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多了,在那人再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时乐渝直接和他对视,偷看被抓包,那人明显心虚,摸了摸鼻子,时乐渝被逗乐了,直接问他:“你看我干什么?”
那人轻咳一声,问她:“你是时乐渝吗?”
第8章 别躲
时乐渝怔住,没料到这个人认识她,皱眉沉思,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
许是看出她的疑惑,那人主动解释道:“我是谢嘉致。”
时乐渝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恍然,是原来一起学习画画的人。
她看向他,觉得震惊,那个时候他还比较胖,现在的他,可以说完全是一个标准身材了。
“你这是...减肥成功了?”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他要减肥。
“嗯。”谢嘉致点头,“上大学减的。”
时乐渝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番:“现在不错。”
谢嘉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还不是你原来天天和我说太胖了身体不健康。”
时乐渝拿起笔的手顿住,没想到他会记住她的话。
那个时候的谢嘉致,真的很胖,将近二百斤的体重的确很影响健康,再加上那个时候,绘画班没什么人和他说话,她和他接触不多,但偶尔会和他说上几句,也就成为唯一一个和他说话的人。
谢嘉致看向她,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有许多话要说一般:“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做木雕。”
谢嘉致震惊:“大学学的吗?”
时乐渝摇了摇头:“家里是做这些的。”
谢嘉致了然,又问起时乐渝在哪里做木雕,有时间他也去学一学,时乐渝告诉他地址。
而后两个人又继续画画,将近中午,时乐渝这才画好。
又看向谢嘉致,和他说了声,准备离开。
谢嘉致看了下自己的画,犹疑地问时乐渝:“你能等我会儿吗,我马上就好,一起吃个饭?”
又怕她不同意,补充了句:“毕竟好久没见了。”
时乐渝看向他那准备只讲速度而没有精细的画,蹙了蹙眉,拒绝了:“我还有事,你好好画吧。”
谢嘉致想到什么,没再坚持:“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时乐渝:“嗯。”
把画放在后座,时乐渝想起谢嘉致刚刚匆忙的样子。
她不喜欢这样。
她一直觉得,不论做什么,都应该做好。
垂下眸子,她印象里的谢嘉致,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个沉默寡言并且做事很认真的一个人。
但也确实很久没见,他会变也在情理之中,况且,或许是真的很久没见了,他最后也留下画画了。
应该是她想多了。
-
到了单元楼门口,时乐渝看到电梯里有个人,加速走了几步,看到电梯里的人时,打了声招呼。
向琰看到她背着画板,他貌似听安逸说过,时乐渝会画画,并且学了很久。
伸出手,想给时乐渝把画板摘掉,刚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时乐渝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旁边躲去,不解地看向他。
向琰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摸了摸鼻子,“把包拿下来轻松一点。”
时乐渝点头,顺势把包摘下来放到一旁。
向琰看了眼她的包,是黑色的,包的外面有着大大小小的兜,他猜测应该是装画架颜料之类的用。
又将视线定格在她脸上,喉结微微滚动,“学了多久的画画?”
“啊?”时乐渝看他,在心里大致算了下:“跟老师学了十年,高三就没再学过了。”
时乐渝仰着头,发现他眼睑处的乌青下去很多,猜测他最近应该是休息好了。
向琰指了指她的画板,“我能看看吗?”
时乐渝点头,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她的画感兴趣,但是没什么不能让他看的。
出了电梯,向琰很自然地拿起地上的包,时乐渝瞥了他一眼,打开门,把画打开放在地上,“今天有时间就去公园画画了,你这是刚下班回来?”
“嗯,”向琰看着地上的画,解释:“早晨突然有个病人需要抢救,回来晚了。”
时乐渝颔首,这也是没办法。
过了一会儿,向琰给出评价:“很好看。”
“谢谢。”
时乐渝也站在那里,想看看有没有画的不好地方的,迟迟没听到向琰说话,抬起头,发现他站在那里,神色恹恹,打了个哈欠。
眨了下眼,时乐渝觉得,这种情况简直是绝世罕见。
她一直觉得,向琰像个没有瞌睡欲望的机器,甚至一度觉得,他一天只睡一小时也是可以的。
当初两人曾在一起上过夜班,那个夜班可以说是时乐渝至今不愿提起的一段经历。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病人有突发情况,隔一段时间就开始抽搐,当时所有值班的医护人员一晚没睡,等到第二天早晨交班前,时乐渝坐在医办室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饭,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哈欠就没停过。
看到向琰坐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一样,时乐渝瞬间精神,观察他几分钟,发现他一点困意也没有。
纠结一瞬,还是问他:“你不困吗?”
向琰摇头:“不困。”
时乐渝当时竖起大拇指,她敬他是个勇士。
边吃饭边小声嘟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晚上没睡还能这么精神。”
时乐渝本就是自言自语,也没太大声,却没想到还是被他听到了。
“习惯就好了。”
时乐渝不知道需要多少次习惯才能练就成他那样,脑袋发昏,强打着精气神吃完早饭,早晨交班的时候也浑浑噩噩,余光瞥见向琰正弯唇看着她。
大脑宕机般,没有任何反应。
又或者说,已经做不出任何回应。
-
“要不,”时乐渝迟疑,她感觉他应该是真的困了,但是又怕自己说出来像是在赶人,带着谨小慎微问他:“你先回去睡觉,我看你应该挺困的。”
“行。”向琰点头,再次打了个哈欠离开。
时乐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怀疑,明明乌青都下去那么多了,怎么还这么困。
前几天能明显看到他没休息好,都没这样过。
时乐渝把画卷起来收到一旁的箱子里。
在公园的时候,她就开始计划想去外市写生,但还没选好地方,这会点了外卖躺在沙发上开始选地方。
最终实现定格在同和市。
倏然,手机上方弹出个消息,是向风告诉她想过几天来做木雕,并且告诉她上次做的那个给了别人。
时乐渝看了眼日期,决定让她下周再过来,这周她还要赶一批单子。又突然想起,向风是摄影师,平常经常在去国内各个地方拍照,或许可以问问她。
接下来一周时间,时乐渝又赶了一位顾客的单子,等到周末的时候,简一和张君泽过来,张君泽照例来到里屋找出两个人要用的东西。
简一瘫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畩澕獨傢恋:“我好想过寒假啊,想睡懒觉。”
时乐渝闻声看她一眼:“?”
“你这不刚开学一周?”
简一歪了歪头:“可是上学哪有躺在家里的床上舒服。”
时乐渝认同这一点,没过多说,来到后院做木雕。
刚准备做木雕,就听到前院传来的声音,又乱又杂,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走到前院看了眼,大致有七八个人,不禁觉得好奇,她这里又不是什么景点,她还是头一次赶上这么多人一起来。
简一和张君泽听到声音,也闻声出来,见到这么多人后,简一下意识地问时乐渝:“乐渝姐,你火了?”
时乐渝幽幽瞥她一眼,用眼神询问她火什么?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面孔稚嫩,和她说要来学做木雕。
时乐渝让简一和张君泽教他们,两人点头。
八月底的时候来过两个小姑娘,那时时乐渝让他们两个教人的时候还有些懵,这次完全没有犹豫。
等时乐渝做好一件木雕时,那帮人也准备离开了,简一来到后院,问时乐渝吃什么。
把木雕收好,时乐渝拿出手机让他们两个选。
简一又和时乐渝说了声,“我收他们钱了,乐渝姐你这儿也快没颜料了。”
“行。”简一和张君泽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所以她也放心,不多问。
吃饭途中,简一忽然想起上午有个人加了时乐渝的微信,问起这个事。
时乐渝摇头,表示自己没加。
简一好奇,问她:“怎么没加?”
“跟你和张君泽一边大的小屁孩,交集也不深,我加了干什么?”
“行吧。”简一讪讪,又抗议道:“我才不是小屁孩,起码比他们大一点。”
张君泽:“你要不是,我更不是了。”
简一点头,罕见的没和张君泽计较这件事:“况且,乐渝姐你也没比我们大多少呀。”
又在内心默默算了下,也就比他们大五岁而已。
简一和张君泽班级下午团建,两人吃完午饭就离开了,时乐渝在两个人走后,把大门关上,而后来到后院接着做木雕。
但让时乐渝没想到的是,下午还是有人过来了。
叹息一声,让人进来,又问出那个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但却不知是准确的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开学前有个人发了帖子,说这里有家木雕工作室。”
“方便给我看看吗?”
“哦,好。”那个女生找出帖子,时乐渝看了眼,还有偷拍的她的照片,虽然不是正脸,但还是觉得窝火。
凭什么不经过本人同意,就把别人的照片发在网上,哪怕没有正脸。
默默记下帖子名字,把手机还给女生:“谢谢。”
又想到什么,问她们:“你们是要做木雕吗?”
两个人摇了摇头:“我们两个来看看,动手能力不太行。”
“行。”时乐渝点头,又带着她们两个转了一圈。
等两人走后,时乐渝打开手机,找到发帖人,给她私信发了一条消息:【你好,你的帖子内容已经对我的工作产生了一些影响,希望你能尽快删除。还有,下次尽量问一下本人愿不愿意把照片发在网上,我不愿意。】
再次打开帖子,看了一眼照片。
刚刚用别人的手机,时乐渝没好意思一直看着,这会儿仔细看,猜测应该是八月底那个女生,当时她站起来,女生一下子就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她当时没太在意,以为是自己突然站起来吓到她了。
那头应该是正在刷着帖子,立刻回复她。
【对不起姐姐,我现在就删掉。】
时乐渝:【好的。】
她只想安安静静做自己的工作,不需要也不想依托外力来增加一些曝光,那些不可控的因素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只会影响她工作。
第9章 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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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别躲
接下来一周时间,时乐渝每天埋头在工作室,她需要在去同和市之前把这些单子赶出来,接连几天,腰酸背痛,脖子也难受。
这几天晚上她几乎没怎么做饭,每天吃外卖已经吃到没什么想吃的地步,但她又实在是累到没精力做饭,就连每天洗漱都是强撑着去做的。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时乐渝默默决定下次少接一点,。
在厕所半阖着眼洗漱,头脑不清醒地算着下次接几个人的,计算无果后,果断放弃。
前几天安逸给她发消息,让她今天早晨去接她。
时乐渝吃完早饭才出去,恰好碰到出门准备上班的向琰。
看到她手里拉着箱子,扬了扬眉:“去哪儿玩?”
时乐渝:“同和市。”
俩人进了电梯,时乐渝按下一楼按钮。
“和谁?”
冗长的安静。
时乐渝觉得他问得奇怪,一直没说话。
向琰说完后就意识到他问的不对,摸了摸鼻子,跟在她后面出了电梯,解释:“我是怕你不安全,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末了,还补充一句,来掩盖那心思:“朋友之间。”
时乐渝觉得他最后那句说的多余瞅了他一眼,“和安逸。”
两人各自打开自己的车门,向琰再次叮嘱她注意安全。
时乐渝一一应下。
接到安逸时,对方还打着哈欠,眼眶里水汪汪的,没什么精神地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而后来到副驾驶。看到时乐渝一点困意也没有,安逸小声嘟囔:“怎么你一点那都不困。”
时乐渝嘴角抽了抽,说出一句事实:“我要是困的话,怕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不能到机场了。”
安逸精神一瞬:“你好好开车,你不困。”
说完,安逸在路上都控制着自己尽量不打哈欠,怕影响到时乐渝,毕竟,打哈欠是会传染的。
时乐渝看她这想睡又忍得困难,最后背着她却被车窗映照全过程的样子觉得好笑。
她想起向琰昨晚的状态,踌躇道:“向琰最近很累吗?”
“嗯?”安逸看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向琰。
“就,”时乐渝组织好措辞:“前一阵看见他,感觉他最近挺累的。”
“那倒是。”安逸把向琰最近的遭遇说了一遍。
先是科室老师家里有事,他帮着上了半个月的班,刚有几天休息时间,科室另一个老师手又骨折了,科室主任没好意思再让他接着上班,但是手骨折那位老师有一天排满了手术,实在无奈,主任又问向琰可不可以。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有一天夜班向琰做了一晚上手术,早晨交班病房里又有人情况不好,他那天将近中午才回去。
和那天的情况对上了。
这种情况,估计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
时乐渝是在飞机上补的眠,下午,两人来到海边,时乐渝从包里拿出纸笔,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远方的景色开始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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