昱成打过来的电话她还没有回。
“这段时间太忙了。”兰烛自顾自地说道,“二爷的电话我经常接不到,哪怕接到了也就只能说两句,想来,是好久没有联系了。"
“那怎么行”小芹煞有其事,“阿烛你心真大,你就不怕你家二爷在外面,遭别人惦记啊”
兰烛继续卸着妆,“不会的,他很忙的,哪有时间惦记别人。”
小芹倒是替兰烛着急“哎呦,阿烛,他不惦记别人,别人会惦记他啊,你不知道你家二爷什么条件啊,我可跟你说,这跟男人谈恋爱啊就像放风筝,你得有放有栓,你现在就是完全只放不拴,一阵风吹来,当心飞没了!”
兰烛笑着怀疑到“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不夸张,真不夸张,你可别觉得二爷心里有你你就万事大安了,外面的女人的心机多着呢,咱不说二爷这身家吧,就凭相貌外形,有几个女人能坚持不动心的,我求你了阿烛,你上点心吧。”
兰烛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狐疑到,“真的嘛?”
“当然啊。”小芹一脸肯定,把手机递给兰烛,“你这样的,你现在就打,打给他。”
K
西城做建材生意的陈老板费了好大心思才搭上江昱成这条线。
要说这江家的现状,江月梳本来就不喜好商场斗阵,江家出事后,他带着自己的妻子游山玩水去了。江家的那些叔伯在江云湖还在的时候,尚且还能分到一杯羹,这江昱成当家了之后,索性把他们原来的那些产业做了个清分,等到整合完毕之后,这江家,就是江昱成说了算了。
陈老板当然不想错失这个机会,为此做了十足的准备。
西城的人生活闲适,夜生活又丰富,吃喝玩乐更是擅长,桌上菜还没有上几个,满桌子上已经酒色弥漫了,桌子旁还有站着几个清雅俊丽的姑娘。
酒席上的人夸着陈老板有眼光,挑了个这么环境舒适的地,还有美人作陪。
陈老板一边迎合一边观察着江昱成的表情。
风雅俊秀的男人随意地穿了件深色的衬衫,松垮的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坐在嘈杂的酒局中,支撑着手慵懒地托着脑袋,也不说话。
一旁的张老板给江昱成斟满了酒,讨笑着说了两句,江昱成也没喝。他只能走到陈老板身边,轻声说道,“老陈,你行不行啊,任凭你挑出来的姑娘再天上有地下无的,这江家二爷可是连一眼都没有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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